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領頭的也死了,雖然這不是個靠譜的領導者,但他的死亡對士氣的打擊仍然很大。不少三大邪宗的人已經開始不顧一切的逃竄了,原本太初宗和玄女宮這邊人數就佔有一定優勢,在對方無心戀戰的情況下更形成了圍剿之勢。有幾個已經達到半步魂境甚至是渡過魂劫,手底下很有些道行的傢伙好不容易脫離了戰圈,剛打算逃出生天,便看見一個手持長刀的瘦削青年,一臉蕭煞的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困獸猶鬥,在求生欲的支配下,兔子都會咬人的,更何況是這幾個久經沙場,已經在恆界大陸上混出些名聲的強者了。
“楚驍,就算你再怎麼妖孽,也不過是個小輩而已,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擋我等的路?乖乖讓開,饒你不死,否則休怪我等以大欺小了!”一個魔宗的長老怒喝道。
楚驍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大地之勢、叢林之勢以及這萬里冰原的水之勢瘋狂的涌入他的體內,陡然間禁術《天怒》使出,然後楚驍便是屈指朝着他們一點,《滅神》第六式,“天啓”!水、火之靈在《炎冥圖》中完美的平衡,力量使用得圓潤而無浪費,這一招楚驍已經完全的吃透,做到得心應手、毫無瑕疵了。附近的空間凝固了,彷彿連聲音都凝結了一般,讓周圍此刻落針可聞。身爲魂境或半步魂境的幾位強者竟然也無法移動自己的身體,凝固的空間開始以一種特有的頻率抖動了起來,一團團漆黑的火焰瞬間憑空出現,充斥在這如同囚籠般的一片空間中。“不!”一聲聲淒厲的慘嚎幾乎扯斷了叢林中每一個人的神經,正在殊死搏鬥的衆人停了下來,震驚的看着眼前這震撼的一幕。雖然烏奎等人最近聽說楚驍好像一人同時滅了兩個半步魂境的強者,但若說楚驍可以同時一招團滅幾名魂境及半步魂境的強者,她還是很難想象的,可是很顯然,楚驍當着他們的面做到了,看上去僅僅是輕描淡寫的屈指一點就做到了。同伴目瞪口呆,敵人亡魂皆冒,此刻的楚驍便如同一個恐怖的未知生物一樣,讓人完全無法看懂。無量業火要將人燒成灰燼,根本用不了多長時間,慘嚎僅僅持續了一瞬,而火勢也只燒了數個呼吸的時間,幾撮灰燼無聲無息的落在叢林中的落葉之上,成爲來年滋養樹木的養分。烏奎下意識的看向離自己不遠的慕無雙,後者臉色同樣有些發白,她知道烏奎宮主的意思,淡淡的說道:“這一招即便是我也接不下,現在我倆到底誰更強,恐怕得打過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已經絕對不比我弱了。”憑慕無雙的高傲,能夠承認楚驍具備了和自己相同的實力,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她既然這麼說了,就說明楚驍的進步速度,要比慕無雙快,到下一次年比的時候,誰是太初宗的首席弟子也就真說不定了。
寂靜片刻之後,烏奎宮主喊了一聲:“都別愣着了,趕快把事情做完,乾淨點!”太初宗和玄女宮的人一下子就沸騰了,氣勢如虹的對殘敵開始了剿殺,僅僅盞茶時間,戰鬥便宣告結束,衆弟子興奮的收集着戰利品,當然到了殿主這個層次的強者,是絕對不屑幹這種事的。清點了一番,除了鍾離琊和個別幾個手段高超的人逃了之外,其餘的五十幾個三大邪宗門人全部屠滅,而太初宗方面死了五個,內門弟子,妖孽榜排名第八,赤陽宮主的親傳大弟子白啓,被虛無教的一個魂境大祭司擊殺了。玄女宮方面,算上剛開始被箭矢釘在樹上的那個,共死了八個人,內門的核心弟子也殞命三人。衆人默哀一番,將他們的屍體清理乾淨,放入手環,等回到宗門後再行安葬。
一切收拾停當之後,楚驍幾個帶着三頭神獸依舊在前面探路,大隊人馬繼續向目的地前進而去。路上的機關陷阱越來越多,隨處可見三大邪宗弟子的屍體。很顯然,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三大邪宗弟子已經用不少人命爲他們蹚出了一條路來,幾乎所有的機關陷阱都被破壞掉了,不過楚驍仍然很是小心謹慎的觀察着四周,因爲有些陣法類的陷阱,你可以想辦法通過,卻是很難破壞掉的。
“停!”楚驍喊了一聲,率先停下了腳步。烏奎宮主和韓素素都走了過來,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危險嗎?”
