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離別與星洲

德王臉色難看,面對此刻的陳銘臉色鐵青:“你當真以爲你吃定我了?”

“住口!”

一縷星力垂落,沒有等陳銘出手,那老者臉色大變,狠狠一掌拍落,將他整個身軀直接拍飛,重重砸在地上,大口嗆血。

“叔父!”

德王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不敢相信眼前的老者竟會對自己出手。

“你這一次丟臉的還不夠麼!”

老者臉色冷峻,望着眼前倒在地上的德王,臉色看上去一片冰冷:“若不是此刻有外人在場,我恨不得一巴掌把你拍死!”

他此刻心情看上去十分不佳,若非德王是其後輩,血脈牽連,此刻恨不得與他劃清界限。

當然,他此刻心中雖然惱火,但此刻表現出來的神態,倒大半是裝出來的。

眼前的武曲星命者實力深不可測,德王落敗不敵也就罷了,到底非戰之罪,但人已經到了這地步,竟然還敢放狠話?

這是生怕對方不一巴掌拍死他是麼?

他自己主動出手,就算下手再怎麼重,也不至於要了他性命,但若是對方出手,那可就不一定了。

在身前,陳銘繞有興趣的看着對方表演,臉上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

“這都還沒消氣?”

望着他這幅模樣,老者心中一頓咔嚓,暗自咬了咬牙,手上用力,二話不說,又是一掌拍去。

啊!!

一陣慘叫聲爆發。

老者的這一掌可比之前那掌狠多了,一掌拍落,德王渾身差點沒能直接炸開,此刻身上的星力隱隱,原本身上殘留的些許星力直接被拍滅了。

星點破碎,星圖暗淡,這一掌之後,這位德王日後多半成了一位廢王,一身修爲多半就此廢掉了,從此就算是個廢人。

在強悍力量的衝擊下,他直接暈了過去,渾身各處都在淌血,看上去悽慘無比。

望着這幕,陳銘深深的看了老者一眼,眼神之中似暗藏深意。

對自己的後輩都下手如此之狠。

是個狠人。

在對面,被陳銘那詭異的眼神注視着,老者心中卻有些發毛。

他已經做到了如此地步,對方竟然還不肯罷休?

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小年紀竟然就如此陰狠。

是個狠人!

“看來只能這樣了.....”

他心中嘆了口氣,望着倒在地上,此刻已經暈了過去的德王,表面風輕雲淡,暗自卻咬了咬牙,就準備上前一掌將他拍死。

不過最後,他的動作被陳銘所打斷。

“你幹什麼?”

陳銘眼神詭異,望着老者的動作,開口問道。

“此人冒犯閣下,罪過滔天,絕不可赦!讓我一巴掌把他拍死,來爲閣下賠罪!”

老者咬了咬牙,開口說道。

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眼前的陳銘實力深不可測,縱是尋遍整個穹元國,也找不到多少人能與之匹敵。

德王若是不死,若是對方牽連整個穹元王室,又該如何是好?

“爲了整個王室的安危,德王你還是去死吧!”

他心中發狠,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然而這時候,陳銘的話語從前方傳來。

“上天有好生之德,他既已成了這幅模樣,之前的事也就罷了。”

望着倒在地上的德王,陳銘開口說道:“不過......”

“不過什麼?”

老者的心剛剛放下,而後猛然再次提起。

“我聽聞,德王府上有一塊天星石.....”

望着老者,陳銘慢悠悠的說道。

“稍後我立刻送到閣下手上。”

老者立刻領會,話音剛落,立刻開口說道。

聽見老者的回覆,陳銘這才點頭。

到了如今,德王活不活着,他並不在乎。

他如今唯一在乎的,是他如今損失的源力能不能補回來。

這一次大發神威,在背後,他的損失無比巨大,如今源力面板上的源力已經消失了一大半,只剩下最後一點老底。

若是不想辦法回一波血,陳銘恐怕都要找個地方哭死。

“天星石.....”

一旁,聽着陳銘兩人的談話,王靈妙的臉色有些難看,但當着陳銘的面,最後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恰好在這時,陳銘轉過身,一雙眼眸幽幽,此刻正靜靜注視着她。

頓時,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數天後。

一處安靜的房間,陳銘靜靜坐在一把木椅之上。

源力:2175

武學:大悲印,大楚武經,龍象搬山法第三層(可提升),星圖淬神法(可推演)........

