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對舒老懇求道,“爸,阿晴以前怎麼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只知道,阿晴自從跟我結婚以後,是我最好的老婆。我們過的很幸福。”
“……你還幫她說話!你這頂綠帽子戴的滿城皆知了!”舒老氣得心肝火旺,“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居然生出這種不要臉的畜生!”
“爸,那都是以前。阿晴只是年輕不懂事。人誰無過。我不會因爲過去的事情耿耿於懷。更不會因此影響我對阿晴的感情。現在,還有將來,阿晴都是我的老婆。是我最珍視最疼愛的老婆!”
陸司霆聲聲懇切,句句煽情。抱着舒亦晴的雙臂更是絲毫不鬆開,以篤定的姿態保護着她。
舒老就連想打舒亦晴,都不知道怎麼下手。
舒亦晴在陸司霆懷中已經是泣不成聲,快要哭斷氣了。
“如果爸爸心裡實在氣憤,不要責罰阿晴,責罰我吧。是我不好,沒有早一些出現,認識阿晴。如果我們早點相識相愛,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舒老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壓抑住了翻騰的怒火,他瞪着舒亦晴,斥道,“你唯一做對的一件事,就是嫁了個好老公!”
舒亦晴蜷縮在陸司霆懷中,啜泣着說,“爸……對不起……”
舒老走在一旁,哆嗦着爲自己點燃了一支菸後,猛地抽了幾口。室內空氣壓抑的令人窒息。一片沉默中,只有舒亦晴的哭聲。
好半晌,舒老開口道,“從明天開始,不用再去集團上班了!革除一切職務!自己呆在家裡好好反省!”
“爸……”舒亦晴哭着叫了聲,“我知道錯了……不要對我這麼狠……爸……”
舒老豁然起身,怒道,“你嫌我丟人丟的不夠嗎?!你還想走出去被人指指點點嗎?!就你現在的形象,還怎麼代表舒家!以後就老實的在家裡給我呆着!哪裡都不準去!你現在最該學的不是經商,而是怎麼做人!”
次日,舒氏財團正式發文,免去了舒亦晴所擔任的天使基金子公司總經理一職,同時,一併免去了她在集團裡常務董事的身份。而且,舒老迅速提拔了人頂替她在子公司的位置。就連她經手跟進的幾筆風險投資案,也迅速換了負責人。一夕間,舒亦晴的事業被全面停止。
陸司霆如以往一樣,正常的工作。但集團裡的員工,私下底看他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有的是幸災樂禍,有的是充滿了同情,還有的很微妙……
不過,陸司霆若無其事,很正常的維持着工作狀態,甚至比以前更加高效。平常那些在工作上,因爲他是個空降兵,而看他有些不順眼的人,因爲這個爆炸事件,倒對他生出了些敬佩,變得客氣有加。
畢竟,遇到這種事情,還能這麼淡定自若的工作,可見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大。
舒亦晴每天在家裡以淚洗面,就盼着陸司霆回去。她抗拒面對任何人,就連舒家的親戚前來看望,她也避而不見。最後,陸司霆像舒老提出,帶着舒亦晴換個地方單獨住,讓她平復一下心情。
舒老雖然震怒,卻也不想自己女兒因此一蹶不振,便同意了陸司霆的要求。舒老拍着陸司霆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阿晴這件事,難爲你了……以後還得靠你好好照顧她。現在你的態度,比什麼都重要。”
“爸,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我跟阿晴是夫妻,理應同進同退。”陸司霆頓了頓,又道,“如果爸爸擔心影響不好,也可以革除我在集團的職位。”
“不要亂想!小司,你只管好好幹。你進入公司以來的努力,我都是看得到的!現在我迫於不得已,免除了阿晴的職務,你更要好好幹。我計劃年底把阿晴的股權分一半給你,將你引入董事會。你可不能讓我失望。”
陸司霆眼底閃過一絲驚喜,他以感激的語氣道,“謝謝爸爸。我必將竭盡全力。”
舒老點頭,“阿晴現在不工作,你們就抓緊生個孩子吧。有了孩子,你們的小家庭才圓滿。你工作會更有動力,阿晴轉入家庭也不會有失落感。”
“嗯。”陸司霆點頭應聲。
陸司霆與舒亦晴暫時搬到了舒家在一座風景區買下的別墅。距離舒氏財團的大廈不算很遠,驅車一個小時。陸司霆每天到了下班時間,就直接回家。回家後,他會親自下廚給舒亦晴做飯。他哄她吃飯,陪她睡覺。每晚她無法入睡的時候,他都耐心的哄着她。
這天,吃着晚飯的時候,舒亦晴說,“今天中午給你發信息你爲什麼沒回?”
