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豪門:錯惹冷情首席
跑車靜靜的滑行在別墅區那蜿蜒的林蔭道里,戴夢晨脣齒輕輕的啃咬着騰出的左手握成的拳頭,右手則木然的操控着方向盤,車開得很慢,慢到劃過眼簾的所有景色都幾乎成了放慢的影片。在離房子還不到米的距離,猛然一個急轉,向外馳了去……
唐子默遠遠的看到了那緩緩而來紅色的跑車,他的雙目透過自己那澄澈的玻璃看到她的時候,眼裡閃動的不僅僅有一絲焦急,還有一絲期望,一絲喜悅。然而,在看到她車頭猛然轉頭的剎那,幾乎所有的喜悅又忽地被一陣薄怒所代替。
她有那麼恨自己嗎?竟然到了不屑與他碰面的地步了嗎?他不解,也不明白。那一紙調解書,還赫然的印在腦際,他知道母親去找過了她,也從電話裡知道,她並沒有相信母親。他知道,戴夢晨的決定是強硬的。可眼前那輛飛速奔離的車子,卻在昭示現在的戴夢晨,像極了一隻鴕鳥,隱隱而然的在逃避着什麼,與他正面交鋒嗎?還是,前夜……
車速保持着不緊不慢,他陡然看見,她的車子在漸漸駛向那護城河畔的環城橋下。然後靜靜的停在那裡,整個車蓬漸漸收攏,但見風將那海藻似的發,繚亂得紛紛揚揚。一時間,忘了去打擾,怔怔在將車停在遠處,靜靜的注視着那抹俏麗的身影打開車門,倚在車門邊,望着一汪澄碧的清亮河水,在河風裡搖拽生姿。
她在想什麼呢?那樣的專注,那樣的安靜,風吹開了發,透着那秀麗的側臉,任他又想到了多年前的那日晌午。一如天使般倩麗的女孩,純潔美麗的靜恬笑容,微微融化在盛夏的午後。
她似乎一直都沒有發現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個原因,唐子默竟輕輕的鬆了口氣,打定了主意,將車子靜靜的馳靠近了過去。
她還是沒有動,微眯着眼,仰在這風裡。
“能談談嗎?”
他的突然出聲,顯然讓她有些微微震愕,猛睜的眼,瞥了過來。卻又馬上換了一副鄙於不屑的神色。
“談什麼?談你母親說的,我兒子有病?只有你唐家有財有勢才能治得好他?談我戴夢晨不孝不慈,剋死丈夫,害死母親,這幾年對親生兒子不管不顧?還是~你要告訴我,我的那個丈夫,是怎麼死而復生?又怎麼樣忍痛在尋我很久之後把我戶藉註銷?再或者說你是打算告訴我,你同意,把我的兒子還給我?”
她看着他,眼裡跳躍着一絲笑,嘴角閃着絲絲嘲弄的意味,字字句句,腔正詞圓,一連串的問題卻生生迫得唐子默面色逐漸青白,嘴角抽*搐,一時竟找不出合理的答覆~
“你要怎麼回答我呢?唐子默?”她扭過頭,不再看他,那話語裡,透着一絲清冷,淡淡的飄散在風裡,揚起一絲生冷的風浪,小小的,直直激進了他的心坎裡。“你說的沒錯,把你戶藉註銷的人,的確是我。那一次的失蹤名單裡也確實沒有我的名字,可關於這些,我並不想解釋。苗苗的事情,我會再做考慮,但首先的一點,你必須相信,我媽她不會害自己的孫子,所以,戴夢晨,你可以選擇不相信任何事,可事關孩子的生死,你覺得,她有必要因爲我的事,而詛咒一個自己親手帶了幾年的孫子嗎?”
他的眼神裡,黑色的瞳孔,猛然緊縮,在別人眼裡,他這是請求,爲了孩子,他願意在她面前卸下他所有的傲骨,虔誠以換取她的信任,哪怕,這一切,近乎於奢求。
“失蹤也好,與孫曉晶的訂婚也罷。我知道我唐子默沒有資格要求你的原諒,所以,夢晨,你恨我,我沒有怨言。”
“是嗎?”
她極目遠眺,努力的隱忍着即將噴薄的怒意,緊攥着雙手,嘴角卻浮得一個大大的笑容:“嗯,說得好,唐子默,你要是真想說服我,那就將孩子的醫療證明拿給我吧,我不想等,兩個小時後,請直接送往我的代理律師手上。”
目光沒有再多停留,下一刻,她已經打開了車門,一聲引擎啓動過後,又箭一樣的駛離了這橋下,留下唐子默仍矗立原地,凝望着她離去的車影,久久,沒有動彈,風緩緩的流連,撫過臉上,那原本僵色的肌膚緩和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