神通:天心,天地之靈

血脈:武曲星命轉世(初級)

“只有這麼一點?”

將手中已經變成一片白色的水晶石放下,陳銘的臉色有些難看。

眼前這塊白色的水晶,便是當日王靈妙所持有的那塊星韻石,此刻其中蘊含的源力已經被陳銘全部吸取了。

按照正常情況來看,星韻石中的力量若是消耗完,仍然會保持晶瑩的紫色,其中的力量過上一段時間仍然會慢慢恢復,逐漸恢復到原來的水準。

但陳銘吸取完之後的星韻石卻不一樣,不僅整塊星韻石的顏色變成了透明色,其中的力量似乎也沒有再次恢復的跡象。

陳銘所吸取的源力,似乎與尋常人洗禮所接受的力量並非一種,是屬於構建這塊星韻石碎片的本源力量,一旦被抽取出去便不會繼續再生。

這種發現令陳銘十分失望。

更令他失望的是,這塊星韻石中蘊含着的源力,並沒有想象中的多。

他之前消耗源力提升自身,在短短時間之內令這具分身獲得了堪比歸源之境的實力,這本身已經將他的源力消耗殆盡,只剩下區區兩百。

將這塊星韻石吸取之後,他的源力也只是恢復到兩千之數,並沒有他之前想象的那般多。

至於那塊從德王手中要來的天星石,則根本不能爲他增長源力,與星韻石屬於完全不同的東西。

“一種獨特的奇珍,長期持有,似乎能加深人的潛力,容納更多星力.....”

看着手中握着的青色寶石,陳銘暗自搖了搖頭,對此有些失望。

增長自身潛力,使自身能容納更多星力,這種效果,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無疑是極佳,絕對算得上一門至寶,卻偏偏對陳銘沒什麼用。

原因無他,陳銘的根本乃是武道,其一身實力,完全建立在一身武道修爲之上,所謂的星力增幅雖然不能說完全沒有用處,但用處卻根本沒有想象中大。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門奇珍,留在手上,或多或少也有些作用。

“不管怎麼說,事情都發展到這一步了。”

靜靜坐在那裡,陳銘心中嘆息。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陳銘被逼到這一步,固然讓他損失了很大一筆源力,卻也讓他的實力得以恢復。

從之前那老者的表現來看,他目前的實力,在這個世界應當已經算是頂尖了,至少在這周圍是如此。

擁有如此一身實力,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想要蒐集源力也會輕鬆些。

而且,這一次實力的提升,對陳銘來說,卻是還有些驚喜。

靜靜端坐在牀頭上,在陳銘的身軀之上,一處處竅穴開闢,其中有黑色的神力滾滾,如一片江河般咆哮。

除此之外,在一些竅穴之中,一縷縷武曲星力在充斥着,其中隱隱可見一枚枚神秘而玄奧的神紋閃爍,在他的身軀之中閃現。

竅穴之中凝神紋,毫無疑問,這是歸源境界的標緻。

只是此刻在陳銘身上,這些意外凝聚而出的神紋卻並非是來自於他自身,而是來源於他身上的星命。

武曲!

如神脈之中蘊含着先輩的血脈之力,可以提煉成神紋一般,這個世界的星命之中,似乎也蘊含着星辰之力的本源,伴隨着陳銘開闢竅穴,其中凝聚的星辰之力自然而然的浮現,凝聚成一道道神紋。

這個發現讓人意外,也讓人驚喜。

神紋凝結不易,在正常情況下,想要凝聚一道神紋,要麼身具神紋,有前人遺澤,要麼精於一道,對某一領域有驚人領悟,方能自悟神紋。

歸源層次若想要破入宗師,本身便需要凝聚出足夠多的神紋,按照陳銘的估計,恐怕至少需要九道方纔達標。

九道神紋,按照正常情況下來看,若不動用源力加成,以陳銘的天資,哪怕身具兩大神脈,也至少需要數十年。

但在這個世界,他卻找到了一種捷徑。

通過星辰灌輸,自星命之中提煉神脈,這種方式無疑要比獨自修行快上許多,也容易上許多。

“武曲星命......”

靜靜坐在原地,陳銘心中喃喃自語。

來到這個世界,對自己身上所揹負的武曲星命,他原本沒有其他想法,但現在看來,這恐怕纔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一筆財富。

...........................

