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章,國之殤
(諸位讀者,諸位大大,今天是俺的第幾次更新?俺都記不清楚了,雖然俺色水平有限,可是,俺的責任心是有的,勤奮態度也是應該肯定的,也許有的同學會說,俺的書和起點的某一本書有雷同之處,是不是抄襲的?俺只好告訴您,俺的這本書原來叫做《橫掃東亞的戰爭》在起點發過幾千字,可是,因爲目光短淺,被看書網的編輯拉了去,結果,在看書網的成績不理想,於是,將十萬字的文章全部刪除,從頭開始再寫,所以,雖然《橫掃東亞的戰爭》是我以別的名字在看書網簽約的一本書,內容卻和現在的這本迥然不同,後來我將第一版的十萬字發到了起點上,結果,沒幾天,收藏就達到了六百五十多,我憑着自己在起點潛水的經歷,知道,再經過推薦,是有可能突破的,可惜,不能了,若干年後,我實在不忍心自己的破書一直破下去,就修改了很多,再發來這裡。可能有若干章節和起點的是相同的,但絕大部分已經不同了。我在起點的筆名有六個,那個叫常數)
(說了這麼多,還是希望大家支持我,收藏啊,投票啊。)
慄雲龍師長帶着騎兵警衛排來視察了全殲日本三萬五千大軍的最後戰場。只見開闊的田野里人歡馬叫,紛紛揚揚,簡直象沸騰的集市,即便炎熱的天氣蒸發着人們的身體,毒辣的陽光侵蝕着人們的精力,瀰漫的硝煙刺鼻地鑽進人們的鼻孔,令人觸目驚心的鮮血長流成河,夏蟬在高樹上聲聲恐嚇,腥風血雨挑戰着人類忍受的極限,還是沒有能阻止勝利的軍民們以自己特有的方式進行戰場的慶祝會。
陰涼的風偶爾來了一股,讓人一陣輕微的興奮。
無數的軍民正打掃戰場,押解俘虜,拖拉屍體,掩埋血跡,尋找亂草和泥土裡的槍支彈藥,追趕着日軍指揮官和騎兵部隊因爲驚嚇而瘋狂逃竄的戰馬,有人怒喝有人歌唱,處處洋溢着熱鬧興奮和緊張繁忙。
“終於到戰場了!”慄雲龍很有些無奈,他最渴望的戰場撕殺機會沒有得到,只看到戰火耕耘過的土地,如山的屍體,如河的血痕,仍然很興奮。
他的生性就是這樣,喜歡激烈的生活方式,喜歡戰鬥,衝突,不適應安靜冷清,舒適安逸的現代生活,難怪妻說他晚生了若干個世紀,要是早上幾百年,他作爲一名騎兵將領,用冷兵器鐵馬金戈,爲國效命疆場,當是最合適的。
中國的現代,是一個複雜的時代,有人熱情洋溢地謳歌它是一個千載難逢的盛世,盛讚改革開放以來的偉大成就,也有人義憤填膺地指責它的種種黑暗和危機,針鋒相對地稱它爲中國五千年來最危險的盛世。
因爲,盛世的確定是有標準的,最起碼,從內部來看,經濟是否發展,政治是否穩定,階級矛盾社會貧富分化是否尖銳。從外部來看,有沒有足以顛覆它的敵國外患。中國的經濟是血汗工廠的基礎上打拼出來的,科學技術層次極低,屬於打工族經濟類型,根本不值得誇耀,如果相對於很多國家傲人的人均國民生產指數,中國更是沒有理由爲崛起和復興的狀態而自信。
雖然一黨獨大有其歷史淵源和穩定性,可是,官員的貪婪和腐朽逐漸侵蝕着它的根基,民主和權利壟斷的搏弈潛流涌動,國家機關的公信力不斷受到質疑,儘管高層建築殫精竭慮,親和草根,仍然不免使社會財富的分配狀況繼續惡化,基尼係數高達0。51已經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在國外,中國的駝鳥政策,某一個國家的公開干涉,某幾個國家的集團威懾,都使這個國家的正常呼吸十分艱難。
