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打入冷宮

“可是,不管那個女人將來會不會,現在立那女人爲妃,你就已經傷了她的心。她的心承受不了任何的傷害了,你明白嗎?”司徒冰堅持着想說服他改變立妃的主意。

“她是皇后,她就應該諒解。哪有帝王只有一個皇后的?”沉默了許久,司徒晉臉上有了明顯的不悅。

他的話讓司徒冰震撼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上官纖心?她不僅僅只是天月的皇后,而且是最愛他的女人,他怎麼能這樣對她?

“諒解?是的,她當然會諒解。即使你在多納些后妃,即使你馬上廢了她,我想她也不會說什麼!”司徒冰氣憤地說完,轉身離開。

“來人,去召皇后來,朕要見她。”司徒晉開口吩咐着。 “是,屬下這就去。”侍衛領旨告退後就往上官纖心住的地方而去。

許久未蒙召見的上官纖心心中困惑,卻還是很快地換好衣裙,整好裝容的前去見他。

本以爲是見她一人,沒想到,大殿上,心兒早就坐在司徒晉的旁邊,等候着她了。

“皇上召見臣妾,有什麼事嗎?”她不想看到他和心兒這麼親密的樣子,她的心被觸痛,他是讓她來看他和其他女人有多麼恩愛的嗎?

“是有事要和你商議。”他示意她就坐。

她坐在了大殿上的偏坐,儘量不去看那個幾乎全身都貼在他身上的心兒。“皇上請直言。”

“朕想冊封心兒爲心妃,你有什麼意見嗎?”他語氣認真。

上官纖心的心驀地一震。雖然剛纔司徒冰就告訴了她是什麼事,她的心裡早已有所準備,但一聽到他親口說出,還是令她痛入心扉。他既然已經決定了,何必問她?不是故意傷她的心嗎?

她的臉冷若冰霜“皇上要怎麼做,就去做,臣妾能阻止嗎?能說不嗎?”她垂眸話裡有着隱藏的憤怒。

聽到她的回答,司徒晉爲她這種不屑和漠然的態度,竟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潛意識裡,其實他期盼的是她說不,她的反對,她的堅決不同意,可是,沒想到,她竟一點也不在意。

雖然他是同意了,可是要是她堅持反對,他就會尊重她的意見,這也是他爲什麼叫心兒一起來大殿的原因。

然而,她爲什麼都不爲自己爭取些什麼?司徒冰說的那些反應和感覺好像她都沒有,她可真是大量,竟會這樣逆來順受,這更讓他感到莫名的心痛。

心兒倒是顯得異常高興,臉上掩不住得意的神采,她立刻離開座位,走到上官纖心的面前跪了下來“多謝姐姐成全!以後我們就是真的姐妹了。”她行着大禮。

上官纖心扶起她“以後好好服侍皇上。”然後對司徒晉淡淡地說“皇上要是沒有事了,臣妾告退。”

說完,起身不等司徒晉說話就快步離開了,她知道,就這樣走掉是很失禮的行爲。然而,她真的不能在呆一分鐘,這裡令她就快窒息,她怕她強忍不下去了,她怕她在他的面前崩潰。

心兒在背對着他看着上官纖心的背影時,臉上驀然露出一抹奇詭的冷笑。這抹笑容雖然很快就消失了。

可是還是被司徒晉收入了眼中,心兒那彷彿帶着血腥的詭異笑容,令他沉定的目光倏地一黯,難道這個女子真的有什麼不簡單?