蒲長林走在路上,身上穿着一襲白衫。

與此前相比,他此刻的氣色要好看許多,不僅此前的傷勢盡數痊癒,就連渾身上下原本渙散的星力都已經恢復,此刻看上去自有一派宗師風範。

那日的事結束之後,爲了討好陳銘,穹元王室一口氣送來了許多東西,雖然其中大多數陳銘根本用不上,但對蒲長林而言卻有很大用處。

在各種奇珍異寶的供養下,只是短短數日,蒲長林過去的暗傷便恢復了不少,儘管沒有恢復到全盛,卻也恢復了近半實力。

此刻,他獨自一人,走到了陳銘所在的房間中。

在房間裡,他看見端坐在牀上的陳銘。

他還是此前的那副模樣,容貌精緻俊秀,一頭長髮垂落,一雙深邃的黑色眼眸幽幽,一舉一動之間,自有一股風采。

望着此刻的陳銘,蒲長林有些失神。

來到這個世界,陳銘從沒有變過,只是在過去,爲了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陳銘的本來模樣很少顯露,那種強橫一世的無上氣魄並未展現。

直到此刻,一切束縛盡數失去之後,蒲長林才驚覺,他的這個弟子,到底是多麼優秀。

區區十歲出頭而已,便已有這種風采,未來大有可期。

哪怕是所謂的生而知之,恐怕也比不上眼前這人。

“我要走了.....”

望着蒲長林,陳銘率先開口,如此說道:“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還會回來麼?”

蒲長林擡頭,望着此刻的陳銘,臉色有些複雜,眼神之中既帶着不捨,也帶着些欣慰。

“可能會,但更有可能不會了......”

陳銘沉默一會,隨後緩緩說道:“可能你在這裡安靜生活,再過一陣,便能從別人口中聽見我的消息。”

“那消息中傳來的可能是我的輝煌,也可能是我的死訊。”

他開口說道。

陳銘註定是要離開的。

在大乾世界,他心中還有牽掛,不可能在這個世界之中長留。

對這個世界而言,他註定只是個過客。

來過,鬧過,也沉溺過,其中的過程不論如何,他最終都是要離開的。

當他從這個世界離開的那一刻,也就是他這具分身死去的那一刻。

這個時間註定不會太長,以觀星士的壽命,蒲長林只要不發生意外,遲早都能看到這一天。

卻不知道,到了那時,不知道他會作何心情?

蒲長林陷入了沉默。

從陳銘的話語中,他聽出了決意,還有那種對未來的預見。

“想去的話.....就去吧。”

他開口道,眼神緊緊盯着陳銘,似乎要將他的模樣記下來:“雛鳥長大了,總是要往外面飛的,這一點,作爲老師的我無權干涉。”

“只要你還記得我這個老師,這就足夠了。”

“我會記得的。”

陳銘笑了笑:“人活一世,每個人都註定是要走的,我來到這個世界,就知道自己遲早要離開,這一點無法改變。”

“或許我在這個世界的時間有限,但不論如何,你永遠都是我的老師,會被我永遠記在心上。”

“我也一樣。”

蒲長林望着陳銘,這一刻看的十分認真:“銘兒,你的心,是我見過最純粹的,相對於你的星命,相對於你的天賦,這纔是最珍貴的一點。”

“外面的世界會很精彩,未來的日子還很漫長,別讓自己的心變質,就這樣不停的走下去。”

“我會的。”

陳銘笑了笑,輕聲開口說道:“德王已經廢掉了,這一筆賬,穹元王室不會忘記,我在之時無妨,但我走之後,多半會牽連到你與師母身上。”

“趁着我在這裡還有一段時間,你最好帶着師母與靈兒離開,找一個遠離穹元國的地方重新開始。”

“若是師母不願意放棄元嶽宗的基業,不想離開......”

