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對“硬漢”實際上有一種誤解!
這種誤解來自於影視作品,包括文學創作,在人們塑造“硬漢”這個詞的時候,希望讀者,觀衆,能夠把他聯想到“像石頭一樣堅硬”的程度。
但實際上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存在硬漢,哪怕有超人的意志,在本能面前,也得作出讓步!
慘叫聲第一時間就響徹了指揮室,哪怕很快硬漢咬着牙不讓自己發出更多的慘叫聲,但門外的人已經聽見了剛纔指揮室內的慘叫。
總局長的一名助手離開了房間,並關上了門,他就站在門口沒有離開。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明白了裡面正在發生的事情,紛紛都挪開了目光,但他們的注意力,卻都留在這。
劇烈的疼痛讓軍官的腎上腺素開始分泌,在最初的劇烈疼痛之後,慘叫了一聲,疼痛很快變得不那麼難以抗拒。
他的眼珠子都開始發紅,緊盯着總局長,“我丟了一根手指,但有人會丟掉一條命!”
總局長把匕首插回了鞘內,“我無所謂,實際上。”
“你不需要用那些什麼無辜的民衆的生命,甚至是國會議員的生命來威脅我,那沒有用。”
“所有人都只會把這筆賬記在你們這些人的身上,而不是我,或者這裡其他人的身上。”
“等人們悲傷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們就會逐漸遺忘這些痛苦,也會有新的議員被選出來,就算你們殺光了裡面所有人,對我來說,根本不會有什麼影響!”
“我在這裡,負責你們這些該死的事情,只不過是爲了給民衆一個交代!”
總局長的臉上有一種淡淡的嘲弄,“瞧,只是交代,而不是我必須做到什麼。”
“你可以不配合,但我相信很快你就會成爲一塊一塊的東西,而不是‘人’。”
軍官咬着牙,沒有說話,只是始終惡狠狠的盯着總局長。
總局長剛纔切掉了他右手的拇指,這直接廢掉了他這麼多年來的設計能力!
沒有了拇指,他就無法抓住槍柄,甚至以後連普通的工具都用不了——
失去拇指之後就無法利用虎口來牢牢固定物品,抓握的力量直線下降。
在古代有一種針對敵人俘虜的方法,就是切掉他們的拇指,讓他們無法繼續使用冷兵器戰鬥。
這些失去拇指的人也會被社會淘汰,最終成爲流浪漢,餓死或者凍死在街頭。
現代社會雖然不太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可失去了拇指,就意味着軍官很多的軍事技能失效了。
他現在什麼話都不想說,只想用眼神殺死眼前的這個混蛋。
面對軍官狠毒的眼神總局長一點都不帶在乎的,他見過很多窮兇極惡的罪犯。
在他任職期間他也經辦過一些震驚世界的世紀大案,比如說他曾經親自參與調查,抓捕,審判的一起高速公路連環殺人案。
一名重卡司機在短時間裡遭遇了一連串的不幸之後,決定報復社會,他一共殺死了大約一百七十多人,雖然最終只找到一百二十多人的殘骸。
那個司機抓捕現場時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可比這個軍官的嚇人得多。
房間裡很安靜,總局長沒有說話,他雖然現在是行政崗位,但他也有豐富的基層工作經驗。
在聯邦,重型刑事犯罪基本上都是聯邦調查局負責案件的偵破和抓捕工作,雖然聯邦警察局這些年一直在發展局內刑偵組,重案組。
但實際上一些大案子,最終還是落在了聯邦調查局手裡。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必須讓軍官意識到,他不是那個掌控全局的人,否則接下來的談判,對峙,就會非常的被動。
五分鐘過去了,又有一具屍體被人從樓上丟下來了,總局長拿起匕首切掉了軍官左手的拇指。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就在總局長拿起匕首的時候,他就已經咬緊了牙關,但是當刀子切進肉裡的那一刻,他還是忍不住痛呼出來!
總局長重新收回匕首,讓人給軍官止血,包紮傷口。
他端着咖啡抿了一口,“別讓我看不起你,讓我看看你的決心。”
他嘴角的嘲笑讓軍官真的有點懷疑這個現場指揮官是不是有反社會人格,他怎麼表現得比自己還像恐怖分子?
