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崩潰

“混蛋!”

“刺客!”

“快住手!”

在周圍一衆警衛,衛兵,騎士與將軍,軍官,傳令兵驚訝的目光注視下,弗朗茨將軍,帝國伯爵,施瓦本家族的最爲信任的將軍掏出了匕首,向着威廉刺了過去。周圍的人們理所當然的想要阻止,只是已經來不及了。這個距離。這個速度,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止的了弗朗茨將軍。人們一個是猝不及防,另外也完全沒想到,像是弗朗茨將軍這樣身份的傢伙,竟然會做出這麼卑鄙無恥的事情——

只是,沒有用。

是的,完全沒有用。赫裡福德家族的軍隊士兵們,周圍的人們的確都來不及阻止,但這並不代表弗朗茨將軍就會得手——下一刻,寒光閃爍,在所有人都看不清的情況下,威廉已經拔劍出鞘,隨後毫不猶豫的將弗朗茨將軍持匕首的右手齊腕削掉。

在人們再次反應過來,將威廉護在中間,用人牆將他與這兩位施瓦本家族的使者隔離開來之前,威廉的危險,實際上就已經消失了。

“不要殺了他!”再接下來,在周圍的衛兵們憤怒的想要將這兩個人用刺刀殺死之前,威廉喊叫着制止了他們。

“可是,殿下!”旁邊,禁衛連隊的連隊指揮官都快哭出來了——這是他的工作失職。原本,爲威廉擔任護衛的工作就不好做。做好了,也不一定會受到獎勵。稍微有一些過失,就會遭到嚴厲的訓斥。但誰都想不到,事情竟然會鬧到這個地步,這簡直就是……太不可思議了。

“聽我的。”威廉平靜的下令,隨後推開了還想要護在他前面的人:沒事了!你們現在擋在我前面有什麼意義?!”

聽到這樣的話,周圍的衛兵們都羞愧的想要自殺——雖然說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什麼。但是實際上,威廉心裡面還是有氣。

就這樣分開了人羣,威廉看向了那位將軍。手腕被斬斷的他,正捂着傷口,大口喘氣。鮮血流得不止。如果傷口再不止血的話,那麼人多半要因爲失血過多而死。

而在另一邊,驟然間遭到劇變的查理大公幾乎要嚇得失禁了。他大喊大叫着:“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件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這樣的話。想要擺脫嫌疑,但是衛兵們還是毫不猶豫的將他按在了地上。在他下意識的想要掙扎的同時,幾根槍托就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脊背上。再然後,查理大公就不敢再動了。

“……”威廉隨便看了他一眼,之後便不再搭理他了。他感覺得到,這位“兄弟”是個一點勇氣都沒有的,已經被嚇破了膽的廢物。他的確不知道這件事情。

“那麼……將軍,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呢?”威廉眯着眼睛,看着大口喘氣的弗朗茨將軍,這樣問道:“是誰指使你,做出了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呢?雖然說……但是我並不覺得是你自己。說說看吧,是皇帝麼?嗯,應該就是皇帝了。皇帝卡爾曼四世。他想要你藉着這個機會殺死我。是這樣麼?”

“……你的,那一劍,比你父親還要好。”

面對威廉的質問,倒在地上的弗朗茨將軍連提都沒提。他的笑容有些猙獰,他提起了威廉的父親。他完全沒有回答威廉的意思。

“殺了他吧。”於是威廉對他失去了興趣:“讓他享受一下作爲刺客的待遇。不要當他是一名貴族,就讓他享受一下砍頭是什麼感覺。”威廉馬上對弗朗茨將軍的命運做出了判決。隨後不再看他——後者馬上被衛兵們拖走,在拖走的過程中,少不了拳打腳踢。在路過的過程中,也有無數的士兵恨不得把他殺了。

但是這位將軍卻完全沒有什麼反應,就好像是失去了感覺一樣。他只是笑,只是笑。笑聲非常的淒涼。就好像是被主人拋棄了的老狗一樣。

“……”之後,威廉又看向了查理大公。後者被威廉鷹隼一樣的目光看過之後,膀胱終於承受不住,馬上就失禁了。

“不要殺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真的!我,我……”那傢伙似乎有點兒精神失常了。有點兒語無倫次。威廉揮了揮手:“把他待下去……先關起來吧。”

對於這位查理大公說的話,威廉是相信的,而且……威廉覺得,他或許可以用這傢伙做點文章。雖然現在他還沒想好應該怎麼對付他。但是無論如何,把他殺了都不應該。不過……

“真是狠啊。”威廉馬上想起了那位皇帝陛下。現在與他距離不過幾百米的皇帝陛下。

“是啊,卡爾曼四世,他根本不配在作帝國皇帝!”威廉的身旁,他的姑姑弗萊婭也有些氣急敗壞的說:“竟然連暗殺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他已經失去了貴族應有的矜持了。”

