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聲一起,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被抓住的陰柔男子“噗”的一口,吐出一股綠煙,同時揮掌成刀,利索的砍下自己被抓住的手腕,身形暴退。而瘦削中年人也是身形退後,躲過了那股綠煙。
“申屠雷,你不用得意,發現了老子又如何,老子讓你今天一個弟子都招不到。”那陰柔男子捂着斷臂桀桀怪笑道。話音未落,一股綠色的毒煙又從他身上冒出,迅速向四周擴散而去,離得最近的兩個天境強者來不及躲避,瞬間沾染到一絲,也僅僅這一絲,便讓二人頃刻間臉色發綠,全身血肉迅速乾枯,“砰”的一聲爆開,化作兩股更大的綠煙向四周激射而去。
閆赫暗道不好,這是“虛無教”最恐怖的劇毒“碧空如洗”。傳播速度奇快,中毒之人頃刻間便會成爲新的毒源,可謂流毒無窮,十分歹毒,越是人多的地方就越無法控制。兩百多年前,曾經光靠一股“碧空如洗”就屠滅了三萬大軍,不但如此,還使方圓千里之內成爲了毫無生靈的死地。現在“虛無教”於“團玉山”上釋放此毒,這些參與入宗考覈的人豈有幸理。自己的祖火雖能燒盡毒煙,但所有人也免不得一同燒死。申屠雷的雷電更是對此毒毫無辦法,似乎只有陸千羽的風或許管用,但這毒爆發在人羣之中,周圍全是人,這風應該往哪裡吹纔好?
正在沒奈何處,陡然山頂上升起一股濃重的水霧,剎那間便濃得化不開,讓人目不視物,幾乎與此同時,一陣惡寒憑空而生,彷彿連空氣都瞬間凍結,讓所有人渾身一激靈。奇異的一幕發生了,濃到飽和的水霧遇上奇寒的凍氣,所有懸浮在空中的小液滴眨眼間便都凍成了小冰珠,如沙子一般“嘩啦”一下全都落在地上,空氣瞬間便恢復清爽,所有毒煙因爲被水霧吸附,又遭凍結,也就全部落在地面無法擴散了,加之“團玉山”頂部自然是稍微有些坡度的,小冰珠緩緩滾動,如退潮一般全都向山下滾去。
那“虛無教”的陰柔男子愣在那裡,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碧空如洗”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被人破了,而太初宗的三位強者也瞬間從發動脈氣的氣息上確認了出手之人的身份。發出水霧的是一個叫做上官春水的姑娘,而釋放凍氣的,竟赫然是剛剛露過一手祖火功夫的楚驍。此刻二人正驚詫的對望,顯然詫異於這不謀而合的完美配合,更是吃驚於對方反應的機敏。而申屠雷卻一點都沒閒着,當他眼睛能夠再次看到那“虛無教”陰柔男子的時候,一道粗如兒臂的閃電已經脫手而出劈在其身上。轟然爆響震得衆人一陣耳鳴,那陰柔男子已經化爲一截焦炭了。
閆赫一揮手,一團烈焰包裹住那截焦屍,眨眼間便燒了個乾乾淨淨。然後他沉聲道:“我們繼續!”衆應選高手都是天境左右實力,個個經歷不凡,這點意外還不足以讓他們的內心產生多大的波動,於是又再次排好隊,繼續登記。
在空中有一片空間略微有一絲的扭曲,這扭曲非常細微,即便是下面的三位魂境強者也沒能發現,扭曲空間中,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這幫賊子還真是不死心啊,這種手段也不是第一次使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另一道若有似無的女聲說道:“這些人就像蟑螂一樣,屠滅幾個就會冒出一羣,好似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可有一個去根兒的法子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嗎?”
又一箇中氣十足的男聲響起:“幹這種事的主要是那‘虛無教’,他們仗着分身之能,自然肆無忌憚。如果宗主能夠練成那循因逐果的招數,便能破他們的分身之術,倒時就是徹底解決‘虛無教’的時候。”
蒼老聲音嘆道:“這種能夠循着因果一招滅掉對方全部分身的招數,何其難悟,多少年來也只是聽說過沒見過。我們眼下還是抽空再去挨個清洗一遍就是了,也能讓他們老實幾年。下回入門考覈之前,一定要先對‘虛無教’敲打一遍,免得再來搗亂。”
中氣十足的男聲又道:“今年這屆的新弟子不錯,那宜蘭顯然是被風殿的陸小三定下了,那個姓上官的小姑娘也很不錯,還有那個揹着六柄劍的鐵無疆,竟是沒有去劍神宗,來我太初宗了。最讓人驚訝的是,這個叫楚驍的小子,你們誰能看明白他呢?反正我是有點搞不懂,沒渡天劫,就有天境六階的靈魂,魂境強者的空間感悟,一手祖火一手玄冰,渾身上下都是奇異的波動,這是哪裡冒出來的怪物啊?”
