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國看着大赤赤的坐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腦筋實在是有些轉不過彎。
伯父剛剛在跟自己說,讓自己最近要注意一點,尤其是要處理好和某某某的關係,自己滿口答應了,可是,這纔回到自己家,小木就找上門來,說是被人欺負了。
雖然自己這些年對小木的表現也很不滿,但是畢竟是老朋友,是從小就跟着自己玩的好夥伴,自己也不能丟下他不管。所以,這些年雖然他惹下了一樁又一樁的禍事,自己卻都是給他擦了屁股,看來,這是害了他啊。
不過,看來這個小傢伙對小木造成的心理陰影還真的很深,小木這兩天都沒有再像以前一樣,四處瞎晃悠炫耀了,還乖乖的做起了事情。
其實,趙建國也清楚,小木給他說這件事情,並不是希望他出面。只是,他是自己的人,受了欺負,自己爲其出面是應當的,不然,那還不得寒了跟着自己的一幫子兄弟們的心啊?自己這些年雖然已經不再和道上的其它人有交往,但是那些這些年一直跟着自己的兄弟們,卻是必須重視的。
不過,當趙建國知道眼前的年輕人是誰的時候,他就知道,小木這次得虧是白吃了,自己也不能幫他找回面子,相反,自己都還得賠上面子才能擺平。因爲,這少年不但深得中南海的那些老傢伙們的喜愛,雖不是親孫子,但是看樣子,他們對自己親孫子都沒這麼好。
再說了,即使就是以這少年本身的實力,自己也不敢對他怎麼樣。商人在官員面前,不算什麼,但是那只是一般的商人。要是一個商人做的出色到了極點,那國家也只是他們手中的玩物,傳說中的羅斯柴爾得家族就不說了,近的大家都知道的,美國十大財團可是美國實際上的掌控者。
在中國,雖然不可能存在國家被私人財團所掌控的情況,但是當一個公司實力強大了,它對國家的影響力也絕對不可以忽略的。雖然趙建國並不知道曾凌風的公司到底有多少財產,但是以他所知,寒雨迷濛集團在全世界都是肯定能排在前列的。只是因爲寒雨迷濛集團是個人所有的公司,並沒有對外公佈資產,也就沒有參與那個所謂的世界五百強的排名而也。但是以這些年寒雨迷濛集團在世界各地所攪動的風雨來看,世界五百強裡面,能夠和它相提並論的並不多,絕對是屈指可數。
要不是自己的伯父提起過,趙建國真的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公司的創建者居然就是眼前的這個十多歲的少年。
另外,據趙建國所知,這少年的父親,還是丹興地區行署專員,那可是手握實權的一方諸侯。聽說,在新籌建的直轄市的領導班子裡面也有他的一席之地,而且負責的方向也是非常重要的招商引資這些熱門領域,也就是說,這少年的父親,馬上就要高升了,成爲一個手握實權的副部級官員。
看着曾凌風沒有什麼表示,趙建國知道,自己必須得采取行動,哪怕是示一回弱也無所謂,反正得將這事情擺平了才行。
趙建國走上幾步,朝曾凌風伸手微笑道:“我叫趙建國。”
曾凌風見趙建國先出聲打了招呼,也不爲己甚,站起身來伸手和他握了握,笑道:“早就聽說趙老闆大名,你好你好!”
趙建國既然開口了,就決定做的徹底一點,於是反客爲主,招呼着曾凌風坐下,又動手幫曾凌風倒茶。
絡腮鬍木仁站在他身旁,耷拉着腦袋也不說話。曾凌風接過趙建國遞上地茶,笑道:“趙老闆沏茶,這我可當不起。”
趙建國嘆口氣道:“有啥當得起當不起地,我是啥老闆了?勞累命,天生就是伺候人地。唉。”說着就搖了搖頭。
曾凌風本來見絡腮鬍的行徑,對蓬萊俱樂部是沒有任何好感地,俱樂部保安經理糾集一堆痞*子喝酒鬧事,老闆又能好到哪去?這樣的會所再怎麼風光早晚也會垮掉,卻不想這位趙經理卻是一團和氣,看起來和普通人沒什麼分別,而且還拉下面子向自己這個年紀小他甚多的孩子示弱,也可看得出這人的城府和修養。
趙建國這時候又點了點木仁,說:“說起來還真得謝謝您啊,小木和我一個衚衕里長大,歲數越大,越不長進。多虧您,教訓了他,這幾天,這小子突然變得有個正形兒了,回去規規矩矩做事,我這一問啊,才知道原委,真的謝謝您啦!”語氣倒是很真誠,完全不像是來找麻煩的。
趙建國告訴曾凌風,木仁回俱樂部後,卻是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也不出去鬼混了,穿西裝打領帶開始進保安部上班,更要求保安部經理將他值班的時間表編出來。
趙建國聽說後自然覺得驚奇,叫來木仁一問才知道木仁是真被人嚇住了,不敢再那樣混下去了,就怕哪一天橫屍街頭,聽木仁說起那日情景,趙建國當然好奇,想見識見識是哪位高人能不將人命看在眼裡,更將木仁嚇得幡然悔悟。
聽了趙建國一連串道謝的話,曾凌風只是微笑不語。他明白,這都是場面話,要真是如此,趙建國也不會來了。這樣的場面話,只能信三分,否則,那就真是棒槌了。
趙建國看了眼曾凌風,又笑呵呵問:“冒昧問一句,您姓……?”