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看來,自己要在暗中留意心兒的一舉一動了,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中對心兒並沒有半點的信任,而且這個女人也真的不簡單,冊封她爲妃, 已經是他最大的恩典,若她真的有其它不軌的圖謀,就算她懷有自己的孩子,自己也不會放過她,由其是他竟會害怕她會傷害上官纖心。

東山的桃花竟然開了,司徒晉望着那一片的粉紅,情不自上禁地朝那裡走去。剛走近,就看到上官纖心正在那裡撿拾着一朵朵落地的殘花。

一身白衣的她宛如落入凡間的仙子,美得那樣清冷,那樣令人心疼,感覺到有人站在身後,她起身發現來人竟是他“臣妾參見皇上”她沒有驚慌,只有冷淡。她要自己心如止水,不在爲任何的事泛起波浪。雖然是自欺欺仁,可是至少可以掩藏自己內心的脆弱和無力。

“我打擾了你嗎?”他的目光鎖定在她身上,她更加清減了。

“沒有,皇上怎麼會打擾臣妾?”她臉上帶着微笑,卻是那麼的勉強,強顏歡笑真的不是她的所長。

“我,我到這裡,只是想看看,沒想到你也在這裡。”他也不知道這裡爲什麼吸引了自己的腳步。

是他的錯覺嗎?他感覺她的聲音和笑容都是那樣飄怱迷離,似乎在下一刻,她就會離他遠去。

“皇上忘記了,臣妾最愛的就是桃花,現在正是花開的季節,可惜,花會開,人卻誤了花期。”她自憐的說。

“這些花很美!”他也奇怪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了桃花,他可不是一個風雅之人,而且竟會對桃花也情有獨

鍾。

“心妃沒有陪皇上嗎?”她故意說。

“新到了一批上好的絲綢,她去選料去了。對了,你,你怎麼不去?我發現你總是白衣。”他有些恍惚的說。

“白無瑕疵,臣妾也許是希望自己能無瑕吧,只不過是欲蓋彌章而以。”她的話蒼白無力。“對了,臣妾正有事要向你稟告。”

“喔?什麼事?”他凝望着她的眼。

“皇上,你的失憶已經證實了,是中了蠱術。”她本來要去找冷傾心的,可是一封飛鴿傳書,暗帝受重傷,冷傾心和冷傾影都不知道去了哪裡,要治好司徒晉的失憶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御醫提起蠱術後,冰王爺派遣了一些醫官去皇上當日暈倒的地方線索,在皇上暈倒的附近,他們發現了沒有燃完的香燭,而這種香燭並不是普通的香燭,御醫們已經證實,這正是蠱毒迷香,還有,心兒並不是那裡的村民,她到那裡才幾天。”上官纖心知道司徒晉的失憶應該是早有預謀的。只是不知道到底誰是幕後黑手。

司徒晉聞言神情微變,第一個發現他的是心兒,而且,竟會那麼蹊蹺?難道他的失憶真的和心兒有關?他心裡起疑,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那可有辦法解救嗎?”

上官纖心神情黯然“沒有,只有找到她也許有希望”。她哀傷的望着“只是現在沒人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她是誰?”他不解的看着她。

“冷傾心,幻影門主,天月曾經的皇后。”上官纖心如實的說道。

“什麼?又是皇后?”司徒晉不可思議的說道。

“是的,她是皇上最愛的女子。皇上連她也忘了嗎?”她報着一絲希望的問道。

“心兒....”他喃喃低語,頭開始痛了來,“難道除了她,就沒人可以解此蠱術?”他眼眸微垂,似乎極爲失望。

“臣妾會盡一切努力尋找解蠱之法,希望皇上不要再爲難自己,強迫自己去回想,那樣你的有頭會很痛,痛得像裂開一樣。”

她不想他逼自己去想,因爲他在怎麼想也是想不起來的。

“如果我永遠想不起過去的事呢?”他有些失落。

“想不起來就算了,只要你現在過的幸福快樂。”她安慰着她,可她的表情卻是那麼的悲傷和絕望。他心裡驀然感到一心痛,他想靠近她。

她卻立刻和他拉開距離,身形微微後退,“臣妾的話說完了,時候不早了,臣妾告退了。”甚至忘記了,她拾在布袋裡的殘花,眼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等一下!”他伸手拉住了她,他的心好不安,這種感覺讓他有些驚惶,他覺得自己就快失去她一樣。

她卻輕輕從他的手裡掙出,“臣妾還有事,臣妾告退了。”她不敢和他多呆,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天知道她多麼想緊緊的抱着他痛哭一場。告訴他,自己有多麼愛他,愛得又是多麼的辛苦。

他放開她,任她消失在了自己的眼中,他的心是怎麼了?爲什麼總是有些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有事會發生,到底怎麼了?