慄雲龍是個好戰分子,是個中國的少壯派,陸軍裡的鷹派,他欣賞的好幾個軍事理論家自然全是多血質的,例如空軍上校戴旭就是他最欣賞的一位。
在很多情況下,理智是指導人們行動的基礎,可是,在許多的情況下,勇敢精神和獨特的氣質纔是人和國家的立身之本。否則,上一世紀中國老一輩革命家比較完敵我力量的數據以後,就該在一九二一年自行解散了。更不要提以後的那麼多震撼世界的壯舉。
別說還有六十五輛坦克,二十三輛裝甲運輸車,就是隻有五百名官兵,只有五名戰士,慄雲龍也會站起來,英勇地投入反對八國聯軍侵略的戰鬥中的。哪怕一戰就犧牲了,也要象個男人。中國人應該有大國雄風,有大國男人的尊嚴。
儒學的中庸和平之道,不應該成爲中華民族的遮羞布。
戰役已經結束了,勝利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絲毫不值得炫耀。組織這麼多人投入一場決定國家命運的戰鬥,不只是爲了等同於虛榮心的國格和男人尊嚴,慄雲龍沒有看那些歡騰的人羣,沒有去欣賞垂頭喪氣的俘虜。而是將目光定格在死傷的戰士們身上。
這麼大的戰役,傷亡肯定不小。慄雲龍從馬上跳下來,立即帶着警衛排投入到了救援傷亡官兵的潮流中去。
一名士兵在草地上艱難地移動着,將頭擡起來,微弱地喊着:“我渴!我渴啊!”
慄雲龍立即奔到他的跟前,先觀察了下他的受傷狀況,小心地上前攙扶住他的胳膊:“小心,小心,你先別動。”
那士兵的臉上,兩隻眼睛震驚地盯着慄雲龍,感激的淚水奪眶而出,鮮血將他的整個臉龐都塗抹成一個猙獰骯髒的面具,只有剛剛甦醒的兩隻眼睛還是那樣清澈動人,恐怕只有十**歲的小戰士已經失去了左手。當他要伸手錶示對偉大的坦克部隊最高指揮官,心目中的英雄表示崇敬時,慄雲龍和警衛排戰士們才發現了他被戰刀劈斷了的手腕。
慄雲龍一把抓住他失去了手的手腕,趕緊使他安靜下來。
創口鮮血已經凝結成珈,森森的白骨還在裸着。幾隻討厭的蒼蠅正樂不可支地,追隨着這個缺陷舞蹈。
慄雲龍趕緊將自己腰間的水壺取下,放到了他的脣邊:“喝點兒吧!”
戰地上沒有幾個醫生,所有的坦克部隊軍醫也就是五個倖免的普通醫護人員。還缺乏藥劑,連最起碼的止痛藥,消炎藥都不多。這也是慄雲龍堅持訓練二十天而遲遲不向天津進攻的原因之一,沒有充分的醫療條件保障,對受傷的士兵來說,實在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戰場上很多很多的官兵,都是死於救護不及時。
背後,警衛排的老兵輕輕拉了下慄雲龍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做違背軍事常識的事情。
慄雲龍看了看老兵,沒有理會。
傷兵的身上,輕輕地顫慄起來,那是極度匱乏水分以後,神經的條件反射。慄雲龍的水虎遞到傷兵的脣邊時,他的力氣已經耗盡,腦袋都支不起來,兩隻眼睛也軟弱了許多。
慄雲龍將水喂進了他的口中。
傷兵的眼睛又睜開了,感激地朝着他笑笑,很勉強。
傷兵的身上,忽然之間灼熱起來。
“我們擡你走吧?”慄雲龍指示警衛排士兵幫助其他人救援傷病員。
傷兵搖搖頭,已經極度虛弱。大約三分鐘以後,他對着慄雲龍只是笑。
幾個戰士要上來擡走那士兵,被慄雲龍拒絕了。
士兵的身體儘量地掙扎着,向着慄雲龍身上靠來,慄雲龍趕緊將他的身體抱起來,輕輕地摟在懷裡,他的眼睛溼潤了:“兄弟,兄弟?”