似有若無的女聲接道:“怕是你還沒有看全,他那一身筋骨皮肉,已經不亞於魂境強者了,站在那裡我能感覺到他的身上還有一股極爲凌厲的刀氣,估計還是個用刀的高手。你們來得晚,沒有看到他在二十倍重力下練拳,硬是將一種高深的拳法和一種同樣高深的搏擊技巧用大半天的時間就融合了起來,這兩種功夫都是隻重其意不重其形的高深武學,此子之天資悟性,當真匪夷所思。剛纔他和上官小姑娘聯手破毒你們也看到了,單獨用凍氣是奈何不了毒煙的,其實上官小姑娘只是想用水霧困在毒煙避免擴散而已,可僅僅瞬間,這楚驍便根據水霧的情況作出了使用凍氣的決定,毫無間隙的順勢而爲,一舉將毒煙解決,這種心思和反應,是何等的老辣,不是常年在險惡環境中歷練絕對造就不出。方方面面都很完美,就是不知此子心性、品行如何。”
蒼老聲音笑了起來,聲音就像是在拉一個破風箱一般:“怎麼着?落塵妹子這是要下手搶的節奏啊?放心好了,我已經派人去打聽他的底細了,如果是個好孩子,我們公平競爭啊。”
中氣十足的男子笑道:“注意吃相!怎麼現在就爭上了?我把話先放在這裡,怕是到時候咱們所有人都是白爭。”
“你是說……”老者和女子同時驚訝出聲:“不會吧,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應該不會吧。”
“會不會你們自己仔細琢磨吧,我是言盡於此。他們也快結束了,咱們也回吧。”中氣十足男子說完,空間的那一絲扭曲便消失不見,就像從沒出現過一般。
“團玉山”頂,閆赫高聲道:“入宗審覈已經完成,通過者二十八人,你們已經具備了成爲太初宗弟子的資格。不過,太初宗分爲內門和外門兩部分,你們當中的優秀者會被門中前輩強者看重,進入內門十二殿成爲內門弟子,甚至被宗內前輩強者收爲親傳弟子。而餘者會成爲外門弟子,每年內門和外門都會進行‘年比’,成績優異的外門弟子會進入內門,而表現不佳的內門弟子也會被降入外門。不過,不管是內門還是外門,都是我太初宗的正式弟子,宗內都會給予修煉功法和一定的輔助資源。至於是進內門還是進外門,將取決於你們接下來最後一項考覈的表現。三天後,在宗門內會進行一場入宗比試,宗內前輩都會關注,勝負僅僅是一方面,期待你們各展所長,把你們最優秀的一面展現出來,希望能被他們挑中。現在便跟我去宗門所在地‘太初聖境’吧。”說完,從儲物手環中放出一個龐然大物,竟然是一具鳥形的飛行傀儡,頓時驚得衆人目瞪口呆,即便是宜蘭這種出身於恆社的大小姐,也是從未聽說過能將傀儡製作成載人飛行工具的。閆赫三人率先登上傀儡,這傀儡之巨大,別說是他們區區三十一人,就是再多一倍,也載得下。破空之聲轟鳴,飛行傀儡騰空而起,向永恆沙漠的更深處飛去。
勁風拂面,飛行傀儡的速度很是可觀,楚驍發現越往前飛,天空的陰雲則越來越淡,竟然有絲絲陽光透過雲層照射下來,金晃晃的甚是耀眼,這種景象讓飛行傀儡上的一衆強者無不心曠神怡,在恆界大陸之上,又有誰能夠見過真正的陽光呢。
整整飛了半日,頭頂已是藍天白雲、驕陽當空,所有人都仰着腦袋欣賞着天空,彷彿這無限高遠的天空讓他們的心胸都爲之開闊,那燦爛的陽光,能夠驅散他們心中陳年的陰霾一般。隨着某人的一聲驚呼,衆人才彎下已經有些僵直的脖子向下方看去,只見永恆沙漠之中出現了一個極其龐大的天坑,大到可以容納數十個巨型城市,遠遠的便能看到天坑之中一座孤直的陡峭山峰直刺天際,山峰之上錯落懸掛着一道道瀑布,水霧氤氳,在陽光照射下一道道七色彩虹橫在瀑布之上,仿若一座座天橋,好一副人間仙境的美景。一羣天境左右的強者,此刻彷彿成了一羣踏青春遊的孩子,讚歎着、呼喊着,全然沒了往日的威嚴和強者風範。山峰之下,天坑之內,可見幾池碧湖掩映在茂盛的林莽之間,湖心有島,少則一座,多則幾座,島上似乎還有些房舍半掩於樹木之中。叢林外是草場,碧草茵茵,繁花如星般點綴其間,隱約可以看到一些人影在草地上,不知是在修煉還是在嬉戲。草場的盡頭好似一座宮殿羣,石砌的建築樸實莊重又不失恢弘大氣,一直延伸到山腳下。山腰上也有一些建築,或懸建於峭壁之上,或改建於天然洞窟,不知是何所在。而山腳下最醒目的建築就是一個巨大廣場後面的十二座一字排開的宮殿和其上面更加宏偉一些,也同樣一字排開的五座宮殿,廣場正中的一座石碑高大約數十丈,竟是一整塊石頭雕刻,簡直非人力所能爲之,讓人歎爲觀止。這就是太初宗的宗門所在——“太初聖境”了。