果然出事了,不過,竟不是上官纖心,而是心妃。

又是什麼被害滑胎的老計,沒有冷傾心的本事,上官纖心找不出證劇證明自己的清白,只有被廢除後位,打入冷宮。

挎着一個只裝了些簡單的衣物的布包,走進了冷宮,不可置信的打量起面前空洞的一切。

這裡好小,好冷,光線也好暗,破落沒有打掃過的庭院沒有了半點皇宮富麗的景像,路上結滿了青苔,房間裡的傢俱殘缺不全,窗戶上的窗紙也早就泛黃脫落。牀上的背褥潮溼,而且散發着黴臭,翠兒不經意的打了個瑟縮,這裡是人住的地方嗎?

雖說是冷宮,可至少也是皇家的冷宮,這裡可糟糕的不是一般可以形容的。

上官纖心的目光卻環顧着冷宮花園裡的植物。植物真是少的可憐,連那僅有的幾株向日葵也因爲無人照料而枯萎已久了,但是它們卻依然有着生命力。“你一定很想向着太陽吧?陽光會讓你重新成長,讓我幫你。”她輕輕地撫摸着向日葵乾枯的葉子。

聲音好輕,模糊中帶着顫抖。

她的命運倒真的很像向日葵,一心向着太陽,卻得不到半點的陽光,只能在陰暗的角落裡枯寂的凋零。

“娘娘……。”翠兒輕喚着陷入沉思的她。

“娘娘您怎麼和它們說話?它們怎麼會聽得懂?。”翠兒有些着急,她擔心娘娘是承受不了這種打擊所以神經出了問題。

上官纖心沒有迴應她,繼續面對着那些向日葵,向它們微笑着。

“其實,沒有了愛情,對它來說,失去再多的榮華富貴,名利地位也不足惜。……其實,纖心,你並沒有失去什麼,他是失去了記憶纔會忘記了你,纔會不相信你……。”司徒冰安慰着她。

一陣清風拂起上官纖心長長的發,吹動了她的衣裙,微微的在風中飛舞着。

“是的,娘娘,冰王爺說的對的。”翠兒接着說:“其實,這裡很安靜,娘娘也希望安靜的生活啊,翠兒終於明白,爲什麼皇上降罪時,娘娘竟沒有半點的反駁,娘娘早就料到了這種結果是嗎?”

“我以爲是出宮,不過,這裡,很好,翠兒,我們好好把這裡收拾出來,我想種些桃花在這裡,還想,幫助這些向日葵重新開花。這裡真的比外面的世界更適合我。”上官纖心淡淡的說,司徒冰搖了搖頭,他要去找皇兄替上官纖心澄清一切。

急急地踏步走出冷宮,輕輕的關上了冷宮的大門,那一瞬間,他終於明白,上官纖心想的隔絕是隔絕心中的愛恨情仇。她真的能在這裡得到平靜嗎?後宮的爭鬥豈是你退出就可以結束的,你越退,別人就會越逼近。

這個冬天好像提前了,冷冽的風輕撫過這座蒼涼的庭院,上官纖心凝視着新栽入土中的桃花枝,總有一天這裡會開滿桃花的,那時就不會這麼清冷了吧,那幾株被移了地方的向日葵也精神了許多,只是陽光還是太少了,要讓它重新開花,需要細心照料。

她的臉上漾滿了一種平靜的幸福,眼角也抹上了欣慰。翠兒看着她的樣子,一直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了,“娘娘,你很喜好桃花呢?”

