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淵隨口道：“多試試不就行了。”
選擇最合適一個魔法的元素凝聚方式，對別的符文師來說的確是最大的麻煩之一。只要稍不注意，就會產生不易察覺的錯誤，所以符文師對此向來都是慎之又慎，寧願不將魔法優化，也不敢在這上面隨意改動。
而對齊淵來說，卻再簡單不過了。只要在虛擬體內強行遍歷一次，篩選出效率最高的一種就行。
簡單、粗暴、高效。
“多試試，試試……”
聽到這個回答，程邯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陷入了某種自我懷疑當中。
訓練室的中間，薛言已經演練完《齊氏黑暗之鏈》，在機器上測試過精神力後，開始演練下一個魔法了。
有人上去看了精神力的損耗程度後，不由驚呼起來，“好高的效率！”
“同等腦頻下，威力更高，消耗的精神力反而還低些，這一來一回就差了兩個層次啊……”
不少人偷偷往程邯的方向看去，發現他雙目緊閉，口中喃喃自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到這一幕，他們都心有慼慼焉，也都能理解。對程邯來說，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臉面或是利益的問題了，而是自身的道路被人輕易否定。這種打擊，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
齊淵依然風輕雲淡的站在那，但是已經沒有人敢小看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了。
諸多蘭特國符文界的高層，也徹底打消了心底的那一絲僥倖。
“糊塗了，糊塗了！那個補丁魔法，怎麼可能是什麼靈光一現想出來的小技巧！必然是有深厚底蘊支撐！若是沒猜錯，那恐怕只是他實力露出的冰山一角！”
戴眼鏡的老者喃喃道：“看來，蘭特又要多一名大師了，只希望這位齊大師的胃口不要太大……”
有人憂心忡忡道：“希望這位齊少將不是那種記仇的性子。要是像對程邯這麼給我來一下，就慘了……”
如果說原來，他們還有點小心思的話，那麼現在便再也不敢打齊淵的主意。
符文師圈子裡，實力就是地位，一名大師的報復，不是他們能承受的起的——都不用說符文大師，在國際符文師組織內的話語權，萬一齊淵像報復程邯那樣，針對性的報復他們，誰能受的起？
“哈哈，齊淵你這一手厲害啊！沒想到連我都走眼了，你比我老龐想的還要生猛！”一直在齊淵身邊的龐衝嘿嘿笑着。
如果說國內的符文師中，誰對齊淵的好感最高，那絕對是龐衝無疑！
他這段時間，靠着齊淵賺了不少軍功。專精風系元素的魔法師，原來主修其他魔法的，現在都兌換了《風之殺戮》。雖然這魔法的版權，也是他靠關係從國外代理的，除了軍隊之外，利潤大頭都要分潤出去。可即使如此，龐衝也是賺的盆滿鉢滿！
齊淵灑然一笑，簡單迴應了幾句。
“齊少將？”這時，又有人悄悄的遛到齊淵旁邊，十分客氣的搭起話來。
“嗯？有事嗎？”齊淵轉過頭來，略有些詫異的看着這人。
“沒事，沒事。”他笑的很客氣，“我和齊少將一樣，也是雷系的魔法師，覺得挺有緣的。”
這也是理由？齊淵疑惑的看着他，後者被看的有些彆扭，尷尬的一笑：“其實，我從一開始就對齊少將很佩服，如果有機會，能不能登門請齊少將指導指導？”
話說完，這人便緊張的注意着齊淵的反應。
一個國家中，符文大師固然會搶佔普通符文師的資源，但也是其他符文師的指路明燈。有的時候一句話的指點，就能免除別人數年的辛苦鑽研。這，也是普通符文師讓出利益的原因之一。
齊淵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太好了！”那人一臉激動，有些語無倫次的說着感謝的話。
周圍的其他符文師們見到這一幕，也在心裡暗暗打算着。看起來，齊淵不像是那種極度高傲，目中無人的性子。
訓練室邊緣。
一名符文師碰了碰程邯，低聲道：“我說，你還是想辦法去給他道個歉吧……”
“別吵！”
程邯睜開眼，眼中全是紅紅的血絲，“已經快要找到了，更好的元素凝聚方式！對《黑暗之鏈》的瞭解，誰也不會超過我！”
那名符文師驚駭道：“程邯你瘋了！這麼找，你不怕——”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程邯的臉上五官開始變形，整個腦袋突然像是吹氣球般的慢慢膨脹開，顏色也變成了詭異的紫黑色。
不知道是因爲太過痛苦還是聲帶已經變形，程邯的口中發出“呃、呃”粗糙的呼氣聲，音調還在逐漸升高，到了最高處時，聲音又突然停滯，彷彿發出了一個信號——
嘭！
膨脹到極致的腦袋突然爆開，像是一團燦爛的煙花，又像是傍晚時天邊的一朵雲霞，將周圍的一切都染成了絢爛的紅色。
由於靠的太近，程邯身邊的那名符文師臉上，被噴滿了各種紅色、白色的液體和半固體。他的神情還維持在呆滯狀態，好像徹底傻掉了。
所有人都被爆炸聲和濺開的紅色液體吸引，盡皆轉頭看過來，眼前的場景讓他們全部呆住了。
“程邯研究符文出錯，把頭爆掉了？”
雖然早就聽說，符文出錯的後果，但是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目睹這種場景，不由心裡生出一股寒意。
不少人將目光偷偷看向齊淵的方向，和旁邊的人竊竊私語起來。
表面上，程邯是自己心態崩潰，結果強行蠻幹發生失誤，怪不到誰身上。可是這些人心裡都明白，發生這種事的根本原因。
這讓他們心裡，對齊淵莫名生出一種畏懼感……
“竟然爆腦袋了？”齊淵此時也是有些發愣，完全沒有料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
這個程邯三番五次的和他作對，可惜在基地裡，誰也不敢公然對別人動手，齊淵只能用虛擬體破解這傢伙名下的魔法，用這種手段小小報復一下。
沒想到這報復的效果，卻是出乎意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