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周皇朝,大人兩個字是不能亂叫的,除了九品以上的官員之外,即使是一些鉅商富賈也不能稱之爲大人。
故而此時姜維順口說出了大人二字,其他人不驚纔怪,
尤其是一衆百姓,他們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
“大人?哈哈哈哈,可笑,小小毛賊焉敢胡亂言語!”
不料那師爺聽到姜維的話語之後,竟是難得的沒有結巴,他大笑着駁斥。
反倒是劉縣丞和張縣尉的眉頭卻是皺的越來越深,神情也慢慢和之前變得不一樣。
看到姜維無意間說露了嘴,冷炎知道再隱瞞下去也沒有必要,索性讓宋慈取出了文書,緊接着又說了一句,
“姜維,先將這個結巴拿下!”
“是,大人!”
姜維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若不是他說漏了嘴,冷炎也不會現在公開身份。
“宋慈,你將文書交給縣丞和縣尉大人好好看看!”
冷炎緊接着又對宋慈說道。
“等等!你要幹什麼嗎?我可是縣衙的師爺,爾等這樣可是罪加一等,是謀害朝廷命官!”
結巴師爺看到姜維猶如一尊凶神一般向他走來,頓時也不結巴了,他連續扣了幾頂大帽子。
“可笑,一個狗屁師爺也敢自稱是朝廷命官!”
姜維冷笑一聲,直接拎起來師爺的衣領,順手一扔,
這師爺便被扔到了之前捆綁農婦的柱子前面,頓時摔得七葷八素,差點沒暈過去。
“二位,好好看看!”
另一邊,宋慈已經文書交到了劉縣丞和張縣尉的手中。
此刻,看到手中的文書,劉縣丞和張縣尉噌的一下冷汗瞬間溼了後背。
在這個時候,他們終於明白爲何冷炎看起來會如此面熟了。
在大周仙朝,凡是官員都曾看到過皇族子弟的畫像,
此刻再看着手中的文書,內心早已驚駭到了極致。
“不是說,三皇子早已成了廢人嗎?連上任都十分困難嗎?怎麼會好端端的站在這裡,而且還有兩名看起來十分厲害的手下!難道情況有變?三皇子被貶只是一個煙霧彈?”
二人一瞬間想了很多,看着對面的冷炎又不敢公然質疑,因爲他們可擔不起對抗朝廷的帽子。
“看完了?可有問題?”
宋慈看着劉縣丞和張縣尉說道,
宋慈是誰?精通律法的高手,此刻就等着劉縣丞和張縣尉二人公開質疑呢,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拿下他們。
“這文書沒有問題!”
劉縣丞和張縣尉對視一眼之後,雖有掙扎但還是對着冷炎拜了下去,
“下官拜見縣令大人!”
這一拜,整個縣衙門口徹底的安靜了下來,燒茶的李老漢已經完全傻掉,愣了半晌竟是沒有說出話來,當然其他的百姓也比李老漢強不到哪裡去。
另一邊,還被繩子牢牢困住的鬥雞眼此刻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看着那個熟悉的黃布包裹,還有那個曾經被他當做垃圾扔掉的文書,想死的心都有了。
方纔看到劉縣丞他們出來,鬥雞眼還在暗暗得意,以爲冷炎他們囂張不了多久了,
誰成想,眨眼的功夫,形勢急轉直下,這個年輕人竟然是新上任的縣令,而且在前幾天還被他們剛剛搶劫過一次。
鬥雞眼這樣,那師爺也好不到哪裡去,本來是想在劉縣丞和張縣尉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的,要讓他們覺得自己是個有用之人,可誰曾想,偏偏囂張到了新任縣太爺的手上。
他本來還在痛苦的"shenyin",此刻看到劉縣丞和張縣尉的拜下的動作之後,竟是被生生的嚇暈了過去。
當然,此時心中暗暗叫苦的還不止這些人,
地上躺着的六七名捕快,內心別提有多複雜了,他們剛纔竟是要打新任的縣太爺?這不是典型的找死嗎?
“我且問你們,那些被綁的農婦是怎麼回事!”
冷炎並沒有讓劉縣丞和張縣尉起身,而是直接開口問了一句。
“這?啓稟大人,這些農婦不守婦道,亂我泉陽秩序,所以下官才擅自做主,將她們綁了起來!”
劉縣丞不停地用衣袖擦拭着頭上的汗滴,若不是他反應還算可以,單這一件事就足以拿掉他的官帽。
“哦,是嗎?我可是聽到不一樣的說法!要不把她們叫過來再問問?”
冷炎冷笑一聲,既然已經出了縣衙,就沒打算再讓這兩個狗官進去。
這時候,圍觀的百姓慢慢的醒悟了過來,他們終於明白爲何這個年輕人會三番五次的幹出超乎常理的事情了。
“原來這個好心人就是新任知縣,看來我們泉陽縣有救了!”
“是啊,我們泉陽縣終於迎來了一個青天大老爺,蒼天有眼啊!”
“我說怎麼敢抓鬥雞眼,敢爲我們出頭,原來是縣太爺!”
總之百姓之中,什麼樣的聲音都有。和之前的無精打采相比,此刻一臉的興奮,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之前那些被綁在柱子上的農婦家屬掙扎了片刻之後,露出了豁出去的神色,他們齊齊跪在了冷炎的面前,
“青天大老爺,求你爲小的做主啊,小的今天要狀告劉縣丞和張縣尉,他們霸佔民女,強加罪名,還請大老爺爲我們做主啊”
如果冷炎沒有出現,他們肯定還在跪着苦苦相求,
而且當冷炎命人放掉他們的女兒或者妻子的時候,他們內心之中已經認可了冷炎,
故而得知冷炎就是新任知縣的時候,纔會豁出去狀告劉縣丞和張縣尉。
如果成了最好不過,如果冷炎和那些人是一丘之貉,那他們也認了,大不了全家坐牢就是。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很快,幾乎所有的百姓都跪在了冷炎的面前,
“青天大老爺,小的要轉告鬥雞眼,他燒殺掠奪,無惡不作。”
“小的要狀告馬捕快,他顛倒黑白…..”
泉陽縣的百姓們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樣,瘋狂的磕頭,
多少年了,敢與泉陽三害叫板的人只有冷炎一個,故而他們選擇了無條件信任。
“哦?這麼多百姓有狀要告?那感情好!我今天就在這縣衙門口升堂如何?縣丞大人?縣尉大人?”
冷炎看着這些百姓的舉動,內心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
這邊,劉縣丞和張縣尉已經快要昏厥過去,他們內心狠狠的在咒罵這些百姓,
“暴民!暴民!等此間事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臉上卻是還要對冷炎擺出一副笑臉。
“大人,您這纔到任,不妨先到後堂休息休息再說?至於這些百姓,那都是胡說,再說咋們縣衙可還是有規矩不是?”
聽到冷炎要在門口審案,張縣尉頓時急了,他硬着頭皮說道,
不但如此,他的話語之間還多少帶了些其他意思。
“我又不累,休息什麼?倒是你剛纔提的規矩可是郡丞曹大人定下的規矩?原告要打三十大板,被告打五十大板?”
冷炎的語氣越來越溫和,可是聽在劉縣丞和張縣尉的耳中卻是越來越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