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語氣隱隱沉了下去,不知是虞瑾的錯覺還是真的,總感覺他提到沈讓的時候似乎帶着一種磨牙切齒的意味。
這是這個時候也容不得她多想,搖搖頭,只當自己多心了,“我沒事的,東方赦,睡覺吧。”
“趁着我現在還有耐心主動交代。”他還在堅持,橫在她胸前的另一隻手不老實的按了下她的胸口。
“……”
“還是說,你真打算要邊做邊談?”
“你……”
他又提這個!有完沒完了?!
“看你這麼迫不及待,那就是我說的後一種了?嗯?”他的手不知何時移到她睡衣裡,輕輕挑開睡衣的扣子,虞瑾一驚,連忙伸手拍掉他的爪,“別鬧了,今天夠了,我很累。”
“那……要不明晚繼續?到時候我們邊做邊談或者先做後談?”
“……”
先做後談?
什麼鬼?!
虞瑾氣惱瞪他,他也不怨,嬉笑着將她拉進懷裡,丟開手中裝逼用的經濟文刊,輕揉着她的發頂,“說吧,不管你想說什麼,我保證,都不發火。”
虞瑾愣了愣,他怎麼知道她想說的話會惹毛他?
可是,她真不知該從何說起。
難道她要告訴東方赦,剛纔的電話是父親打來的?要告訴他在他跳海失蹤的那段時間自己被父親關在德國爲保住肚子裡的孩子再見東方赦一面,她不得不跟惡魔做了場交易?
難道,她真要說,一年之約即將到期,她好不容易跟他歷經千辛萬苦在一起,在子卿子遇Angel出生之後,她真狠得下心一走了之?
雖然,只是去一趟德國按照父親的意思同Calvin結婚鞏固家族勢力的同時找到七年前的真相,可虞瑾心裡還是覺得悶悶的難受。
她覺得這樣,很對不起東方赦。
何況,她跟他之間,還隔着一個April,那個明明活着卻寧願假死抹去身份的女人!
“發什麼愣?我問你話呢!”東方赦捏了下她的臉,用了點力道,頓時虞瑾疼得吸氣眯眼,“東方赦,你別鬧了,我不說也是爲你好!”
這種話,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說完兩人同時愣住。
男人墨綠色的眸子裡流轉着一絲妖冶的光,他也不拆穿只是笑着反問,“到底有什麼煩惱的事情讓你說不出口?”
虞瑾翻過身去,背對着他,內心無比糾結。
房間裡頓時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默,東方赦半躺在那裡好一會兒才嘆息一聲伸手關了房間的燈,而後拉過被子將兩人蓋住躺在了她身側。
虞瑾無聲哽咽,因爲April即將對東方赦造成的傷害,她感動心疼,眼淚順着臉頰一滴滴滲入枕頭,她不敢大聲哭,只能強忍着,一下一下嗆着喉嚨。
東方赦轉過身來從背後擁住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頸子上,驚得她後背一僵,連忙收住眼淚,死死咬着嘴脣。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別說了,我只是希望你心裡能舒服一點。”這幾天,總見着她愁眉苦臉,他趕緊很壓抑,雖然知道會發生什麼,可她不肯親口說出來對他而言也是一種不信任導致的變相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