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擡起頭,就讓王倩證實了他的身份,白景,真的是白景,不過,她所看到的白景一直是優雅從容的,可是,這個時候的白景,渾身血跡斑斑,平時就較爲蒼白的面容,更是連一點血色都沒有了。
他,看起來,就像是要斷氣了一般。
王倩看到他現在這個狼狽不堪的模樣,到抽了一口冷氣,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絲毫的聲音。
見狀,白鬚然脣角一扯,微笑着看着她道:“怎麼,我現在很難看嗎?”
聞言,王倩咬着脣搖了搖頭,仍然說不出一句話來,此時,她要說什麼,她能說什麼?
雖然有想過,他被抓到後,下場會很慘,可是,真正看到他這個模樣,心裡面還是會很難過。
雖然,她不愛這個人,但是多年的相處,沒有愛情也是有別的感情存在,她從來就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眼睜睜,看到他被打得這麼慘,半死不活的,她怎麼能平靜。
王倩盯着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這聲音微帶了一點顫音:“我不是叫你自首了嗎?爲什麼不去自首?如果你去自首的話,就不會……”
白鬚然一下子打斷了她的話,冷聲道:“夠了,閉嘴吧,自不自首都是一樣的下場,你現在該擔心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吧!”
王倩聽到他這個口吻,眼睛睜大了一分,盯着他,微張着嘴巴,清秀的臉上,有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白鬚然勾起了嘴角,冷笑着看着她道:“怎麼這麼看着我?不認識我嗎?”
那斜眼的冷瞥,全身散發出來的調調,的確讓王倩陌生,她認識的白景雖然會發脾氣,可卻是溫文儒雅的……
可現在的白鬚然,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邪肆……
白鬚然看着她的表情,差點說不下去了,可是,他知道,此時,楚桀一定是在某一個房間,監視着這一幕。攝想頭情。
所以,他絕不會讓楚桀看出來,他對王倩有情。
白鬚然看着她,繼續說道:“王倩,你看到了,我現在已經命懸一線,所以,不想和你玩遊戲了。”
遊戲?什麼遊戲?
王倩看着他,喃喃的說道:“你說什麼?”
白鬚然似笑非笑的說道:“愛情遊戲,不然,你以爲什麼?以爲我愛你嗎?很抱歉,我愛的人只有初南一個人,你只是我閒暇時打造了一個產品,想必,你應該聽過陳寶這個名字吧!因爲發現你長得跟她有幾分相似,所以,我纔會接近你,從而追求你,更甚至在你車禍過後,讓你整容,更加接近陳寶的相貌,爲的只是想看楚桀老婆在我身下嬌吟的模樣。”
聞言,王倩手心冰涼,她搖了搖頭,盯着他道:“你胡說。”
“隨意吧,你覺得我是胡說就胡說吧,只是看你也陪我玩了幾年,不想你死還死得不明不白的,所以,最後好心的告訴你。”
“你胡說。”王倩盯着他,加大了聲音。
白鬚然仍然帶着那種冷淡,嘲笑的表情,道:“楚桀不單想要我的命,好像因爲我的關係,還想要你和孩子們的命。”
“這一點,我是幫不上忙了,雖然很遺憾你們要跟我一起陪葬,但是,既然是我的妻子,我的孩子,那也只能跟着認命,所以,不要有什麼怨言,我可是都告訴了你真相。”
王倩搖頭,大力的搖頭。
她不會相信他說的話,雖然,有些方面,她也許遲鈍了一些,雖然,她不愛他,但是,他對她的心意,她是能感覺到的,有時候,愛這一個字,不是單單靠嘴巴來說,更是要從對方的行動中感受得到。
她不知道他爲什麼要撒謊,但是,大概也能想到,可能是因爲楚桀的關係吧!!現在,楚桀在看着嗎?
王倩扭頭往四周搜尋而去,然後,她就在四面的牆壁上,各看到了一個很小的攝像頭。
她仰頭看着那攝像頭,雖然看不到那邊的人,但是,她能想像得到,楚桀也許就在那裡看着現在的她。
大概帶着天底下最嚴肅的表情吧!!
所以,她看着攝像頭,實則好像看着那個人,那個讓她十分十分心疼的男人!!
她看着攝像頭,看了幾十秒,忽然張口說道:“你要怎麼樣纔會滿意?一定要殺了他嗎?雖然,由我這種狀況之外的人來說,一點都沒有立場,但是這個人,很愛我……”
白鬚然聽到她這句話,眸光一閃,看着她的側面,忽然出聲打斷她道:“你胡說什麼,我愛你,你未免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吧!都說了,我愛的人是初南,只有那一個女人,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王倩聽到他的話,側頭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她就收回視線,看着攝像頭繼續說道:“事實就是如此,如果你真想報復就衝着我來吧……”
白鬚然憤怒的叫道:“閉嘴。”
他一直想保密的事情,她爲什麼要說出來,還居然,讓衝着她報復,她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王倩沒有理會他的聲音,眼睛盯着攝像頭,繼續說道:“殺了我,會更加讓他難受,他肯定會一輩子都良心不安的,這絕對是最好的報復方式了,讓他活着贖罪不好嗎??就如同他對你一樣,他也會一輩子難受。”
“不過,我希望,你殺了我以後,能夠放過他和兩個孩子,而我也會向他要求,不做出任何報復。”
白鬚然聽到她的話,整顆心彷彿被人重重一擊,受到了極大的震撼。QvoC。
她不是不愛他嗎?
爲什麼還願意替他去死??她的腦中到底在想些什麼,她瘋了嗎??白鬚然激動的掙扎了起來,那些綁住他的鎖鏈跟着他的動作響了起來。
“王倩,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你的好心,你以爲你是什麼?聖母嗎?你以爲這樣我就會愛你了嗎?不會,告訴你,我不會。”
王倩聽到他吼叫的話,仍然沒有回頭看他,也沒有迴應他的話,她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攝像頭,非常冷靜的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