陳銘頓了頓,開口說道:“那就帶着靈兒趕緊離開吧。”

“繼續待在這個地方,不會有好下場的。”

穹元王室如今對蒲長林一家頗爲禮遇,那種照顧算得上無微不至,但和卻是建立在陳銘一身實力至上的假象。

他們絕不可能忘記這一次的教訓,尤其是王靈妙這個導致德王被廢掉的罪魁禍首,更不可能被忘記。

陳銘此刻還在,他們自然畢恭畢敬,但陳銘一旦離開,短時間內無礙,但時間一長,遲早會對蒲長林一家下手。

對這一點,陳銘看得十分明白。

他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守着蒲長林一家,遲早會有離開的一天。

“我明白。”

蒲長林點點頭,開口道:“事實上,就算你不說,我也準備帶着靈兒離開這個地方,找個地方重新開我的藥鋪。”

“至於靈妙她.....唉,就隨她吧。”

他搖了搖頭,想到王靈妙,便一陣頭疼。

王靈妙的性格太過唯我,有時候爲了達成某樣目的,根本不擇手段。

前段時日,她得知天星石已經到了陳銘手上,便一個勁的央求,希望藉着蒲長林的手將那枚天星石要到手上。

對這件事,陳銘也有所耳聞,卻直接無視了。

這次的事之所以發生,完全是王靈妙一人所爲,所造成的結果惡劣,給陳銘的感覺十分不好。

相對於德王而言,對於王靈妙這個師母,他的感覺更爲不佳,若非對方是蒲長林的結髮妻子,恐怕他早就一巴掌將其拍死了。

天星石對陳銘爾而言雖不重要,但若就這樣給她了,卻也是自尋難受。

蒲長林也明白王靈妙的請求實在有些過分,所以這一次無論她如何懇求都沒有理會,從始至終根本沒在陳銘面前提起過這一件事。

房間之中,過了一會,陳銘問起了關於那枚星韻石的事。

這件事對他來說很重要。

在穹元國中,他也曾問過穹元國的人,最後不僅沒找到類似的東西,連這玩意的相關訊息都沒能找到。

這枚星韻石來歷神秘,根本沒有多少人知道其從何而來,只知道其中的力量可以用來給人洗禮,十分珍貴、

眼前的蒲長林,便是唯一知曉那枚星韻石來歷的人。

“那枚星韻石,是我的先輩們傳下來的,是我師傅一次外出時無意中獲得的一件東西。”

蒲長林臉上露出懷念,望着陳銘輕聲開口道:“我曾聽他說過,這件東西,是他在星洲處獲得的,似乎源於某一座遺蹟與禁區。”

“你想要獲得星韻石,恐怕只有去那裡走一趟了。”

“禁區?”

陳銘皺起眉頭,暗自將這一訊息記下,隨後點了點頭:“我記住了。”

所謂的禁區,是這個世界之中一些神秘危險之地,其中往往具有某種獨特神異,不同於尋常。

蒲長林所獲得的那枚星韻石,便是從某一個禁區中獲得的。

“另外,當年這塊星韻石從那片禁區之中被帶出時,似乎並不止這一塊,還有其他碎片被帶了回來,不知道如今散落何方。”

安靜坐在陳銘對手,蒲長令想了想,隨後又開口補充道。

他不知道星韻石對陳銘的意義。

說到底,對這個世界的人而言,星韻石雖然珍貴,卻也僅限於爲人洗禮,爲人打下深厚的根基。

這份效果對尋常的觀星士而言自然有着奇效,但對於星圖境的人而言,卻也就是那樣了,根本不會有多少效果。

也正因爲如此,當年蒲長林的師傅獲得這麼一塊星韻石後,也沒有想辦法去搜尋更多。

“你回去吧。”

原地,兩人交談片刻,望着蒲長林,陳銘開口說道:“回去之後,立刻開始準備離開。”

“在你們離開之前的那段時間,我不會離開,你不用擔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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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銘緩緩閉上眼,如此開口說道。

在身前,蒲長林張了張口,有些欲言又止,但望着陳銘的這幅模樣,最後還是嘆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離開了。

等他離開之後,靜室之內,陳銘睜開眼,眼眸平靜,心情卻還是起了些漣漪。

接下來的數個月時間,他就這麼安靜在這裡坐鎮,一步都沒有離開過這個地方。

他的身軀沒有變化,數個月的時間之內,他不眠不食,身上卻看不出絲毫虛弱感,相反,身上的氣息越發強大了,隱隱之間可以感受到一股浩蕩銳利的武曲星力在瀰漫,從他的身軀各處逸散,隨着時間過去越發顯得強大了。

