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還被一片霧氣籠罩,不甚明朗的時候,一個嬌小的身影揹着一個高大的男人,在海灘急步行走着,有好幾次,陳寶珠都覺得腿在顫抖,再也使不出一點力氣了,但最終她還是咬緊牙關,硬是把人揹回了家。
陳奶奶看到一早出去撿海螺的孫女,忽然背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回來,嚇了一跳,看着牀上的人急聲問着孫女,“寶珠,這是怎麼回事?這人是誰?”
氣喘吁吁的陳寶珠抹了一把汗,緩了一口氣,纔回答奶奶:“在海灘上撿的,我見他還有氣,就揹回來了。”
陳奶奶聽到孫女的說明,知道孫女救人心切,沒有錯,但心裡還是有些擔心,這萬一要是救不回來,死在家裡了,可怎麼辦?只是陳奶奶還來得及將這擔擾說出口告訴孫女。
陳寶珠已經說着話,匆匆往屋外走了,連身上被染溼的衣服都沒換。
“奶奶,你看着他,我馬上去找醫生過來。”
陳奶奶嘆了一口氣,雖然心有擔擾,但還是柱着柺杖打來熱水,爲男子清潔臉上,身上的沙土,隨着陳奶奶的清潔,男子的臉孔清晰的露了出來,陳奶奶看了兩眼,心想長得到不像是一個壞人。
陳奶奶開始動手脫男人的溼衣服,可是試了幾次,一把老骨頭的她,還是不行,沒法扶起男人。
正在這時,陳寶珠領着一箇中年男人回來了,這中年男人陳奶奶自然認得,是他們村裡最好的醫生,張家的張雨生。
陳奶奶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一樣,急切的迎上去說道:“雨生啊,你一定要好生看看,這人還救沒?”
“陳媽,你就放心吧!”張雨生從來的路上,已經聽寶珠說了具體情況,知道這人是那孩子從海灘上撿回來的,他寬慰了陳媽一句,就放下藥箱,檢查起牀上男子的情況,這一檢查,張雨生髮現這個男子右手臂膀處,有一處很深的傷口,不像是刀傷也不像是割傷,這是……
陳寶珠看着張叔忽然變得凝重的神色,小聲的問道:“張叔,他怎麼樣?有救嗎?”
張雨生聽到寶珠的問話,已經在心裡將這傷判定爲割傷,原因有一,在大海里飄流,很容易撞上礁石,而見識沒有那麼多的張雨生哪裡會知道,其實這是槍傷,子彈從肉裡穿過的傷痕。
張雨生回頭,對寶珠溫和的笑了笑,說,“沒什麼大礙,只是有幾處擦傷,我給他包紮一下,讓他多休息幾天,就行了。”
聽到張雨生的話,陳奶奶和陳寶珠雙雙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太好了。
張雨生轉而又叫寶珠,“來,幫我一下,把溼衣服給他脫了,對了,你家有他能穿的衣服嗎?”
陳寶珠點了點頭,“有,我爸爸以前的,他應該能穿吧!”
“去拿來。”
“我去。”陳奶奶見她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拄着柺杖去拿衣服了。
脫衣服的時候,陳寶珠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這男人的上身,這,她並沒有羞澀感,畢竟,這裡的夏天,大多數男人都是光着膀子,只穿一條短褲,她都看習慣了。
但看到男人的左臂時,陳寶珠的臉明顯僵了僵,只見男人的左臂上有一隻恐怖的骷髏頭,栩栩如生,似乎帶着陰深嗜血氣息。
而骷髏頭下面,還有幾個英文字母,勉強唸完初中的陳寶珠認得這個英文,BLACK,意指‘黑暗’又隱喻着‘死神’。
張雨生見她看着他的手臂,到不奇怪,微微一笑,解釋道:“這是時下最流行的紋身,年輕人都愛這個。”
“哦。”陳寶珠沒在多看,心中卻因此對這人的身份有些好奇,掉在海里,身上又有紋身,大拇指上還有一個很奇特漂亮的戒指,這人不是普通人吧!!
換褲子的時候,陳寶珠自然背過身去,迴避了。
送走張叔後,陳寶珠纔有時間,好生打量着這個她撿回來的男人,這一看,她才發現,原來她撿回來的這個男人長得是這麼好看,具體怎麼好看,她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這人五官生得極好,輪廓很深,眉形很鋒利,跟她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明星一樣,讓人有些不捨得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