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蔥定了定神,但仍餘悸在心,慢慢地走近那斧頭,就像要面對毒蛇猛獸一樣。她突然握起斧柄,量了量斧把的重量,才慢慢地擡起,瞧那立好的柴劈去。
“啪!”一段小木樁奇蹟般地開成兩段,她的心中一陣欣喜,原來劈柴是這樣的。她接着一根一根地劈,看着那根柴她就想到了那西門雪梅醜惡的嘴臉,她在心裡暗暗道:西門雪梅,我劈死你,劈死你……
這一晚,柳青蔥把那些柴全劈完的時候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飯廳火房全都關了門,她只得撫摸着前胸貼後背的肚子回房間去。
她把燭火點燃,捲起褲腳,膝蓋跌得破損,血肉模糊鑽心地痛,她用在院子裡摘來的樹葉嚼爛敷在傷口上,痛得她眼淚直流,忍不住慘呼出聲來。藥敷好後,她用破布條包紮起來。再看雙手長滿了大大小小的水泡,她不止是痛,心還寒到了冰點。
她倚在牀頭,想起自己的遭遇,淚流滿面。她在心裡問了自己一千遍,一萬遍,“我爲什麼要留在這裡?我非得留在這裡嗎?如若不是我又能去哪裡呢?”
閉上眼,剪斷淚,她低吟:“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外面突然傳來細微的腳步聲一直往這邊走了,然後是輕輕的敲門,“小青,是我,琪俊。你睡了嗎?”
聽到他的聲音,柳青蔥心裡升起一陣溫暖,“少爺,這麼晚了,有事嗎?”
風琪俊在門外問:“我可以進來再說嗎?”
柳青蔥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站起來打開門,“進來吧。”
風琪俊坐了下來,“今晚上睡不着出來散步,走着走着就走到這裡來了,看見你房間的燈還亮着,想跟你聊聊。”
“其實我正準備睡,現在時候不早了,少爺,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記住我教你的練功方法,可不能偷懶,練輕功是不可以投機取巧的。”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
“我知道了。”柳青蔥將他送出門口,突然感到頭暈目眩四肢無力,差點倒了下來,幸好風琪俊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