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沒想他的畫兒還有一個孿生妹妹,從那以後他每次找畫鳶玩的時候,畫鳶都會帶着她的妹妹,自小她都跟在她的姐姐身後,在他的印象中,她很開朗不像她的姐姐,不太愛說話。雖是雙生姐妹,但是性格卻還是有所差異的。
當她們姐妹兩及笄之日,他請求他的父皇賜婚,他說要娶丞相家的千金。他的父皇也答應了。
只是他並不知道花轎臨門,他並沒有娶到他想要的女人,因爲他被告知畫鳶失蹤了,下落不明。
當時猶如五雷轟頂一般,可是他卻還是要將這場婚禮完結,因爲他需要這層關係,所以這才娶了畫鳶的同胞妹妹。
這本就是一場遊戲。
你若是要怪,就怪你自己生在了沈家。若要怪,便怪你是畫兒的影子。這場遊戲的犧牲品,本就不該她一個,你便……爲她去陪葬吧!
“醒了?”平淡,冷漠,甚至更多的是冰冷。
畫黛不語,她捂住自己的小腹,緊緊的咬住下嘴脣,看着楚君桓,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鹿,充滿了恐懼。
她在心底一遍遍的祈禱着,那樣的事,不會發生。
“你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沒有了。”楚君桓不等畫黛問出口,便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畫黛聞言大駭,頓時覺得又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扎進了她的心底,頓時,讓她不能呼吸。她木訥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腦子裡混沌一片。
眼淚,不知不覺的落了下來。
“還有你父親,沈家所有的人都葬身火海,無一倖免。”楚君桓只是這麼平淡的向畫黛闡述一個事情,沒有表情,沒有情緒,更沒有任何的憐惜之情。他沒有情感,他是冷血的。
看着眼前的男人,讓畫黛所有的夢都徹底破碎了。
無意的再次看了一眼畫黛,很自然的,楚君桓轉身,淡淡道,“你,好好休息。”說完,便要往外走。
“爲什麼?”突然,畫黛全然不顧身體的虛弱,從牀上爬了起來,赤腳走到楚君桓的面前,拉住他的胳膊,那一刻,她的身體在發抖,而楚君桓也能清楚的感受的到。
看着眼前這個冰冷的男人,畫黛驚恐的眸光中閃過一絲的憤恨,“是你,對不對?是你殺死了孩子的,是不是?是你放火燒了沈家的,對不對?”緊緊的搖着他的胳膊,畫黛的聲音也哽咽了,“回答我,楚君桓,你回答我……”求你了,別說是你,別說,別讓我對你僅存的愛徹底毀滅……。
“是又怎麼樣……”楚君桓看着畫黛,依舊是那麼平淡冷言道,只是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的動容,或許眼前的是畫鳶的妹妹,和她有着一張一模一樣的容顏。
當抱着狼狽不堪,體下血流不止的畫黛,他無端的會覺得害怕,覺得慌張,那一刻,他多怕從此就看不見她了。他也不知道爲什麼盡然會這麼的害怕。
“王爺,很抱歉。”回想那一刻,大夫一邊洗去手上的鮮血,一邊惋惜道,“王妃恐怕是過渡受刺激,她肚子的孩也是保不住了。很抱歉,節哀吧。”
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他當父親了,可是也在同時,他也被告之孩子的離去。
伸手輕輕的拂過她的額前,小心的爲她擦去額上的汗珠,看着那張沉睡的臉龐,他盡然會莫名的發呆。
似乎這婚後的一年,他從來都沒有這麼靜靜的看着她。因爲每次睡醒的第一眼,都會看見畫黛那燦爛如春日陽光搬的笑容。然後聽她嫩聲嫩氣,帶着撒嬌的對他說:王爺,你醒啦。
總有那麼一種錯覺,那就是畫兒,他的畫兒。
想到這裡,楚君桓心底莫名的有些驚慌,看着面前沉睡着的女人,他有些害怕她不會醒過來了。
原來等着一個人醒來是這樣的感覺。
第一次楚君桓嚐到了等待的味道。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想要去等待,爲什麼會這麼緊張。或許……她是畫鳶的妹妹嗎?還是因爲她有着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
“啪。”就在話音落下片刻之後,一記重重的巴掌落在了楚君桓那俊逸的臉頰上,“禽shòu。你這隻禽shòu。”伴隨着清脆的巴掌聲,畫黛的聲音絕望的響起。
看着畫黛,看着她的眼睛,卻再也找不到那份屬於她的平淡,取而代之的是仇恨,憤怒,還有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