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學識可以學習，經驗可以學習，甚至爲人處世都可以慢慢成熟。
但是唯獨靈性，是很難量化的。
他對世界局勢的準確判斷，包括一些商業建議，都已經被證明了可行性。
福克斯能夠順利賣出去，出乎裡奇的意料，在他被正式通緝以後，他還以爲自己不可能拿到出售福克斯的資金了。
就因爲半年前的一個託管的建議，他順利地得到了這一筆資金，公司也順利地出售了出去。
不僅如此，他的資金化整爲零，如今還成爲了新聞集團的幕後股東，卻讓阿美尼亞政府查不出來。
僅憑這些，約納斯只是一個可造之材，還不值得他全力保護。
但是，約納斯很聰明，他還沒有去倫敦之前，就把自己打造成利益集團的一份子。
加上雅尼克屍骨未寒，他必須要保護約納斯，確保整個利益集團的規則，向心力不被破壞。
單純相比霍夫曼家族和瑪里亞姆家族，在雅尼克去世之後，天平是傾斜於瑪里亞姆家族的。
雖然霍夫曼家族另一個分支是瑞士首富，但是他們的財富是醫藥集團的股份。
在行業之外，他們的影響力有限。
瑪里亞姆家族就不同了，門格斯圖靠軍變發家，手下控制了數十萬的軍隊。
雖然他們家族的勢力衍伸不到國外，但是一個國家的統治者，份量完全不同。
但是跟整個利益集團的向心力相比，一個窮國的統治者份量也不夠了。
這十年來，裡奇一直致力建設一個遍佈全世界的資源網絡。
石油，礦產，糧食，是這個網絡的主要商品，對手是那個世界強國。
全世界的國家都在致力打破石油美元經濟，他就是靠着這個核心利益，獲得了其他國家的支持。
但是這種支持不可能擺在明面上，更重要是要把這個網絡建設的無懈可擊，讓每一個成員不會背叛這個利益集團。
那麼，公平公正，以及適當地展示自己的強勢，就相當重要。
他爲什麼要打擊中情局的歐洲情報網？其實不是爲了跟對方掰手腕，只是爲了震懾其他對手。
一場行動，現在讓歐洲各國跟他綁的更緊，原本一些對利益集團不感冒的國際公司，現在也都怕了他們。
像路易達孚，原本一直阻礙利益集團成爲LME的圈內成員，但是現在，反而積極推動，生怕他們將雅尼克的去世算在他們的頭上。
爲了維持整個利益集團的向心力，不要說一個門格斯圖，就連阿美尼亞這個世界霸主，還不是對着幹。
即使反目成仇，最多以後不到埃塞俄比亞投資了，而門格斯圖以後也別想在國際社會得到任何扶持和優待。
不到半個小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門格斯圖打來的。
裡奇笑了笑，接通了電話。“你好，這裡是裡奇。”
門格斯圖親密地說道：“馬克，我已經知道了倫敦發生的一切，請相信，這不是我的本意。如今我也是一個規則的制定者，我知道在許多時候，維護規則的重要性。”
裡奇輕聲問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應該如何解決呢？”
“明天一早，我會讓大使館再加送兩百萬美元，一共八百萬美元，購買雅尼克的股份。針對倫敦警方，我們雙方堅持只是一場誤會。”
“好。”裡奇乾脆地說道：“你負責處理倫敦警方的首尾，我會讓我在英國的律師協助你們的人。”
“希望這件事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
裡奇輕輕一笑：“當然不會，這只是兩個年輕人之間的誤會，一件小事。”
掛了電話，裡奇摁響了呼叫器，不一會兒，保鏢巴拉尼進了房間。“先生。”
“倫敦警方那邊是什麼意見？”
“他們也在等待上方的指示。”
裡奇點了點頭說道：“我的意見是，讓他們把這件事掩蓋下來。不要留下案底，更不能讓媒體宣傳開。”
“漢娜夫人那邊需要通知嗎？”
“不要讓她擔心了，最多天亮，約納斯應該就沒事了。讓他自己決定要不要跟漢娜夫人說。”裡奇沉吟了一下問道：“約納斯爲什麼會這麼能打？”
“可能是他經常鍛鍊的原因，根據倫敦那邊傳來的消息，他一腳踢斷了阿比的腿，一拳打斷了一個護衛三根肋骨。
而受傷最重的那一個，斷了五根肋骨，腰椎斷了三節，這些都是一擊之力。重傷者目前還在搶救之中，不過即便救回來，恐怕也是癱瘓在牀的結果。”
看到裡奇還在沉吟，巴拉尼又說：“對方是四個經受了最少五年訓練的精銳士兵，普洛夫一個人也應付不了兩個，但是結果卻是這樣。”
