馱龍獸理所當然地道:“你說的沒錯。玄珠期以上的強者,都可以任意查看鑄鼎期的鼎爐。”
劉星眉頭皺的更緊了,如果玄珠期可以任意查看鑄鼎期的鼎爐,那面具豈不是失去了價值?他無論變成什麼模樣,都會暴露無疑。畢竟極品鼎爐是不會變的。隨便遇到兩個人,便都是極品鼎爐,那不讓人生疑纔怪。
“老馱,有沒有隱藏鼎爐的辦法?”劉星趕緊問道。
“你鑄鼎期的修爲,要在玄珠期面前隱藏鼎爐是不可能的。不過我想,你在鼎上凝聚幾道裝飾裂紋,或許不難做到吧。”馱龍獸坦然道。
劉星頓時心動。如果實在沒有隱藏的辦法,試試凝聚裂紋也是個辦法。他當即重新坐下,開始凝聚裂紋。
這種裂紋純屬裝飾,並不是真把鼎爐弄出裂縫來。所以速度很快,沒用上一天時間,便已經凝聚出六道裂紋。而且做得得惟妙惟肖,如果魂力只是一掃而過的話,很難看出破綻。畢竟六道裂紋的人很常見。
劉星滿意地站起身來,對馱龍獸道:“老馱,我們走!”
“好!”馱龍獸這次沒有去掀開那巨石,而是頭上的尖角一探,直接鑽出一個大洞,一人一獸就像散步一般出了洞府。
劉星左右一看,不由得瞳孔一縮。
那洞壁上無數孔洞,顯然都是寶器銀槍留下的。劉星第一個念頭,就是楊希波找來了。只是不知道,楊希波爲何如此肯定,他就在這個地方,要如此試探每一寸空間。
可詭異的是,既然如此試探,這塊巨石上,爲何一個槍洞都沒有?
他的魂力輻散開來,緊接着就發現了,那河道底部的岩石,已經破碎不堪。很顯然,這裡經過一次大戰。他隱隱猜出幾分。想必是楊希波來找他的時候,卻意外發現了地底的秘密。可奇怪的是,難道河底不是什麼天材地寶,而是藏了一個高手?
如果真是如此,那楊希波就危險了。
他正狐疑間,卻聽得馱龍獸突然冷哼了一聲。隨着這一聲哼,那洞壁的一個槍洞中,陡然鑽出一個巴掌大的灰鼠,吱吱尖叫着,好似在求饒。
劉星頓時明白,馱龍獸那一哼,是魂力攻擊,這小灰鼠無論如何也受不了獸王的攻擊,直接就出來投降了。
可劉星念頭一轉,不對!這灰鼠是如何來到地下河的?他陡然喝道:“老馱,不要傷他!”
老馱本來也沒想要灰鼠的命,當即開口道:“這是尋靈鼠,對你以後尋找藥草很有幫助。”
老馱其實想說的是:“它對你以後尋找化形草,給我煉製化形丹,很有幫助。”但他話到嘴邊,又覺得有些太着急了,有失獸王的氣度,便臨時改口了。
劉星卻大喜,對那灰鼠道:“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那灰鼠‘吱吱吱’了一番,劉星什麼也沒聽明白,老馱卻道:“他說他的主人死了,被地下鑽出來的荒族人殺掉了。所以他想跟着你。”
劉星眉開眼笑道:“我正要去找人,擔心找不到,恰好就遇到了你。行了,以後你就跟着我,我絕不會虧待你的。”
灰鼠大喜,蹭地一聲,便竄到了劉星肩頭,然後坦然安坐,顯然是很習慣坐在肩頭,不知道已經坐了多少人。
“對了,那荒族人是誰啊?爲何藏在地下?”劉星取出一枚丹藥,餵給尋靈鼠,然後隨意地問道。
那灰鼠吃了丹藥,精神大振,吱吱吱地講起來。而馱龍獸則不停地給劉星解釋,劉星的聽得面色越來越凝重:“原來大小姐來過這裡。只是不知道,她是否安全返回了家族。郭百優和雲鶴,居然成爲了夔龍息的魂奴,我以後可得小心,不能和這兩人輕易碰面。那夔龍息的修爲深不可測,和這種人見面,哪還有我選擇的餘地?”
打定了主意,他習慣性地上了馱龍獸的背,道:“老馱,找到那條通道。”
馱龍獸立刻向下遊衝去,速度奇快無比。不消片刻,便已經看到了一個通道入口。馱龍獸正待衝入那個通道,劉星卻道:“先停下!”
待馱龍獸站住,劉星繼續道:“老馱,我估計巖龍大將軍已經放棄搜尋了,不過我們還是小心一些好。如果我們一起出去,那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誰了。所以,老馱你先留在風弦吧。等我去舍墉城找到姐姐,並且煉製好化形丹之後,我再回來找你。我們再一起去闖天下。”
“也好。那我就在風弦等你,只要你一回風弦,我一定會知道。”馱龍獸有些不捨地道。
“放心吧,我答應過的事情,一定會做到。”劉星說罷,身形一閃,便鑽入了通道之中。
……
當劉星走出通道的時候,他已經換了一副容貌。
現在的劉星,看起來濃眉大眼,憨厚朴實。身上穿的,不再是他自己做的粗陋圍裙,而是青裙給他精心縫製的,全套的蛇皮勁裝。看起來乾淨利落,沒有半點繃掛之處,平添了幾分英氣。
那灰鼠仍然盤坐肩頭,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剛走出通道,遠處巨樹上的幾個荒獸,便陡然一激靈,瞬間逃竄無蹤。很顯然,劉星即便是改變了容貌,換了衣服,這些荒獸也知道他是誰。
“但願人族的鼻子,可別這麼靈敏。”劉星苦笑。
“不過還好,我身邊的馱龍獸,已經換成了尋靈鼠,任何人都不可能聯繫到一起吧。如果真有人想象力這麼豐富,我真他媽服了。”劉星暗自琢磨。
想罷,他伸手撫了一下尋靈鼠,輕聲道:“我們兩人能在地下河中相遇,真是莫大的緣分。我真奇怪你是怎麼躲過那夔龍息的魂力探查的,難道是有人幫你嗎?還是那夔龍息根本沒拿你當回事?唉,我們兩個就像那地下河中的兩朵浪花一般弱小,只不過我的浪頭比你大一些罷了,以後我就叫你‘浪花’吧。”
尋靈鼠立刻‘吱吱’了兩聲,聽起來頗爲歡喜。也不知道是歡喜這個名字,還是歡喜劉星和他說了這麼多話。
劉星繼續道:“浪花,我現在要去找的人,就是給我做衣服的人。你記住她的氣息,如果聞到,隨時告訴我。”
“吱吱。”浪花立刻答應。
劉星心中暗道:“我怎麼聽它就會吱吱兩個字,也不知道馱龍獸怎麼聽出那麼多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