飛行傀儡飛至太初聖境上空,衆人都感覺到一陣空間波動,似乎是通過了什麼空間障壁一樣的東西,纔算是真正進入到了聖境之內。一進入太初聖境,便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天地能量,竟是比外界濃郁數倍,可想而知在這裡修煉的效果,將會比在外面強上多少。
大家的眼睛全都不夠用了,而飛行傀儡則是朝着那立有石碑的廣場落去,已經有十幾個人等在那裡了。傀儡落地,衆人魚貫而下,閆赫輕揮衣袖,便將傀儡收了起來。然後將幾份名單交給等候在這裡的幾個人,隨後對衆人說道:“現在大家已經到了宗門,這些是負責安排你們住宿的外門弟子,稍後你們就跟他們去這三天的暫住地,會給大家安排好食宿。不過我有言在先,入宗儀式目前你們還並沒有全部完成,因此這三天不要離開暫住區,好好調整狀態,準備三天後的入宗比試,因爲向來是在‘十二殿’前的廣場進行,因此又稱爲‘殿前比試’,關係到你們的未來,莫要等閒視之。暫住區的規矩很簡單,擅離者、私鬥者、以任何方式惡意影響他人備戰者驅逐出宗,殺人者死。”說完,對那些負責安排食宿的外門弟子點了點頭,然後和陸千羽、申屠雷二人轉身離去了。
衆人跟着這些外門弟子出了廣場,向宮殿羣的外圍走去,一路上碰到不少太初宗弟子,有的停下好奇觀看,有的傲然輕瞥飄然離去,更多的則是彷彿沒看見他們似的。不一會兒,來到一個僻靜的區域,幾排小平房乾淨整潔,彷彿是軍營一般。每間平房住兩個人,這些外門弟子拿着名單開始喊名字。自然,男女弟子住在不同區域,中間有灌木籬笆隔開,不過倒是並沒有說不許男女弟子接觸。
“楚驍、沈二寶,五號房!”一個外門弟子吆喝了一聲,將兩把鑰匙掛在五號房門把手上,向六號房走去。
楚驍聽了沈二寶這個名字不禁莞爾,他想象不出一位天境高手名叫二寶會是一個多麼搞笑的場景,直到他看到沈二寶其人後,才發現接下來的三天恐怕會非常的有趣。
沈二寶,二十七歲,天境二階,地系屬性,防禦見長。長得虎背熊腰,圓圓的大腦袋剃成半寸短髮,如餅大臉肉乎乎的,雖眼睛還不算小,但一張嘴卻是被滿臉的肥肉擠得噘了起來,說起話來聲如悶雷,見人自來熟,和誰都稱兄道弟的,一副憨直可愛的樣子。和楚驍住到一起,一看楚驍只是地境九階,就拍着他的肩膀道:“既然住在一起,你就是我的兄弟了,以後我罩着你,絕對不讓人欺負你!”楚驍笑了,被人罩着的感覺也很不錯。
除了沈二寶,楚驍這兩天接觸最多的自然就是宜蘭,灌木籬笆豈能攔得住天境強者,況且她只是到男弟子宿舍而已,並沒有離開暫住區,不算違規。每天湊過來一起吃飯,很快就和沈二寶也熟絡起來。更讓楚驍驚訝的是,僅僅是第二天,宜蘭便帶來一位朋友,正是她的同寢室友上官春水。
