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什麼問題,若有朝一日皇嫂成爲本王的女人,這些流言便不攻自破。當年皇嫂能跟趙鈺和離,成爲皇兄的女人。將來皇嫂也可能離開皇兄,成爲本王的女人。左昭容,本王勸你莫多管閒事!”
蕭沂拋下這句話,便往八角亭而去。
左昭容見狀追過來, 還想攔下蕭沂,蕭沂眸中閃過一抹鋒芒,一甩手便把左昭容推倒在地。
紅線見狀忙上前攙扶左昭容,左昭容左腳葳了一下,腳踝位置鑽心地疼,差一點站不穩。
紅線小心翼翼地攙扶舀當, “昭容娘娘傷到哪兒了?”
“不礙事,回去擦點藥膏即可。”左昭容一擡頭, 就見秦昭走過來,她低聲吩咐:“秦姐姐來了,你什麼都別說。”
“是。”紅線低聲應道。
很快秦昭走到左昭容跟前,上下打量左昭容問道:“妹妹可有傷到哪兒?”
左昭容神色恢復正常,微笑搖頭:“我好好的,沒什麼大礙。”
秦昭突然沉下臉,朝身後的蕭沂喝道:“安王,你居然敢對後宮妃嬪動手,可知罪?!”
“是這個女人先擋臣弟的路,臣弟不過是推開她罷了。她自己站不住,能怪誰?!”蕭沂並不覺得自己有錯,沒有正眼看左昭容。
秦昭看看臉色慘白的左昭容,又再看一眼神色倨傲的蕭沂, 突然安靜下來。
蕭沂見秦昭不說話了,以爲她在生氣:“皇嫂何必爲一個這樣的女人跟臣弟置氣?”
秦昭心道他哪隻眼睛看到自己在置氣?
蕭沂眉心緊皺,見秦昭不搭理自己,還是決定退讓一步:“好好好,皇嫂說臣弟不對, 那就是臣弟不對。”
說着他向左昭容拱手作揖:“本王方纔不該太粗莽,左昭容大人大量,莫跟本王一般見識。”
向左昭容道歉完畢後,他又看向秦昭討賞:“皇嫂現在高興了麼?”
秦昭看着臉上沒有半點血色的左昭容,只覺得左昭容的臉色好像比之前要更白了一些。
她還沒接話,左昭容便打圓場道:“安王無需多禮,方纔是我自己不小心,和安王沒關係。”
她說着對蕭沂欠身,可是足踝傳來的疼痛讓她沒法站穩,身子一歪,就往身前倒去。
秦昭想接住左昭容已來不及,站在左昭容跟前的蕭沂見左昭容倒過來,他下意識的反應卻是迅速退開。
左昭容就這樣撲倒在地,足踝上的扭傷更是加劇了疼痛,讓她倒抽一口冷氣,手掌也被碎石擦傷。
“左昭容還是仔細着些吧,撞着本王不要緊,若是衝撞了皇嫂腹中的皇嗣, 只怕左昭容有幾條命都不夠賠!!”蕭沂冷眼看着左昭容喝斥。
紅線見到自家主子傷成這樣還被蕭沂奚落, 一時顧不得尊卑, 對安王道:“安王殿下方纔若攙扶一下昭容娘娘,昭容娘娘也不至於摔倒在地,不幫忙就算了,還在說風涼話——”
“紅線,不得對安王殿下無禮!”左昭容疼得直飆冷汗,打斷紅線情急之下的這番言論。
她又看向秦昭道:“紅線方纔只是關心妾身才會亂說話,姐姐莫跟她一般計較。”
秦昭這時也反應過來,她對寶珠道:“去攙扶左妹妹起身。”
寶珠依言上前,和紅線一起,把左昭容攙扶起身。
這時左昭容的腳沒辦法站立,足踝部位更是鑽心地疼。
秦昭也知道左昭容的腳傷得很重,應該是兩次都傷到了同一個部位。
“小林子,擡步攆過來,送左昭容回鹹福宮,再找醫女過來看診。”秦昭又對小林子下了命令。
小林子領命,很快就有人擡了步攆過來。
秦昭知道左昭容腳傷不輕,索性也跟去了鹹福宮。
蕭沂則是秦昭的跟屁蟲,秦昭去哪兒,他便跟去哪兒。
左昭容是後宮妃嬪,纖足又是不能讓男人看的地方,此次來的是一位醫術不錯的醫女。
她先幫左昭容鍼灸,又開了一副藥方,後來又留下一罐塗抹的藥膏,這才告退。
秦昭見左昭容好些了,下意識看向杵在門口觀望的蕭沂。
她剛纔又發現一個小細節,在醫女爲左昭容治扭傷的時候,蕭沂並沒有迴避,似乎是習以爲常。
而左昭容和她身邊的近侍似乎都對此不以爲意……
“皇嫂做什麼以這種眼神看臣弟?!”蕭沂感覺到秦昭異樣的眼神,問她道。
“作爲害左妹妹落得這般境地的最魁禍首,安王還能如此坦然,本宮此刻對安王的厚顏無恥又有了新的認知。”秦昭淡然勾脣。
蕭沂知道秦昭看不起自己,放在兩天之前他或許還會覺得驚奇,而今卻覺得秦昭這樣的反應纔是真性情。
“臣弟就不客氣地收下皇嫂這聲謬讚。”蕭沂探頭看一眼左昭容的方向,“左昭容已無大礙,臣弟護送皇嫂回坤寧宮吧?”
“左妹妹的腳傷因本宮而起,本宮打算再陪左妹妹一會兒。安王若有事,自可離去。”秦昭暫時還沒有回坤寧宮的打算。
蕭沂見狀回道:“那臣弟在這兒陪着皇嫂。”
他雖然這麼說,卻只是杵在門簾前。
秦昭未置可否,並沒有趕人的打算。
此後秦昭對左昭容虛寒問暖,仔細叮囑左昭容受傷的部位不可沾水。
左昭容的臉色依然很蒼白,軟聲答應。
“左妹妹的傷患部位還很疼麼?”秦昭關切地問道。
左昭容低垂眼瞼,微微搖頭,可能是臉色蒼白的原因,看起來很孱弱。
秦昭看到這樣的左昭容就在想,如果她是男人,看到這樣的左昭容定會心生憐惜。
她可不曾忘記,左昭容也是一個美人,而蕭沂就是很喜歡收容美人的風流王爺。
“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本宮說。說到底妹妹也是因爲當說客才受了傷,這讓本宮心裡過意不去。”秦昭軟言噥語,聲音很是動聽。
不遠處的蕭沂聽得入迷,暗忖秦昭何時纔會用這麼溫柔的聲音跟他說話?
“姐姐放心吧,妹妹一點兒都不疼。”左昭容說着,眼角的餘光瞟向不遠處所在的位置。
那裡,站着風流倜儻的蕭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