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才瘋了！我不可能踩着你爬上去！絕無可能！”卡特琳娜目光堅定，她抿了抿脣，努力讓自己呼吸到新鮮空氣，定定看着沈讓，“沈讓，你喜歡過我嗎？”
如果今天必是一死，那麼死前她一定要再問一次，即便答案不如意，她也無怨無悔。
此時此刻，她居然還問得出口？！
沈讓氣急敗壞大吼，“你他嗎的能不能上去再問？！”
“你嚴肅地回答我，喜歡過我麼？或者，對我有一點點動心麼？”
她盯着他的眼睛，男人有那麼一瞬的無所適從，他避開她的視線，心頭跳得厲害，他不明白那是怎樣的情感，只是惶惑地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
這是什麼樣的答案？
卡特琳娜眯起眼睛，此時風沙似乎逐漸停了下來，但兩人都沒有意識到，畢竟這個話題太過震撼了！
“沈讓，如果下一秒我就死掉，你會不會爲我而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只是未到情深處！如果今天我真的死了，你會爲我的死感到一丁點的難過麼？”
卡特琳娜凝視着他的眼睛，漂亮的眼瞳中竄動着真摯的情感，她的手仍架在他脖子上，能感受到從大動脈傳來的極速心跳，噗通噗通，每一下都鏗鏘有力。
“也許會，一個活生生的人忽然在我面前死去，即便是陌生人我想我也會難過。”
沈讓面不改色，只是心頭已擰成了一團亂麻，尤其是聽到卡特琳娜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死”那個刺耳的字眼。
她不可能死，絕不可以！
沈讓不清楚自己不想讓她死的心爲什麼如此強烈，他不知道這是喜歡甚至是愛，他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卡特琳娜不能死！
“沈讓，我知道想要你開口很難，你口是心非天下第一，明明爲了愛德華捧醋狂飲還要強裝鎮定說是爲了不讓沈家丟臉。”
“……”他口是心非天下第一？笑話！
“正如剛纔，你明明可以拋下我自己逃命的，但是你卻無所畏懼跳了下來，你緊張我擔心我，種種跡象都表明你喜歡我，爲什麼你就不肯承認？！”
“……”
卡特琳娜懲罰性地狠狠掐了下他的臉，男人俊臉倏然緊繃，一雙深不可測的紫眸驟然眯起，卻是沒有發怒，思忖片刻之後，他蹙了蹙眉頭疑惑問道，“是麼？”
難道這些表現就是喜歡？
可是當初他對虞瑾，並不是這樣的，他沒有因爲東方赦的存在而嫉妒吃醋，只是因爲她跳海而緊張擔心，這些又算什麼？難道對虞瑾的只是恨鐵不成鋼根本就不是喜歡？
這怎麼可能？
沈讓心中自嘲一笑，也許感情就是這世間最毒的藥，即便品嚐過一次，他也無法準確描述出那其中的滋味，只知道擁有的時候很滿足，失去的時候很絕望。
“是！就是！你這個笨蛋！”
卡特琳娜含淚控訴，她的目光裡逐漸凝聚起一簇光芒，就在沈讓發怔的時候，她忽然鬆開他的手用力將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