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怎麼了?”樸媽媽走到丈夫身邊,有些擔心的詢問道。
樸智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強打起笑意回道:“沒什麼,今天的事嚇到你們了吧,真是抱歉了!”
“沒關係的,剛纔智妍可擔心你了,智妍,還站在那裡幹嘛啊?”樸媽媽給女兒打着眼色,想讓女兒過來說說好話,畢竟先前兩人才吵了架。
不過,樸媽媽看起來完全沒有理解到樸智妍內心的情感,這種情況完全可以稱之爲代溝。
“我並沒有原諒他!”
小臉變得冷冷的,樸智妍的臉上再也看不到半點擔心,說完之後她又向外走去。
“你這丫頭要去哪裡?”
“我去和以前的同學們告別不可以嗎?難道這個也不允許嗎!!”
樸智妍回過頭冷聲道,然後穿上鞋子就直接離開了屋子。
樸媽媽就和大多數韓國女性一樣,暫時沒有進化出大媽之心,但多年的家庭主婦生活早就抹掉了她的脾氣,也變得無比的平凡,當然還有樸智龍的那強硬的大男子主義造成的結果,所以她看向樸智龍小心的說道:“老公,你別生……”
“是我不對不起她,也對不起你”樸智龍落寞的打斷了妻子的話,人到中年的自己,不僅僅沒有做好一個家長該做的,反倒是爲了妻女帶去麻煩,這對於自尊心很強的樸智龍來說。真是一種極大的打擊。
“你想太多了,這丫頭雖然生氣了,但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嗯?”樸智龍有些疑惑的看向妻子。完全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樸媽媽其實心裡同樣抱歉,不僅僅樸智龍對女兒抱歉,樸媽媽也是一樣,她已經感覺到智妍和她還有父親的代溝和距離了,但有代溝歸有代溝,但在某些方面她對女兒還是有些瞭解的。
“她只是在告訴我們……她已經長大了!”
“…………”
“還記得她第一次站在領獎臺奪得獎牌時候開心的樣子嗎?”
樸智龍的腦海中霍的出現了,八歲時樸智妍在水原市跆拳道大會少兒部獲得優勝時候的樣子。那小丫頭紅着小臉開心撲到自己懷裡的模樣,後來上學也把獎牌掛着的可愛樣子。如同潮水般的回憶涌進腦海。
此刻的回憶是美麗的,但讓樸智龍感到悲哀的是,好像自己一點都不瞭解自己的女兒,甚至無法理解那時候她開心的原因到底是因爲得到了第一。還是因爲滿足了自己這個父親的要求,這真是一個悲哀又諷刺的事,妻子的話聽起來也只是安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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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現在就打電話嗎?”
走出小區,四人帶着衛衣男進入了麪包車,剛剛坐下金光路那掏出手機問道。
鄭秀恆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說過很多次了,做生意的要有做生意的樣子,工作的要有工作的樣子,我們四個過去就行了!”
鄭秀恆說得很隨意。但他的三位員工瞬間就僵硬了,林大中更是緊張的問道:“老、老闆,你是說我們4個人過去?”
鄭秀恆點了點頭道。不理會三人有點要崩的表情,直接轉過頭看着旁邊靠窗一臉虛弱的衛衣男。
“一會,他們會帶你去醫院,然後就按照我先前說過的,給你們館長打電話,當然你可以選擇不打。不過,若是這樣。那我就只有選擇報警,相信你不會希望真的將警察牽扯進來的!”
鄭秀恆此刻對於這些事也有了清晰的掌控,這已經不再是猜測的問題了,此刻他相信衛衣男一定不會反對,只要手裡不乾淨的人,對於警察總是會有避開的想法,哪怕是鄭秀恆,其實也不想和警察打什麼交道。
“我會的!”
得到想要的回答,鄭秀恆又對金光路道:“把車開到華城行宮那邊,一會你們就帶他去醫院!”
“老闆,要不要我們再叫點人吧?”林大中還是有些害怕的提議道,想到那些老師的戰鬥力,他心裡就發虛,鄭秀恆不怕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自己可是弱不經風啊。
鄭秀恆懶得理他,直接靠在椅子開始仔細整理眼前所面對的一切。
…………………………
水原華城作爲水原市的旅遊名勝,這是建設規劃都十分有特點的地方,在這個區域裡充斥着大量的韓屋和民俗商鋪、飯店,其中青松館總館也是十分受人歡迎的參觀點。
下午1點30分,穿着正裝的鄭秀恆走進了青松館不遠處的一家湯飯店。
“牛肉湯飯一份,泡菜餅一個!”
