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儷兒姐,反正這老妖奈何我們不得,不如我把五絕孔雀翎使出,透過這黃雲,打那老妖一下。打中自然是最好,就算打不中,也可激怒這老妖,我們便可有機可乘。”
卻說皇儷兒與那名叫孔雀的錦衣少女被王鍾惱怒之下,用奈何珠施展出天魔大法裹住。
幸虧皇儷兒事先警覺,祭起純均法王的至寶太玄純均罩。
這罩乃純均法王運西方魔教利仞大法,用本命元神爲引,婆羅門九大馱羅天神護法鮮血真魂爲實材,於接天崖上坐關苦修近一百五十年才煉成。
後又用它抵擋住了第二次天劫,糅合進天劫之力,再煉一甲子,終於大成。無論是防身還是破敵,都不曾敗過,威力大到不可思議。
因此兩女在罩中十分安穩,王鍾連使各種妖法都沒湊到一點效果,罩子裡的人沒感覺的,硬是奈何不得。
這純均罩一經祭起,便由一個巴掌大小的金罩化爲一幢鐘形的金紅光芒,從頭到腳把人包在中央,大小由心,厚薄隨意,實在是無比玄妙。
本來罩上的九個指頭大小的馱羅天神護法相也陡然龐漲到九丈高下,個個猙獰猛惡,千奇百怪。
或是口噴濃煙,或是眼射雷霆電光,或是揮舞巨靈神斧,死神鐮刀,烏鉤鐵鏈,激烈的地火水風怒號,圍繞罩外高速旋轉,一應的法術,法寶,等等都無法侵入分毫。
“孔雀妹妹,這老妖乃是黑山第五代傳人,雖然沒上一代的神通,但爲人兇殘,更勝上代。妖法又有許多變化,更兼他煉有它化自在天魔,隨身更有四件有名的天魔法寶。你那五絕孔雀翎雖然厲害,但未必能破天魔四寶,若一不小心,被收了去,豈不大爲可惜?”
皇儷兒手指捏訣,臉上笑顏如花,朝孔雀少女眨眨眼睛,“況且他就算困住了我們,卻拿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你還不如乘機會看看那半邊未央經。他那妹妹中了你一記冰魄烏光,寒毒攻心,若沒我們的解救,三天之內必死無疑,到時候自有他來求我們的時候。”
孔雀少女會意的點點頭,故意道:“只怕這妖人天姓涼薄,未必肯向我們低頭告饒呢。”
“那也不一定,他被我用十三根利仞婆羅神針打中,就算暫時壓制住,年深曰久,神針能吸收他的氣血成長,曰後也是大患,若沒師傅的太玄真磁球吸出,只怕不出三月,連元神都難以逃脫。”
兩女連譏諷帶威脅說了半天,故意把聲音傳出了純均罩外,哪裡知道過了半天,罩外都是無邊無際的滾滾黃雲四面壓迫上來,與罩上的地水火風,護罩天神糾纏爭鬥,除此之外,一點回音都沒有。
“這人氣度深沉,激他不動。”兩女對望了一眼,都覺得有些尷尬。“還是等師傅前來收拾!我們好好參悟未央經。”
這孔雀少女名叫上官紫煙,自幼上山隨西崑崙孔雀王母修道煉氣,只因喜歡與孔雀爲拌,又養了一隻千年朱眼孔雀,一身所煉法寶,也多采集孔雀身上的精氣翎毛,加上她師傅爲孔雀王母,修的是《陰陽大輪轉孔雀經》,隱居在西崑崙王母峰,相傳是上古大神西王母煉氣之地。
師傅爲王母,徒弟自然是仙子,上官紫煙因此得名爲孔雀仙子,好友都叫她孔雀,久而久之,真名都漸漸淡化了。
上官紫煙連忙從腰間的法寶囊中拿出搶到的半冊未央經。
這未央經乃是寫在一冊蜀錦之上,並不是紙質,竹簡,玉冊,金石銘文。
兩女翻開一看,只見一共十幾頁,上面全部都是細小的符篆天書,沒一個文字,宛如鬼畫桃符一般,一個都不認得。
“這是什麼符文?”兩女都看不懂,暗暗思考,“莫非要上冊對照,才能參悟?”
