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蘇望着那內堂中走出來的女子,不由得一驚:“周姐?”
那女子也現了向蘇,微微一笑,向向蘇點了點頭。
向蘇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周韻,一直以來他和古宇都將這個漂亮大方的飯店女老闆看成自己的親大姐,一直以爲她不過是一般的普通女子,但現在,她居然會出現在血煞宗內庭,她的身份自然不普通。
周韻等一行四人稍作寒暄之後,便揮手告別。
當週韻行至向蘇身邊,她特意停下來,笑着說:“向蘇,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
向蘇癟癟嘴道:“周姐,原來你也是修行人,呵呵,隱藏的可夠深,連我也被騙了。”
周韻微微一笑道:“身份特殊,不得不保密。”
向蘇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不過,周姐你今天到這裡,有何貴幹呢?”
周韻看了一眼身邊的人道:“和你們血煞宗合作,具體什麼事項,我不方便透露,以後你就知道了。好了,不和你多聊了,我們還有事,等有時間再見。對了,忘了告訴你,上次玄丹門奪丹,我也有去。”周韻笑了笑,緩步走出大廳。
向蘇微微一愣,喃喃道:“原來上次那黑衣人是周姐,我就說怎麼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呢,不過才過兩三日,她身上的傷就好了,恢復的可真快。”
就在這時血煞宗主忽然大聲道:“喂,那小子,你怎麼到血煞宗正廳來了,你不知道這裡是不能隨便進入的嗎?”
黃石道人趕忙道:“宗主,他是我火閻王殿的弟子,因爲有要事稟報,所以我才讓他一同來見你的。”
宗主一抖長袍,坐到符文交椅之上,道:“有什麼事?”
黃石道人嗚咽一聲,撲通跪倒在血煞宗主面前,滿臉哀慼道:“宗主,你可要爲我們火閻王殿做主啊。”
宗主微微一愣,趕忙起身扶起黃石道人,道:“師弟何故如此,到底生了什麼事?”
黃石道人悽苦的說:“宗主,前日我火閻王殿四大精英弟子被殺,今十四太保火閻王和四煞也已被殺,你一定要爲我火閻王殿做主啊。”
血煞宗主一聽,不由大怒:“十四太保被殺?這,這是誰幹的,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殺我血煞宗弟子?”
向蘇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帶着哭音道:“宗主明鑑,我師傅和四個師叔,還有師兄們都是被青城派的古宇殺死的,你一定要爲他們報仇啊。”
血煞宗主眉頭一皺,怒道:“青城派古宇?沒聽說過青城派有這麼一號人啊,他究竟是什麼來頭?”
向蘇哭喪着臉道:“他是青城派酒仙新收的弟子,仗着酒仙的威名,橫行霸道,上次玄丹門奪丹,挫敗羣雄,殺我四個師兄,奪得龍虎金丹,今日師傅和四位師伯去找古宇算賬,卻不料古宇忽然難,偷襲師傅,師傅躲閃不及,被他乾坤流虹劍所傷,四位師伯上前救助,卻被他用七寶琉璃珠打死,師傅也被他殘殺。”
血煞宗主一聽不由大驚:“酒仙的弟子?是不是那個被正一教追殺的古宇?”
向蘇點點頭道:“是,就是他。”
血煞宗主眉頭微微一蹙道:“果然是他,不過乾坤流虹劍和七寶琉璃珠不是封印在雲霧秘境中麼,怎麼會落入他之手?”
向蘇搖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絕對是乾坤流虹劍和七寶琉璃珠。我親眼看着他用乾坤流虹劍一劍一劍的劈死師傅。”
血煞宗主眉頭微微一皺,狐疑的看着向蘇道:“你說你就在旁邊,那你爲何不出手救助?”
向蘇眼珠一轉,大哭道:“師傅爲了讓我回來向宗主報信,用受傷的身體擋住古宇,我纔會有機會逃走,但我看着師傅在我眼前被古宇一劍一劍的凌遲,我悲傷欲絕,但我根本不是古宇的對手,我留下來只有被殺死的分,而師傅救我,就是想讓我活着回來報信,我不能辜負了師傅他老人家。但我傷重難行,就躲在山上的一個樹叢中,等到古宇離開後我纔出來,上山之後才現師傅已經沒了氣息,只留下這把長劍。”
說着,向蘇從背後的行囊中拔出那把火焰魔劍,放在血煞宗主面前,繼續道:“我對不起師傅,我對不起四位師伯。我當時就應該衝上去和古宇拼命,我該死……”
黃石道人聽得潸然淚下,他拍了拍向蘇的肩膀道:“這不能怪你,火閻王曾經說過,你是這代弟子中資質最好的,他之所以會讓你逃走,不僅僅是爲了讓你回來向宗主報信,他是不想讓火閻王的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你懂麼?”
