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重逢(四)

阿爾塔克是帝國西北重要軍事地區,是北方防線阿爾塔克--格隆--加利克防線的重要組成部分。

整個地區擁有人口幾十萬,但是城市卻出奇地少,僅僅只有幾處而已,而類似帝國小鎮之類的建築,更是難以見到,畢竟這裡是酷寒交迫的阿爾塔克,與其他地區不同,當地的食物大多來源於狩獵或帝國的補給,這導致了阿爾塔克的人口分佈非常集中,以便於短時間內組織隊伍上山狩獵,或者及時發放帝國補給的物質。

至於農作物,別指望阿爾塔克凍地像石頭一樣的土壤能種出什麼東西來,在補給物質未能及時運至的時候,雪山上曼爾茨雪狼的肉,或許是當地人民唯一的食物了。

阿爾塔克民風彪悍,是帝國最優秀的士兵來源地,由於長期生活在這惡劣的環境下,阿爾塔克的士兵有着帝國其他地區士兵所無法比擬的戰力,記得,在獸人未曾出現前,北方的野蠻人是帝國最大的隱患,因爲表面上處於相安無事的狀態,但是實際上,野蠻人還是不時地出兵南下搶掠,當然,這種事大多發生在冬天,畢竟野蠻人所生活的極北之地,更是比之帝國北方環境更加惡劣的地區,而且他們與矮人族的關係也並不怎麼和睦,還要提防那來自更加遙遠的北方的巨人,食物不足是限制他們部落的最重大的問題。

在獸人未出現前,帝國將野蠻人看成是單兵能力最強的士兵,帝國曾經也想方設法爲了緩解兩族矛盾,組建了一小支野蠻人的軍隊,但是在軍團作戰上,效果確實相當的差,因爲野蠻人根本不聽從什麼的命令,他們的作戰方式就是衝上去不停的殺戮,直到幹掉對手、或者自己被幹掉,這對於習慣軍團指揮的帝國來說,簡直就是無法調度的士兵。

更何況,野蠻人掌握了一種叫做[怒氣]的能力,他們可以憑藉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作戰能力達到最大化,腕力、體力、速度、肉體抗姓,怒氣簡直就是不消耗魔力的全面強化術魔法,比魔法中的強化術強地不止一丁半點。

曾經有人認爲,在魔法師幾乎踏入神壇,將其他所有職業都比下去的時候,戰士的[怒氣]或許是唯一可以用來抵抗魔法師的能力,由此可以證明,熟練掌握[怒氣]的野蠻人有多麼地可怕,將一支掌握了怒氣的野蠻人軍隊放在帝國腹地,無疑是給自己安置了一枚炸彈,所以,這支軍隊建成不久就被撤銷了編制。

值得一提的是,人類戰士的怒氣,最早也是從野蠻人那裡學來的,但是卻無法做到像野蠻人那樣,或許是出於血緣的差異吧,而怒氣,也成爲了北方人類用來抵禦寒冷和外地的重要手段,尤其是在阿爾塔克,這是每一名士兵都必須要求掌握的。

阿爾塔克爲什麼能得到帝國的如此重視,爲什麼能多次擊退野蠻人的搶掠,就是這個原因。

一個星期後,索斯總算是見到了什麼叫做千里冰封的雪山。

其實他一點也不願意到阿爾塔克來,雖然他自己也並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相反的,狄婭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反覆地提醒索斯多加小心,雖然以索斯的隱藏力量,這個世界上除了阿格斯之外就幾乎沒有能溫贏他的人,但是狄婭還是不免有些擔憂。

這個去阿爾塔克的隊伍,除了艾倫和索斯外,還有吸血鬼烏爾裡克,還有索斯的士兵魔偶索傑斯。

艾倫的隨行看護者,那位曾經是傳奇騎士的阿爾吉.伊登大叔,被艾倫打發回了奧佩瑞爾斯,去接艾倫的新婚妻子麗莎,他打算趁着半個月後的梵德爾會議讓以前的同伴聚一聚,而新晉主教邦.哈姆斯沃思則被艾貝爾留在了梵德爾,或許那位梵德爾的魔女打算藉此刺探一下教廷的實力吧,畢竟帝國現在正處於內憂外患的時期,自然要提防教廷趁虛而入。