楚驍指指身旁的一顆樹,樹幹上釘着一顆太初雲石。“這是我一個時辰之前釘在上面留做記號用的,我們正在林子裡兜圈子呢。”
“我們迷路了?”韓素素皺眉問道。
“不,我們有三頭嗅覺靈敏的神獸在前面引路,迷路是不可能的,我們是不知不覺中進到一個迷陣裡了。”楚驍嘆了口氣道。
“那怎麼辦?有辦法破陣出去嗎?”烏奎宮主對陣法一竅不通,事實上整個太初宗在陣法方面都是短板,四大宗門裡也就上清門在這方面還有些建樹,此刻被困在陣中一個時辰才發覺,可見此陣的不同尋常,這讓烏奎如何不急?
“沒關係,我可以破陣,從現在開始,所有人跟緊前邊的同伴,踩着同伴的腳印走就可以了,我在前面帶路。”楚驍頗有自信的道。
“那就好。”烏奎和韓素素將命令傳了下去,隊伍立馬變得緊湊了很多。楚驍獨自緩步走在最前面,見到一棵大樹後左轉,然後在一個小水坑旁又右轉,七拐八繞的,沒一會兒,所有人都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足足走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前方的密林之中出現了一棵極其巨大的榕樹,這樹高足有三十丈,樹冠更是大到能夠遮蔽方圓幾裡地的程度,光樹幹就有十人合抱粗細。在樹冠的下面,一個鋪滿石磚的廣場盡頭,一座巨大的金字塔形建築屹立在那裡。廣場上的石磚破損嚴重、長滿青苔,金字塔形建築則是被藤蔓和苔蘚包裹着,顯得滄桑和古樸,充滿了一種神聖和莊重的氣息。
“這就應該是‘天神冢’了吧?”烏奎問楚驍。
“大概是吧。用金字塔形的建築做墳墓,藏風聚氣,的確很合適。塔頂的那座石砌建築應該是神廟和祭壇,廣場則是朝拜之所,這兩處應該不會有機關,不過金字塔內就屬於陵墓範圍了,會有什麼我也說不好。”楚驍作爲陣法大師,對一些制式建築格局也是有所瞭解的。
“好的,大家原地休息,兩宗各派十名外門弟子,一半到四周搜索是否有敵情,一半在周圍警戒。”烏奎與韓素素商量了一下後下達命令,然後便取出通訊玉佩與另外三隊聯繫去了。
“我覺得你一路上情緒有些不對頭啊。是爲殺了炎鳳而感到不舒服嗎?”宜蘭拿着水囊,遞到呆呆坐在角落中的楚驍面前。
“……”楚驍猶豫了半晌才說道:“那是一條年輕、鮮活的生命,只是因爲陣營不同、立場不同,便慘死在我的手裡,我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
宜蘭緩緩坐到他的旁邊,柔聲道:“其實她和你殺死的其他敵人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她很年輕,或許並不明白什麼是對什麼是錯,而且,也並不一定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所以你覺得她罪不當死,是嗎?”楚驍默默的點了點頭。
“那我問你幾個問題。首先,你覺得給她機會,她會殺你嗎?其次,你能讓她聽你的,從而明白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嗎?再次,她會選擇離開九淵殿,做回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嗎?最後,如果她繼續留在九淵殿,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和四大宗門弟子死在她手裡?多少年後,她和你現在毫不猶豫殺掉的人,會有多大的差別呢?”宜蘭看着楚驍的眼睛,她不需要告訴楚驍什麼,一切得靠他自己想通,自己的心結,只有自己才能完美的解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或許她現在不是一個太壞的人,但她所在的環境,她所接受的價值觀,將註定讓她成爲一個壞人,如果等她變壞了再殺她,恐怕已經有無數同伴和無辜的人被她所害了。是嗎?”
