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下的讓溫葭等了好久。
和路嶼成聊了很多過往的事,聊到最後溫葭都開始困了,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眼神開始飄忽不定。
“困了你就睡吧,你可以靠在我身上。”
路嶼成看溫葭的確是困得睜不開眼了,忍不住說出來。
溫葭也沒有客氣,畢竟是真的困得不行了,於是窩了窩身子把頭輕輕的靠在路嶼成的肩膀上說
“如果你要睡就叫醒我,我們兩個人輪流……”
溫葭話還沒說完,她便沉沉的睡過去了。
女孩的睡臉毫無防備,呼吸平緩又均勻,路嶼成偏過頭想看看溫葭的臉,但是又怕動作太大驚醒了溫葭,於是只能小幅度的動一動。
其實路嶼成也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他真的和溫葭在一起了會是什麼模樣,他想不出來。
雖然他也曾因爲黎璨的話而動心過,也的確嘗試過。
路嶼成終於明白,那天安予薇在自己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同一次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有些東西其實是搶也搶不來,就算搶來了也不一定是你的,我相信路總應該也不願意君子奪人所愛。”
……
“我放手了。”
路嶼成輕輕的說着,對着溫葭說着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外面的大雨不知不覺轉小了,等外面天透着微微亮的時候,雨基本上也停下來了。
因爲擔心一宿沒睡的黎珩,看到天漸漸放晴雨也停下來了,連忙起身去把坐在座位上昏昏欲睡的導演組搖醒。
“天亮了,雨停了,快點叫人!”
黎珩折騰了他們一宿,李導演每次要睡着黎珩都不停的詢問什麼時候才能出去救援。
等不及救援隊到了,黎珩率先衝出去要去找到溫葭,昨夜的雨那麼大,她一定淋溼了凍了一天,不知道摔下去的時候有沒有受傷。
“我也跟你一起去!!”
林斯晴也放心不下,雖然她表現得沒有黎珩那麼浮躁,但她着急的心情也不輸給黎珩。
林斯晴連忙跟着追了出去,剛推開門和一個人差點撞了個正着。
“對不起……”
林斯晴想繞過這個人繼續追出去,卻又被拉回來,他說
“你去哪裡?”
Mark?
林斯晴驚訝的擡起頭,男孩的臉確確實實就在自己面前,如同那天第一次見面一般,臉上還掛着那溫柔的笑。
雖然說不喜歡他了,但林斯晴還是心動了。
“你……你去裡面等我吧,我有些事。”
雖然林斯晴有太多想問的話,可偏偏她沒辦法拋下溫葭在這裡和Mark去扯那些事情,於是叫他去裡面等。
生怕他會走還不忘再次叮囑確認
“你要等我,我會回來的。”
溫葭這一覺睡得雖然不舒服但休息足夠了,她睜開眼看路嶼成也已經睡着,他們面前燃燒的火也熄滅了。
山洞外的陽光正好,經過一夜大雨的沖刷空氣變得更加清新。
昨天當時沒什麼感覺,今天睡醒了溫葭才發覺渾身痠痛不已,胳膊和大腿碰一下也會覺得疼。
應該是滾下來的時候有些淤青了。
溫葭把蓋在自己身上的外套蓋在路嶼成身上,走出山洞想看看附近有沒有其他可以繞上去的路。
她記得昨天摔下去的時候,已經快到出口了,所以如果能找到繞上去的路,他們不用等救援也可以自己走出去。
溫葭走回昨天滑下來的地方,土面還是溼潤的,爬坡是肯定行不通了,畢竟路嶼成已經骨折了。
往深處走了幾步,雖然不明顯,但溫葭發現這個坡度再走幾步肯定會有繞上去的路。
於是溫葭打算回去告訴路嶼成,兩個人不再坐以待斃。
路嶼成這時候這是剛剛睡醒,發現溫葭不見了剛要起身去找就看女孩從外面回來。
“你還能動嗎?”
聽着溫葭的話路嶼成再嘗試把腿擡起來,發現依舊是十分疼,只是堅持到回別墅的話,他還是可以忍。
“不礙事,可以正常走。”
他淡淡的說着,伸出手意思是讓溫葭搭把手。
女孩雖然瘦弱身高也不是那麼高,但讓路嶼成靠在她身上還是可以的。
“怎麼樣?可以走嗎?這個姿勢可以嗎?”
溫葭關切的說着,畢竟路嶼成是爲了保護自己受的傷。
路嶼成輕笑,雖然腿疼但依舊有心情損着溫葭說
“你做柺杖還挺有天賦的。”
媽的,變相罵自己矮。
溫葭強忍着一把丟下了路嶼成的衝動,咬咬牙說
“你知不知道,在求的時候最好說話態度好一些。不然我可能會丟下你不管。”
話是這麼說,但溫葭依舊是將路嶼成靠在自己身上,讓他的重量儘可能的壓在自己身上,減輕他腿上的負擔。
因爲路嶼成的腿,兩個人走的異常艱難,走到溫葭剛剛走到的地方,路嶼成自己也算是累的不行了,溫葭也是氣喘吁吁。
“你不行先回去。”
路嶼成鬆開溫葭,往後靠在了山坡的土牆上緩衝體力,如果是他和黎珩可能還好說,偏偏是溫葭,路嶼成這186的身高再加上他一身的肌肉對於溫葭來說負擔太大了。
“不行,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
溫葭不同意,她不會丟下路嶼成一個人,畢竟他是因爲自己才變成這樣。
明白溫葭的意思,路嶼成笑了笑說
“我是讓你先回去找救兵,我在這裡等你哪也不去。如果咱們兩個人走,可能到天黑也走不出去,只要你別故意打擊報復我把我扔這就行。”
路嶼成說的的確是有些道理的,前面到可以繞上坡的路還有多久溫葭也不知道,如果按照這個行程,怕不是得走到天黑,但是天一黑這路反而就會更不好走了。
“那你一定要等我,在這裡那也別去。”
溫葭雖然不忍心,但這的確是目前來說最快的方法。
爲了讓溫葭安心,路嶼成還點點頭笑着讓她走。
只是在女孩走的越來越遠的時候,他越來越虛弱的身體終於有些堅持不住,他靠着山坡慢慢坐下來,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而意識越來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