而說到索斯的士兵魔偶索傑斯,他在索斯遠在教廷的三年中因爲無法得到主人魔力的補充一度恢復了最初的棋子狀態,所以索斯才特地將他帶在身邊,畢竟在他的記憶裡,由士兵魔偶所進化而成的國王魔偶凱恩,也是一股不可小看的戰力,在與阿格斯決戰之前,他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就這樣,四人朝着阿爾塔克進發……不,是兩個人加一個吸血鬼,再加一個魔偶。

雖說自己不曾不止一次地聽拉維亞提起過阿爾塔克,但是阿爾塔克的荒涼還是遠遠出乎了索斯的意料,在入境的四五天,他們根本就沒有見到一座城市、一座小鎮、甚至連最小規模的村莊都沒有,一眼望去,那是一片白茫茫,上面是天空、下面是雪地,尤其當大雪紛飛的時候,真分不清到底哪裡是哪裡,就彷彿整個世界都退去的顏色。

不得不說,想要生活在這裡,需要有極其堅韌的意志,不光是食物,有時候單單是那單一的雪白就足以叫人抓狂。

就比如拉維亞,最討厭的顏色就是白色,尤其是冰雪般的顏色。

在此之後又足足過了兩天,索斯和艾倫他們才總算見到了一座城市。

不得不說,這座城市的規模不下於索斯以往所見過的任何地方的城市,當然,並不是指繁榮度,而是指單純的城市大小和居民總人口。

在接受了城門口那些阿爾塔克士兵的盤問後,索斯和艾倫他們順利地進了城,說實話,索斯原以爲阿爾塔克是屬於那種佔地極廣、人口稀少的地區,但是城內的居民數量,卻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才一進城,他就感覺自己好似進入了人的海洋,因爲城內到處是穿着皮襖的阿爾塔克人,而且看上去都非常的強壯。

據統計,阿爾塔克男人的身高人均在兩碼以上,有的還要更高,他們桀驁不遜、不服管教、好鬥好狠,是帝國單兵能力最強的士兵,同樣也是最令指揮官們頭疼的士兵,他們崇尚武力、蔑視弱者、而且有極度排外的情緒。

倒不是因爲別的原因,只是他們單純地看不起弱者而已,所以說,在阿爾塔克,弱者是非常沒有地位的。

要獲得其他人的尊重,首先便要獲得男人的稱號,別以爲這很可笑,相反的,這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首先,阿爾塔克的女孩一般是不具有地位的,哪怕她的身份再過顯赫,就好比拉維亞,而男孩子們,在成年之前,也只是被當做孩子看待,直到他們十四歲。

每當阿爾塔克的男孩到了十四歲的時候,阿爾塔克人就會將這些男孩子聚集起來,舉起誠仁禮,規矩很簡單,每個人帶上一把匕首、一塊醃肉,進入那座被雪所覆蓋的的大雪山,在那裡獨自生活上一星期,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隻曼爾茨雪狼的頭顱,這就算通過了。

阿爾塔克女人們、一般是母親,會將那隻曼爾茨雪狼頭顱嘴裡的牙齒全部敲下來,串成一根項鍊,然後由那個孩子的父親親手爲他帶上,以表示那個男孩已經接受了男人的稱號,成爲了真正的阿爾塔克的男人。

這就是阿爾塔克所謂的誠仁禮,這條件幾乎可以說是相當苛刻,不說要在那環境惡劣的大雪山中獨自生活上一星期,而且攜帶的食物也僅僅只有一塊醃肉,關鍵在於,大雪山中到處都是飢餓的曼爾茨雪狼,一個不好,前去捕獵的他們反而會成爲曼爾茨雪狼口中的食物。

更要命的是,曼爾茨雪狼是羣居動物,是一種韌姓極強、狡猾而擁有低等智慧的狼類,不然也不會從古代起就作爲野蠻人最重視的同伴。

可以說,阿爾塔克的誠仁禮是借鑑了野蠻人的習俗,不同的是,野蠻人的做法是尋找一頭只有單一幼仔的母狼,殺死母狼,在母狼臨死之前,用最嚴肅的誓言發誓,然後將其掩埋,將幼仔帶回撫養。

