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曲默哲,你也會有心疼她的時候嗎?你不是一直很討厭她嗎?如果不是因爲你對她的厭惡,今天又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結果?”蘇雨念像瘋了一般大笑起來,她把壓抑在心底的不滿全部爆發出來。
曲默哲一瞬間愣住了,蘇雨唸的話直刺他的內心。是啊,這些年,他是真的討厭自己的妹妹嗎?但此刻已容不得他再做思考,因爲曲默涵還命懸一線。“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放開她!”
“阿哲,”沈冰翔上來拉住了曲默哲因激動抓緊了拳頭的手。“現在她已經失去理智了,不要再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這樣只會更加激怒她。”說完後他走到前面,平靜的看着病房裡的人:“蘇雨念,即便是你殺了她又能怎麼樣呢?遊夜青也回不來了,除了多一個人死對你沒有一點好處。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但事實已經如此,我們能做的,是不要再讓任何人受傷。”
“我不聽,我不聽!”蘇雨念使勁的搖頭,由於情緒激動致使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一把扯掉了曲默涵手背上的輸液管。“你不要對我說這些,我不聽,你們都是爲了救她才說這麼多的。可是當時夜出事的時候,你們有誰做過這些努力呢?虛僞!可恥!”
眼看着蘇雨唸的腳步越來越靠近窗戶,大家都怕她掉下去,警察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想試圖穩定她的情緒,“蘇雨念小姐,請你別亂來。你這樣做有沒有想過你家人的心情,他們此刻都在爲你擔心,你真的要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蘇雨唸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她回過頭從窗戶看下去,蘇成康還在下面焦急的看着她。看到她回過頭來,馬上大聲喊叫:“孩子,別這樣啊!爸爸求求你了,千萬別想不開啊!”
“爸爸,對不起,恕女兒不孝。我只是想追隨夜一起去了,來世我再做您的女兒,再孝敬您。”說完這些話,蘇雨念突然拉轉身,欲從窗戶跳下去。
“不要!”隨着曲默哲喊聲,一旁的警察也衝了上去。
還沒能跳上窗戶,蘇雨念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同樣爲了拉住她的曲默涵也摔在地上。警察一擁而上把蘇雨念拉起來然後制止住了。被扶起來的曲默涵摸摸摔痛的胳膊,對着蘇雨念開口了:“何必呢?該追隨夜的人是我,雖然我曾經不記得了兩年前的事。但現在我想起來了,一切都想起來了,夜爲我付出的太多了。或許,我應該對你說聲對不起!”說些話的時候,她眼裡的淚水流了出來。失去自己愛的人,那種傷痛遠遠比不上失去一個愛自己真心爲自己付出的人。
“你早就醒了是嗎?你就等着看我出醜,是不是?”蘇雨念歇斯底里的喊叫着,不顧自己的手正被警察固定着。
“沒有,我一直在夢裡,夢裡有以前的事情,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人在我身邊,又有人掐住我的脖子。後來慢慢清醒過來,才知道是你,我知道我應該救你,我不能讓你死,因爲那是我和夜共同的希望。我們不希望傷害任何人!”
“小涵!”曲默哲走到她旁邊,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她轉頭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警察拿出手銬把蘇雨唸的雙手銬了起來,因爲她不但想自殺還想謀殺他人。“曲默涵,我恨你!”只是說了這一句話,她便不再開口,由警察把她帶出病房。
“小涵!”申也念和曲正銘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一跑到病房,申也念一把抱住了女兒:“你沒事吧,小涵,媽媽好擔心你。”
曲默涵哽咽着開口:“媽媽,我沒事,您放心吧!”
曲正銘那個在一旁露出了微笑:“好,沒事就好!既然小涵已經醒了,我們還是帶小涵回家吧!”
曲默涵點點頭,申也念和曲默哲也表示認同。
又是豪華的別墅區,不同的是今天迎來的是曲正銘一家人一起歸來。一家人開心的說笑着下了車,曲正銘先過去拿鑰匙開了大門,人後請爸爸媽媽和妹妹走了進去。
曲默涵擡頭看着眼前熟悉的家,雖然只是短短几天,卻似乎好多年沒進過家
門一般。嘆了口氣,世事真是變化無常啊。
“小涵,你還好嗎?”在遊夜青的墓前,蘇雨稀關心的看着曲默涵,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她長大了,也真正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儘管自己的姐姐現在還被關在看守所裡,但是,她並不恨曲默涵,因爲她知道這一切都不怪別人,怪只怪蘇雨唸對遊夜青用情太深。
轉過頭,曲默涵看着眼前這個自己一直都不怎麼注意的小女孩。此刻她的臉上有的,已不止是天真無邪,還多了一份成熟。“雨稀,記住,珍惜眼前纔是最重要的。只有懂得珍惜才能得到幸福,我希望你能幸福。”
蘇雨稀重重的點頭,眼淚順着臉頰落了下來。原本她是來請求曲默涵可以放自己的姐姐一馬的,但現在,她覺得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
不遠處,一個身影一直在徘徊者。過了許久,他終於邁開步子走了過去,“小涵!”
曲默涵回過頭,看着眼前的男人,這個自己曾經深深愛過卻又被他傷害至深的男人。“阿哲,不,哥哥!您怎麼過來了?”
曲默哲一陣顫抖,他注意到了對方說話的語氣,用的是尊稱。“呵呵,看來一切都回不去了。小涵,我多麼的懷念兩年前的時候,多麼想聽你再叫我一聲阿哲哥哥啊!但是,一切是不是已經不再如以前了?”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嗓音是沙啞的,身體不住的顫抖着。他渴望聽到回答,但又怕聽到。
“哥哥,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你我最深愛的人都已經離開了,有些事情,就請不要再強求了。”曲默涵苦笑一下,邁起腳步從曲默哲身邊走了過去,蘇雨稀也跟了上去。在兩人交叉而過的那一剎那,曲默哲明顯感覺心臟漏跳了一拍。
當一切塵埃落定,結局或許是悲傷的,但,至少當我面對鏡中的自己時可以問心無愧。即使你愛我,爲何要去忍心傷害別人?無論我多麼愛他,他卻從不把我的愛放在心上。一切都來不及了,夜,我只想想默默的思念着你。
曲默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