宜蘭微笑着點點頭:“不錯,當她成爲九淵殿朱雀門門主親傳弟子的時候,就註定將來會進入九淵殿高層,也註定她會去做九淵殿所有人都會去做的事情。這也就是爲什麼三大邪宗當年會想辦法殺死咱們宗主親傳弟子的原因。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有什麼心理負擔,你別忘了,雖然中州已經被你改變,但恆界大陸仍然還是一個末世,仍然到處都是弱肉強食,要想改變它,你就必須變得比現在更強。”
楚驍笑着道:“宜蘭,謝謝你。我心裡舒服多了。”
“你和我需要客氣嗎?”宜蘭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將水囊塞到楚驍懷裡。
一個時辰後,四處巡查的隊伍回來了,四周發現了一些三大邪宗人員來過的痕跡,不過卻沒有見到一個人影。
隨後,鍾靈秀和上清門二長老的隊伍也到了,他們在路上除了碰到些機關和稀奇生物外,同樣也遭到了三大邪宗的伏擊,九淵殿出動了大量的屍傀,給鍾靈秀他們造成了一些傷亡,一共死了二十多個,玄女宮嵐心殿的一個副殿主戰死,受傷的人也不少,明顯比楚驍他們這一隊要狼狽得多。就在他們剛安頓下來療傷的時候,曲星揚和上清門二長老的隊伍也到了,他們的情況還不錯,路上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生物,機關陷阱也沒有給他們造成什麼傷亡,只是在遇到三大邪宗伏擊的時候損失了七八個人,曲星揚獨自斬殺了魔宗的兩位長老,隊伍的士氣也明顯很高漲。可是幾位大佬的臉上卻露出了憤怒之色,經烏奎宮主聯繫,赤陽宮主與劍神宮劍氣堂堂主那邊遇到了麻煩,他們遭遇了三大魔宗主力的埋伏,就被困在離此不遠的地方。
一支近百人的救援隊伍很快便整裝完畢,僅留下上清門二長老和韓素素率領剩下的人在這裡留守,楚驍幾人和三頭神獸也被留了下來,其他人在曲星揚和鍾靈秀的帶領下迅速竄進了叢林。臨走前,曲星揚向韓素素和二長老吩咐,在他們回來前,要儘可能的尋找好進入金字塔的路徑。
既然是要探路,自然所有人都編成小隊分散開來尋找,由於一路上楚驍幾個都負責探路,戰鬥中貢獻也很大,韓素素平沒有派他們往遠走,只是讓他們負責金字塔頂端神廟的探查,神廟就那麼大點地方,探查這裡可算是比較悠閒的一項工作了。楚驍帶着宜蘭、沈二寶、春水、魏聞香以及三頭神獸來到了金字塔旁,到了這裡他們就發現這座金字塔形建築設有禁制,根本沒辦法靠飛行上去,只能靠爬才行,五百多級臺階對他們來說也算不得什麼,可是當他們踏上第一級臺階的時候便感覺到不對了,一股強大的壓力猛地作用在了他們的靈魂和身體之上,瞬間讓春水和魏聞香一晃,差點站不穩。
“這是神威考驗啊。”小墨笑道:“當年的梅家宗祠就有這種玩意兒,沒有足夠實力的子弟是沒有資格去拜見梅家祖先的。這是天神甚至是主神留下的神念形成的神威,直接針對人的靈魂和軀體,對不同層級的人,壓力也是不相同的,比如作用在我這個神境強者身上的神威會比你們這種天境小傢伙要大不知多少。越往上壓力還會越大,直到壓得人身體動彈不得或者靈魂抗不住昏過去爲止,如果能夠抗的住,就能走到階梯的盡頭,算是通過了考驗,要麼有些機緣,要麼得見祖廟宗祠內的祖先,所以這種神威考驗,又被稱之爲‘上天梯’。這裡一共五百一十八級臺階,就看大家的本事了,如果上去了,雖然不一定是‘我要發’,但是上不去那鐵定是毛都沒有的。”說完,便大屁股一扭一扭的向上爬去了。
烏風和青煙向來話不多,只是鼓勵的看了楚驍一眼便也跟在小墨身後向上爬去。
楚驍笑了笑,向衆人說道:“爲了不被他們鄙視,我們也趕緊的吧。”都是年輕的妖孽天才,骨子裡都是有傲氣的,幾人都昂起了倔強的頭顱,向上攀登而去。頭五十級相對還算輕鬆,等爬到一百級的時候便明顯有些吃力了,到了一百五十級,已經有人開始額頭冒汗了,楚驍拿出水囊遞給身旁的宜蘭,後者報以一個甜甜的微笑,接過水囊喝了兩口又遞了回去,楚驍也喝了兩口,二人便繼續向上攀登了。沈二寶在後面看得兩隻小眼睛直冒小星星啊,他回頭看向正額頭冒汗,努力攀爬的春水,連忙一臉諂媚的掏出水囊送了上去,後者擡頭瞥了他一眼,然後隨手便掏出一個精緻、漂亮的小水壺,擰開蓋子便喝了起來。頓時,二寶的臉上便浮現出“尷尬”兩個大字來,只好訕訕的笑了兩聲,又將水囊收了回去。在後面的魏聞香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本姑娘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的類型好吧,爲什麼就沒人關注一下呢,我難道是錯誤的加入了送狗糧的隊伍中了嗎?”