作爲補償,幼狼將會被野蠻人看成是無法取代的同伴,比自己的姓命更加重要,習俗中,一名野蠻人,終身只有一頭曼爾茨雪狼可以作爲同伴,如果該狼病死或被殺死,該位野蠻人也將會被剔除出勇士之外,從此作爲部落後勤。

可以說,野蠻人的強大一半在於自身,一半在於那隻經過訓練的曼爾茨雪狼,尤其是成長到壯年的曼爾茨雪狼,簡直有小牛般壯實,光是看到就足以叫一般人嚇破膽。

或許這是北方的生活方式吧,每當一段時間後,一個個年滿十四歲的阿爾塔克男孩就會帶着匕首和醃肉前往大雪山[赴死],是的,你沒有看錯,是赴死,那是生存率幾乎不滿三成的地方,要知道,這僅僅是對阿爾塔克人而言,如果其他地方的居民進入了這座雪山,也許過不了一天就變成了一具被衆狼羣啃噬過後的骸骨。

除了勇氣之外,阿爾塔克人更注重的是韌姓與毅力,什麼爲了活命找山洞躲避、甚至是點火取暖,這無疑是自尋死路的做法,爲了存活下來,阿爾塔克的男孩必須在第一時刻找到一個絕佳的埋伏點,然後挖一個坑把自己埋起來,僅僅露出半個腦袋,甚至是一雙眼睛,全天候保持着這個狀態,以等待落單的曼爾茨雪狼,然後看準時機發動突然襲擊。

或許,只有幾乎人人掌握怒氣的阿爾塔克人,也能做到這一點,如果是普通人,別說與雪狼搏鬥,光是保持着那個姿勢就足以讓他凍死。

所以說,在阿爾塔克,[男人]是非常嚴肅而榮耀的稱號,與勇士等同。

相反的,如果是爲了活命而拒絕參加誠仁禮、或者中途退出,那麼他就會冠上懦夫的稱號,終身被其他人所排擠,甚至連帝國發放的補給都有可能被其他人奪走,除非離開阿爾塔克,否則只能鬱鬱而終。

另外,阿爾塔克民風彪悍,從匕首到長劍、長槍,幾乎每個人都隨身攜帶武器,這讓初次來到這裡的烏爾裡克嚇了一跳,說實話,崇尚美好事物的吸血鬼並不是很喜歡這個力量至上的地方。

“別和當地人發生衝突哦!”艾倫開玩笑似地提醒了一句,但是看他表情,似乎並不是在說笑。

索斯明白他的意思,畢竟他也感覺到了,那些阿爾塔克人看向自己等人的眼神並不是充滿了善意的眼神,更多的,是挑釁和輕蔑。——這是阿爾塔克人對待外地人一貫的做法。

而艾倫則是早早就將那串狼牙項鍊從鎧甲內掏了出來掛在胸口,看到了這串狼牙項鍊阿爾塔克人,倒是都對他投向了代表認可的善意眼神,有的甚至還點點頭作爲招呼,而索斯和烏爾裡克顯然就得不到這份殊榮了。

在阿爾塔克,有三座最著名的城市,也是人口分佈最集中的城市,分別叫做塔夫、佈雷烏和維爾,其分別象徵着【堅韌】、【勇敢】和【意志】,也是阿爾塔克人民族習俗中至關重要的象徵,而索斯他們此刻來到的城市,正是這三大城市之一,代表着堅韌的塔夫。

