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寬敞的石街，現在卻擠滿了黑氣繚繞的詭異人羣，前簇後擁，宛如殭屍世界大戰裡黑壓壓的殭屍羣，面目表情，目光呆滯，卻無一不是惡狠狠的凶煞。
這些人實力參差不齊，但數量太多，擠滿了整條街道，看的五人心裡都發毛。
“這都是什麼東西？怎麼又這麼多？”
戒空也笑不出來了，臉上的肥肉都變的僵硬，輕微的顫抖。
這並非恐懼，而是眼前的情景實在唬人。
“師兄們有沒有看過一部電視劇，叫TheWalkingDead，情況跟眼下就差不多。”
楚平在天海的這段時間除了修行，平時沒少上網消遣時間。此番遭遇，當真是熒幕裡的噩夢降臨。
“別扯這些沒用的了，先殺個痛快離開這裡再說！”
行無影真氣一涌，摩訶指訣飛閃，十指噴射如刀芒劍氣般鋒銳的真氣絲，瞬間就擊殺了涌到近前的幾人。
這種情況下，並不需要太過奇幻靈巧的變化神通。剛猛霸道，銳利切割的才最適合。
“衝上天去！”
楚平招呼一聲，雙掌開闔，一尊大印自掌中凝型，轟然怒爆。
六合番天印，氣勁轟鳴，彌塞六合，在被楚平硬生生轟上天宇後化作滾滾奔涌的狂暴碾壓之力，登時又有八九具身軀崩碎開來！
六道黑光沖天逃竄。
“嗯？”
楚平對於自己氣勁崩炸所造成的效果盡在掌控，察覺到其中的不同。
“崩碎他們的泥丸宮！”
楚平敏銳的發現，那些沒有黑光逃逸的，正是在六合番天印下被徹底打碎泥丸的人。
行無影催動摩訶指訣，十餘道指勁洞穿了好幾個人的泥丸宮。
果不其然，再沒有黑氣逃逸。
“先離開這裡！”
六合番天印暫時清空了盤旋在街道上空的人影，五人一躍而起，跳入虛空。
居高臨下，看的便更遠，密密麻麻簇擁擠壓的人羣讓五人此時更加驚懼。
“這些究竟是什麼東西？”
法相轉身向楚平問道。
對於窫窳，在場的恐怕也只有楚平才瞭解一些。
“這東西……”楚平有些遲疑，“看上去倒是有些像虎倀！”
“虎倀？”幾人有些不解。
楚平長出了一口氣，面色凝重，“據說人被虎吃掉後，其鬼魂就爲其奴役，反助猛虎捕獵引誘血食，稱爲虎倀。俗話說爲虎作倀，便是由此而來。”
“爲虎作倀，倒是有些意思。”
“如果這樣看來就能理解了，那一道道黑光必是虎倀之魂。奇怪的是，爲什麼在窫窳的洞府裡會有虎倀？莫非這位上古大妖也通曉煉化虎倀之法？”楚平有些好奇，旋即拋開這些無關緊要的對秘聞的好奇，“那道黑光纔是擊殺他們的關鍵，對準了殺！”
五人騰空，那些擠滿了街道的虎倀也都躍空而起。
“早該猜到這些虎倀不只是疲勞戰術的東西，果然也有幾分本事！”
從乾脆利落的殺死不少虎倀來看，五人還以爲虎倀勝在數量繁多前仆後繼數不勝數，就算是一路殺下去也會殺的筋疲力盡後力不繼，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楚平伸手在虛空一抓，鮫肌浮騰而出。
呼呼！
猶如巨獸喘息，風起雲涌。
“橫掃千軍！”
虎倀雖然有些戰鬥力卻並不強，楚平憑藉強悍的肉身力量，刀刀以橫掃千軍之勢掃蕩而出，刀芒呼嘯，凌厲霸道，數不清的虎倀在這般絕對的力量鎮饋下崩碎泯滅，漫天都是盤旋的黑氣烏光。
“果不其然，這些身軀之中沒有丁點力量可以汲取吸收，是鮫肌最厭惡的一種存在……”
鮫肌橫掃四面八方，藍光迸放怒舞，卻只有單純的破壞和殺傷力，得不到任何的反饋。
楚平恣意奔放真力，對付這樣的虎倀，根本不需集中精神，還能分神眺望遠處，果見有幾道微弱的光芒在遠處閃爍。
“那應該是連雲三亂。”
層層疊疊的虎倀，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已經佔據了天空和陸地，發出神嚎鬼泣般的低聲，瘋狂的朝幾人發動攻擊。
“大家各憑緣法，本就爲歷練而來，何況道不同不相爲謀，大家各走各道，不要理會他們。”
法相見幾人都有躍躍欲試之態，顯然是在潮水般的虎倀攻擊下有了跟連雲三亂暫時聯盟之意，當即毫不猶豫的教訓起來。
“法相師兄別的方面都很聰敏，怎的在這事兒上這樣計較，倒是顯得有些愚魯了……”
在世俗中長大的楚平，很難理解自幼在寺中成長起來的法相，當初烈純陽也是這般。
正邪之辨在他們心裡很重要，同樣有着讓楚平難以理解的堅持和原則。甚至，爲之付出的代價會很慘重。
或許，是因爲自己沒有信仰。
這信仰，當然並非指信仰某個人或者仙神，而是一種理念，對真善美的執着和相信。
“直接殺到城中心去吧！”
這座像城市一樣的洞府中心是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塔，巍巍然，若擎天之柱。
“那裡好像是所有黑光的投赴之處，應該就是這個洞府的最重要之地，也就是窫窳的屍骨所在！”
“或許吧。”
縱使在空中也步履維艱，五人背靠背，環顧四面八方，擊殺前赴後繼的虎倀，艱難的朝着洞府中心的石塔移動過去。
楚平揮動鮫肌，上下翻飛，已經不知有多少虎倀毀滅在刀芒之下，但舉目望去，黑壓壓的陣勢仍不見絲毫好轉。幾人所殺，對這龐大的數量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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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真是無量殺孽。上古大妖，究竟殺了多少生靈纔有這麼多的虎倀？”
法相神情悲憫，欲以普渡金光把這些被拘禁奴役的魂靈超度，奈何不敵就算已經隕落的窫窳之力，金光所及，僅僅只是讓這些虎倀行動稍稍遲緩一些。
“師兄不要心軟，超度非止一法。與其讓他們在這樣的煎熬中被驅策，還不如塵歸塵土歸土，一切歸於寂滅。”
五人雖然師出一門，卻各有擅長。明法是法相之外最通佛理者，出手也是不溫不火，，十指飛閃，操縱天地靈氣，彷彿有無形的絲線牽引着這些力量，遠遠的在虎倀羣中炸開。
行進了有百多米，楚平已經開始覺得揮刀的手臂有些痠疼。
“耗費如此巨大麼？”
楚平有些驚訝，自己尚且如此，旁人該如何？
果不其然，除了法相併未表露出來，其餘三人額頭都已經見汗。
“人海戰術麼？”
楚平雖然認識到這一點，一時間卻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