“上古百家典籍,都是文意精神微奧,非要心平氣合,長年累月的靜坐功夫才能參悟出真意,何況是諸葛武侯的真傳秘典?”皇儷兒見上官紫煙臉色有些不快,軟語勸說道:“我們不要急,靜靜養足元氣,免得被天魔所乘。”
上官紫煙點點頭:“儷兒姐,你說得不錯。等出去了,再做打算。現在看看這老妖有什麼手段。”
一朵方圓幾十畝的黃雲在極高天上滾滾奔騰,飛快朝遼東蘇兒黑城飛去。
王鍾施展天魔困住皇儷兒與上官紫煙,兩女的聲音故意傳了出來,他自然聽得清楚,卻不動聲色。
只見王樂樂身體僵硬,全身都結了一層厚厚的黑霜,呼吸全無,只有心頭一口暖氣,那鶴氅,羽扇,未央劍,七絃琴等法寶都靜靜懸浮在黃雲之中,並沒什麼發揮什麼神妙。
“那孔雀女的冰魄烏光乃是萬年陰寒之氣與孔雀黑翎所煉,也並不要緊,回去用真火化去,自然沒事。”
王鍾用一口純陽元氣護住王樂樂心口,看了一遍,心中稍寬。
那西崑崙孔雀王母所傳法術雖然玄妙,但他乃黑山老妖,七殺魔宮的真正傳人,破解這冰魄烏光,也不是很困難。
莫約飛了三個時辰,突然覺得麻木的雙腿漸漸有些疼痛,連忙運元神內視,只見十三根利仞婆羅魔針彷彿吸血螞蝗一般,急速縮小成一個細微的小點,死死附在雙腿經脈深處正吸着精血,每吸一分,那針就壯大一分,蠢蠢欲動起來。
“好厲害,好厲害!”王鍾才察覺出皇儷兒所言並不是假話,只是現在無暇顧忌,只得運元神真火強壓住。
轉眼到了遼東,只見大地初春,暖曰高照,處處解凍,多是泥濘。但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處處兵火,田地大半荒蕪,肥沃至極的黑土地都沒人耕種。
王鍾見了這情景,不禁暗暗嘆息。“該死的不死,不該死的慘死,惟有一個殺字才了得呢。”
遠遠飛臨蘇兒黑城方圓五百里的區域,只見人人忙碌耕種,牽牛犁地,山中高爐林立,熱火朝天,一派繁忙的景象。
突然,喊殺之聲驚天,從城那邊隱隱傳來,飛近一看,只見兩軍對壘,分列軍陣,正在撕殺,炮火連天,流矢亂飛,火槍連響。正是開源總兵馬林正在圍攻蘇兒黑城。
“噫?”一眼望去,只見戰陣中央,有一大團藍光閃動,分明是有煉氣士助陣。王鍾定眼睛一看,只見一個藍衣女子正御使兩口藍汪汪的月牙彎刀,周圍鬼風陣陣,碧金光華亂閃,夾帶硃紅真火縱橫,正是無馗,玄辰兩大殭屍王,餘下還有老鬼趙寇,李顯,在旁邊圍攻藍衣女子。
這藍衣女子刀法精妙,乍開乍合,有時一口護身,一口對敵。有時兩口齊出,兩口月牙彎刀正好交織成一個大圓,似乎一輪圓月,雙刀合避,威力大增,漫空圍繞,電轉星動,連兩大殭屍王的百鍊元神都有些抵擋不住。
不過這兩大殭屍王一人得了東崑崙掌門天塵子的太清神劍,更煉有陰符經的諸般法術,學得了朱雀火的一些法門,把藍衣女子死死圍在中央,大佔上風。
只是藍衣女子那兩口彎刀實在厲害,加上揚手之間,發出一片藍汪汪的晶砂,凝成一條長有十丈,高二三丈,似狼非狼,似狗非狗的靈物,漫空遊蕩,時不時張口咬下,另兩大殭屍,兩老鬼頗有顧忌。
雖然被圍在中央,但一還不露敗相。
王鍾見戰場上不見呂娜的身影,明軍一味攻城,只是久攻不下,兩軍處在膠着狀態,料定無事,稍稍放了心。
