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芮絮跨着敏捷的步子就衝了出去,直噹噹地攔在拖拉機的前方。
在拖拉機的強大背景“音樂”下,夏芮絮的聲音顯得格外“溫柔”:“喂,大爺!!”
拖拉機遠遠的,那一車磚顛簸不停,旁邊的車受不了早已飛奔至極,那震天響的發動機聲足足兩分鐘才完全傳進他們的耳膜。
也就是說,沒有錯,夏芮絮像個傻|逼一樣整整在那張開雙手站了兩分鐘,簡直傻的讓人可憐。。
拖拉機在夏芮絮面前停了下來,發動機頂的孔粗粗冒着黑煙,“轟隆隆”地發出各種噪音,頭戴施工帽的老大爺探出頭操持着一口鄉音:“你幹嘛子咯?!”
夏芮絮伸手捂了捂耳朵,可能嫌拖拉機太吵,明顯是沒有聽到老大爺說什麼,但是人情世故還是懂的,大概就是你攔我車幹嘛?於是微笑,儘量表現友好說:“大爺,你能載我們一程麼?”
拖拉機噪音很大,不是一般的大,就這車一來,這幾分鐘周圍樹上的鳥就全飛了。
老大爺帽子外露出的頭髮全是白的,但是眼睛倒是炯炯有神,像只飽經滄桑的蒼鷹,不免讓人有些捉摸不定他的年齡。老大爺聽不見夏芮絮說什麼,粗着嗓子問了一聲:“幹嘛子咯,女娃崽?!”
聲音雖然粗燥,但是並沒有帶惡意,要是別的人估計會開始罵娘了,夏芮絮還是有些欣慰,腦子裡稍稍翻譯了下,他說的應該是“小姑娘你要幹嘛”之類的吧,夏芮絮趕緊上前跟老大爺原原委委說道了一通。
老大爺倒是嫌浪費時間,額頭早就擰成個“川”字,佈滿粗細各異的皺紋,沒好氣地打斷:“俺也貓不清你在嚼嘛子!(桬小淚親情翻譯:我也搞不清你在講什麼!)”
夏芮絮說道得一通,老大爺全當她放屁,這讓夏芮絮快憋到內傷!估計這一下來,身體裡都能有焚祭煞氣了!!
趙封年倒好,興致勃勃地瞅着她,也不幫忙,看着她失敗而告終,不疾不徐地走上前,用極不成熟的老大爺那邊的口音開始侃起來。趙封年聲線優美,富有磁性也帶着幾分陽剛的感覺,聽了不能說是如沐春風,但就是聽着挺爽。
趙封年一下就跟老大爺半熟絡起來,有說有笑的,趙封年笑嘻嘻地給老大爺遞了一支鑽石芙蓉王,看得出老大爺也是個略懂的菸民,怎麼會不知道鑽石芙蓉王,受寵若驚地接過煙,像接獎狀一樣,也捨不得馬上抽,就放進上衣口袋裡。
這年頭,想要和男人打交道,一個是錢,另一個就是煙。
但是這聲音操持一口不倫不類的鄉音,讓夏芮絮憋笑得嘴角都僵硬了,一個不上不下的弧度就定着.
不過不得不說趙封年適合跟人打交道,極富人緣,效果很顯著,不一會兒老大爺就爽快地答應載他們一程。
趙封年着手拾掇了幾塊磚,找個能坐的角,放好就那麼一坐。
於是,夏芮絮和趙封年就這麼坐在一車磚頭上顛顛簸簸地開始了回家了路程。
夏芮絮只覺得屁|股都要被磚頭給戳穿了,估計屁|股已經不是圓的了,而是多邊形.。
夏芮絮試探性地叫了一聲:“趙封年。”
趙封年沒有回答:“。。”
“趙封年。”夏芮絮又喊了一聲。
“。。”某人無動於衷。
“趙——封——年!”聲調提高N個分貝,可以媲美拖拉機.
夏芮絮艱難地跳到趙封年面前,發現這貨歪着腦袋,睫毛低低地垂着,微微抖動。
已經睡着了?!睡相還不錯嘛臭小子.
你真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