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王座姑且應了吳奇一聲,看不出他信了還是沒信。
詛咒王座一向老謀深算,善於隱藏,就算同盟了一年半載吳奇也不能完全看透他的心底所想。
“詛咒,你覺得第三王座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怎麼樣的人?”詛咒王座想了想,“表面擺出的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實則一切都隱藏在密不透風的防護下。太擅長隱藏了。”
“除了太擅長隱藏以外的。譬如王座之號、名字?”
“這個你之前調查它的時候不都問過嗎?”詛咒王座道。
“那個時候你不是隨口答了一句不知道嗎?當時我其他的王座情報還沒深挖,我就沒多問。現在想多問了。”吳奇追問道。
詛咒王座搖了搖頭:“第三王座我接觸的不多,其實當今的上六位王座我都接觸的少。”
“沒交朋友也沒事,暗中調查誰不會。我就問問,你隨口一說。沒有證據確鑿的情報,傳聞也行。”
吳奇都問到這個地步,詛咒王座猶豫了一下,最終露了個口風:“行吧。這是個傳聞,有人跟他取了一個叫‘千變王座’的代號。因爲他太會隱藏,僅有幾次目擊到他使用能力,能力都沒重複。”
“千變王座?”吳奇唸了一遍,“確實沒由沒據的,但感覺挺配。”
“就是這種毫無道理的感覺才讓這個代號傳了起來。就像涅伽爾隱藏了真正的王座之號‘封滅’,大家便都根據實際叫她‘百靈之森的王者’或‘百靈王座’。只不過這種代號基本上都會和本尊的真正能力相差很大,叫多了有刻板印象,對提防對方沒什麼好處。”
吳奇和詛咒王座不緊不慢地交流,很快便飛到古荒城的領地上空。
“到了。”詛咒王座道。
吳奇和詛咒王座目光所及之處便是詛咒王座的領地——古荒城。這個名字追根溯源,喚的是天啓深淵舊時代四王之一坐擁的龐大城池。
當初,詛咒王座還是舊時代的四王之一的時候,古荒城便是他統治支配的領地。後來戰火不滅,四王制衡的局勢逐漸改變,四王最終固定爲十三王座,詛咒王座統治的古荒城經歷種種縮水到原本的三分之一大小。再到帝座橫空出世更迭了天啓深淵的時代,古荒城一直作爲詛咒王座的領地由他統治着。
古荒城全境到處可見舊時代城池的殘骸,它們像是一座座舊時代的遺蹟,被時間與戰火摧殘仍然倔強地沒有入土。無數生物的遺骸化腐爲養料滋養了古荒城全域的土壤,如今這裡已經被一大片近似熱帶雨林的森林生態系統所覆蓋。苔蘚爬滿城骸,巨樹伴生遺蹟,藤蔓所織的幕布既在森林間又在遺蹟裡,原本是主流的遺蹟反倒淹沒在汪洋一般的深綠之中,與之融爲一體。
古荒城的遺蹟之森物種的豐富性與強度皆不及天啓深淵最富饒的百靈之森,森林裡沒有過多的活力氣息,反倒過分的安靜。熱帶雨林一般的森林,龍潭虎穴一般沼澤,還有神出鬼沒堪比迷宮的遺蹟,這三樣景物組成了古荒城的主基調。
詛咒王座喜歡低調隱藏,把廣袤的森林點綴得滿是迷宮味道,正是他個性的體現。
到達古荒城領地內,吳奇和詛咒王座徑直飛向領地深處的中央遺蹟。
中央遺蹟對應着古荒城的王宮,在所有遺蹟中範圍最大最廣。而它恰好有着極爲嚴重的地基陷落,導致盤根錯節的宮殿佈局埋入地下。若是毫無瞭解的外敵悄悄入侵,很難分辨中央遺蹟與其他遺蹟。
中央遺蹟處處殺機,令人防不勝防的詛咒陷阱與隱藏在暗處的座使守住通往中央遺蹟地下的各條通路。進入地宮後道路四通八達,小設計無數,共同將主場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
因爲虛空王座弗雷格的死,不少王座都猜到卡贊可能沒有流放出去。這一年半載往詛咒王座領地裡派人探索暗查的探子不少,可他們最終要麼把命交代在了中央遺蹟裡,要麼什麼訊息都沒帶出去。卡贊藏在這裡,整個天啓深淵除非帝座親臨,其他人哪怕用盡一切手段也絕對做不到找到卡贊藏在這裡的證據然後活着離開。
吳奇和詛咒王座結束了飛行,由詛咒王座帶路在中央遺蹟穿行。森林景貌與熾白的天弧之光全部留在了遺蹟之外。遺蹟內的牆磚以褐黃色爲主基調,光線昏暗,機關衆多,兩人連續拐路繞開所有機關,終於踏入中央遺蹟的上層內殿。
內殿的寬敞程度與蒼白宮殿的主宮殿無異,兩邊牆柱皆有發光的水晶作燈,頂部還有一塊巨大的四方形天窗。啓動機關,機關牆會自動合上天窗,機關牆分開的時候天弧之光便能照入內殿。
內殿也是詛咒王座召見麾下所有座使的地方。此時此刻內殿沒有別人,殿中央擺了一張巨木圓桌和幾把椅子,一個披着血袍的身影正翹着二郎腿坐在巨木圓桌前。
血袍人便是卡贊。他右手舉着盛滿葡萄酒液的酒杯,左手拿來桌上碗裡的一顆顆渾圓紫紅的葡萄,透過面具的嘴縫往嘴裡送。
“卡贊,吳奇來了。”
詛咒王座進門來,吳奇緊隨其後。
這個同盟,吳奇與詛咒王座在明,卡贊在暗。詛咒王座作爲中間人傳達卡讚的話給吳奇,若同盟計劃有重要的變動吳奇就來中央遺蹟,三人交換情報共同籌謀。今次便是卡贊說要吳奇來。
擺向詛咒王座和吳奇的酒杯裡已經盛好了三分之一杯的葡萄酒,兩人走到圓桌前,卡贊收起二郎腿,伸手示意吳奇坐。
“王座集會有說什麼新情況?”
吳奇和詛咒王座相視一眼,詛咒王座端起酒杯,將王座集會的重要內容盡數講與卡贊聽。
歐米茄、摩耶兩年後終於迴歸,順便帶來了荒野之主與失落之皿的重磅消息。帝座則欽點異蟲王座、大地王座與封滅王座,陪同歐米茄和摩耶執行第二次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