向蘇點點頭道:“我知道,但眼睜睜看着師傅被人殺死,我卻無能爲力……我……”
血煞宗主陰沉着臉道:“好你個古宇,殺我血煞宗弟子,你這是存心和我們血煞宗作對了。如此心腹大患不除,我們血煞宗如何在修真界立足,又何談今後的展。向蘇,你可知古宇現在的下落?”
向蘇搖搖頭道:“具體位置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他現在還在大學城一帶,只要派人仔細尋找,應該會找到他的下落。”
血煞宗主大聲道:“來人……”
三個血煞宗弟子飛快的從門外跑了進來。
血煞宗主一拂衣袖道:“召集黑旗弟子,搜索整個大學城,找出古宇,就地格殺。”
“是!”
三人齊齊應諾,然後飛快的閃出大廳。
血煞宗主看了一眼向蘇道:“既然你也受傷了,就回去好好調養,你師傅的事,就交給我處理吧。”
黃石道人沉吟片刻道:“即使如此,宗主我這就去尋回火閻王的屍體如何?”
血煞宗主點點頭道:“這樣也好,血煞宗火閻王殿不能缺了火閻王啊。去吧……”
黃石道人答應一聲,拉了拉向蘇低聲道:“火閻王的屍體還在那城大後山吧?”
向蘇微微愣了愣,隨即點頭道:“還在。”
黃石道人微微一喜道:“在就好,快帶我去領會屍體,時間晚了就來不及了。”
向蘇微微一愣,知道事情如果如此展下去,自己的計劃就徹底流產了,於是他看了一眼血煞宗主,怯怯的說:“宗主,我有個不情之請!”
血煞宗主瞥了向蘇一眼,疑惑道:“哦!?什麼不情之請?”
向蘇緊盯着血煞宗主低聲道:“宗主,我想借你的陰陽輪一用,我知道,師傅剛死,元氣尚未散盡,用陰陽輪足以救活他。”
血煞宗主眉頭微微一蹙道:“誰告訴你陰陽輪之事的?”
向蘇也不隱瞞,他大聲道:“以前聽師傅提過,他說這陰陽輪乃道家秘寶,現在已經落入宗主手裡。只要一個人元氣尚未散盡,便能利用陰陽輪中的陰陽之氣救活,現在師傅剛死,元氣肯定還沒散盡,這陰陽輪肯定能救活師傅。”
血煞宗主臉色一沉,道:“這事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向蘇搖搖頭道:“師傅就只給我一個人說過,並未對別人提起過,宗主,我求求你,就將陰陽輪借給我吧,救活了師傅,我立馬奉還。”
黃石道人狠狠瞪了向蘇一眼道:“向蘇,宗主已經答應救火閻王了,只要我們去把屍體尋回,宗主自然會用陰陽輪救助,你何必還要借?”
向蘇搖搖頭道:“師祖,人一死,身體裡沉積的元氣便開始大量的消散,師傅現在已經死了好幾個時辰。現在我們一去一來,怎麼也得要一天時間,恐怕到時候師傅身上的元氣早已消耗乾淨,就算宗主相救,也是無力迴天,何不將陰陽輪借於我,我直接趕去城大後山救得師傅,豈不是更好?”
黃石道人思忖片刻,覺得向蘇說的話也有些道理,他躬身向宗主施了一禮道:“宗主,我覺得向蘇所言有理,不如將陰陽輪借於我,救得火閻王,便原物奉還。宗主你看如何?”
血煞宗主眉頭一挑,沉聲道:“師弟,難道你不知道這陰陽輪是何物,豈能隨便借人,萬一他丟失了,或者被別人奪了,亦或者自己私藏了,我去哪裡尋得,不行……”
向蘇眉頭一皺道:“宗主,師傅他老人家一向對血煞宗忠心耿耿,一直爲血煞宗的大業奔波勞累,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宗主你不能見死不救吧。”
血煞宗主堅決的揮了揮手道:“此事已定,不必多言,陰陽輪我是不會借出,除非你把火閻王的屍體尋回,否則休怪我見死不救。”
向蘇猛的從地上站起身來,指着血煞宗主大罵道:“你,你好狠的心啊,還虧得我們如此盡心盡力的爲血煞宗大業奔走,到頭來卻落得如此下場。這樣的宗主不效忠也罷,師祖,不如我們反了吧,反正血煞宗大半弟子是你的心腹,到時候我們擁戴你爲宗主,豈不是好過受這勞什子的窩囊氣。”
黃石道人一聽,心中狂震,這些年自己一直栽培心腹,血煞宗也被自己控制了大半,這一切的一切,不正是爲的這一刻麼。
現在向蘇說的話,正中黃石道人的心坎,他猛的從地上站起身來,大聲道:“反了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