“是啊。”威廉點點頭。表面上附和着她的話。但是心裡面卻有些不以爲然。他覺得,兩國交戰,就應該無所不用其極。只是這個無所不用,有高有低。好像是弗朗茨將軍這一手。如果說是不要臉的話,的確是夠狠了。不過,如果說是實用性上,卻未免有點兒不中用。

弗朗茨將軍全力一擊,卻連威廉的皮毛都沒傷到。不過,威廉說的“真是狠”,說的卻不是這一點。而是那位查理大公。

儘管弗朗茨將軍沒有真的說出來。但是任何人都知道,他絕對是被皇帝卡爾曼四世指使的。按照一般的心理想法。無論弗朗茨是否擊殺了威廉。只要他帶着查理大公。那麼接下來卡爾曼四世都能有說法。

“我絕沒有這個意思,不然的話,我爲什麼要派我的兒子,我的繼承人一齊去呢?”

這樣一來,他就有了最好的藉口——而這個藉口是用他的兒子的性命做底牌的——無論他是否成功。查理大公都很有可能被憤怒的赫裡福德家族士兵們擊殺。到時候,如果殺死了威廉。皇帝可以說是弗朗茨將軍自作主張。如果沒殺死,而他們倆都死了。他甚至可以倒打一耙。說是威廉心狠手辣,將他的兩個使者殺死了。至於刺殺什麼的,全都是威廉編造的謊言。

“所以說,這位查理大公就更不能死了。”威廉說:“那可是最重要的人證啊。”威廉心裡面這麼想着。緊接着,他便毫不猶豫的下達了命令:“這位皇帝完全不知廉恥。他看起來也完全沒有與我們和談的誠意。那麼就無所謂再等待下去了——赫裡福德家族的軍隊,我忠誠勇敢的將士們啊。我們可以發動總攻擊了。今天,我們將埋葬帝國最腐朽的暴君!”

隨着魏麗娜的一聲令下,周圍的軍隊,士兵,戰士們全都歡呼起來。而隨着赫裡福德家族大軍的歡呼聲。被保衛在中央的卡爾曼四世皇帝陛下也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失敗了。

刺殺失敗了。威廉沒有事。寄希望於將敵人主帥刺殺,讓敵人陷入混亂以突圍的戰術就這樣宣告失敗了。等待着他的兩萬大軍的命運,將是毫不留情的毀滅……

伴隨着一陣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大片的開花彈在帝國軍最後的陣列中爆炸開來。在一片地動山搖聲中,已經繞到了帝國軍兩側的騎兵,與正面的騎兵開始前進。速度越來越快,最終開始奔馳和衝刺——在最後一輪火炮的轟鳴聲停止後,這些騎兵的騎槍,幾乎要撞到帝國軍士兵的鼻子尖上了……

支離破碎的帝國軍部隊拼命抵抗着,但是已經殘破不堪的陣列,特別是倉促間增強,佈置的左右兩翼的防線,還是被赫裡福德家族的騎兵毫不費力的衝了開來。緊接着,這些騎兵揮舞着馬刀大肆砍殺。同時,更多的膀大腰圓的戰鬥工兵衝了上來——他們手中裝了烈性炸藥的重型手榴彈,成爲了比起火炮,更讓人膽戰心驚的殺戮兵器。

這些在戰鬥之前灌了不少烈酒的傢伙,似乎不知道恐懼爲何物。他們的投擲的手榴彈之後,馬上就開始了衝鋒。絲毫不管手榴彈的爆炸範圍差一點就能波及到自己這件事……在這些戰鬥工兵突擊部隊的攻勢下,帝國軍的陣列瓦解的更加離開了。

帝國軍的重炮停止了運作,但是誤差與威力都比較小的輕型火炮卻仍舊在噴吐着熾熱的彈丸。這些火炮炮彈每爆炸一枚,仍舊可以獲得極大的戰果——在帝國軍的陣列布置的那麼厚重,那麼密集的情況下,幾乎隨便怎麼攻擊都能夠打得到敵人。

帝國軍的外圍防線,近萬軍隊就這樣,在赫裡福德家族軍第一輪的攻擊下,毫無還手之力,幾乎沒有做出什麼像樣的抵抗,就全數崩潰了。

而在帝國軍的內側,大軍蝟集的中部防線,大喊着戰死沙場的卡爾曼四世,也被他身邊的禁衛士兵們連拉帶扯的上了馬,而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逃跑……

隨着皇帝的逃亡。帝國軍最後的一批部隊,也堅定不移的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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