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棋兒守在老祖的身邊,欲言又止,好一會才說道:“李家的人好不要臉,明明是他們打葉晨小弟公司的主意,被教訓了反而惡人先告狀。李家的人遇上老實人恨不得欺負死別人,如今遇上了葉晨小弟,知道了葉晨小弟的厲害,反而哭哭啼啼,要我們給他們一個公道。這件事葉晨小弟本來就沒有做錯,給李家那些人一個籃子的公道。”
跟生氣之後,醒目的胸口不斷高低起伏的安棋兒相比,老祖依然是過去那副慈眉善目,雷打不動的樣子,他臉上不帶任何表情的說道:“我跟李家家主也算一世之交,他的子孫找上門來,就算是給個籃子的公道,也是要給的。”
安棋兒知道老祖一向護短,她原本以爲,聽說李家的人登門拜訪,一定會罵李家的人一個狗血噴頭。
沒想到這一次,老祖竟然不護短了,還說出這樣的話。
安棋兒不甘心的說道:“老祖,我知道你跟李家老爺子的交情,可是這件事明明就是李家的人不對,難道你爲了自己跟別人的交情,就坑害我們自己人嗎?”
老祖看了安棋兒一眼,心說過去瞧不起葉晨的是你,現在爲葉晨說話的也是你,護華使裡面,怎麼會出現你這樣一個沒有立場的小丫頭。
“這件事怎麼處理,我已經心裡有數,你就不用繼續過問了。”老祖呵呵一笑說道。
安棋兒沒想到老祖會這樣說。
她沒有再說什麼,心中卻打定主意,老祖做出的決定如果對葉晨不利,她就拔光了老祖的鬍子,誰叫老祖該護短不護短,反而幫外人說話。
老祖沒有理會安棋兒心中怎麼想,而是帶着這名女孩,一起去見會客廳裡的李家代表。
大廳裡面的三名老者過來之後,已經等了足有半個多小時,李家是燕京最出名的名門世家,就算是一個普通人,到了別的家族,別的家族也都將李家的人當上賓接待。
更何況三名老者還都是李家頗有身份的長輩,被老祖晾了半個多小時,他們的臉上明顯有些掛不住,覺得有些丟面子。
“老祖是什麼意思,就算他是我們的長輩,我們幾個人誠心求見,他也不該這樣對待我們,這不是瞧不起嗎。”一名高個子老者一臉不高興的說道。
“就是,老祖對待別人可以這樣做,我們可是燕京李家的人,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們。”另一名老者也一個勁的發牢騷。
事實上,也就是在老祖的客廳,如果在別的家族,不要說等半個小時,就算是等十幾分鍾,他們也早就掀桌子罵娘了。
眼下幾名老者雖然不斷的發牢騷,卻也不敢說太過分的話,只是說老祖不該這樣晾着他們,並早點出來見他們。
一名中等身高,比較肥胖的老者勸說兩名同伴,說道:“兩位兄長,我們此番是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來到了這裡,就不怕老祖不見我們。老祖跟我們李家那位近五六十年沒有出世的老祖宗可是朋友,就連我們李家的老祖宗見了老祖,也要稱呼一聲長輩。我們作爲晚輩來見長輩,就算是等待一會也沒有什麼,兩位兄長稍安勿躁。”
另外兩名老者雖然滿腹怨言,他們卻知道老祖不是普通人,他們在李家其他人面前是長輩,在老祖面前卻是晚輩,如果他們因爲發幾句牢騷,而被
老祖趕跑了,就無法完成家族交給的任務,兩名老者雖然心中十分不舒服,卻沒有說什麼。
又等了接近二十分鐘,老祖與安棋兒這才姍姍來遲,進入了會客大廳裡面。
看到老祖與安棋兒一起過來,尤其是老祖親自過來相見,李家三名老者的怨氣消失了一個無影無蹤,同時露出了一臉期待的表情。
“你們李家的人過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老祖喝了一口茶水之後,一臉悠閒的說道。
安棋兒站在老祖的身後,不斷的爲老祖捶背,她眼睛的餘光落在對面三名老者的身上,這名女孩的俏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嘲弄的表情。
“咳…………”
李家三名老者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好半天沒有人說出一句話。
他們在來見老祖之前,就已經表達了這一次過來是什麼意思,應該已經有下人將所有的一切告訴老祖了,老祖也應該知道他們爲什麼會登門求見。
老祖出現之後裝腔作勢不說,竟然還明知故問,說出這樣的話。
李家的三名老者雖然一臉的尷尬,安棋兒卻忍不住笑出了聲,她的粉拳落在老祖的肩頭,力氣也變得大了幾分。
老祖露出了齜牙咧嘴的模樣看了安棋兒一眼,說道:“棋兒,你就不能小點勁,你是在給我捶背,還是在打鐵呢?”