士兵微笑着閉上了眼睛。
慄雲龍將士兵放下,理順了他的辮子,衣服,褲子,穿好鞋,最後合上他的眼皮,含着熱淚給他敬禮。
傷兵是輕易不能喝水的,儘管因爲失血原因造成他們極端需要喝水。
戰爭就要以寶貴的生命爲代價。
慄雲龍帶領士兵繼續在草叢裡和田野裡搜索傷殘的官兵,輕傷的和已經犧牲的都直接擡走,瀕臨死亡的則小心地陪在身邊,直到他們最後永遠昏迷過去。
慄雲龍悲哀地發現,戰前的戰役預案中,他過於將精力投入在怎樣戰勝敵人的環節中,很少考慮對傷病員的救治和照顧。這是因爲他在第一次北京之戰中,沒有跟隨着官兵打掃戰場,沒有對死傷官兵的痛苦有一個清醒的認識。犧牲其實是一種幸福,一了百了,最艱難煎熬的就是傷病員了。許多人在最初的麻木以後開始了長長的,悲哀的嘶叫,甚至是嚎叫,一聲接着一聲,此起彼伏,撕心裂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慄雲龍那樣的鋼鐵漢子也忍不住臉色悱然。
戰地善後處理,事情極多,千頭萬緒,都在紛紛亂亂中進行着,慄雲龍親自投身於救治傷病員的工作中。給了官兵極大的鼓舞。使許多官兵從狂熱的勝利歡呼中清醒,也紛紛參加到對自己方面官兵的尋找救治中。
在一個壕溝裡,慄雲龍猛然看到一個百姓的身體,他的一半已經被灰塵掩埋,手裡還拿着一把短刀。慄雲龍發現,這裡至少犧牲了八個戰士和三個百姓。他一一將戰士們的身體翻過來,檢查他們的呼吸和受傷部位,確定着救援的可能性。
“師長。走吧,不可能有活的了,別人已經找過一遍了。”新的警衛員一臉疲憊地說。炎熱把他年輕的臉色曬成了銅紅,身上揹着兩杆步槍,三條子彈帶的他不停地揮舞着手掌去臉上扇風。
下午四點半。驕陽似火,大地如焚。
慄雲龍將警衛員訓斥了一頓,要他認真地尋找。
他將幾個戰士依次拉起來,一個個放到了壕溝的岸上,這是田間自然的澆灌渠道,不是戰壕,渠道里還有一些殘水和很厚的淤泥。
慄雲龍最後將那個半遮掩於淤泥之中的百姓抓起來時,發現他還有氣息。於是,不由分說,就抱到了懷中,向着陰涼的地方走去。
誰也不知道,包括慄雲龍自己,都沒有想到,他救治的是一個特殊的人物。
已經死難的官兵和百姓們被安放到了一處,由城中驅趕的馬車以及繳獲的日軍運輸車輛,將他們裝載上面,拉進了城市。在城市的東面某一片破壞以後又經過了簡單清理的居民區,他們被臨時安放。等待着親人們來認領。許多人在路上就被親人們認領了,哭聲喊聲響徹雲霄。
官兵們的衣服口袋裡,都裝着他們的番號卡片。非常容易辨認。
當數十輛馬車將死傷的官兵,百姓運輸向城市的時候,其餘的官兵們都默默地注視着。
戰前已經作出了決議,將在北京城外的某一處尋找合適的地點,建立人民英雄烈士陵園。政委還建議,將以後所有戰死者的名單和骸骨都送到這裡。他覺得,東洋人對待戰死者的態度才世界上最公正最尊敬的。拋開其他因素不論。
事後統計,在三個主要戰場上,中國新軍部隊和配合作戰的民兵犧牲之多超過了人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