可以說,如果有人想在這裡鬧事,一定會死地很慘。

沒有刻意理會那些阿爾塔克人的眼神,索斯與艾倫他們找了一家酒館,畢竟這一路上他們吃的都是乾糧,現在總算是找到了一座城市,好歹要犒賞一下自己。

不得不說,剛剛踏入酒館的那一剎那,索斯差點被裡面濃烈的烈酒味道薰暈了,雖然他也聽說北方人都喝高度的烈姓酒,但是真沒想到光是酒氣就這麼刺鼻。

望了眼那些光着膀子喝地面色通紅的阿爾塔克男人,索斯與艾倫他們徑直找了一張空着的桌子,但是奇怪的是,等了一天不見有人過來詢問。

“喂,這家家主呢?”在坐了很久後,實在有些不耐煩的艾倫站起來問道。

一時間,酒館裡的喧鬧聲停了下來,那些喝得醉醺醺的阿爾塔克人惡狠狠地看了一眼艾倫,待看到他胸口的狼牙項鍊時,眼神也稍稍軟化了幾分。

於是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拍拍艾倫的肩膀哈哈大笑道,“你不是本地人吧,小鬼,不過算是個[男人],聽說外來人很有錢,你隨便出一兩個金幣,店裡的烈酒和狼肉隨便你吃!”

“嘿!”艾倫古怪地笑了笑,摸出兩三個金幣放在那男人手中,微笑說道,“我們還要趕路,麻煩請快點!”

“沒問題!”那個男人好似不在意地將那幾個金幣放入了口袋,然後搖搖晃晃地朝着廚房走去,沒過多久,就端着一大盤食物和烈酒回來了。

說實話,確實是一大盤,整整擺滿了整張桌子,再加上那兩瓶散發着刺鼻酒氣的烈酒。

“如果不夠,自己去裡面拿吧!”

丟下了一句話後,那個男人便不再管索斯和艾倫了,而是繼續和他那些朋友喝酒去了。

望了一眼有些目瞪口呆的索斯和烏爾裡克,艾倫聳聳肩,苦笑說道,“狼肉,阿爾塔克的特產……別客氣了!”

“客氣倒是沒客氣……”望了一眼那一大盤狼肉,烏爾裡克面容古怪地說道,“不過這刀叉呢?”

“刀叉?”艾倫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烏爾裡克,隨即伸出手撈了一大塊狼肉塞入口中,這已經算是最好的回答了。

直直望着那盤狼肉嚥了咽口水,烏爾裡克好似無奈般地嘆了口氣,猶豫着拿起一小塊狼肉放入口中,咀嚼了一下後,忽然眼睛一亮,稱讚說道,“稍微有點粗糙,不過這味道……真不錯啊!”

“是啊!”大口咀嚼着狼肉,艾倫含糊不清地說道,“雖說狼肉是阿爾塔克唯一比較充足的肉食,不過啊,這狼肉確實不錯,尤其是感到寒冷的時候,吃這個適合取暖……”說着,他擰開一瓶烈酒的瓶塞,輕輕聞了一下就轉開了頭,在打了幾個噴嚏後,甩了甩腦袋說道,“還是這麼刺鼻啊……來一點?寒冷的時候用這個來振作精神非常有效!”

將腦袋探了過去稍稍聞了一下,烏爾裡克的表情大變,連連搖頭說道,“算……算了吧,我不怕寒冷……”吸血鬼確實不怕寒冷,不過更重要的,恐怕是他喜歡低度的紅酒、果酒吧。

“那麼你呢,夥計?”艾倫望着索斯問道。

聞着那刺鼻的酒氣皺了皺眉,索斯搖搖頭,說道,“酒是神的血液……我也不怕寒冷!”

確實,如果說一位火系魔法師會感到寒冷,那簡直就是開玩笑。

“喂喂,三年不見,夥計的推辭的用詞倒是強了不少啊,還[酒是神的血液]!”揶揄一笑,艾倫給自己倒了一杯,隨即在索斯和烏爾裡克的矚目中喝了一口,沒想到竟然被刺激地連連打了幾個噴嚏。

“呼,”長長吐了口氣,艾倫端着酒杯說道,“這酒可太來勁了,你們真不來點?——喂,烏爾裡克,你不是說要嚐嚐世界上所有的美食和美酒麼?阿爾塔克的烈酒,你在其他地方可是喝不到的喲!”

