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黑,氣溫就越低,天氣也就越冷。
兩人相依着倚在樹下,漸漸的,小小覺得涼意漸漸襲上皮膚,向四肢百骸散去。
“這麼冰。”
曾少艾摸到她的胳膊,嚇了一跳,想想也是,小小隻穿了一件寬鬆的上衣,爲了行動方便,上衣很輕薄,根本擋不住風,她又把外套塞給了他,他一個男人自然不會覺得有多冷,女人則不然。
“過來。”
他向她敞開懷抱。
小小搖頭,他身上有傷,壓不得:“我沒事,再難的時候都有過,沒關係。”
起身,在原地繞圈走了起來。
曾少艾己經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了,從她沒有丟下自己離開的那一秒起,他就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放開這個女人。
鍋裡的菜湯明明只剩下一碗,她卻拿來給自己,小半瓶水她也一直不肯喝,把燒開的水都盛給了自己,說是怕傷口感染,毛毯和外套也一併塞給了自己,他不明白,如果不是因爲愛,她爲什麼對他這麼好?如果是因爲愛,她爲什麼不肯承認?
月光下的女人,搓着手臂,一邊走一邊看向他。
“你今天怎麼這麼清醒?”
清醒?還不是因爲那片小小的藥丸,他怎麼可能丟下她,一個人呼呼大睡?
這荒郊野外,誰知會不會竄出什麼野獸出來,她那個小小的彈弓又能起什麼用?
“過來吧,我也有些冷,就當,互相取暖吧。”
小小將信將疑。
曾少艾把毯子橫鋪在下面,自己躺上去,向小小勾勾手。
小小有些遲疑,曾少艾做勢起身,小小才湊過去。
被曾少艾一把拉下來,倒在他懷裡,外套一掀,直接蓋住兩人。
曾少艾抱的很緊,微涼的皮膚因爲兩人的相觸而有了暖意,不一會,寒冷就從身上退了出去。
兩人不是沒有一起相擁着睡過,但沒有一次,像這次一般讓人覺得溫暖又安全。
兩人的臉幾乎只隔了半指,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讓她有些心煩意亂。
最讓她不自在的是,他竟然一直不閉上雙眼,不論她哪次睜開眼睛,都能發覺他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