上官纖心沒有回頭,低低的微笑。是的,她從就喜歡,由其是相國府後園的那一片桃花林。

“娘娘和桃花倒真是很像,好美”翠兒笑着。

“翠兒,你見滿園桃花盛開嗎?”她輕輕啓口。

“叩,叩!”單調的叩門聲響起,“這麼晚,會是誰呢?”翠兒心裡犯着嘀咕,不過,要是有敵意的人,是不會敲門的,而是撞門了,這是冷宮,就連那太監和宮女中的管事也可以大吼大闖的地方,不需要什麼客套禮讓的。

難道是冰王爺?她急急打開門“王爺?”門“咯吱”一聲響起,中斷了翠兒的話。

因爲,來的人並不是司徒冰,而是,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她以爲皇后娘娘已經很美了,可是眼前一身紅衣的女子更美。她的皮膚白淨的讓人心寒,美玉般精白的肌膚,脆弱得如豆腐,一碰就會碎裂。她的秀髮披至腰上,青絲碧黛,烏黑剔透,這是何其動人的烏黑亮麗!彷彿微風拂過,它就會根根斷裂,飄散天際,她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勾人心魂,筆直而挺拔的鼻翼、薄而柔軟的嘴脣、微微翹起隱含笑意的嘴角,每一處部位都不可思議地完美無缺,令她恍如鮮花般的面容給人一種極爲不真實的感覺,那是一種令人惴惴不安的美麗。……她的美只能景仰,而非讓人褻瀆。

翠兒看呆了,恍過神來,抓抓腦袋,這個女子她真的很有印象,可是,真的想不起來了,一般的嬪妃可不能穿這種紅似火的顏色,可不會有這種的殊榮,那她是?

“冷姐姐?”上官纖心的驚訝聲從翠兒身後傳來.

冷傾心朝上官纖心微微一笑,只覺雙手一緊,已被人牢牢握住,她帶些驚訝的看着面前的人“纖心,你怎麼如此激動?”

上官纖心握着她的手不禁激動的說道。“冷姐姐,怎麼會是你?你怎麼來了?快進來,我讓人去找你,可是他們說你和暗帝遠行了,你怎麼會來這裡?”她問了好多問題。。

屋內,望着四周這裡可真是落魄的讓冷傾心蹙眉,這是皇后應該住的地方嗎?即使是冷宮,也不該如此破爛。

又是玩爛了的嬪妃爭寵,冷傾心看着上官纖心“又用這招?真沒有新意,我相信你不會做那樣的事的,爲什麼要承認?”

“姐姐,不必爲我難過,我在這裡很好?”上官纖心柔和一笑。

冷傾心看着她,搖着頭。“這裡還好?這裡怎麼是人住的地方嗎?”

“真的很好,很平靜。”上官纖心一臉安然的樣子。

冷傾心的眉再次聚攏“那個心妃……不簡單……。”她擡頭淡淡的說道“真是個可憐的女人。”

上官纖心稍稍一愣“姐姐,你,你怎麼知道?”

“天下還有我不知道的事嗎?纖心,爲什麼你還要執迷不誤,那個男人就那麼好嗎?放眼天下,比他優秀的男兒多了去了。”有心後的冷傾心對人沒有以前那麼冰冷,對上官纖心,她是真的當她是朋友。

“姐姐,我不是你,沒有你的本事,我只是個纖弱女子,我也想離開他,想忘記他,可是我真的放不下,我忘不了。”上官纖心傷心的說道。

“犯賤,你是受虐型的。”冷傾心最討厭上官纖雪這種沒出息的樣子,媽的,過去那樣殘害自己的男人,還能愛,還忘不了,這上官纖心真的是找抽型的。知道多說無意,她淡淡笑了笑“不說這些兒,那是什麼?”她指着桌上的茶杯問道。

“是皇后娘娘用百花釀的百花釀。”翠兒搶先回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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