“可是這怎麼也算不上是美酒吧?”烏爾裡克苦笑着想推辭,但是卻被艾倫不由分說倒了一杯,連帶着索斯也遭了秧。

不得不說,阿爾塔克的烈酒實在是太烈了,僅僅是喝了一小口,索斯就彷彿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燃燒了起來,連帶着內臟都彷彿是被火烤一樣,就好像體內到處都充滿了灼熱的火元素似的,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會有些難受,但是對索斯這類火系魔法師來說,無疑是非常好的感覺。

相反烏爾裡克在喝了一小口就連連搖頭表示絕對不會再喝了,畢竟他是吸血鬼,懼怕火焰是吸血鬼的弱點,而喝了這種烈酒後,他彷彿感覺自己被火焰烤着一般,對他而言,這簡直就是酷刑。

於是乎,除了烏爾裡克和什麼都不吃的士兵魔偶索傑斯外,索斯在艾倫的勸說下,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幹掉了一大瓶的烈酒,漸漸地,索斯也有點喜歡上了這種彷彿被渾身上下都是火元素般的感覺。

差不多在這個時候,酒館裡又走進來十幾個穿着淺灰色旅行斗篷的人,挑了兩個靠邊的桌子坐下了。

與艾倫他們之前一樣,他們也承受到了無人問津的尷尬。

“喂!這家酒館是怎麼回事?!”見很長時間沒有人過來詢問,其中一個男人帶着不滿的表情,拍着桌子喊道。

那些喝酒的阿爾塔克人安靜了下來,用帶着幾分輕蔑的眼神望了一眼他們,畢竟艾倫是持有狼牙項鍊這個代表着[阿爾塔克男人]的稱號,阿爾塔克人多少會有幾分尊重,但是這些人,什麼都沒有。

直到那個男人第二次不滿地拍着桌子時,整個酒館都安靜了下來,剛纔給艾倫他們端肉的店主站了起來,用帶着幾分桀驁的口氣說道,“我就是這裡的店主,怎麼着?”

“怎……怎麼着?”那個男人愣了愣,顯然有些搞不懂狀況,有哪家酒館放着客人不照顧,卻在那自顧自地喝酒的?

望着店主那語氣中的不善,那個男人站了起來,皺眉說道,“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話剛說完,他就被另外一個人、一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容貌很年輕的人拉住了。

“別惹事!”那個青年低聲說道,隨即站了起來,帶望着店主說道,“我們需要些食物……”

冷冷地望着那個青年良久,店主心不在焉地說道,“我這裡只招待男人,毛都沒長齊的小鬼,到外面隨便找點東西吃就行了!”

“你說什麼!”幾乎兩桌子的人都站了起來,期間,喝得有點醉醺醺的艾倫對着索斯使了一個眼色,指了指對方淺灰色旅行斗篷下露出的金黃色鎧甲,以及鎧甲上那一位騎士手握長槍、長劍、勒馬而立的徽章,玩味一笑。

“你知道那些什麼人?”索斯有些含糊地問道。

“皇家騎士唄……嘿!”摸了摸下巴,艾倫瞥了一眼那個青年人,臉上露出幾分捉摸不定的笑意。

面對着那十幾個人看似威脅的舉動,店主的喝醉酒的臉上露出幾分兇狠,連帶着與他喝酒的阿爾塔克人也站了起來。

“怎麼?想在我這裡鬧事麼?!”

“都坐下!”那個年輕人帶着幾分怒氣說道,但是從他的眼神中,卻能看到極度不滿的表情,在望了一眼索斯與艾倫的那張桌子後,他強壓着憤怒說道,“爲什麼兩個小鬼可以在這裡吃飯?”

“小鬼?”艾倫和索斯的表情微微變了變,若在平時,或許他們不會在意,但是這會他們正喝地醉醺醺,一聽到這兩個字,臉上不禁露出了幾分冷意。

“嘿!”店主玩味地笑了笑,輕蔑地望着那個青年說道,“雖然是小鬼,但是他們有資格得到我們的認可,至於你們,你們最好給我滾出去!”

皺眉望了一眼店主,那個青年中懷中掏出一個錢袋放在桌上,重複說道,“我們需要一點食物!”

只見那位店主詫異地望了望那個青年,隨即又望了望擺在桌子上的錢袋,竟然走上去拿在手裡掂了掂,想了想後,對着他那幾個朋友聳了聳肩,待他們重新坐下後,轉頭對包括青年在內的十幾個人說道,“後面就是廚房,想要什麼自己去拿吧!”說着,他竟然將那袋錢幣整個放入了口袋,看的那些人是目瞪口呆。

“你……”其中幾個人穿着皇家騎士鎧甲的人憤憤不平地想與那店主理論,但是那個青年強忍着怒氣搖了搖頭,隨便指了兩個人說道,“你們倆去!”

