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遠看着皇上昏迷不醒的樣子,說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因爲在慕容遠看來,雖然之前一直都覺得皇上和之間沒有什麼關係,自己嫁到景安王府之後,也就和皇上一點事情都沒有了。
只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慕容遠覺得自己還是會擔心,畢竟躺在這裡的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無論如何,慕容遠都不能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好端端的竟然在這個時候發生了意外,看來刺客已經在京城觀察了許久,所以纔會在今天動手。”慕容遠走出皇上的宮殿和身邊的楚牧開口說道。
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慕容遠和楚牧的洞房花獨夜也只能泡湯了,而對這一切楚牧早就已經預料到了,卻是沒有想到自己再看見慕容遠難過的時候,自己也會跟着心疼。
“這件事情已經派人去查了,你也不要過於擔心,這裡還有御醫呢,你着急也解決不了任何事情。”楚牧看着慕容遠說道,因爲楚牧是真的不希望慕容遠因爲這件事情着急。
雖然慕容遠自己也知道,自己在這邊着急解決不了任何事情,但是不管怎麼說,皇上昏迷不醒,慕容遠也不能把自己當成一個沒事人一樣來面對,多少還是會有些心塞的。
也正是因爲如此,慕容遠心裡還是有些煩躁的。
“你說,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會對皇上下手?”慕容遠想了想還是問道,如果要是突厥的人的話,那麼慕容遠又感覺不對,因爲突厥離這裡很遠,他們又怎麼會潛伏在京城裡這麼久,只是爲了刺殺皇上呢。
這種想法實在是過於片面了些,因爲慕容遠覺得這樣的想法實在是有些說不通,不管怎麼講,突厥人應該都不會這樣做,更何況容珏還在邊關鎮守,他們應該也沒有這個膽子。
楚牧最擔心的事情就是慕容遠緊抓着這件事情不放,很顯然現在事情就朝着他最擔心的方向走去,因爲慕容遠就是這樣一個喜歡較真的性子,無論什麼事情都想要弄個究竟,包括這件事情。
而慕容遠心思縝密,又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所以楚牧想了想只是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看今天的情況,對方應該是有備而來,所以我們的人一個人也沒有抓到。”
實際上這件事情已經策劃了自己,如果就這樣被侍衛抓到,那麼他們也沒有必須做殺手了。
更何況皇宮裡的人在宮外和江湖上的高手交手簡直就是不堪一擊,因爲不管怎麼說,皇宮的優勢就是人多勢衆,而劣勢就是單打獨鬥實在是太弱了,所以纔會選在皇上出宮的時候進行刺殺。
楚牧瞭解皇宮的情況,更加了解自己手中的力量,所以楚牧很清楚怎麼做自己的勝算最大,只是唯一不在楚牧的意料之中的事情就是慕容遠,和慕容遠有關的所有事情都在楚牧的意料之外。
然而楚牧也沒有辦法,誰讓他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堅持要娶慕容遠呢。
“我總感覺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只是現在也還沒有線索,只能等着父皇醒過來再說了。”慕容遠嘆了一口氣說道,很多時候,慕容遠的直覺都是特別準確的,更何況這件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很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
而陳國現在還算是太平,當初的容庚舊黨也已經被自己拔出的差不多了,慕容遠真的是想不到究竟有誰想到對皇上不利。
也正是因爲如此,慕容遠才覺得這件事情背後一定有所目的,如果僅僅是皇宮內部的事情,那麼究竟會有什麼人會下這個手呢,慕容遠實在是想不通。
“嗯,一切還是要等皇上醒來之後再說了。”楚牧點了點頭,好像對這件事情也十分疑惑一樣,不過楚牧心裡清楚,既然都已經動手,那麼就覺得不會讓皇上醒過來。
雖然楚牧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景安王犯了這樣嚴重而又致命的錯誤,但是那些事情都還是以後要討論的,楚牧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讓皇上永遠都醒不過來,至於別人怎麼想,那麼就不是慕容遠的關心範圍之內了。
慕容遠覺得身心俱疲,在自己成親當日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不太好的預兆,瑞然慕容元素來都不相信這些事情,可是現在慕容遠還是會忍不住多想。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明陽長公主從寢殿裡面走出來,看着他們兩個人站在外面,便走過來說道:“這裡也沒什麼事情了,你們兩個就先回去吧,如果皇上有什麼事情,我再派人去端王府通知你們。”