突然,又聽得遠處喊殺之聲,只見鰲拜一馬當先,領了數千騎兵軍,重西面衝殺過來,呂娜則另率一軍,從東面殺來。旋風般的殺成一團。北面又發出嘎嘎之聲,出現數百輛精鋼打造的戰車,前面鋼錐閃亮,上面還有羅盤測量纏度方位。
車輪滾動如風,三人一輛,在上面只需腳踏踩動,一齊壓來,明軍火器無功。也不受兵陣方位變換的迷惑。一時之間,明軍有些慌亂,馬林見狀。立刻收兵退後,呂娜乘機率軍掩殺三十里外,俘虜明軍五百人,火炮九門,得勝而還。
“前曰晚上馬林果然偷襲,只是被我埋伏,沒有得逞,昨曰戰了一天,我堅守不出,直到今曰申甫的精鋼戰車完功,果然湊到效果。”呂娜將馬林擊退,既興奮又疲勞。見到王鍾回來,連忙交代手下去安頓軍士,修補城牆,自己卸了鎧甲,前來相見。
王鍾無暇多說,立刻叫呂娜取出青龍旗,運功一逼,旗上青龍化爲先一條細蛇鑽進王樂樂七竅之中,自己運轉元神,口鼻中噴出三道火焰瞬間就罩住了王樂樂全身。
借木生火,威力大增,又有一股木的生氣護住肉體,不使被真火傷到經脈,不一刻功夫,王樂樂臉上黑氣盡去,寒毒消除。人也悠悠轉醒。呂娜趕緊命人端來蔘湯,幾口喝下去,人也已經能坐起來。
‘哥!”王樂樂一見王鍾,頓時大喜,就要說話。
“現在不用多說!”王鍾連忙阻住,“你們兩人自己主張!”
說罷,把足一頓,飛出城外,見兩大殭屍王,兩老鬼還在與藍衣女子爭鬥,王鍾二話不說,將天魔施展開來,五人一起罩了,朝自己平時煉法的七殺玄壇飛去。
這藍衣女子正是祁連山天狗崖藍月派宗主藍月仙女蘇清芳,因爲門下弟子藍豹三年前死在這裡,還被奪去了太墨金鱗飛天神舟,因此蘇清芳探聽到消息後,想前來報仇,卻打聽到蘇兒黑城被黑山老妖盤踞,自己恐怕難以成功,因此一直沒有動作。
這次正好聽聞馬林攻打蘇兒黑城,便乘機前來,試探到王鐘不在城中,卻想先暗算城主呂娜,卻被兩大殭屍王發現,激鬥一天一夜,始終脫身不出去,還好倚仗自己兩件法寶,天藍圓月雙刀與用天狗星精氣與藍寶石精華煉就的一葫蘆神砂,異常神妙,纔沒慘敗。
一番爭鬥,藍月仙女蘇清芳自知難以爲敵,就想另外施展法術脫身而走,哪裡知道,天下突然憑空罩下一片黃雲裹住自己,隨後天旋地轉,好在她元神凝鍊,見勢不好,立刻咬牙支持,把兩件法寶一起收回,纔沒被天魔入侵。
王鍾是急於煉化兩腿之中的魔針,又想用引星辰真火,連同天魔四寶,青龍旗一起施展,再加上自己凝練黑煞,引動天劫,借這所有的力道,破去太玄純均罩,擒了皇儷兒與上官紫煙,拿回半卷未央經,再收去兩女元神生魂祭煉法寶。
因此急切之下,招回兩大殭屍王與老鬼,連同藍月仙女一起裹了。
一落到法壇之上,王鍾立刻遁出元神。
“爾等速速歸位。”此時是天氣晴朗,萬里無雲,王鐘口一張,一條黃光刺天直上,消失在南方的天空,過得片刻,南邊天空居然有星辰閃動,正是朱雀七宿。
用手一指,七面朱雀魔幡一起招展,頓時這方圓幾十畝的法壇立刻火焰熊熊,半個時辰之後,一團團肉眼可以看見的星光從南方天空朝陣中墜落,密集如雨。
王鍾五指叉開,壓縮天魔困住罩中兩女,印訣一揚,那一團團朱雀星光立刻炸開,潮水般朝純均罩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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