男人的臉,隨着天真的動作,漸漸被看清。
“竟然是你!”天真驚呼着,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倒退了幾步。手中布袋子,也因爲一時的驚訝而從手中脫落,掉在了地上。
由於突然去掉黑色的頭套,刺眼的光讓男人一時睜不開眼,半眯着。嘴上還被塞上了麻布。
那人竟然是熊強,天真在安寧國際工作時的主管。
天真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他,鴉尋不是他的情人麼?他怎麼會……
熊強漸漸適應了刺眼的光線後,看着面前的人竟是天真,他瞪大着眼睛,隨後眼神中便是怒氣,竟然沒有一絲的哀求。
霍殷權使了個顏色,張全上前將熊強口中的麻布去掉。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熊強似乎沒有看到天真身後的霍殷權。口氣強硬地等着眼睛,盯着面前的天真。
“嘭!”馮裴狠實地一拳打在熊強的臉上。他的頭被打得一偏,嘴角已經有血流出。
“二爺面前,竟敢這麼放肆!”身後的張全喝道。
天真轉身回到霍殷權的身旁。到現在,她都無法相信,這件事情竟然能和熊強扯上關係。
歪着頭的熊強一聽到二爺這個詞,猛地將腦袋甩回來。瞳孔猛地一縮,怔怔地盯着霍殷權。
也許剛纔是天真擋在了前面,他並沒有看到她身後的霍殷權。
剛纔還很橫的熊強,氣勢一下子就滅了下來。
“二、二爺,您、您這是幹什麼……我,我可什麼都沒做呀……”熊強開始哀求起來。
霍殷權擡起眼簾,看了一眼。擡起手中的槍,槍口衝着他的腦袋。
“二、二爺,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呀……”一見擡起的槍,熊強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他晃動着身子,不停地想要躲開。
“嘭!”馮裴的拳頭再次砸了上去。這一次他的拳頭落在了熊強的眉角處,眼看着被打的地方,一個紫紅的的包漸漸地隆起。
這一拳頭,讓熊強感覺昏天黑地,拼命地搖晃着腦袋。
“都到這時候了,還要讓二爺一樣樣問你麼?”馮裴語氣平穩,甚至不喘一下。練家子就是不一樣。
站在一旁的天真,只是愣愣地看着霍殷權。
熊強反應了好久,也沒有說出一個字。
“嘴挺硬啊!”霍殷權悠悠地說出一句話。
“二、二爺……”熊強的那隻眼睛已經眯成一條縫,無法睜開。
霍殷權將槍遞給張全,張全似乎明白了什麼。拿着槍走到熊強的身邊。
張全捏着熊強的下巴,不費力氣地將他的頭硬生生地擡起,努力向上掰着。手狠狠地掐着他臉的兩側,熊強的嘴巴被捏的撅了起來。張全將槍口狠勁地塞進他的嘴裡,熊強拼命用喉嚨發着聲音。
“我看是你的嘴硬,還是子彈硬。”霍殷權口氣有着滲人的寒冷。
這樣殘忍的手段,雖然天真看了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自己的背後襲來。
“我說,我說……”熊強抵不住內心的恐懼,慌亂的氣息,再加上堵在他嘴上的槍口,讓天真能夠勉強挺清楚他在說什麼。
張權將槍放下,熊強穿着粗氣,他的褲子竟然溼了。
“我說,我說……”他不停地重複着這幾個詞語。
“鴉、鴉尋,是我殺的……”幾個字晴天霹靂般,在天真的心頭劈過。
究竟是多大的仇恨,他非要將她至於死地。
“你爲什麼要殺了她!”沉默許久的天真,惡狠狠地盯着面前這個可惡的男人。
熊強擡起頭,慢慢地說着:“是她威脅我,如果不給她100萬,她就將我們倆之間的事情告訴我老婆。”
原來熊強能都在安寧國際當主管,一切都是他老婆的功勞。離開了她老婆熊強便什麼都不是。
他慢慢回憶起那天發生的事情……
那天,鴉尋從華勝工廠逃走了之後,就趕緊暫時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鴉尋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如果繼續在聖武市待下去,她就是死路一條。
可是那個時候的鴉尋並不知道,霍殷權根本沒有時間搭理她。
她不甘心,如果她到了別的城市,一切就要從頭開始。她已經不想再從基層打拼起來。於是她便找上了自己。
其實自己早就知道那個女人惹了禍,爲了避免惹禍上身,自己便處處躲着鴉尋。而且好幾天他甚至都不敢去安寧國際。
幾天之後,鴉尋還是找到了他,她已經看透了。於是她便威脅自己,拿100萬給她,否則她就將他們之間的事情曝光。然後自己就殺了她。
熊遠幾乎是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說着。
“殺人的過程呢?”霍殷權拋出冷冷的一句話。
身側的馮裴早已準備好攝像機。
熊強看了一眼霍殷權,繼續回憶着……
自己怕老婆知道,於是就讓鴉尋在海邊那個度假村開了一間房等自己。
到了賓館,自己換了清掃工的衣服,推着車子來到他們約好的房間。自己將早就準備好的繩子臥在手中,在鴉尋開門轉身那一刻,便用繩子勒住了她的脖子。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鴉尋平時看似瘦弱,力氣卻大的狠。
她拼命着掙扎着,眼看她就要掙脫,於是自己操起桌子上的菸灰缸就向他的腦袋砸去。
砸了好多下,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沒有了反應,自己才收手。
爲了避免讓人發現,自己擦乾了房間所有的血跡和指紋。又用事先準備好的黑色袋子把她的屍體撞上,放在車上,推了出去。
爲了防止人發現,就用石頭綁在繩子上把她丟進了大海……
敘述完一切的熊強緊緊地低着頭,痛苦流涕。
天真看着這個可惡的男人,不知道他是因爲殺了鴉尋而後悔,還是因爲即將要接受法律的審判而後悔……
霍殷權起身……
“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讓我做牛做馬都行!”熊強看着霍殷權要走,突然擡起頭,哀求着……
這一刻,他竟還在爲自己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