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讓看出了她想要喝醉的心思,睇給蕭管家一個眼神,很快的,一屋子的傭人便都退下了。
大廳裡,就只剩下他跟虞瑾兩人。
虞瑾也不吃菜,單純喝酒,自虐似的一杯接一杯,沈讓從自己的座椅上起身,索性走過來坐在了她身旁的位置上,陪着她一起喝。
“乾杯。”
也不知這是第幾杯,反正長桌上已經七倒八歪着好幾個印着Rang字的酒瓶。
虞瑾面頰微醺,神智清醒的很,她是千杯不醉,在東方赦面前更是從未醉過。
沈讓也不多說什麼,與她碰杯之後一飲而盡。
“沈讓,你相信輪迴嗎?”
第N杯悶酒下肚之後,虞瑾總算開口說話了,只是她的問題卻令沈讓懵了又懵,“問這個做什麼?我從不相信鬼神輪迴一說。”
“……”
“你該不會想不開吧?”沈讓一驚,都扯到牛鬼蛇神的話題上來,虞瑾不會是要尋短見吧?
虞瑾一揮手,“怎麼可能?我風華正茂的年紀,憑什麼想不開?就因爲一個臭男人?呵呵呵呵……”
她說完便笑了,燈光下,那樣自然的笑容,眉梢間卻不經意沾染了濃濃的悲慼。
沈讓早就料到了今晚註定不會安分,所以在她來之前,他故意將紅酒讓她看見,也激發了她內心的某一種想法。
說到底,她是東方赦的女人,她要是不開心,整天悶悶不樂的話,想必東方赦知道了也會難受吧?
所以,他還是盡責一點好了,就算只是傾聽她內心的苦,也心甘情願了。
“那你好端端的提什麼輪迴?”沈讓故作輕鬆,仰頭喝酒。
“我是在想,要是真有輪迴的話,等我去了奈何橋上,一定不喝孟婆湯。”
“爲什麼?”按理說,被東方赦傷得這麼深,她應該很想忘記這一切纔對。
虞瑾又笑了,忽然伸出食指遮住脣,“噓,東方赦他不讓我說的,我悄悄告訴你哦,我們之間約好了的,下輩子,我一定會嫁給他。”
“……”
驀地,心臟彷彿被人打了一拳,替她疼着,悶悶的難受。
“就是在他媽媽墓前哦,他跟我約法三章,讓我下輩子一定要找到他,嫁給他。”
“……”
“所以真有下輩子的話,奈何橋上,我一定不喝孟婆湯,一定不,我要記着他的樣子,這樣等我投胎了就不難找了。”
虞瑾喝着酒,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也逐漸理出了頭緒。
那個時候她就應該意識到他的不對勁,那個時候她就應該制止他纔對。
可惜,當時的自己太傻了,以爲他說的只是下輩子的愛情承諾,沒想到,這一錯過,還真是要到下輩子!
心裡翻涌出無盡悲傷,眼眶也酸澀的厲害,虞瑾用力吸口氣,逼着自己將所有的眼淚嚥下去,就算是胸口堵的再厲害也不準哭。
“沈讓,你怎麼不喝酒了?”
她醉眼朦朧,卻還看得清沈讓在發愣,後者回過神,忙朝着她的方向舉起酒杯,將杯中酒喝下。
“虞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