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冰冷的淚
黑曜司聽完起身就離開。
顧小魔騎着小單車,背後帶着昨日三人一起買的土特產往碧玉家走。
今日說好了要一起分東西的,萬人迷應該到了吧,都怪黑曜司昨晚纏的太緊,讓她都遲到了!
正想着身邊靠過來一輛車,看那奪目的車身她就知道是誰了,笑看向裡面的人,還沒看口就聽黑曜司道:“上來。”
顧小魔很少見黑曜司這麼一本正經樣子,愣愣道:“怎麼了?”
黑曜司看着,伸出了手:“我帶你去。”
初秋的天開始轉冷,瑟瑟的風吹的人面頰冰涼。
看着被踹開的木質大門,顧小魔微微握住了拳,快步的衝了進去。
一進屋子裡,她動作一僵,迎面而來的淡淡的血腥味,飄在鼻尖處。
跟着看見滿臉都是血的萬人迷衝了過來。
顧小魔看着她的樣子,眼睛一瞪,可還沒開口。萬人迷就一把拉住她淚流滿面哭道:“小魔,怎麼辦?碧玉她好像快不行了。”
顧小魔身子一震,眸光瞬間有些模糊,身後有雙手忙扶了上來,她閉了閉眼,再次開口,聲音有些顫抖:“你說什麼?”
“你去看看吧。”萬人迷再支撐不住,哭倒在一旁。
顧小魔目光有些呆滯,腳下步伐微顫的快步走進臥室。
釋南已經在裡面了,神情是她都沒有見過的嚴肅,手中的藥劑儀器丟了一地。
而牀上的碧玉,此時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雙手雙腳都被強制的綁住了,頭髮凌亂,雙眼翻白,傷痕累累的臉上全是扭曲,嘴巴里塞着硬硬的木塞子,喉嚨裡發出痛哭的嗚嗚聲,不停的在牀上掙扎。
顧小魔一下子倒退一步,‘呯’地一聲朝地上摔去。
虧得黑曜司一直看着她,眼明手快的一把撈了起來。
顧小魔緊緊地閉上眼,眼前全還是昨天碧玉還笑的燦爛婉約的臉。
她只覺得眼裡似乎有極爲尖利的東西磨過,有什麼熾熱又冰涼的東西要涌出來。
她狠狠的握住黑曜司的手腕,雪白手背上爆出一條條青筋,心底彷彿有熔岩在涌動,燒灼,疼痛,全身都在顫。
黑曜司一把抱住她,緊緊的擁進懷裡,擡頭看向釋南,語氣冷厲:“怎麼樣?”
釋南忙的急,頭也沒回的道:“毒品注射過量,我正在想辦法。”
“治好她。”黑曜司下了命令,一手抱着顧小魔就往外走。
顧小魔這時才緩緩睜開眼,伸出手拂去眼角冰冷的淚:別,讓我留下。
黑曜司頓下腳步,低頭看看她,眼眶全部通紅,眼中一片水光,拳頭緊握,倔強的的叫人心疼
黑曜司沉沉眸,抱着她又走進了屋子裡。
三個小時過去了,搶救一直持續,大家誰都沒說話,萬人迷趴在顧小魔的腿上一直小聲的哭。
顧小魔摸着伏在自己膝頭上的萬人迷的頭髮,一雙眼睛一轉不轉的看着牀上的人,再痛苦都不肯移開。
五個小時候,碧玉如從水中撈出來一樣,孱弱的緩緩平息了。
釋南擦過額頭的汗,轉頭吐了口大氣:“搶救過來了。”
萬人迷聞言爬起來,跑去牀前,抱着碧玉再次放聲大哭。
顧小魔鬆了口氣,緩緩將臉埋進了自己的雙膝間,雙肩微微顫動。
黑曜司眼裡閃過濃厚的黑霧,伸手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
天光開始泛白,濃濃的黑夜被亮光驅散而開,照亮世界。
“小魔回去睡會兒吧。”已經處理還傷口的萬人迷,此時輕輕的叫她。
顧小魔緩緩從腿間擡起臉,沉默壓抑了一夜,讓她看起來面色萬分的難看,只是目光幽冷間有銳利得彷彿能割破人皮肉血脈的淬亮鋒芒閃過。
“你先睡吧。我待會就回去。”
萬人迷失血過多,臉色難看的如張白紙,深情疲累的點點頭:“我就在碧玉隔壁休息會,你走了叫我。”
“好。”
顧小魔又在哪裡待到了中午,才緩緩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黑曜司勾起她的小臉,親了口:“餓了嗎?”
顧小魔摟住他的腰,聲音極爲極“爲低啞:“老公。”
黑曜司摸着她的髮絲應:“嗯。
“這段時間,先將碧玉跟萬人迷接到別墅好不好?”
黑曜司看看她小臉上的平靜,聲音放軟:“好。”
“我餓了。”
“好。”黑曜司將她抱起來,這才邁着步子往外走。
這一天多的都極爲的平靜,顧小魔一聲都不吭的老實吃飯老實休息,乖巧的讓釋南等人看的一片心驚肉跳。
屋子裡的氣氛安靜的異常,她不說話,大家也集體的保持沉默這。
晚飯桌前,顧小魔扒着手裡的稀飯,目光平靜的看向釋南。
釋南立刻舉手道:“我剛去做過檢查,今天一點異常都沒有。萬人迷的傷口我也一併檢查了。”
顧小魔點點頭,然後道:“謝謝你。”
釋南呵呵笑笑,額頭卻流下一大滴的冷汗,這還是顧小魔第一次跟他說謝謝嘞!
“碧玉她大概多久能好?”她又看着他問。
釋南收了笑,想想道:“一般來說若是能堅持過斷藥後的一個月,希望就會很大……不過前期很痛苦,這一個月恐怕都要關起來。”
顧小魔拿筷子的手顫了顫,慘白的脣微抿了下。
“如果戒不掉哪?”
“這個恐怕就麻煩了,你也知道這個東西,可是會要人命的,就算你有錢供她用,以這種新藥物的強悍性,最多也只能讓她活多個幾年罷了。”
顧小魔沒在說話,緩緩的低下頭機械的扒着飯。
黑曜司看看顧小魔,擡起視線愣愣的掃了釋南一眼。
釋南委屈的擾擾頭,他是醫生,對病患家屬從來實話實說,這也是要她們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黑曜司沉着眸拉過顧小魔,擁她在懷裡,擡起左手,輕撫她的背,一下一下,極有耐心的安撫。
“我等會想出去一趟。”顧小魔緩緩的擡頭看他。
黑曜司凝視着他,薄脣一動,上揚起好看的弧線,點頭道了個好字。
而這簡單的一個好字,在此時昭示着給了她無法無天的象徵,開啓了縱容她到底的放任。
蔥頭:咳咳,蔥表示妞們有月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