“也就是說，約納斯天生力量很大？”
“從他當守門員的成績，還有擊劍的水準，還能看出他的反應速度也比一般人快。”
裡奇笑了起來。“他現在越來越讓我吃驚了，原本以爲他只是一個聰明的年輕人，但是現在看來，他強悍的不止大腦。”
巴拉尼嘆道：“他上次來做客，看起來像個害羞的年輕人，卻沒有想到，他的身體內隱藏着如此強悍的實力，而且，他還有一顆冷酷的心。”
裡奇擺了擺手說道：“你下去吧，密切關注倫敦那邊的動靜，有什麼事第一時間來通知我。”
巴拉尼帶走了衛星電話，不是必要的時候，裡奇的身邊從來不留這種電子產品。
這主要是怕敵人精準定位，實行炮彈襲擊。不能準確定位，除非能一下子把整個別墅炸燬，敵人才會行動。
不過，敵人不可能動用威力如此大的導彈，因爲瑞士可是一個主權國家，還是永久中立的。
天快亮的時候，在門格斯圖付出了一定的代價之後，英國各界終於達成了一致。
昨天晚上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沒有一家媒體報道這個消息。
而那不到一百個目擊者，也都被登記了身份，下達了封口令。
回到酒店，一夜不安的妮可看見約納斯就撲進了他的懷裡。“昨天發生了什麼事？你爲什麼一夜沒有回來？後來所有人都表現的非常焦慮不安……”
“只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約納斯並不想告訴她實情，畢竟是不同的世界。“我可能今天就要離開倫敦了，本來還準備陪你在倫敦玩幾天，現在不行了。”
妮可體貼地說道：“沒關係，倫敦我們以後可以再玩。”
約納斯親了她一下。“那我讓人給你買機票，等你拍完電影，聖誕節有時間可以再回來陪我。”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約納斯能想到裡奇的電話很快就會打過來。
原本他是想要通過處理雅尼克的財產鍛鍊一下約納斯的能力，讓他多結識一些合夥人，但是現在，一切都要爲他的安全讓步。
約納斯能夠想象，等他回到瑞士，費沃德這邊肯定會把所有的意向購買人這邊的條件全部統計好，然後直接讓約納斯簽字就好。
果然，等到普洛夫端來了幾份早餐的時候，房間裡的電話響了，不過電話那邊不是裡奇，而是他的發言人聖多明戈夫人。
“約納斯，發生在倫敦的事情馬克已經處理好了，現在就讓你面對那些人，的確有些爲難了你。回瑞士來吧，馬克會幫你把一切都處理好的。”
約納斯想了想問道：“門格斯圖那邊是什麼意見？”
“八百萬美元，買下你爸爸的股份。今後你跟阿比可以不做朋友，但是也不要再起矛盾了。”
“烏爾蘇拉阿姨，那我還是等這件事處理好再回去吧，我不想奶奶知道了這件事爲我擔心。”
“我們會尊重你的意願，不會告訴漢娜夫人這件事。”
掛了電話，約納斯看了一眼普洛夫，跟奧斯貝格說道：“奧斯貝格叔叔，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不希望奶奶知道。”
奧斯貝格原本只是把約納斯當做一個孩子看待，即便約納斯爲人處世比較成熟，他也認爲是約納斯的聰明。
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讓他覺得自己對約納斯的瞭解一直浮於表面。現在的他，雖然談不上怕約納斯，但是真的將約納斯當做一個成年人看待了。
“放心，我們銀行業的人第一要求就是守口如瓶。”
“你的職業操守我一直很信任。等爸爸的遺產處理完，我會向奶奶建議增加你的薪水。”
轉向了普洛夫，約納斯又說：“你沒有什麼話想要問我嗎？”
普洛夫嘆了口氣說道：“原本我有很多疑問，但是現在覺得都無所謂了。”
約納斯笑道：“我早就說過我很能打，只是你跟卡利斯勒一直不相信。”
普洛夫也笑了起來。“回頭我們比一比。”
約納斯點了點頭說道：“趁着還沒走，一會兒我給科斯特勒和黛娜打電話聚聚。要不然，他們知道我來倫敦卻不跟他們說，會怪我的。”
普洛夫和奧斯貝格兩個人都有些傻眼，前一刻，他們還以爲自己在面對雅尼克，下一刻，他又變成一個單純的年輕人了。
剛經歷了這樣一場風波，轉眼就放下，這心可真夠大的！
（今天均訂四百，是上本書的十分之一，這本真的有這麼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