曾凌風笑笑,心說你就裝吧,誰不知道你早就將我的關係調查清楚了纔來的。不過,在這樣的場面下,曾凌風也只得是配合趙建國的表演,就道:“我叫曾凌風。”
趙建國裝作大吃一驚的樣子,張嘴道:“哪個?哪個曾凌風?”
曾凌風就笑,這趙建國還真的有當演員的天賦,要是不知道底細的人,還真得被他賣了還得替他數錢呢。
曾凌風淡然道:“大概就是趙老闆聽說過的那個曾凌風吧?”
趙建國呆了一下,隨即就拍拍腦門,“哎呀哎呀,看我這腦子,要不是曾大公子,誰又能這般丰神俊朗,早聽說您回來,一直也想見您,但就是找不到門路啊。”說着笑罵木仁,“這小子,也算立了一功,哈哈。”
曾凌風看着一臉真誠的趙建國,笑了,說道:“趙老闆真那麼想見我?”
趙建國仍是一臉真誠的說道:“那當然,曾大公子可是真正的財神,要是您能照顧一下我的生意,那我就真的發了。”
曾凌風笑道:“趙老闆客氣了,我就一小商人。另外,趙老闆也不要叫我什麼公子了。我和趙書記也算是舊識,老人家也屈尊,讓我叫他一聲伯父,這樣說來,我和趙老闆倒是應該兄弟相稱了。”
趙建國點點頭,說道:“那好,愚兄就託個大,叫你一聲老弟了。”
這話一出口,兩人自然就明白,這事情,就算是這麼揭過了。
曾凌風微微點頭,擡手腕看了看錶。
他不是要送客的意思,而是約好了,今晚上要去見羅英的。
羅英現在在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政治部文工團工作,是鄧老安排她進去的。鄧老在得到羅英帶回來的曾凌風寫給他的信之後就做了這樣的安排。
趙國軒就呵呵一笑,說:“今天來的冒昧,也實在是有些晚了,我們就告辭了。”
曾凌風笑道:“好吧,我們兄弟倆改天再聊。”
趙建國想了想,就從手包裡拿出一張卡,雙手遞了過去,說:“凌風兄弟,這是我們高爾夫球會的白金會員卡,算是老哥的見面禮,聊表寸心。“
曾凌風沒有接,笑道:“高爾夫會所的白金會員,入會費要幾十萬吧?”
蓬萊高爾夫球會是北方最享有盛譽的高爾夫會所,其高爾夫球場目前來說,在北方、甚至全國都是最好的,十八個草質極佳地果嶺,更有兩個角度極佳的淺水湖,景色極爲怡人。
蓬萊高爾夫球會只接待會員以及會員嘉賓,不接待訪客。也就是說,不入會或者沒有會員相陪,有錢也不能進去消費,而其會員入會費用高達五十萬元,這還不包括每年地年費以及使用高爾夫球場時產生的相關費用。
儘管價格昂貴,京城乃至北方新興貴族階層卻是趨之若鶩,是不是真的喜歡高爾夫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新興起的貴族休閒方式才能彰顯他們的身份。
聽曾凌風問是不是要幾十萬塊,趙建國老老實實回答:“年費是五十萬。”正琢磨怎麼將這張卡能送到曾凌風手上,曾凌風卻沉吟了一下,說道:“這卡我就不要了,趙哥應該知道,我還是一個孩子,而且也不可能長時間得呆在京城,收了也是白收,反倒是浪費了。”
趙建國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曾凌風一見他的臉色變幻,哪不知道他的想法,於是說道:“趙哥,我這是說的實話。要不這樣吧,我也打算在京城建一個我公司的分部,到時候我會讓分部負責人到趙哥那裡辦理一批會員,怎麼樣?”
趙建國說道:“那感情好,我就不勉強凌風兄弟了。到時候凌風兄弟的人來,我一定給予最多的折扣!”
曾凌風笑道:“那小弟就在這裡先行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