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驚的瞪大眼睛,看着腿上熟睡的小燈,無法想象她竟不是人嗎?
小燈怯怯的睜開眼睛,眼底有着一絲懊悔和猶豫還有一絲顯而易見的類似害怕的情緒,小小的手指不安的拽住我的褲腳,說道:“我......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我的心忽然沉了下來。
不是故意的......那就說明,傑克說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是燈靈了?
一種被欺騙的憤怒瞬間席捲了我,我忽然猛地從地上站起,原本躺在我腿上的小燈因爲的突如其來的動作,一時不慎摔倒在了地上,雖然不疼,我的心還是猛地一緊。
隨即理智再次被憤怒遮蓋,我冷着臉看着她從地上爬起來,怯怯的站在我面前,無視她泛起水霧的眼睛,質問道:“小燈,我問你,你是不是故意接近我的?”
小燈聞言擡起頭,眨巴着眼睛看着我,就是不說話。
我抿了抿脣,警告道:“你最好別騙我!”
小燈可能是被我的樣子嚇到了,小身子忍不住顫了顫,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旁邊一直看着這一幕,或者說是親手促成這一幕的傑克,見小燈的回答忽然沉下了眸子,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秦嵐則是也被我臉上的厲色嚇到了,始終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的震驚。
“我知道了......”我倏地勾脣一笑,眼裡的笑意忽然就冷淡了下來,最後瞥了她的小身子一眼,轉身離開前說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小燈忽然驚恐的瞪大眼睛,一臉恐懼的撲過來抱住我的腿,拼命的搖着頭,語無倫次的解釋:“對不起,爹地.....我......不是故意......我錯了......”
感受着貼着我小腿的身子那微微的顫抖,我的心也跟着揪緊了起來。
低頭看着她紅紅的眼睛,其實從她出現到現在也不過是半天的時光,可是不知爲何,我卻真的很喜歡這個小丫頭。
甚至想過,若是最後我能幸運的走出去,就把她也帶出去,當成女兒寵大。
卻不想,這一切從最一開始就是騙局,我此生最恨欺騙,我甚至不想知道她這麼做的理由,只想離開,否則我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動手殺了她。
狠狠的閉了閉眼,我用力甩開她抱着我腿的手,大步離開。
“唔......爹地......”身後傳來她吃痛的嚶嚀,明明知道她是燈靈,就他剛剛那麼點力道,根本不可能傷到她,可步子還是忍不住頓了頓,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才低低暗罵一句,不再猶豫的離開。
整個六樓其實很大,只是很空曠,到處都是假山火盆,我尋了處假山想要安靜一會兒,耳邊卻不時想起自己離開前聽到的那聲痛呼。
越想心裡越疼,越想越擔心。
目光不自覺的落在自己腿上,懷疑的想到,難道自己剛纔真的用力過大,弄傷她了?
隨即又狠狠的搖了搖頭,她可是燈靈,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的就受傷。
再說她受傷關我什麼事?
可她還只是個孩子,說不定她現在還沒有什麼能力抵禦外傷呢?
不能抵禦就不能抵禦,反正疼的又不是我,騙人的又不是我!
可是她或許有什麼苦衷呢?你這麼大的人了,難道還真要和個孩子計較?
心裡一黑一白兩個小人不停的在打架,最後誰都沒贏。
就在我糾結的時候,周圍的溫度忽然降了下去,那股彷彿要將人烤焦的熱氣在漸漸消失,那些火盆裡的紅色也在漸漸消失,變成極爲接**常火焰的橙紅。
這什麼情況?
我詫異的瞪大眼睛,然後忽然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朝着衆人休息的地方跑去。
剛跑過去,就見傑克和秦嵐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在他們面前,落下一個常常的階梯,那階梯直接連接了七樓。
難道他們找到了機關?
我看着那直通天花板的樓梯,如此想到。
“我們走吧。”傑克說着卻沒有率先走上去,而是在一旁等着我邁第一步,我不解的看着他異常的行爲,然後擡腳朝着上面走去。
心臟狂跳,我捂着胸口,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可是是什麼呢?
視線落在上面的火盆上,忽然知道自己忘了什麼,我猛地拽過傑克的衣領,問道:“傑克,你有沒有見到小燈靈?”
“見到了。”傑克的身體忽然一僵,隨即面無表情的點頭。
見到了?
我皺眉找了半天,並沒有看到小燈靈的影子,隨即繼續孤疑的問道:“她在哪兒?”
傑克擡眼看向我,眼中忽然升起一絲難以讀懂情緒,然後繼續點了點頭道:“她說,等我們上了七樓再出來見你。”
“什麼意思?現在不能讓她見我嗎?”我皺眉,總感覺哪裡有蹊蹺。
“不能!”傑克回絕的聲音很堅決,我知道沒戲了,所以知道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只是一味低着頭朝着七樓衝去。
快要到達七樓時,我忽然鬼使神差的轉頭看向中央吊頂處那盆與衆不同的火盆,眼中的情緒明明滅滅,忽然長長的鬆了口氣。
算了,就這樣吧,不跟她計較了,等一會兒到了七樓,跟她道個歉吧。
這麼想着,心裡那股鬱氣也忽然一散而空,我快速的朝着七樓走去,沒有發現火盆裡臥着的小女孩兒已經不見了。
走上七樓,我急切的看着傑克,朝他問道:“好了,現在已經到七樓了,可以讓她出來了!”
傑克聞言眼神一暗,秦嵐卻忽然不受控制的嗚咽出聲,眼淚噼裡啪啦的開始往下掉。
我懵懵的看着他們倆忽變的表情,一種不好預感自腳底升起,我猛地一把拽緊傑克的衣服,將他拖到面前,眼眶通紅的咬牙道:“她到底在哪?”
“你知道離開六樓的代價是什麼嗎?”傑克不答反問,聲音嘶啞的厲害。
我的身體猛地僵住,背脊一陣陣發涼,吶吶道:“什麼?”
“唯有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