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逢場作戲是你的事!”黎容容被他前面那句話氣得火冒三丈,一嗓子飈了過去。她並不知道這是陸司霆的垂直領導,只當是他哪個狐朋狗友。“不要扯上所有男人!我就不允許我的……”“住口!”陸司霆猛然一聲厲喝,手下用勁,捏住了黎容容雙肩。
黎容容吃痛的皺起眉。
她用力掙開陸司霆,眼裡淚光閃閃,哽咽着低吼道,“好!我住口!你滾去逢場作戲吧!誰tm再稀罕你誰就不是人!”
吼完,她轉身就跑。
陸司霆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正要追上去,陳樑在他身旁開口道,“小陸,你這女朋友,脾氣有點大啊。我說來給你們勸勸和,結果連我也一起罵了。”
陸司霆收回了就要邁出去的腳步,側過身,對陳樑連連賠禮道歉,“陳總,太對不住了。我女朋友有點不懂事。您千萬別往心裡去,別跟她計較。”
“我倒沒什麼,如果不是公司今晚有活動,你們也不會鬧起來。”陳樑很有風度的笑着,隨後又若有所思的說,“可是,你以後很可能調到市場部做主管,到時候應酬是少不了的,女朋友這邊怎麼辦?好在今天都是同事和朋友,如果換成公司的重要客戶,被這麼一鬧……”
另一邊,黎容容氣急的跑遠,穿着高跟鞋的她,一個不小心,腳崴了。一聲清脆的骨頭扭動聲,她痛得跌坐在地。
疼痛來襲,她第一反應不是揉腳,而是順勢往後看去……
街道上人來人往,一側馬路車流如織,時不時有喇叭聲響起,另一側高樓林立,五彩霓虹變幻閃爍,哪裡……還有陸司霆的影子……
黎容容呆呆的坐在地面上,眼淚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以往每一次她生氣,他都是趕忙來哄他……
心裡的委屈讓怒火愈發燎原。她突然就頂着鑽心的疼痛站起來了,脫了高跟鞋往回跑。
跑近不夜宮時,她看到陸司霆還站在門口,跟那個猥瑣男說着什麼。兩人身旁又圍了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就是潑她的女人。
一羣人看起來相談甚歡,人羣時不時爆發出歡笑。
黎容容怒火彪到極致,又跑近了幾步,猛然揚起手,將手中鞋子砸過去,伴着一聲怒吼:“陸司霆,你這個大騙子!”
陸司霆一驚,身手夠快的他,及時接過了那隻鞋。可他沒想到,黎容容將另外一隻也飛過來了。他已應接不暇,只能眼睜睜看着高跟鞋在空中劃出一個拋物線後,怦然砸向他的腦袋。
陸司霆腦殼一陣暈眩,捂着額頭退後了幾步。
他身旁的人都被這火爆場面驚呆了。
黎容容啞着喉嚨喊道,“你這混蛋!我們完了!!徹底完了!!”
陸司霆皺着眉頭,晃了晃腦袋。當他再次擡頭看去,眼裡只有黎容容跑遠的背影。身旁的人在他耳邊七嘴八舌的說着,“小陸,你這女朋友也太兇了……”“這樣還能娶來當媳婦啊……”“你男人的尊嚴還要不要了……”“大丈夫何患無妻,更別說是你這麼一表人才的……”
陸司霆臉上閃過一絲窘迫,還有些尷尬,但他佯裝無所謂的笑了下,“男人嘛,讓着點女人是應該的。何況這還是自己女人。”
“小陸,你聽哥一句勸,今晚就讓她自己冷靜冷靜。”經理王成實攬過陸司霆的肩膀,語重心長的教誨着,“女人就是這樣,你越上趕着去哄她,她越是作天作地鬧個沒完。”
“我贊成!王哥說的絕壁是至理名言!”“走走,小陸,別想了,我們換個地方續攤兒!”一羣同事拉着他往反方向走遠。
黎容容跑到了馬路上,心裡的疼讓她對腳上的痛幾乎麻木。她的大腦時而怒火奔騰時而一片空白時而傷心欲絕,種種極致又跌宕的情緒,讓她陷入了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
一道刺目的車燈朝她射來。黎容容擡起手臂擋住眼睛。
……尖銳而急遽的剎車聲!