陸司霆一愣,回道,“當時正跟總經理討論工作,沒注意到。”
“……藉口!你就是不想理我!”舒亦晴突然站起身,臉色暴怒,“你煩我是不是!”
“沒有。”陸司霆表情淡定的應道。
他這麼淡定,舒亦晴更是火大,她突然就摔掉飯碗,將一桌子菜揮到地面。
陸司霆什麼也沒說,默默的起身,彎腰去收拾。舒亦晴一腳踢掉他正拾起的碎片,怒吼道,“……滾!你給我滾!我不需要你在這裡惺惺作態!我知道,你在心裡罵我是□□!!……你就是想仰仗舒家的財勢才這麼討好我!我知道你心裡在罵我!你一定在恨我!你恨我讓你丟盡了臉!”
陸司霆依然沉默,收拾着那些殘骸。清理她腳下的碎片時,低聲說了句,“小心點,不要扎到了。”
舒亦晴口不擇言的罵着他,陸司霆恍若未聞。
收拾完之後,陸司霆說,“既然你看到我心情這麼不好,我今晚去公司吧。正好,有些工作還沒做完。”
說完,他拿起外套,就要出門。
剛走到玄關處,舒亦晴三兩步衝過來,由背後抱住他,“老公……別走……你不能拋棄我……我只有你了……”她哭着說,“你不能走……”
陸司霆轉過身,將她抱入懷裡,輕輕撫着她的後背,“別哭……阿晴不讓我走,我就不走了……我只是怕你看到我心情不好……”
舒亦晴哭的泣不成聲,“小司……我怕你在心裡嫌棄我……我怕你不是真心對我好……”
“不會的……”陸司霆柔聲勸哄着她,“不用擔心……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其實陸司霆的勸哄之詞都是千篇一律,聽多了甚至有敷衍之嫌,但是,對於心裡極度脆弱的舒亦晴來說,只要他開口說這些,對她無疑就是強心針。她在意的是他的態度。
收拾完之後,陸司霆照例抱着舒亦晴去洗澡。進了臥室後,兩人又歡好了一番。直到舒亦晴滿足的沉沉睡去,陸司霆由牀上起身,獨自來到陽臺上。
他拿出手機,解鎖。
按下那個濫熟於心的號碼,接通後響了幾聲,電話被掛斷了。
他看着被切斷的屏幕,爲自己點燃了一支菸,在夜色中徐徐抽了起來。以前從不抽菸的他,現在越來越覺得煙是一個好東西。現在他已經是一天一包煙的量。
輿論持續發酵着。但黎容容和舒譯辰在一起的時候,誰也沒提這個事兒,就當是不存在一般。
其實,在事態蔓延之後,黎容容就再也沒有關注了。舒亦晴被免職一事,還是傅小桐告訴她的。
公司裡的同事們八卦時,她也從不參與討論。雖然大家都知道舒譯辰是她男朋友,但舒譯辰富二代的身份並不招搖。大家倒並沒有把他跟舒亦晴聯繫在一起。
這天下班前,公司領導通知黎容容晚上有個飯局。讓她提前去定位置,安排好,晚上一併參加。
黎容容打電話跟舒譯辰說晚上要加班。舒譯辰也沒多問,因爲他知道,黎容容很反感他干涉她工作上的事情。他說,“那我也加班吧。你什麼時候忙完了通知我,我去接你。”
“好的。”黎容容應聲。
酒店裡,一切安排妥當的黎容容等待領導接待的人。結果,卻見到了一個她很不想看到的人——沈彥文。
自從那次晚宴後,兩人差不多有半個月沒見了。此時,沈彥文穿着休閒西裝,在建新公司一羣領導的簇擁下,姿態悠然又風度翩翩的行來。
上次的陳副總也在,看到黎容容僵立原地,衝她招手,笑眯眯道,“容容啊,你學長來了喲,還不趕快過來。”
黎容容牽動脣角笑了笑,走上前,對沈彥文彎腰點頭,“領導好。”
頭還沒擡起,一張手掌按上了她的肩膀。沈彥文擡起她的肩,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笑的分外春光燦爛,“才幾天不見,我的小學妹怎麼變得這麼生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