按理說,如果並不熟識,一般女孩子是不會冒然造訪異性寢室的,尤其這上官春水還是比較高冷的類型。她今年二十三歲,比楚驍和宜蘭年長一些,水系,天境一階,面龐長得極其清秀,或許是因爲小時候身體有些虧欠或是受過什麼傷,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身體也比較清瘦,真不知“團玉山”上那二十倍重力的考驗她是怎麼撐下來的。雖是面帶病容,但眼睛卻是十分的明亮,柳眉纖細、玉鼻高挺,臉上肌膚如玉,僅在額頭正中生有一粒芝麻大的黑痣,青絲如瀑般披在身後,僅用一根藍銀的細鏈子鬆鬆的束在腦後,細鏈上吊着兩顆龍眼大的“玉髓”珠子。因爲清瘦,所以顯得愈發高挑挺拔,一身水藍色長裙,一根同色的絲帶束在腰間,雖未束緊,卻也細得讓人擔心被風吹折,尤其是和沈二寶站在一起時,便看得出她的纖腰也就勉強和後者的大臂一般粗細。一根青玉的笛子掛一串淡綠色流蘇水雲扣穗子斜插在腰間,整個人顯得恬淡出塵。她的美和宜蘭的美截然不同,如果說宜蘭像一朵豔冠羣芳的牡丹,那麼上官春水則是一朵清雅的深谷幽蘭。她跟宜蘭跑到男寢,僅僅是因爲對楚驍的好奇,除了二人在不經意間聯手破了“虛無教”高手分身的毒煙之外,還因爲她在“團玉山”艱難承受二十倍重力考驗時,曾睜開過一次眼睛。當時她確實是堅持不下去了,睜開眼睛就是打算要開口放棄。但眼前的景象讓她震撼了,她萬萬想不到在如此強猛的重力之下,會有一個人能夠如閒庭信步一般,專注的演練拳法,一招一式絲絲入扣毫無變形,形到意至、揮灑自如。那一刻她甚至迷糊地以爲這是天神降世,這身影更是牢牢地鐫刻在自己的腦海,揮之不去,於是,她堅持了下來,這也許無關於男女之情,僅僅是一種仰慕、一種崇敬,尤其是當她知道對方僅僅是地境九階時,這種感覺就更是強烈,她內心有一種難以遏制的衝動,想要剖析、想要了解、想要接近這個神魔一般的怪物。
她就這麼直眉楞眼的看着楚驍,讓楚驍懷疑自己是否穿錯了衣服,更是讓宜蘭生出一種“引狼入室”的悔意。還是沈二寶大喝一聲:“不公平!你爲什麼只看着他,也不看我一眼。”這纔將上官春水驚醒,蒼白的面頰飛上兩抹紅暈,於是自我介紹,衆人互相認識。都是年輕人,自然有許多共同話題,不到半日,四人都已經很熟絡了,只是上官春水性格偏冷,話不多,笑容也少些,不過卻並沒影響大家對她的熱情,尤其是沈二寶,更是熱情的有些過分,明顯有動機不純的嫌疑。
經過三天的恢復,衆人才感受到“團玉山”上十天重力磨鍊的可貴,每個人都感到自己無論是脈氣還是身體強度都有了一個顯著的提升,也都躍躍欲試,期待着殿前比試的到來。
第四天一早,那羣外門弟子便在暫住區中呼喊,將衆人召集齊後,帶着向殿前廣場而去。此刻的殿前廣場上已經搭好了一座一丈高、八丈見方的巨大石頭擂臺,應該是宗內弟子臨時從別處搬來石方壘砌而成,也可見宗內對這殿前比試的重視程度絕非一般了。
主持殿前比試的還是閆赫,這幾天衆人跟外門弟子套話,已經知道這閆赫就是第一殿“火殿”的殿主,陸千羽是第三殿“風殿”的殿主,而申屠雷則是第六殿“雷殿”的殿主。閆赫依舊是面容嚴肅,高聲宣佈:“本屆參與殿前比試的新進弟子共二十八人,賽制安排如下:頭兩輪採取一對一淘汰賽,由抽籤決定對手。兩輪後剩下的七人進行羣戰。比賽點到爲止,儘量避免傷人,故意使人重傷或致死者,廢丹田逐出宗門。認輸、落出擂臺、倒地昏厥或宗內前輩已看出勝負時比賽即可終止,羣戰中最後一個仍站在擂臺上的弟子爲本屆殿前比試冠軍。冠軍以下不設名次排行,冠軍獎勵‘太初雲石一萬’、佩戴六芒星紋,進入第三輪的其它六名弟子獎勵‘太初雲石五千’,進入第二輪的其它弟子獎勵‘太初雲石’一千。我再向你們重申一次,殿前比試的目的是展示你們的才華和優勢,並非單純的追求勝負,希望大家取得好成績。現在開始抽籤。”新弟子們對“太初雲石”這種替代金錢的宗內流通貨幣並沒有過分在意,但聽到六芒星紋時都是激動了起來,因爲這枚紋飾將繡在自己宗門弟子服裝的胸前,每十年一屆,每一屆弟子只會一人擁有,那就是殿前比試的冠軍。他們可以看到閆赫的胸前有,陸千羽的胸前也有,不過就連堂堂的十二殿主也未必人人都有,申屠雷當年就沒能取得。這是太初宗弟子的莫大榮耀,它意味着擁有它的,便是這屆弟子中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