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鐵劍門中,有人拉了拉竇明珠的衣袖。
“大師姐。”
竇明珠疑惑的轉回頭去,發現是一個長相可愛的年輕女子,她微微一笑,問道:“褚師妹,怎麼了?”
褚思琪遲疑了一下,開口小聲說道:“師姐,咱們出手救救他吧?陰煞宗這些壞人,不會輕易放過他的。以這個人的脾氣,要是落入陰煞宗手中,肯定沒有好下場,那也太可憐了。”
“不可。”竇明珠搖了搖頭,說道:“這可是位武林高手呢!剛纔我都準備出手了,是人家自己不稀罕我們鐵劍門的幫助,難道還要上去求着幫他的忙不成?”
“師姐,你就別開玩笑了。”褚思琪說道:“快幫幫忙吧,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能幫,爲什麼不幫幫他呢?”
“師妹,別再說了,我是不會出手的。”竇明珠非常堅決。她這樣的女人,長得漂亮,天賦又不錯,從小就被衆人追捧,早就習慣了高高在上。
在竇明珠看來,自己先前願意出手相助,這個男人就應該感恩戴德,跪下來給她磕頭,乖乖獻上靈藥纔是。然而居然還敢拒絕她?這根本就是不可饒恕!
竇明珠知道易寒可能會有什麼下場,但是她一點也不擔憂,覺得那小子是自尋死路,不值得同情。
看着陰煞宗的人放着狠話,不斷的靠近易寒,褚思琪急了,她一跺腳,直接就衝了過去。
“師妹,回來!”看見這個景象,竇明珠驚慌的喊了一聲,伸手去抓,沒沒來得及攔住她。
褚師琪衝到他們中間,擋在易寒身前,張開雙手說道:“你們不要欺負人!”
軒轅文星眉頭一皺,轉臉衝着竇明珠問道:“你是怎麼管人的?能把你們家不懂事的弟子看好嗎?刀劍無眼,等下磕着碰着了,別怪我沒不留情面。”
竇明珠對師妹自作主張有些不悅,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弱了氣勢,眼睛一瞪,說道:“你敢!敢動我們鐵劍門的人,那咱們就不死不休!”
‘瘋婆娘!’軒轅文星心中暗罵一句,眉頭皺的更緊,望着褚思琪說道:“褚師妹,這件事你大師姐都說了不管,你何必要來鬧,難道是看上了這個小子不成?”
這個褚思琪,雖然武功一般,但是作爲鐵劍門長老之女,地位不低,長相可愛,爲人善良,有不小的名聲。就算是陰煞宗裡面,也有不少她的愛慕者。
所以軒轅文星現在感覺也很迷茫,動手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哪有!你不要胡說!”褚思琪俏臉一紅,繼續說道:“我只是見不得你們傷害無辜的人。”
軒轅文星眯起眼睛:“但是你應該知道,他肯定看到了什麼,很可能得到了靈藥。這東西是在我們的地盤發現的,就是我們兩派的東西,應該咱們來瓜分。現在這小子得了好處就想跑,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這小子若是不把東西交出來,就算我放過他,其他陰煞宗弟子也不會放過他的!”
褚思琪皺起眉頭想了想,轉頭對易寒說道:“艾,你,要不然就把靈藥交給他們陰煞宗吧?現在我幫你,可是最後一個機會了。有我在這裡作證,把藥給他們,我一定會保證你安全離開的。”
看着褚思琪一雙大大的眼睛,真誠的眼神,易寒感覺心中被觸動了一下,終於第一次開口說話了:“沒有。”
他的語氣很艱澀,好像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與人交流,沒有說話了一般。
其實確實是這樣的,從易寒出來之後,不知不覺,已經大半年了。這些日子,他都是在獨自一人遊蕩在野外,沒進過城市,就算遇到野外的隊伍,也會刻意提前避開,一直沒有開口說過話。
褚思琪愣了一下,沒有挺清楚他含糊的語音,繼續問道:“你說什麼?”
“我身上沒有靈藥。”
說完這句話,易寒繼續轉身要走。
看到這一幕,竇明珠出奇的憤怒了,她罵道:“如此不識好歹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死到臨頭,還是要寶貝不要命!我算是長見識了。
褚師妹,你快點過來,別再瞎摻和了,這個人是罪有應得,自尋死路。別人要找死,你是拉都拉不住的,何必要管他呢?”
“這……”褚思琪雖然有些不高興,但還是不想看到一條無辜的性命就這樣死了,繼續擋在他身前,朝着陰煞宗衆人說道:“各位師兄,我看他的樣子,說不定真的沒有藏着什麼,要不你們就放過他吧?”
“褚師妹,你心地善良,爲人真誠,容易相信別人,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老實的。到底有沒有東西,得讓我們親自搜過一遍,才能知道!”
軒轅文星說着,給旁邊的女弟子使了個顏色。
兩個女弟子會意,頓時撲上去擒拿住了褚思琪,防止她繼續礙事。
一羣陰煞宗的人獰笑着追了上去。
易寒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腳步居然異常的慢,後面糾纏了半天,居然還是讓陰煞宗的人追上,然後包圍了。
“小子,你這樣的人物,當真也算得上是一朵奇葩了!人家要救你,你偏偏要找死。”
“嘖嘖嘖,活着有什麼不好,爲什麼偏偏就想死呢?難道是因爲生無可戀,窮困潦倒,所以就想死了?”
“今天遇到我們陰煞宗,也算是遂了你的心願,輕輕鬆鬆送你上西天,哈哈。”
“不錯!放心吧,小子。我們的劍很快,只是一瞬間,你的手腳就沒了。到時候引幾隻野狼,老虎過來,還能欣賞一番殘廢大戰猛獸。”
“哈哈!諸位師兄,這種廢物,直接上去打殘,搶了就走行了!何必要和他說這麼多廢話?”
易寒一直低着頭,陰煞宗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一個個熱火朝天的商量着怎麼處置他。
正在這時,易寒猛的擡起頭來,他居然突然笑了起來,而且笑聲越來越大:“哈哈哈哈哈哈……”
周圍的人都傻眼了,這小子難道已經被他們嚇得神經失常,已經瘋了不成。要不然,生命危機之下,他怎麼還能笑得出來,笑得這麼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