軍官並不害怕死亡,他既然願意參加這個行動,就意味着他已經做好了隨時隨地會死的準備。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還沒有發揮出自己的作用,還沒有讓一些人得到他們罪有應得的下場,也沒有完成自己的報恩。
就這麼死去……有點不太值得。
五分鐘後,又是一根手指掉落在地上,這次是右手食指。
哪怕經歷過兩次,他依舊是疼的喊了出來。
他不想喊,想要表現得硬氣一點,但他的身體,他的本能,根本不理睬他的理智,越過了他的想法直接作用在身體上!
十幾度的天氣,渾身上下都是汗水,頭髮一縷一縷的黏在頭上,他舔了舔略有點乾燥的嘴脣,主動說話了。
“你想知道什麼?”
總局長把注意力從手中的一本小說上收回來,看向軍官的眼神有些輕蔑,這讓軍官很惱火的同時,對眼前的這個傢伙,也有了一些新的認識。
這就是個神經病!
他不會和一個神經病去爭辯。
“我以爲你能堅持得更久一些。”,總局長點了一根香菸,“你們的名字,所屬的軍隊,誰幕後指使了你們?”
軍官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說出了一部分人的名字,曾經隸屬的軍隊,但在幕後指使者這個問題上,他堅稱沒有人指使他們。
“我們只是想要討回一個公道,想要向聯邦政府,向社會,索要一個說法。”
他的情緒略微有些激動,這實際上也的確是他們行動的動力之一。
這些人,他們的孩子,兄弟,親人,都因爲聯邦政府在某方面的“不作爲”成爲了一個時代背景下的犧牲品。
在他們看來這些人其實是可以不用死的,聯邦政府肯定有足夠的資金來拯救他們,但是聯邦政府卻沒有在他們需要的時候伸出援手。
那些爲了國家榮耀,響應了政府號召,離開家庭,離開聯邦,在外面征戰的士兵,在最需要他們的祖國的時候,被拋棄了。
死去的人已經死去,但肯定沒有得到安息。
而活着的這些人,則依靠着仇恨的力量,活了下來。
現在,就是復仇時刻。
總局長沒有繼續逼供,他整理了一下這個傢伙說的話,轉身去了隔壁的房間,給總統府去了一通電話,說明了情況。
康納在得到電話之後,一邊讓國防部立刻把這些人的資料檔案調出來,一邊讓總局長想辦法暫停國會內的“殺戮”。
雖然記者們被驅逐到了很遠的地方,但每隔五分鐘還是有人被丟下來,他們沒有直接的報道,卻也讓人們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
這讓聯邦政府的壓力很大,畢竟每五分鐘就要死個人,人們只會把現場處置的不滿,歸咎於聯邦政府的無能!
就像總局長想的那樣!
實際上這不能說是民衆們的“無能”,他們又不知道現場總指揮是誰,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所以對現場處置的不滿情緒,不能精準的鎖定到某個具體的人身上。
反倒是“聯邦政府”這個概念,在任何時候都是通用的,而總統府和國會又是聯邦政府的“代表”。
在國會“暫時下線”的情況下,人們對聯邦政府的不滿,就累積成爲了對總統府的不滿!
好在這些事情發生在這個時候,而不是去年,不然康納能不能順利連任都是一個問題。
在得知這些襲擊者需要有人爲他們傳達消息到外界時,康納有些猶豫。
“我不確定應不應該這麼做,如果讓更多的人瞭解到裡面的一些問題……”
“可能會造成一定程度的失控,我們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什麼。”
他希望大家能夠給他一些建議,有人建議安排記者過去,也有人建議不用安排記者過去,直接強攻。
但考慮到裡面還有大量的人質,包括國會議員,這個強攻計劃顯然就不可能被採納。
經過短暫的討論之後,他們決定安排記者進去。
林奇隨後接下了這份工作,黑石電視臺現在也是聯邦規模最大,收視率最高的電視臺之一。
背靠着黑石集團和林奇,電視臺擁有的資源可以說是最頂級的,加上林奇很願意爲這個重要的“喉舌”花錢,黑石電視臺現在的規模是剛成立的時候的好幾倍,甚至是十幾倍!
莫莫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召集了電視臺的王牌記者們,原本她以爲沒有那麼多人願意進去,但沒想到剛說出來,就有人搶着報名。
這也讓她親自進去的想法落空,其實她,以及這些報名的記者都很清楚,在事情完全結束之前,他們都是安全的。
因爲一旦他們出問題,就不會再有下一組人進去,所以比起以後進去,第一批進去的人更安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