雖然皇上現在昏迷不醒,可是就算是他們都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所以明陽長公主就讓他們兩個人先回去了,畢竟今天是他們兩個人成親的日子,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恐怕他們兩個人現在都不怎麼好受。
然而,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發生的過於突然,明陽長公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可能在皇上的命理就註定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吧。
“這樣也好,明陽姑姑,如果父皇有什麼事情,您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啊。”慕容遠看着明陽長公主說道,又看了一眼皇上的寢殿,不知道爲什麼,慕容遠心裡就一直都是七上八下的。
今天早晨出嫁的時候,慕容遠心裡就十分慌亂,以至於遇到容玉攔花轎的時候,慕容遠還責怪皇上過於慣着容玉,畢竟皇上對容玉的態度和對自己實在是天壤之別,不知道爲什麼,慕容遠就是覺得這樣做皇上對她們十分的不公平。
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怨恨皇上的吧,慕容遠心想,就算是慕容遠一直都不想要承認這個事情,可是當事情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都是普通人,又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然而,怨恨又能夠怎麼樣,慕容遠終究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所以在看到皇上昏迷不醒的時候,也還是如此的着急。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如果可以,慕容遠甚至希望這些私情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這樣皇上就不至於那麼痛苦了。
“嗯,放心吧,你們回去也好好休息,今天容玉的話,你也不要往心裡去,事情不過就是一個巧合,那孩子也是無心的。”明陽長公主看着慕容遠說道,想着剛剛容玉再那麼多人面前說的話,也不知道慕容遠會做何感想。
雖說,今天的事情多多少少都和慕容遠他們有點關係,可是明陽長公主只是覺得這些都是一個巧合而已,就算是沒有慕容遠和楚牧,皇上也早晚有一天會這樣,畢竟那羣刺客一直在伺機而動,總會有機會的。
慕容遠聽到明陽長公主的話,心裡冷笑了一聲說道:“嗯,容玉就那個性子,我習慣了。”
習慣了他們都對自己刻薄,習慣了因爲自己不任性,所以就要包容容玉的任性,慕容遠真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
然而無論說什麼,都是不對的,所以慕容遠只能夠默默接受這一切,接受這些對自己不公平的事情。
慕容遠和明陽長公主說了幾句話之後便離開了,楚牧跟在慕容遠的身後不知道慕容遠在想些什麼,不過看着慕容遠的這個樣子,就知道慕容遠一定還是在想皇上的事情。
“你先回府上吧,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御林軍還需要整頓,我可能要晚一點回去了。”楚牧在慕容遠身後說道,因爲楚牧之前接管了御林軍,負責皇宮的安全,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就算是楚牧成親之日,也還是要守在皇宮的。
慕容遠皺了皺眉,隨即纔想到楚牧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就算是不高興,可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嗯,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忙着吧,我先回去了。”
如果可以,慕容遠真心希望自己和楚牧能夠回到山上的那段日子,那段時間他們彼此都沒有涉及到朝廷,過的比任何時候都快樂,可是現在,慕容遠想想就覺得壓抑。
不知道爲什麼,他們彼此都朝中當初最不喜歡的方向走着,也正是因爲這樣,慕容遠纔會覺得不高興,如果兩個人現在是在山上,恐怕就不會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了吧。
“別想太多,皇上一定會沒事的。”楚牧看着慕容遠說道,而實際上,楚牧自己都知道這句話是多麼的蒼白無用,不管怎麼說,楚牧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如果可以,楚牧也希望兩個人能夠回到最初見面的時候,然而在這個世界上,他們只能朝前走,無論未來等待着他們的是什麼,彼此都沒有回頭的餘地。
就像是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樣,慕容遠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楚牧也不知道,所以他們就在彼此的沉默中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