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注定是一個未眠夜,不光只是一直想要理清案情的祁斯辰之外,還有在這房裡的另一個人。
浴室裡傳來的流水聲逐漸減弱,接着停了下來。
緊接着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以及輕微且急匆匆的赤着腳走在地板上所發出的沉悶聲。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一個男人的家裡,赤身露體。
儘管洗衣間和浴室只不過是一牆之隔。
還是會讓她感到有種不自在的感覺。
將換下的衣服遮在自己的身前。
這房子安靜的讓她感到有些害怕,尤其是沒有人的房間裡,沒有一點燈光。
唯獨只有浴室的燈光照亮了一小片的走廊。
順利的走進洗衣間,將所有的衣服都塞進了洗衣機裡。
接着她將門從裡面關上。
她可不想在那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時候,經過這裡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就算是上次在賓館裡他沒對自己怎麼樣,那不過是因爲只要自己願意喊的話,還是能驚動一些人過來。
而在這裡,四下無人,就算是喊破了嗓子估計也不會有人來吧。
那麼自己還真的成了待宰的羔羊,出了虎穴又入狼窩。
只有將自己一個人關在這裡的時候,纔會真正的感到了一絲絲的安全感。
此刻祁斯辰正坐在寫字檯前,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將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歸納整理了一遍。
看着這些祁斯辰陷入了沉思。
曾經出現在案發現場附近的那輛黑色轎車,開入了一棟高檔寫字樓的地下車庫。
停在了一處空置
的停車位上。
首先下來的是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的女人,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神情,下了車後向着樓梯間走去。
緊接着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他把後車門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個軍綠色的帆布書包。
將它甩在身背後,只用一隻手指勾在包袋上。
他沒有跟上女人,而是在關好車門後,轉身走到不遠處停着的黑色越野車的旁邊,拉開車門將書包隨意丟了進去之後也上了車。
接着就是一陣發動機的轟鳴。
黑色越野車很快的啓動,它在車庫裡繞了一圈之後,準確的在車庫與電梯口的門口前攔住了女人。
車窗緩緩降下來,露出了男人的臉。
那是一張英俊的臉,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着凜然的英銳之氣。
平靜的眼中暗藏着銳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
令人聯想起熱帶草原上撲向獵物的老虎,充滿危險性。
“茉莉,記得明天去醫院的時候帶上那張卡。告訴阿姨好好養病,過兩天我去看她。不要總擺出一副所有人都欠你二百塊的表情,生活是美好的,開心一點。”
說着,男人的嘴角彎出了一道弧線。
茉莉看着他,那微垂的嘴角也微微的向上翹了翹,不過看得出來,那是勉強做出來的,那感覺十分的不自然。
不過看到她至少還會笑的動作,男人也算是稍微放心了一些:“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說完這句話之後,伴着機器的轟鳴黑色越野車消失在出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