安棋兒吐了吐香舌,露出了一臉俏皮的表情,她下手的力道明顯輕了不少,這名女孩心中更是在想,只要老祖能夠護住葉晨,自己就算是給老祖敲腿捶背一個月,也絕對沒有半句怨言。
“老先生,我們幾個人過來,是爲了你的門人葉晨而來。”高大老者耐着性子說道。
“葉晨一個毛小子,應該跟你們牽扯不上關係嗎,你們爲了他而來究竟因爲什麼事?”老祖像模像樣的問道。
一名脾氣火爆的老者有些聽不下去了,他忽的站起身說道:“老先生,難道葉晨殺了我們李家多名保鏢,還重創了我們李家兩名重要成員,這件事你一點也沒聽說過?”
“老先生,你應該知道,我們李家數百年來,從來不受任何人的欺負。我們也不是害怕葉晨,只是因爲看你的面子,纔沒有派出家族的強者對付他。不管怎麼說,葉晨都是老先生的人,葉晨犯了錯,我們看老先生的面子沒有直接處置這件事,並想請老先生主動清理門戶,免得因爲一個不值得的人,傷了老先生與我們李家家主之間的和氣。”
一名老者說的頭頭是道,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葉晨的身上,李家則將自己說的猶如白蓮花一般清白,老祖雖然沒說什麼,安棋兒卻有些聽不下去了。
安棋兒仰着雪白的俏臉,看着面前的幾名老者,嬌哼了一聲說道:“你們說葉晨弟弟欺負人,我看未必吧,葉晨弟弟可曾來過燕京,在燕京可曾去過你們李家。這段時間,葉晨弟弟一直都在東城,東城又是葉晨弟弟發家的地方,他在那裡與世無爭沒有招惹誰。”
“明明是你們李家想要霸佔葉晨弟弟的公司,還欺負葉晨弟弟身邊的女人,葉晨弟弟才展開反擊的。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們李家不對,你們李家的人不但不反思,反而將過錯全部推倒葉晨弟弟的身上是何道理?”
不管是李家的幾名老者,還是老祖,他們
年齡大一些,說話的時候都相對婉轉一些。
但是安棋兒不一樣。
安琪兒只是一名二十出頭的女孩,她又嫉惡如仇,見到李家的幾名老者顛倒是非,她才說出了事情的全部真相,還當面怒斥李家的幾名老者。
李家的幾名老者在老祖面前雖然自認晚輩,但他們在安棋兒一名漂亮小丫頭面前,卻絕不會以晚輩自居。
可是幾名老者也不能否認安棋兒的話都是真的,李家最近是損失慘重,可是這種事卻並不是發生在燕京,而是在遙遠的東華省。
李家如果不是打盛唐集團的主意,也不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李家的人雖然在這件事上不佔道理,他們卻不想輕易善罷甘休。
高個老者看了老祖一眼說道:“老先生,棋兒只是一個晚輩,卻對我們說出這樣的話,你是不是該管教一下她?”
正在跟老祖捶背的安棋兒狠狠瞪了高個老者一眼,沒想到高個老者在理屈詞窮的情況下,竟然向老祖告狀。
老祖看了安棋兒一眼說道:“棋兒,說你多少次了,你是在給我捶背,不是在打鐵,你這樣下去,早晚會將我捶的吐血。”
老祖又看了對面的三名李家老祖說道:“棋兒剛纔說的話的確有些不妥。”
三名老者早就知道老祖有些護短,他們還擔心老祖會幫着安棋兒說話,聽到老祖這樣說,幾名李家老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這時候老祖繼續說道:“可是棋兒是話糙理不糙,她說話的口氣雖然有問題,說的卻都是大實話,這一次,好像是你們李家做的有些太過了。”
聽了老祖這樣說,李家的幾名老者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
他們這才知道,老祖護短絕不是傳說,而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安棋兒則露出了一臉明豔的笑容,剛纔的時候,她不知道老祖的心意,還擔心老祖爲了跟李家家主的交情而犧牲葉晨。
現在看來,她才知道自己一開始的擔心有些多餘了。
“老祖,你怎麼說是一定要袒護葉晨,連我們家主的面子都不給了?”高大老者露出了一臉焦急的表情說道。
“葉晨怎麼說也是我的人,你們李家欺負別人我不管,這一次竟然跑到東華省去欺負葉晨,我沒找你們李家算賬,已經是你們李家的運氣,沒想到你們李家還惡人先告狀。這件事是你們李家不看我的面子,而不是我不給你們面子。我對這件事表個態,我覺得葉晨並沒有做錯什麼,以後你們李家也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告他的狀,就算是告狀,我也不會聽你們說的那些歪理。”老祖目視面前的幾個人說道。
談話進行到這一步,基本上無法繼續下去了。
李家的三名老者雖然很生氣,卻不敢對老祖發脾氣,最後幾個人一臉狼狽的走了。
安棋兒則開心的給老祖捶背。
老祖一臉享受的說道:“棋兒,你捶背的本領是越來越好了,可惜的是,我短時間之內恐怕無福消受了。”
“老祖,我願意天天給你捶背。”安棋兒露出了一臉乖巧的表情說道。
“不,你需要去東城一趟,我擔心葉晨一個人應付不了李家的人,你過去幫他一把。”老祖一臉嚴肅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