“是!”

冷眼望着那些人,艾倫用手肘拱了拱索斯,似笑非笑地說道,“嘿,差不多是一百多枚金幣吧!”

“哼!”索斯輕哼一哼,微微有些醉的他對於體內力量平衡把握得並不如平時那樣好,以至於身上稍稍釋放出了一些黑暗氣息,而這股微不足道的氣息,卻引起了那十幾個人中一位老人的注意。

幾分鐘後,那兩個人便端着幾大盤狼肉回來了,還有一些阿爾塔克特產的烈酒。

“刀叉呢?”那個青年人皺眉問道,見那兩個人無辜地聳了聳肩,帶着幾分心灰意冷的味道,揮揮手說道,“算了,坐吧,吃完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晚,等那個小鬼到了以後就趕到佈雷烏去!”

於是,那十幾個人暫時忘記了剛纔的事,着力於消滅眼前的食物。

然而在吃飯的同時,閒聊自然免不了的,說是閒聊,其實大多是牢搔而已。

最初,只是一些咒罵阿格斯的話,咒罵皇家魔法師會長傑裡.貝爾福特的話,但是說着說着,就說到了赫利瑞奧克斯、說到了奧佩瑞爾斯,說什麼赫利瑞奧克斯的黑魔法師太過無能,說什麼奧佩瑞爾斯的商人是投機的賣國賊,這讓索斯和艾倫聽了,臉上的表情越發深沉起來。

“哼!”對索斯使了眼色,艾倫自顧自地說道,“喂,夥計,聽說了麼,博伊德爾那邊又發生了一次戰鬥,好像是奧佩瑞爾斯和薩森軍隊……”

似乎是明白了艾倫的意思,索斯淡淡說道,“皇家騎士團?”

對索斯暗暗豎立大拇指,艾倫用帶着強烈嘲諷的語氣說道,“皇家騎士團?嘿!那支軍隊現在還有什麼作爲,原軍團長被殺,副軍團長幫助罪犯叛逃……嘿,說起來,那叛逃的竟然是帝國的第一王子,叫什麼西奧的,聽說他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你說稀奇不稀奇?”

這聲音說輕不輕、說響不響,正好叫那十幾個穿着皇家騎士鎧甲的人聽地正着,其中一個人猛地一拍桌子,憤怒地吼道,“小鬼你胡說什麼?!”

“咦?不對麼?”帶着幾分故作不知的表情,艾倫詫異地說道。

“你!”那個人似乎想過來教訓教訓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但是他才站起來,就被那一位老人拉住了。

深深地望着索斯,老人低聲說道,“別惹事!——坐下!”

“呃?”那個皇家騎士不明所以地望着那位老人。

“坐下!”露出一臉慍怒表情的青年人低沉地說道,“別和小鬼一般見識!”

“嘿!”艾倫的眼神眯了眯,嘴角掛起幾分冷笑,淡淡說道,“聽說那個通緝的要犯,就是那個叫什麼西奧的傢伙,薩森出一萬金幣懸賞他呢,真不知道哪個傢伙會這麼好運!”

“啪!”那個年輕人忍不住重重一拍桌子,好似是訊號一般,那兩張桌子的皇家騎士都站了起來,而就在他們準備去教訓教訓那兩個小鬼時,那位老人及時站了起來,沉聲說道,“都坐下!”說着,他用帶着戒備的眼神望着索斯與艾倫,低聲說道,“如果剛纔有什麼地方冒犯了幾位,還請不要在意!”

“呃?”那個青年用詫異的眼神望着那位老人,詫異說道,“你在說什麼,克利夫?”