到了二百五十級臺階的時候,衆人的速度都明顯慢了下來,春水和魏聞香已經開始喘粗氣了,汗水也在順着臉頰往下流着。楚驍掏出兩粒復氣丹遞給她們:“反正我們也不趕時間,要不休息一下再走?”春水眼睛看了一下已經領先自己十幾級臺階的宜蘭,倔強的搖搖頭。魏聞香倒是想歇的,但看到春水如此,她又怎麼好意思獨自停下呢?只好硬抗下去。金字塔下面的衆人似乎也已經發現了楚驍他們這邊的問題,韓素素用通訊玉佩與楚驍取得了聯繫,楚驍將“上天梯”的情況和韓素素講了一下,後者雖然也很好奇,但是這裡還有近百人要她看顧,自然沒有那個閒工夫去探索什麼“上天梯”了,在囑咐一下他們要小心後,也就不再管他們了。
第三百五十級臺階上,春水和魏聞香大口的喝着水,她們已經感覺到自己的極限了,腦袋一陣陣的發暈,眼睛看東西都是重影了,再往上走,說不定就得昏過去。“你們先走吧,我倆在這裡歇歇再走。”春水對着面前的沈二寶說道。
“我留下來陪你吧。”沈二寶一臉真誠的說道。
春水難得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一笑傾城的說道:“不用了,你們先上去,還有那神廟沒有探查呢,我們歇夠了會去追你們的。”
“可是……”二寶還是有些猶豫。
“可是什麼?你不聽我的話了是吧?”春水的柳眉立刻豎了起來。
“我聽,我聽還不成嗎。那你們小心啊。”囑咐一番後,沈二寶便轉身向上艱難爬去。
到了四百五十級,沈二寶也不行了,很沒形象的一個大字躺在臺階上,大口的喘着粗氣,頭暈得他一個勁兒的乾嘔。宜蘭和楚驍則是已經快到第五百級了,此刻楚驍正攙扶着宜蘭,後者已經是香汗淋漓,衣衫都快溼透了,全都貼在身上,更勾勒出了她魔鬼般的身材。楚驍有些尷尬,刻意的將眼神移到別處。
“你還害羞起來了?在獸靈谷早就被你看光光了,現在怎麼又把眼神移開啊?”宜蘭喘息着調笑到。
“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啊?馬上就要登頂了,我得集中精神,要不一腳踏錯,咱倆就一路滾到底了。”楚驍無奈苦笑道。
這時,臺階的頂部伸出三個腦袋來,意味深長的看着下方不遠的二人。“挺有情趣啊,有拿着肉麻當有趣的時間,咬下牙衝上來唄。”開口的除了小墨還能有誰?楚驍也懶得和它廢話,扶着宜蘭,在舌尖上狠狠一咬,一陣鑽心的疼痛讓他立馬清醒了不少,仗着自己“鐵葉成身”的強悍,猛地向上快走了二十幾步,一腳便踏上了臺階的頂部。那股如山嶽壓頂般的神威瞬間消散,楚驍和宜蘭頓時萎靡在地,塞了兩粒復氣丹在口中,便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不停的喘息了起來。
足足半個時辰後,二人才算是活了過來,宜蘭躲到一根石柱的後面換了一套乾爽的衣服,讓楚驍看了也就罷了,她可不想一會兒二寶上來也飽了眼福。足足一個時辰,沈二寶如一條毛毛蟲一樣,四肢並用的蠕動了上來,趴在地上連身都翻不過來了。楚驍和宜蘭相顧而笑,上前將他仰面朝天的翻過來,在他嘴裡塞了兩粒復氣丹,知道他緩一緩也就沒事了,便不再管他,看了一眼仍在四百多級臺階上艱難攀登的春水和魏聞香,楚驍和宜蘭決定,先探查一下這座神廟的情況。
二人向神廟裡面走去,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祭壇,祭壇上有着幾頭被殺死不久的兇獸,血液剛剛凝固,屍體還很新鮮。“這估計是三大邪宗的人獻的祭,或者是那個魔修皇帝乾的。至少說明不久前有人來過。我們進去看看吧。”楚驍揮揮手,帶着宜蘭繼續向神廟裡面走去。
這個神廟其實很小,除了外面的祭壇,裡面也就是一間五丈見方的神殿,神殿正中地面上有一個巨大的六芒星圖案,神殿的四面矗立着十一尊神像,有男有女,有人有獸,有的肅穆、有的嬉笑、有的仙風道骨、有的邋里邋遢,十一尊神像稀奇古怪、各不相同,唯一一樣的是,它們身上都散發着一股淡淡的威壓,不,應該是神威纔對。雖然很淡,但卻厚重得令人心悸。
“這裡真的是衆神的陵墓啊!”宜蘭震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