在這數個月的時間裡,周圍的形勢也有了些變化。

蒲長林一家還是走了。

在告別陳銘之後,蒲長林帶着蒲靈兒,還有這些年元嶽宗的一些東西離開。

王靈妙也跟着離開了這個地方。

這個女人的性格雖然有些唯我,但到底還沒有蠢到家,並未對穹元王室的熱情所迷惑,明白雙方遲早會翻臉,因而已然下定決心,隨着蒲長林一起離開了這個地方。

按照蒲長林所說,他們將會前往葉國的附近,在周圍的諸多小國中選擇一個相對安定的國度,在那裡重新開始。

或許會在那裡重新建立起新的元嶽宗也說不定。

至於穹元國中的基業,他們也沒有放棄。

王靈妙找到了元嶽宗一位閉關許多年的太上長老,請對方出山,擔任了元嶽宗宗主之位。

這位太上長老輩分很大,當年活躍之時,與穹元國中許多人都有些關係。

藉着這位太上長老的關係,再加上王靈妙主動出走離開,元嶽宗或能免除遷怒,繼續安安穩穩的在此地發展下去。

臨走之前,陳銘將自己推演的星圖修習交給了蒲靈兒,算是報答她這些時日對自己的照顧。

做完這些,陳銘在這個地方的大多數關係便了斷乾淨了。

蒲長林走後,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藉着穹元國中的特殊環境進行修行,慢慢調整着自己的狀態。

他在仔細體悟身上的變化。

這個世界的星力,是這個世界本源規則的一種顯化,本質十分超然,其中蘊含的力量對陳銘而言也具有很大幫助。

於是,趁着在穹元國的這段時間,他仔細體悟了身上的星力變化,直到足足數個月時間過去之後,才選擇離開。

他的離開沒有通知任何人,也沒有告知任何人人,就這麼不告而別,直接離開了。

在他修行所處的那個地方,在陳銘離開之後,那個地方的星力仍然深沉不定,或許直到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才能復原。

...............................

夏日,一場雨漸漸來臨。

大雨噼裡啪啦的下着,將地面打溼,一地的泥垢。

這裡是一座十分偏僻的小鎮,平日裡很少人來,但今天卻顯得格外熱鬧。

吼!!

一頭身軀龐大,足足有數十米的龐大巨獸從江河中衝出,一掌將數人直接踩死。

點點星力橫空,壓塌了一切,在半空中,一位穿着白袍,渾身沐浴星光的中年男子大口嗆血,身軀倒飛而去。

“師兄!!”

地面上,一名紫衫女子臉色大變,身上星力隱隱,看見半空中的中年人橫飛,連忙上前,將其接住。

“走!”

中年男子掙扎起身,嘴角嗆血,望着前方肆虐的星獸面露驚駭:“消息有誤,這不是星點境的星獸,而是星圖境!”

“快走!”

“好!”

女子將中年男子抱起,就欲離開。

然而在這時,一雙如燈籠般碩大的眼眸卻幽幽睜開,其中所帶着的暴虐與瘋狂令人戰慄,不敢直視。

這是最瘋狂的兇獸,沒有絲毫理智,只爲殺戮與破壞而生,極其恐怖。

此刻,它盯着了眼前兩人,一隻巨爪狠狠一拍。

砰!!

一座山峰爆裂,整個山體都直接蹦碎了,雖然沒有直接拍打到眼前兩人身上,但僅僅是那些碎石,都裹挾着磅礴的星力,對他們造成了恐怖的衝擊。

與此同時,那隻巨獸擡爪,高高舉起,就欲向前繼續拍去。

一種超越一切的窒息感從身上傳來,彷如一座大山正向着自己壓下,要將自己狠狠拍死,根本生不出絲毫抵禦之心,無可抵擋,無可阻止,根本無法做到任何事。

感受着這一擊,宋承恩心中絕望,頭皮發麻。

他試圖想要帶着身邊的女子離開,卻被眼前兇獸的氣魄所懾,以重傷之軀根本沒辦法掙脫,只能站立原地,閉目待死。

不過到最後,設想中的一幕並未到來。

因爲在遠處,一股更加磅礴的星力升起,沖天而來。

吼!!

猶如平地起風雷,在前方,兇獸發出怒吼,兩個星力轟然相撞,扭曲了空間的概念。

半空之中,有星力隱隱,直衝九霄,隱隱約約之間,一顆浩蕩,威嚴的星辰虛影浮現,其中隱隱有陣陣廝殺聲傳來,帶着鐵血兵戈之氣。

武曲顯化!!

在原地兩人目瞪口呆的目光注視下,迷霧之中,有一道身影橫飛,身姿俊秀,猶如九天之上的神象揹負神山,悍然衝下,發出絕殺一擊。

轟!!