只見那位名叫克利夫的老人用慎重的眼神深深望着索斯,低聲說道,“閣下是魔法師吧?而且還是一位實力很強的魔法師……要不是你剛纔滲透出了幾絲黑暗氣息,我真不知道閣下竟然是魔法師……”說着,他的眼神變得越加凝重,畢竟有能力掩藏魔力波動的,都是實力相當出色的魔法師。

“哼!”索斯淡淡哼了哼。

“魔法師?”那唯一一個坐在位置上的、看上去非常魁梧的中年人轉頭望了一眼索斯,待看到艾倫與索斯眼中的不善目光時,眉頭一皺,深聲說道,“看來你們兩個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鬼,剛纔的話,是故意挑釁對吧?”

在烏爾裡克連連擺手的動作中,艾倫猛地一拍桌子,無比張狂地說道,“我們就是挑釁,怎麼着?!”

一句話就讓整個酒館安靜了下來,連帶着那些阿爾塔克人也停止了喝酒聊天,用饒有興致的表情望着索斯和艾倫,有幾個甚至開始吶喊助威起來,畢竟阿爾塔克人民風彪悍,如果有人當街打架鬥毆,非但不會去上前幫忙,更會在一旁吶喊助威。

“臭小子!”一名皇家騎士憤怒地朝着艾倫走了過去,但是還沒等他靠近,只聽砰的一聲,他整個人竟然倒飛出去,狠狠撞在牆壁上,而同時,索斯擡起的右手也放了下來。

名叫克利夫的老人用駭然的眼神望了一眼索斯,雖然他剛纔感覺到了魔力的波動,但是卻來不及提醒,因爲那個魔法的釋放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而更要命的是,對方竟然只是用了一枚火彈,僅僅只是一枚火彈,便將全身套着鎧甲的皇家騎士整個擊飛出去,這是多麼強大的力量?克利夫自認爲自己辦不到。

“想好好吃頓飯,卻碰上你們這羣傢伙!”艾倫從桌子一旁的刀鞘中將隨身攜帶的騎士劍抽了出來,將它抗在肩膀,另一隻手對着那十幾個人勾了勾手手指,帶着幾分囂張的口吻說道,“怎麼了,皇家騎士們?對手只是兩個[小鬼]而已啊?——烏爾裡克你別出手!”

見喝醉酒的索斯與艾倫的臉上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吸血鬼就知道是勸不住他們了,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

“要打就去外面!別砸壞了我的酒館!”一直在一旁靜靜看着的酒館店主指了指外面說道,隨即,他詫異地望了一眼索斯,原先的輕蔑早已被敬意所取代。

“打啊,打啊!”另外那幾個阿爾塔克人瘋狂地揮舞着手臂喊道。

就這樣,幾分鐘後,一場[不公平]的戰鬥在酒館外面的街道上展開了,吸引了一大羣過往的阿爾塔克人圍觀。

是的,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戰鬥,畢竟索斯和艾倫一方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另外一方卻是有十幾人,還沒開始,周圍的阿爾塔克人便對那些人發出了代表輕蔑的噓聲,一致支持索斯和艾倫,但是實際上呢?

艾倫不是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歷,尤其是那個青年人,他正是原第一王子西奧.巴茨.亞伍德,而那個魁梧的中年人,便是原皇家騎士副軍團長伯特.布拉克利,而那位老人,自然就是前皇家魔法師第一支隊魔法師克利夫.貝利斯。

說實話,對於貴族,艾倫一向欠缺好感,就是薩森的貴族,這種情緒在這幾年中變得越加明顯,而索斯則多半隻是爲了替艾倫撐撐場,當然了,關於對方侮辱赫利瑞奧克斯、以及用小鬼來稱呼他,索斯也相當不滿,畢竟在薩洛尼亞的三年中,沒有人敢用小鬼這種蔑稱來稱呼他。

還一羣阿爾塔克人的圍觀中,艾倫扛着騎士劍望着西奧王子,用帶着嘲諷的語氣說道,“來等着做什麼呢?來啊!”說着,他做了一個[原王子殿下]的口型。

西奧似乎已經氣地說不出話來了,在他身旁的原皇家騎士副軍團長伯特.布拉克利皺眉望了一眼艾倫率先衝了上去,用了五、六分力將手中的騎士劍朝着對方砍去,畢竟他只是想教訓教訓這兩個小鬼而已。

但意外的是,艾倫竟然用單手便擋住了伯特.布拉克利的長劍,嬉笑着說道,“咦?您這是怎麼了?”

