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墨透過墨鏡,冷眸掃了一眼前方不遠處站立的小男孩。
小男孩身穿一套白色的名牌休閒服,額頭上還冒着些許薄汗。
他仰起小小的腦袋,勇敢地直視祁夜墨。
瓷白俊俏的臉蛋兒上,彷彿是和祁夜墨一個模子雕刻出來那般。
有種無畏無懼的高傲與冷清。
小男孩眉心不悅地擰緊,黑亮的瞳孔掃過正被傭人們大卸八塊的小動物。
“我再說一邊,放開我的貝拉!”
傭人爲難地看了看不高興的小少爺,又看了看同樣冷酷的二少。
這,這到底應該聽從哪個少爺的吩咐啊?
祁夜墨眸眼一冷。
“要麼叫人弄走它,要麼我弄死它!”對上小男孩的眼,他語調平靜。
哐當~。
是貝拉心碎的聲音。
它就像是聽懂了人話那般,鬆開了抓緊祁夜墨的爪子。
“噢嗚”一聲,拖着皺巴的腦袋。
搖着肥肥的屁屁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小男孩身邊。
小男孩輕輕拍了拍貝拉的頭。
就像是在安慰貝拉,不必爲這種人傷心!
然後,小男孩轉身就要帶貝拉離開,態度冷漠得完全不將祁夜墨放在眼裡。
祁夜墨看了一眼小男孩與他如出一轍般冷靜的背影,眉心蹙得更緊了。
“站住!”
冰冷的兩個字,讓一旁的傭人聽了都直冒冷汗。
小男孩卻根本不理睬,繼續拉着貝拉前行。
“這是你對一個父親該有的態度,嗯?祁、斯、辰!”
一字一頓,祁夜墨死死盯着這個依舊不肯轉過身來的小背影。
辰辰腳步頓了一下。
背對着祁夜墨,終於還是敷衍了一聲:
“歡迎XXX爸爸回家。”
祁夜墨眸眼挑了挑。
聽到兒子妥協的話語,他緊繃的下顎才柔和一點。
“至於爲了一隻這麼個傻了吧唧的沙皮狗,跟我生這麼久的氣麼?”
可惜,他沒聽清楚辰辰方纔隱去的三個字。
其實是:歡迎死人臉爸爸回家。
一聽父親說貝拉,辰辰立即轉過小身子反駁:
“貝拉一點都不蠢!”
祁夜墨看着辰辰身邊垂喪個臉的貝拉,這一娃一狗搭配着看,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那也是醜了吧唧!”
“貝拉纔不醜,它天生就長這樣,他是第一斗狗!”
辰辰捍衛貝拉的神情,就像是王子捍衛公主般。
“噢嗚”貝拉似是感動得熱淚盈眶。
祁夜墨冷眸微眯,瞪了那死狗一眼:
“爲了這麼條狗,你可以一個月都不跟我說話!好!你堅持要它是吧?王管家,把這條狗拉去人道毀滅!”
人道毀滅?
傭人嚇得不敢吱聲。
額,雖然貝拉是真的醜了點兒、蠢了點兒。
若說辰辰少爺是個小王子,那貝拉就是小王子身邊的一坨屎。
怎麼看怎麼有礙觀瞻。
二少除掉貝拉,也實在是大快人心。
可……
貝拉畢竟是辰辰小少爺最心愛的chong物啊。
王管家在一旁嚇得臉色蒼白。
“我看誰敢動貝拉!”辰辰毫不畏懼地迎上祁夜墨的視線。
漆黑湛亮的眸子裡竟是與年紀不符合的陰冷。
十足十跟他老爸一個樣兒。
祁夜墨俊臉越來越暗沉。
“王管家——”
這回,王管家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