鄭秀恆點好餐後,就找了個位置坐下,很快老闆大媽就送上了飯菜。
“哎一古,小夥子長得真帥啊,以前都沒見過你,來這裡旅遊的嗎?”或許是午餐時間已經過去了一會,而且這家店鋪只是普通的湯飯店,客人也沒幾個,所以大媽送完菜後,就坐在旁邊笑着說道,表情看上去十分和藹,看鄭秀恆的眼神倒像是看親人似的。
其實這樣的人在韓國也不少,要說好心,的確是好心,但前提是對方看得順眼,也就是說……看臉。
鄭秀恆微微一怔,看着這位頭髮有些花白的大媽,鄭秀恆露出了微笑道:“我是來旅遊的,大媽店裡好像就你一個人啊,這樣會不會太辛苦?”
“有什麼辛苦,都做二十多年了,我家老頭子也在裡面呢,不過很少看到穿得這麼正式的首爾青年到這邊旅遊,慢慢吃吧,下午華城行宮那邊可能會有民俗表演。今天是迎春祭或許還有明星唱唱跳跳吧,如果不趕時間的話,可以去看看。既然都來了這裡,好好看看放鬆一下才對,迎春祭一年也只有一次的,小夥子不要太忙工作了!”
大媽笑眯眯的說着,然後對鄭秀恆點了點頭,便站起身來走到了廚房裡去。
鄭秀恆無奈的笑了,沒想到這大媽眼光這麼犀利。不過鄭秀恆的說話方式的確和首爾人差不多,再看看自己的一身黑西服和腳下的大頭皮鞋。怎麼看都不像來旅遊的。
本想着吃過午飯後先去青松館走一圈,但看着屋外暖人的陽光,鄭秀恆突然改變了主意。
“迎春祭嗎?或許放鬆了一下,答案就自然而然出來了吧!”
其實。鄭秀恆此刻也挺苦惱的,首先李小樂的死,是方世榮找人做的應該沒什麼錯誤了,如果對方是個經常電視電影裡看到的殺手,哪怕是個普通人,鄭秀恆也不會有那麼的忌諱和苦惱。
但現在的情況,卻有些棘手了,這件事很可能是當地黑襠做的,敢於出手殺人。而且沒有留下任何馬腳,可見下手的人應該不會是第一次,這也能從側面看出這個黑襠的性質。
而鄭秀恆面臨的問題是。現在的自己要做些什麼,幕後的方世榮肯定不能放過,但現在的確沒有辦法對他出手。
李小樂的死,警察找不到半點的線索原因是,這完全可以看作隨機殺人事件,福爾摩斯的作者柯南道爾曾經說過一句話。隨機殺人案是世上最難偵破的案件。
真正不摻雜任何因素的隨機殺人,當一切痕跡都被完美消除後。這很容易就成爲了無頭公案,在韓國這樣的案件有不少,其中最爲出名的就是華城殺人案,上世紀八十年代發生在水原和檯安,讓整個韓國陷入恐慌的連環殺人案。
1986年至1991年間,韓國京畿道華城市太安鎮一帶,有10名女性依次被害,殺人犯始終未被捕,最終成爲未解決的殺人事件。
這是真正完全未被偵破的案件,兇手如果沒有發生意外的話,此刻肯定還活在人羣之中,甚至就在華城市,或者水原市。
不過華城案雖然有名,但更多的是因爲懸案,畢竟當時的罪犯行兇時間有是過控制的。
不像近年韓國頭號變態殺人狂魔——柳永哲那樣,完完全全是靠着瘋狂的作案和作案手段,轟動了整個韓國,這個來自韓國首爾貧困地區的男子,在監獄服刑時就開始策劃殺人行動,從2003年9月到2004年7月被捕前不到一年的時間裡,他竟然連續殺害了20個人。在被他殺害的人中,除婦女、富有的老人外,竟然還有弱智者。據柳永哲事後向警方交待,他不僅將多數被害人碎屍掩埋,而且自稱將其中四人的內臟取出烤熟了吃,目的就爲了“提提神兒”。
如果不是作案太過頻繁,柳永哲肯定不會那麼簡單就被抓住,近日還有報道稱,有新人導演想把這個故事拍成電影搬上大銀幕。
好吧,這些和鄭秀恆都沒什麼關係,只是鄭秀恆也考慮過,通過隨機殺人的方式解決方世榮,成功的可能性是有的,畢竟看上去兩者並沒有任何的聯繫,但鄭秀恆不能忽視方世榮的家庭力量,如果開啓大規模的調查,那麼很有可能通過他近期的行爲查到三龍洞、李小樂,然後延伸到自己……
所以鄭秀恆心裡一開始就有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覺悟,如果十年後再發生隨機殺人事件,那再怎麼調查也不可能會牽扯到三龍洞這些事上,當然鄭秀恆心裡的野望,倒不是等十年去殺人,他更希望能夠在用另外的方式復仇,至於真要隨機殺人這種事,那只是最後不得已而爲之的辦法。
但此刻面對青松館這個疑似行兇者存在的組織,鄭秀恆糾結於應該怎麼面對,大打一通?大殺一通?還是什麼都不做,只是找方世榮報仇,或者只把出手殺人的傢伙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