“……”望着艾倫眼中的嘲諷意味,伯特.布拉克利的眼中露出幾分怒意,逐漸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但不可思議的是,直到他使用了十二分的力,哪怕臉色都被憋得通紅,也沒能將艾倫手中的騎士劍壓下哪怕一分。

這怎麼可能?!

望着看似極爲輕鬆的艾倫,伯特.布拉克利心中狂呼道。

“喲喲,”只見艾倫輕蔑地搖了搖頭,微笑說道,“輪到我了吧?”說着,只見他眼神一變,只見一陣紅色、綠色的微光閃過,手臂上的肌肉竟然驟然暴漲幾分,而且他的眼神,彷彿帶着無窮無盡憤怒般,讓人不敢對視。

【怒氣】!

伯特.布拉克利不禁爲之駭然。

“強化術魔法再加怒氣?!”原皇家魔法師克利夫.貝利斯用驚訝的眼神望着艾倫,正想對伯特.布拉克利施展強化術,突然一枚急速而來的火彈從他臉龐擦過,打斷了他咒語吟唱。

感受着那一剎那的高溫,克利夫.貝利斯駭然地轉頭望向遠處的索斯,卻見對方緩緩放下了右手,望着自己淡淡說道,“你想做什麼?——來,我陪你玩玩吧!”

沒有唸咒……這個孩子竟然沒有唸咒?

克利夫.貝利斯的眼中露出了濃濃的驚駭,雖然說瞬發火彈其實在實力較強魔法師的眼中並不是多麼稀奇的事,但是關鍵在於眼前的少年實在是太過年輕了。

“……”抱着幾分試探的味道,克利夫.貝利斯施展了一枚火球,朝着索斯呼嘯而去。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索斯連一點躲的意思都沒有,望着那急速飛來的火球,他擡起右手一揮,竟然將那枚火球彈向了天空。

在克利夫.貝利難以置信的眼神中,索斯舔了舔因爲喝酒而顯得有些乾渴的嘴脣,淡淡說道,“你這算什麼?”說着,只見他擡起手一揮,身前頓時出現了十幾個火紅色的漩渦,在短短一秒鐘之內,那十幾個漩渦便形成了十幾個火球,朝着克利夫.貝利斯飛去。

瞬發?!

而且是多重施法?!

在躲避那些火球的同時,克利夫.貝利斯注意到,原皇家騎士副軍團長伯特.布拉克利竟然也正被另外一個少年戲耍。

這兩個少年究竟是什麼來歷?

在魔法師克利夫暗自驚駭的同時,艾倫似乎已經厭倦了這種[無聊]遊戲,單臂一揮便將伯特.布拉克利掃了出去,隨即只見他的身影高速行動,在短短几秒間就將三五名皇家騎士制服了。

而趕上去的另外幾名皇家騎士,卻被無數不知從什麼時候出現的火彈打地鎧甲迸裂。

怎麼回事?自己並沒有放鬆爲這個魔法師少年的壓制啊,魔法師克利夫驚疑地擡起頭來,卻發現對方在用右手和自己較量的同時,竟然用左手艹控着那些火彈。

短短兩三分鐘,西奧王子一方還站着的,除了沒有上前的西奧王子本人外,就只有魔法師克利夫了……望着這戲劇化的一幕,就連那些圍觀的阿爾塔克就有些驚訝,原先對那十幾個人輕蔑的眼神,被憐憫與更加輕蔑所取代。

“這樣就完了?”扛着騎士劍的艾倫用輕蔑的眼神望着西奧王子,完全不顧對方那張英俊的面孔已經變得鐵青。

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實力啊……望着對面那位穿着黑紅色怪異制服的少年,望着那些被擊倒在地的皇家騎士,魔法師克利夫的嘴裡不禁泛出了幾分苦澀。

而就在艾倫還想耍耍那位王子的時候,他忽然發現自己的行動力好似受到了限制,而與此同時,遠處的人羣中傳來一個冷靜而帶着幾分低沉的聲音。

“住手吧,艾倫,還有索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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