下一刻,巨獸發出悲鳴,巨大的身軀轟然倒下,像是失去了最後的力氣。

一個少年靜靜站立於前方,正在巨獸身上搜索着什麼。

少年的年紀不大,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左右,容貌俊秀,身姿挺拔,儘管方纔正與一頭兇獸搏殺,但此刻臉色看上去卻滿是平靜,彷彿這根本不值一提,沒有絲毫動容。

他身上有股平和的氣息,帶着股輕靈,讓人一眼望去,便心中放鬆,不自覺有些好感。

望着少年的模樣,宋承恩有些愣神,沒想到對方竟如此年輕。

從方纔對方出手的情況來看,這人的實力至少是星圖境,甚至哪怕在星圖境中也是頂級,偏偏如此年輕。

“還有....方纔的那股星力......”

他回想起方纔所感受到的那股星力,臉上不由變色。

“只有這麼點麼?”

在那頭兇獸身前,陳銘握着手上的一塊紫色晶石,感受着其中稀薄的源力,不由有些失望。

他來到這片區域,已經有幾個月時間了。

幾個月的時間,他一直在周圍尋找星韻石的消息,最後才輾轉來到了這裡,找上了這頭兇獸。

這頭兇獸不知道是來源於何方,不知道爲何,爪子上卻是鑲着一塊星韻石,十分顯眼。

陳銘在獲得消息之後,便一直在找它,一直到今天才終於找到。

“算了,聊勝於無吧。”

將手中的星韻石殘片收起,望着源力界面上不斷暴漲的源力數字,陳銘轉過身,就欲離開。

“還請留步!”這時,身後一陣呼喊聲傳來。

宋承恩從身後大步走來,望着正欲離開的陳銘快速開口:“請問閣下是否爲武曲星王?”

“武曲星王?”

陳銘愣了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直到好一會之後,他才反應過來,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他來到這片區域已經有一陣了,在這段時間裡,爲了獲得星韻石的消息,他也曾不止一次的出手,因而被一些人目睹,在小範圍內造成了一些影響。

武曲星王,便是他這段時日以來所擁有的稱號.....之一。

所謂武曲,指的是他覺醒的星命,至於星王的稱號,則對應着上古星王,是對其潛力的一種承認與其期許。

畢竟,十歲出頭的星圖境實在太過唬人了,在某些人看來,其潛力驚世,唯有星王此等稱號才能配得上。

對於這些,陳銘也沒怎麼在意,不過是些許嘉獎之詞,還不被他放在心上。

“你們....有事?”

陳銘轉過身,望着這師兄妹兩人,想了想沒有立刻離開。

“在下宋承恩,爲天雲宗親傳弟子。”

在身前,宋承恩努力上前,望着眼前的陳銘眼前一亮:“聽聞閣下正四處搜尋星韻石的消息?”

“不錯。”

陳銘眼前一亮:“你有線索?”

他不由升起些興趣,望着宋承恩師兄妹兩人的視線之中帶着審視。

“實不相瞞,對這等奇物,在下這裡,倒是知道些消息。”

望着遠處的陳銘,宋承恩臉上露出微笑,說出的話讓陳銘不由心中一動。

“所謂的星韻石,又稱之爲星石,自古以來皆有,乃是一種極其稀少的奇物。”

坐在一堆篝火前,望着眼前的陳銘,宋承恩開口說道:“這種奇物極爲罕見,因其產量稀少,作用又分外獨特,自古以來都罕有人知,更別說是知曉其來歷。”

“我能夠知道一些,還是因爲一些特殊緣故.....”

望着陳銘,他如此開口說道,顯得有些囉嗦。

“然後呢?”

陳銘也沒有嫌宋承恩囉嗦,就這麼饒有趣味的望着他,一邊開口問道。

“你可聽過天星聖地的傳聞?”

