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江文昊像個大爺一樣,直接哐的一腳踢掉了田夢靈手中的急救包,然後一臉霸道的望着田夢靈。
“小昊你幹什麼?人都傷成這樣了,趕緊給他止血!”海大富急匆匆的趕過去說道。
“爲什麼給他一個小保安用?難道我們大家以後就不會受傷了嗎?編劇攝影導演在劇組中都是很重要的角色,一個小小的保安,養養就好了!”江文昊說道。
“你!去把洛詩婧擡過來,幫她上藥!”江文昊拿起急救包對着海大富說道。
海大富雖是副導演,但是爲人忠厚老實,在劇組中並不怎麼得罪他們,此時也只是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
海大富走到洛詩婧面前給她清理傷口。
好在老虎還沒用力,所以爪子抓的不是很深,先用清水洗乾淨了傷口表面,然後海大富用消毒酒精簡單的清洗了一下,塗上消炎藥,用繃帶給洛詩婧包了起來。
“我說秦銘你也太過分了,我只是想吃個兔子,你這可好,給老子他麼的引來了老虎!”季博此時見沒事兒了,也從洞中出來對我冷嘲熱諷。
我不明白這個人究竟是什麼想法,第一時間不應該是去救我和洛詩婧嗎?居然還有閒工夫在這裡怪我引來了老虎?
“我看也是,讓你抓個兔子,倒是引只老虎過來,真是個廢物!”江文昊也在旁邊一唱一和的。
而此時衆人也是議論紛紛。
“要不是秦銘非要去抓兔子,也不會引來這老虎啊......”
“可是秦銘不也是聽季導的去抓兔子的嗎?”
“我倒是覺得應該先救人啊,畢竟人命纔是最重要的啊!”
......
我現在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只能勉強聽見衆人嗡嗡的聲音,有的人爲了我打抱不平,有的人則是埋怨我引來了老虎,還有很多人對季導的做法很是不滿......
我感覺自己快支持不住了。
原來失血過多是這種感覺,渾身發涼,涼的我想打噴嚏。
“依我看秦銘你應該離開這裡!我總感覺有你在的地方就會有災難!我們劇組挺過了多少次的大風大浪都沒有事情,偏偏這次帶了你,怎麼就這麼倒黴!”季博在樹洞處憤憤不平的說道。
江文昊自然是附議。
“這次也是因爲你抓兔子引來了老虎,真是個災星!”江文昊斜着眼望着我說道。
我心中當然知道他們怎麼想的,等我走了,他們就可以趁機對洛詩婧下手了。畢竟江文昊知道我的身手,我在這裡他們不敢對洛詩婧做什麼。
剛纔其他人還是對我的遭遇很是同情,可是聽完了這兩個人的胡扯之後一大半人又倒向了季導那邊。
在葉婉兒和田夢靈的攙扶下,我勉強的走到季博面前:“好!我走!”
奮力的擠出這三個字後,我直接拿起了朴刀向老虎來的地方走去。
葉婉兒跑向葉偉那邊求他,可是葉偉此刻變得很是冷漠,並沒有幫我的打算。
而田夢靈這個較小的女生也只是哭,她沒有任何的權利和辦法來阻止季博。
而最讓我寒心的是所有人的反應,我帶他們來了樹洞,帶給了他們橙子林,海鮮,最後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爲我出頭。
我本不想離去,我也想爲我家人爭口氣,待劇組回去後,至少能發一大筆的錢,這樣我就可以給我的爹買雙新皮鞋,給我媽也買一件好看的裙子......
可是在這種毫無人性的地方,哪裡還有我繼續留下去的意義?
還不如走了,雖然命不久矣。
即使是死,我也不會死在這種地方。
髒。
葉婉兒和田夢靈無力的求助着季博,而季博卻只是奸笑的望着洛詩婧,在他眼裡,洛詩婧早就已經沒有依靠了,那麼今晚。洛詩婧就屬於他了。
“等等!”
所有人都是一愣,回頭望見洛詩婧拄着一根粗樹杈艱難的站了起來。
“我也走!”洛詩婧望着窩在帳篷中不敢出聲的人羣,毅然決然的說道。
季博當時就呆住了,他趕我走的原因一大半是因爲洛詩婧,另一部分也是因爲他真的討厭我。
因爲我現在爲大家找到了住的地方,也找到了吃的東西,雖然每天生活很是枯燥,但至少大家都還活着。
他怕我奪走了衆人的心。
“額,洛詩婧你完全不用走的,這件事情與你沒有任何關係。”季博笑呵呵的說道。
“對啊,這麼多人照顧你,我們人多,也不怕什麼,你跟着一個臭保安去做什麼!”江文昊也趕緊接話。
“我也走,我就樂意和保安生活在一起,你們管得着麼?”說完,洛詩婧便步履蹣跚的走到我面前。
我心中滿滿的感動與自責,我真的不想帶着她,這次離去我不知道是否能活過今晚。
畢竟這荒島上的未知危險太多了,再加上我受傷嚴重......
洛詩婧走到我面前沒說什麼,直接挎着我的胳膊準備離開。
我也轉頭望向這個樹洞,這可是我上這座荒島以來找的第一個住所,這些人沒有感謝我,最終竟然還趕我離去。
我咬了咬牙,轉身帶着洛詩婧慢慢的向樹叢中走去。
而葉婉兒曾多次想掙開葉偉的手都失敗了。
葉偉不能爲了葉婉兒的一時衝動,而丟掉了她的命,雖然是在這裡苟活,但是至少還是活着。
我苦笑着摟住洛詩婧的腰消失在了樹叢。
而衆人沒說什麼,在他們眼裡,我的命當然抵不上那隻死老虎和那隻活兔子,我剛擡腳走,他們就奔着老虎和行李箱跑去,想必今晚他們的晚餐很是豐盛。
而我和洛詩婧卻不知道何去何從。
我身上的傷口不是很深,但是卻一直在慢慢的滴血,十分鐘之後血液才凝固不再流。
洛詩婧帶着我踉踉蹌蹌的走到了那艘遊船旁,將我拖進了遊船中。
洛詩婧將遊船上的皮座椅用朴刀劃開,然後將裡面的海綿取出,幫我按住了傷口,然後學着我去草叢中採了一些黃荊,嚼碎了敷在了我傷口處。
洛詩婧用海綿蓋住草藥,將皮墊子撕成條狀幫我綁了起來,這些動作難免會扯住她的傷口,疼的她一直齜牙咧嘴。
我被痧的難受,在加上渾身發冷,一直不停的胡言亂語。不知過了多久我便昏睡了過去。
我只感覺到了身前有個很暖的東西,在睡夢中我一直往裡面鑽,直到那團東西緊緊的裹住了我,我才安心的不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