前方一輛計程車硬生生止住時,距離她只有一步之遙。
險些攤上車禍的司機氣急敗壞,伸出腦袋罵她,“哪裡跑來的瘋婆子!腦子進水了還是不要命了啊!”
“……容容?”車內又一道驚詫的聲音響起。
計程車後座上坐着的舒譯辰,看清前方女子後,迅速下了車。
“容容,你怎麼了?”舒譯辰走到黎容容身旁,難以置信的看着她。
女子臉上淚水漣漣,頭髮凌亂,半溼半乾,連衣裙上一片片暈開的紅酒污漬,兩隻腳丫子還是光着的……這模樣實在狼狽至極,與下午看到的她判若兩人。
怎麼才短短几個小時,就這樣了?
舒譯辰的表情由最初看到她的驚喜變成了驚愕,還有些難以言喻的心塞。他伸手想要拭去黎容容臉上的淚水,她卻彷彿突然間被驚醒。用力拍掉他的手,後退幾步,眼神戒備的看着他,“你誰啊?我們很熟嗎?容容是你叫的?”
她瞪他一眼,轉身走人。
他看到她的腳步一瘸一拐的。
“喂,先生,這裡不能停車,你快上車啊!”司機催促道。
“不上去了。”舒譯辰頭也不回的說道。
司機心裡不爽,也只能說,“那你付錢吧。這表上顯示,三十塊。”
“不付。”
“……你說什麼?!”司機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眼前這個看起來衣冠楚楚、氣度不凡的男人,居然要坐霸王車?!!
“耳背就去醫院掛個耳科。”舒譯辰冷冷的瞟他一眼,轉身前又說了句,“順便,掛個嘴科,治治嘴賤的毛病。”說完,雙手插袋,信步離去。明明做着坑爹的無賴事,卻端的是一副風度翩翩的姿態。
司機心裡窩火極了,可他掂量了下,對方一米八多的個頭,他衝上去幹架佔不了便宜,事情鬧大了看他那副富家公子的派頭,他更會倒大黴。司機只有自認倒黴,罵罵咧咧的把車開走了。
舒譯辰快步追上黎容容,由後方將他攔腰抱起。猝不及防的黎容容發出一聲低呼。
“你的腳受傷了,不能再走路。”他低聲道,強有力的臂彎按捺住了她的掙扎。
“關你p事!不能走路,我也可以找我朋友!”黎容容粗聲粗氣的回道。
“我先把你送去附近醫院,你讓你朋友到醫院找你,ok?”舒譯辰看似溫柔的徵詢她的意見,但手下的力道卻沒有絲毫放鬆。
此時此刻,黎容容也開始覺得腳骨撕心裂肺的疼着,只得點下頭。
片刻後,兩人來到了醫院裡。舒譯辰小心翼翼的將黎容容放到病牀上,並一再囑咐醫生接骨時千萬要小心,不要把她給弄疼了。
醫生被他囉嗦的直皺眉,好幾次欲言又止。這年頭醫患關係很緊張,他們做醫生的也不容易啊。
舒譯辰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問道,“醫生,能不能打個麻醉?這樣她就不會疼了。”
一個腳傷就要給她打麻醉?黎容容也是醉了。
“先生,麻醉對身體有傷害,非必要時是不能用的。”女醫生抽了抽嘴角,再次看向黎容容的眼神,有了些微妙的幸災樂禍。
就說嘛,她這麼好的條件都還單着呢,這小姑娘怎麼就能傍到個人模人樣的高富帥?原來這個男人,除了高、除了富、除了帥,也沒別的了。看似一表人才,實則大腦空白。
舒譯辰像是絲毫沒感覺到在場兩位女性對他的鄙視,一臉坦然,淡淡自語,“這樣啊。”
黎容容回頭看向舒譯辰,掛起禮貌的微笑,“舒先生,謝謝你把我送到醫院,你可以走了。我朋友很快就會過來。”
“我現在不能走。”他果斷拒絕,“至少也要等到你朋友來了才行。”
“可是……”
“我不是那麼不負責任的人。”舒譯辰一臉嚴肅。
“那你出去等着,好嗎?”如果不是出於禮貌,黎容容真想甩他一句,誰要你負責了?
“好吧。”舒譯辰妥協了,又對醫生囑咐道,“你小心點,不要弄疼她。”
病房裡只剩下兩個女人時,女醫生狀似不經意的說了句,“考察男人還是得全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