望着陳銘,宋承恩忽而開口說道。

“聽聞過一些。”

聽着宋承恩的話,陳銘遲疑了一下,隨後才點了點頭。

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將近一年半了,這麼長的時間裡,對於這個世界的一些傳說,他自然也十分清楚。

天星聖地是這個世界的傳說之一,在傳聞之中,乃時觀星士的無上聖地,爲這個世界的至強聖地。

傳聞在許多紀元以前,這個世界一直被聖地所統治着,那時的世界,唯有這一個觀星士勢力,整個世界的傳承也由此而來。

到如今,儘管天星聖地早已經消失了,但關於天星聖地的一些遺蹟與殘留卻被保存了下來,這些年以來有關於天星聖地的零星傳承與記載不斷被髮掘出來,被人所發現。

對於這種類似神話傳聞一般的記載,陳銘自然也有所耳聞,甚至親自到一些所謂的天星遺地去探查過,想要從中獲得星韻石的些許線索。

“根據我所瞭解到的一些記載,最初的星石,似乎便是從一些天星聖地的遺蹟之中被發現,最後才慢慢被最初的探險者所帶回來的。”

“竟是如此。”

聽到這裡,陳銘心中有些恍然。

這個消息對他很重要。

來到中州接近數個月,儘管在這地方找了這麼久,但事實上,對於星韻石這種東西,他仍然沒有頭緒,大多數時候根本沒有任何線索,只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

獲得了宋承恩的這個消息之後,他未來尋找星韻石也就多了個目標,只需要專門搜尋那些天星聖地遺留下來的遺蹟就行了,不至於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

想明白了這一點,他對着眼前的宋承恩點了點頭:“多謝。”

“不必如此。”

宋承恩連忙搖頭,開口道:“你救我們師兄妹一命,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只是區區一些消息罷了,不值得稱謝。”

“不過,恩公若是想搜尋星石,去各處遺蹟之中搜尋並非最佳辦法。”

“直接從天星聖地之中入手纔是最佳。”

“直接從天象聖地入手?”

陳銘不由一愣,沒明白宋承恩的意思。

按照他了解到的傳說來看,所謂的天星聖地,此刻已經不知道消失多久了,他就算想從這方面着手,恐怕也沒有辦法。

“與外人所想的不一樣,真正的天星聖地,並未真正覆滅。”

似乎是猜出了陳銘的想法,在眼前宋承恩開口說道:“相反,真正的天星聖地,他一直存在着。”

“一直存在着?”

陳銘皺眉,對這句話有些疑惑。

從他所瞭解到的情況來看,所謂的天星聖地,無疑是真正消失了,這是觀星士領域所公認的。

在而今,眼前的宋承恩卻告訴他相反的事實。

如若陳銘真的是這個世界的土著,自小聽着天星聖地的傳說長大,此刻恐怕已經要呆住了。

不過換成是陳銘,自然沒有這種獨特的感覺,此刻甚至還回過身,望着眼前的宋承恩,饒有興趣的開口問道:“他沒有消失,那麼這麼多年,他又去了哪裡?”

天星聖地消失並非是一日兩日,整整近千年時光,天星聖地一直消失於世人的視線之外,除了有些許遺蹟證明其曾經存在,其餘的沒有一點痕跡。

若是這麼漫長的時間其一直存在着,那麼這麼漫長的時間,他又去了哪裡?

聯想到這一點,陳銘饒有興趣的望着宋承恩,想要看看他如何回答。

他不認爲對方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他,所以對方無疑知道的要比其他人多上許多,足以爲陳銘解惑。

這就足夠了。

“恩公可知秘境?”

面對陳銘的視線注視,宋承恩深深吸了口氣,如此開口說道。

陳銘頓時明白了過來。

秘境這種東西,對他而言並不陌生了,在許多世界都曾經遇見過。

在徐清所在的世界之中,陳銘甚至繼承了大寂滅佛主的衣鉢,繼承了一座秘境,對這種東西自然十分了解。

“如果是這樣,倒也能說的明白了。”

陳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秘境往往與世隔絕,其中環境與外迥異,若是這所謂的天星聖地真的搬入了某座秘境之中,那如今的這種情況也就說得過去了。

甚至進一步想想,這所謂的星韻石,是否也是那個秘境之中的產物?不然何至於其他地方都沒有,唯有天星聖地所所遺留下的遺蹟之中才有存在。

腦海中在瞬間閃過許多念頭,而在表面上,望着眼前的宋承恩,陳銘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不知宋兄可有門路?”

宋承恩臉上笑容漸盛,開口道:“門路不敢當,只是有一點粗鄙之見。”

“願聞其詳。”陳銘端正態度,認真開口問道。

“恩公不知,天星聖地雖與世隔絕,但每隔一段時日,卻也會派人外匯出,來外界收徒。”

“每年新入門的弟子,可以從聖地中獲取一件奇物充當獎勵,這其中,似乎就有星石。”

話音落下,陳銘頓時眼前一亮。

“這事,我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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