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讓人覺得值得思考的,就是這個系列電影的起因——生化技術的開發並非如同我們所想像的那麼醜惡…僅僅只是一位殘疾的父親爲了深愛的女兒能夠更健康快樂地生活而發明的生化藥物,激發已經死去的細胞突變而變得強壯…然而當這些藥物被“保護傘”公司搶走之後,卻被應用在生化戰爭,以及改造生化士兵上,繼續研發引發的一系列可怕的後繼事件。”
“這個主題已經被用爛了…其實科學技術本身並沒有正義與邪惡之分,決定權在於掌握者如何去運用這些技術。”
“就像現在要求,不能去克隆人…的確,克隆人如果被製造出來,恐怕最初的用途,只能成爲提供活體器官的飼養品…就像《逃出克隆島》。”
“克隆技術的限制是因爲違背了人性尊嚴,因爲克隆人也是人,有思想有感情,有和被複制者同樣活着的權利,但是又和被複制者不是同一個人…”
“其實,這個問題早就已經過時了…這個問題的興起,是因爲97年第一隻克隆羊誕生引起的——能克隆哺乳動物,說明克隆人類也沒問題,畢竟…兩者的技術流程是一樣的。不過,提供活體器官這個作用已經被後來的技術發展所取代,根本沒必要複製一個人出來嘛…隨着幹細胞技術的發展,如果一個人的某個器官壞了,完全可以用幹細胞技術製作一個新的器官,自己的器官…不會有免疫限制。”
“還是那句話,技術本無罪…額,好像扯的有點遠了,回到《生化危機》這部電影中來,另一個讓生物學者思考的問題,恐怕就是病毒的問題了。”
“病毒還真是很可怕的…至今爲止,人類科技對大部分病毒沒有什麼好辦法,即使很多病毒已經具有疫苗,但是遠遠不足以解決問題…國際病毒分類委員會已經認定的已知病毒大概有4958種,但這僅僅是冰山一角,主流專家猜測病毒總數可能達到100-300萬種,這還只是保守的估計,至於有疫苗針對的病毒數量,更是少的可憐…”
“所以每一次病毒爆發,都可能釀成一場全球性的災難,比如艾滋病和埃博拉…好在,這兩種病毒不通過空氣傳播,那些能夠通過空氣傳播或者飛沫傳播的病毒,其實更可怕。”
“人類能在這麼多種類的病毒圍攻下生存到現在,不得不說是個奇蹟…真的是個奇蹟。”
“對了,黑霧的構成,主要是類病毒體A和類病毒體B…這兩種東西,具有類似病毒的性質,可是……爲什麼它們具有類似細胞的形態特質?而不是純粹的病毒形態?”
“它們具有類似細胞膜的類膜結構…這是任何已經病毒體都沒有的特徵!”
“病毒…………”
最後的病毒兩個字,寫的非常的大,而且自己潦草,秦蘭應該是寫在到這裡的時候,被什麼事情打斷…
喬飛平靜的想了一會,更覺得這像是秦蘭突然間想起了什麼。
病毒…秦蘭應該是想起來什麼和病毒相關的事情,她在幾天後,就到了布達柴維爾,後面的事情自己都經歷過了…當初,秦蘭剛到的時候,和自己在宿舍裡面討論了很久黑色微粒的事情…
她當時已經懷疑,黑色微粒是引起人體變異的核心問題,是罪魁禍首,是黑霧能力的主要執行者…
也同樣是因爲當初和秦蘭的溝通,喬飛纔將自己關在觀察室內,用微視功能觀察人體變異的全部過程,並證明了秦蘭當初的猜測幾乎就是事實…
這促進了後來R療法的產生。
看來,秦蘭在當時應該是從病毒的特性中,得到了很多關於黑色微粒的靈感,並引起了很多的猜測…雖然秦蘭和自己剛認識的時候,自己就曾經猜測過黑霧更像是一種病毒,但是當時因爲基礎研究的證據不足以支撐這個觀點,並沒有人真正去研究黑色微粒的類似病毒功能。
直到…秦蘭從《生化危機》這部電影中想到了病毒,聯想到了黑色微粒,這才重新開始了黑色微粒的病毒功能研究…
誰能想到,對於黑霧區域最大的研究進展,導火索居然只是一部電影。
翻開最後一篇觀後感,上面的日期讓喬飛感覺又是一陣胸悶…
“2030年2月16日…”
就在幾天前…這是秦蘭在去世前的絕筆——當時,黑霧流星已經墜落了三天,比奧科島應該就是這一天,被陸地飄來的黑霧全部吞沒的。
“回家的行李已經準備好了,我沒有什麼個人物品,主要都是在黑霧災難抵禦組織研究中心積累的資料…”
“三天的流星墜落,據說大陸已經被黑霧完全籠罩了,比奧科島現在仍然陽光明媚…不過,這裡已經開始混亂了。島的另一端,赤道幾內亞的首都馬拉博市,那裡聚集了黑霧災難抵禦組織的總部人員,以及逃難過來的非洲各國元首…還有大量的難民。”
“幸好,研究中心位於島嶼的另一側,這裡沒什麼人,我們還有候局派來的警衛營保護…”
“不知道候局他們的船隻什麼時候到,現在已經沒事做了…樑曉慧把她的電影優盤給了我,讓我還能用看電影打發時間。”
“漫威系列我不是很喜歡,除了五花八門的超能力,剩下的也就是個人英雄主義的情節了…還好裡面有一部叫《超體》的電影。”
“這部電影很有意思,但是邏輯根本不成立…整部電影就是在講主角露西因爲被毒販強迫運輸毒品,自己吃下大量的新型毒品後,開始腦域突變,可以不斷將大腦所有的能力開發出來——這基於二十幾年前一個比較流行的學術說法,人類僅僅利用了自身大腦的百分之五,如果深度開發…”
“這部影片回答了這個問題,當露西吞下的新型毒品逐漸成爲大腦開發的催化劑後,她逐漸變的無所不能…躲避子彈,透視,心靈感應,以至於後來可以隨意改變形態,成爲一個意識體…這部電影的主旨其實是哲學三問——你是誰,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只是兩個小時的時間又要照顧動作特效,又要圍繞主線,導致這部分電影整部都顯得過於狹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