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噩夢,持續了三天,夢裡不斷有人碎聲碎語,她聽不分清。
再次醒來的時候,神智有些恍惚,刺鼻的消毒藥水氣味鑽入鼻息,虞瑾皺了皺眉眉頭,微微動了動身體。
可能是在海水中浸泡的時間太久,到現在渾身都還僵硬疼痛着,胸腔裡亦窒悶不已。
“啪嗒”一聲。
燈光驟亮。
虞瑾一怔,擡起視線便看向窗邊那道冷酷肅殺的身影。
他背對着她,負手而立,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然無形之中散發出的戾氣卻逼迫的她下意識的張開口喘着粗氣。
沈讓?
他怎麼在這裡?
自己又是在哪裡?
她不是應該已經……
“醒了?”男人驀地轉過身,將她眼中的慌亂不安一一看盡,他闊步走來,慢條斯理地捲起衣袖,原本處於盛怒邊緣的人,卻偏偏脾氣好得不像話,彎身替她吹着熱粥,目光一瞬不瞬落在勺子上。
這種行爲很卑鄙,他什麼都不說,反而對她好的不像話,這無疑在虞瑾千瘡百孔的心臟上又劃下一道口子。
他寧願她大罵一通,也不要這樣沉穩如初。
“醫生說你身體虛弱,吃點東西先。”
他聲音柔的不像話,緊繃的俊臉卻還是在不經意間泄露了他竭力壓制的怒火。
終於,她忍受不住,歇斯底里地拍掉他遞過來的碗,睜着一雙空洞的大眼睛控訴,“爲什麼要救我?爲什麼不讓我死?!”
一碗熱粥係數灑在了他的手背上,白嫩的皮膚瞬間躥紅,他隱忍着額頭暴跳的青筋,脣角勾起一抹戲謔,“你爲什麼要死?”
“……”
“該不會是因爲東方吧?”
“你……”虞瑾不安地睜大雙目,他難道告訴東方赦了?光是這麼想着,她都窒息的難受,無形中似乎有一雙迫人的冰瞳隔空射過來!
“呵,”男人嘲諷的勾起脣角,那揚起的弧度如暗夜滑過的星辰,冰冷,更甚那晚的海水,“你還真會自作多情!”
“你什麼意思?”
虞瑾被他的話震懾到,睜着一雙美目難以理解的看着他。
“什麼意思?你傻到爲他殉情,可是他呢?你知道,你掙扎在死亡邊緣的這幾天,東方他在做什麼嗎?!”
他的話如平地驚雷,將虞瑾僞裝出的所有堅強撕裂,她顫抖着聲音,問,“他……難道他已經……”死了二字生生堵在喉嚨口,翻滾幾下,最終還是被她嚥下去。
沈讓冷眼睇她,隨後默不作聲的站起來,虞瑾以爲他要離開,下意識地拽住他的衣角。
“你想知道?”
“嗯。”
她點點頭,迫切的想要知道東方赦現在在哪裡,過得怎麼樣,身體還痛不痛。
男人脣角裂開殘忍的弧度,他隱忍了下,暗暗咬牙,而後從一旁的架子上取出這幾天的報紙,直直砸在了她的身上!
AIR總裁東方赦密戀Z國公主,二人如膠似漆共赴巴厘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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