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
咚咚咚!咚咚咚!
“顧至尊,你是不是便秘?上個廁所上那麼久,不要站着茅坑不拉屎,先出來讓我解決一下。”東方景站在病房洗手間的門口,起牀氣頗大的敲門。
男人剛起牀,又尿急,渾身疼痛,腦袋也漲疼,脾氣完全不能好,等了五分鐘,已經是他容忍的極限。
東方景平時哪裡受過這個罪,他是個對生活品味要求極其高的男人,第一次起牀需要和別人排隊上廁所,敲了兩下耐心徹底用完:“再不開門,我直接踹了!”
“東方少爺,這邊走廊盡頭有公用廁所,您如果等不及,不如先去那邊救急?”
“你看我長得像是會去擠公共廁所的人嗎?”東方景邪藐着23,危險的掃視過去:“不想死的就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他後退兩步,擡腿,做踹門的預備工作。
腿剛擡起,門恰好同時從裡面拉開,顧至尊裹着浴巾,甩了甩溼漉漉的頭髮,慢慢騰騰的從洗手間走出來,東方景將他猛地一推,大步走進去,狠狠關上門,以此顯示他等了五分鐘的滔天大怒。
顧至尊躺會到病牀上,拿着乾毛巾擦乾頭髮,然後套上擺放在牀頭的乾淨換洗衣服。
“少主,給您準備了醒酒茶,還有早餐,您現在用嗎?”
宿酒的後遺症,頭疼欲裂,顧至尊點點頭,神色比昨天冷靜很多。
但他還是那句話:“收拾一下,我要回家。”
“回什麼家?想回去嚇到媽媽嗎?”傾情正好抱着果果推門進來,聽到他說要回家,立刻皺起眉頭。
顧至尊循聲望去,他正在穿褲子,聞言速度加快,迅速穿戴好,傾情把果果放在地上,還沒站穩,就被人拉近懷裡,顧至尊狠狠抱住她,抱住,再抱住。
“咳咳!咳咳!老公,我不能呼吸了。”
顧至尊微微放鬆了些力道,卻依舊摟得緊,滿滿的都是後怕和心有餘悸,揮之不去,他想說點什麼,但又發現,說什麼都想狠狠抽自己兩巴掌,語言那麼蒼白無力,他閉了閉眼,深吻她的眉心,喉嚨壓抑不能言,只能這麼抱緊,感受着她,真真實實的感受到她被自己抱在懷裡。
傾情掙了掙。
“別動。”
他的聲音一出口就泄露了情緒。
“老公,其實,你知道的,我是鐵打的身體,那點苦,對我而言,也沒什麼。”
“你想要我自責死,你就繼續逞強。”顧至尊閉了閉眼睛,將頭埋在她的緊握裡,聲音異常沙啞:“是不是在你眼裡,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我需要你小心呵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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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情頑劣眨眨眼:“當然不是。”
“那就請你把我當做你的男人,不要把我當做你的女人。”顧至尊眼眶溼潤擋不住:“傾情,我不需要一個寵愛我溺愛我的妻子,我需要的是一個被我寵愛被我溺愛的妻子。”
傾情嘆息,“我……沒有。”
“你沒有嗎?”他低頭,眼淚直接砸到她的臉上,順着她臉往下落:“爲什麼我覺得,我更像是你的妻子?一個被你小心呵護的妻子,就像是溫室裡的花,生怕我一不小心扛不住事就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