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皇上是真心喜歡上了那殷青悠?”,太皇太后卻是緊緊追問着,面上雖然有些冷然,但心裡卻高興得不行,她這個孫兒,什麼都好,就是人情味太少,若是真能有那一人讓他動情,她亦安心了。.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сОΜ 。
蕭君軒終於轉過身來,看着太皇太后,極認真地說道,“是,朕是喜歡上她了!”
太皇太后一愣,略顯驚詫,她以爲他是不會承認,甚至會急切的否認,沒想到,他如今竟在她面前親口承認他已喜歡上了那陳國公主,看來,今晚這夜宴,她還真得出席了。
“可是,你如今和那晉國聯盟的條件不就是將來要立楚瑾心爲後,這可怎麼辦?”,太皇太后不解的問道,雖然,她心底是因爲自己這個只有野心權勢的孫兒懂得了去喜歡一個人而高興,可她畢竟經歷了燕國三代帝王,自是有自己的思量。
“這又怎樣?朕終將是天下帝王,三宮六院,后妃三千乃是必然,就算會改立了她楚瑾心爲後,朕也不會薄待她殷青悠,朕的身邊,除了她,其他的嬪妃,都只是擺設。”
蕭君軒突然霸氣的說道,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多無理,多無情。
“難怪呢?”
聞言,太皇太后突然笑得意味深長的打趣道,“難怪哀家剛一回宮,都已下旨不用請安探望,還能聽到宮中后妃的怨言,哀家還以爲咱們的皇上是在忙於國事,才疏於後宮,原來是有專*之人了,聽說從她入宮之後,你便不再去他處過夜,卻時時到鳳儀宮去,衆人只道,皇上是一時被她的美‘色’所‘惑’,奈何她卻並非絕‘色’,卻原來,是咱們的皇上動了情呢?”
動了情麼?蕭君軒聞言心中一震,他是喜歡她,卻是不願承認對她動情的,他何嘗會對那個倔強還不識好歹的‘女’人動了情?他決意將她留在身邊,只不過是覺得她伺候得他還比較滿意而已,會答應她,甚至爲她正名,也只不過是因爲她偷聽到了他和楚瑾心的對話,暫時安撫住,讓她不要鬧騰罷了?
對!一定是這樣的,他在心中暗想着,情之一字,從來都不會與他沾邊的。
“軒兒啊,皇祖母還是想要奉勸你一句,既然真心喜歡上了那個‘女’子,就要好好待她,讓她清楚明白你的心意,不要什麼都不說,你們之間的相識,本就牽扯進江山大業之中,否則,你們兩人終將爲敵,雖不至將你的萬里江山置於險境,但是你的宏圖大志卻會傷她至深,你可要想清楚了,勿要將來遺憾,悔恨終身。”,太皇太后語重心長的說道。
“朕作爲將來的天下之主,難道還不能將一個喜歡的‘女’子輕鬆的留在身邊麼?”,蕭君軒有些氣惱說道,難道皇祖母也覺得他要留下她,還得去討好她麼?
“唉。。。。。。此事不急,你且好好思量吧,皇祖母要說的,也只能這麼多了。”,太皇太后輕笑着,慈祥的看着他,“晚上的宴會我會出席,也該見見你後宮添的新人了,更要讓有些人知道,這後宮還有哀家在呢,其實她能掌控的,哼。”
說道最後,太皇太后還拿着柺杖極具氣勢的杵得地板“砰”的一聲重響,很是威嚴。
在太皇太后離開之後,蕭君軒一直靜靜地負手而立的站在窗戶前發呆,心中雖然氣惱不已,卻偏又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是在氣惱些什麼。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這楚瑾心果然並非善類,最初說只求皇后之位立於他身側,如今又開口要他的‘女’人,接着怕是要他的皇嗣了,甚至還爲此事驚動了皇祖母,他以爲他蕭君軒這一國之君是白做的麼。
晉國果然好謀算,這是害怕他日,若晉國現在依傍燕國之力同時成功擊敗其它諸國,最後卻實力不及燕國,他會調轉頭吃了他晉國,現在便開始趁着他還需晉國聯盟之時,一點點的給自己增加籌碼了,他會讓他們如意嗎?
楚宸,着實狡詐,終有一日,朕要讓你知道敢在朕這裡動手腳的後果,蕭君軒正握拳暗暗想到,便聽到了內‘侍’的通報之聲,“皇上,曹丞相在御書房外求見。”
“宣。”,蕭君軒回過神來,便走到案桌前坐下,曹子阜此時求見,又所爲何事呢?
不多一會兒,曹子阜便在內‘侍’的引領下坦然走進來,卻是恭敬的下跪參拜,“臣參見皇上!”
“平身,坐吧!”,蕭君軒點頭隨意的說道,待曹子阜在案桌下首坐了下來,纔再開口問道,“你這個時候跑過來,有何要事?”
“適才,微臣的人無意間獲得了一個讓微臣很奇怪的消息,讓臣心中很是疑‘惑’,再三思量後,想着皇上既然今日才表明了態度,還是決意過來一趟。”
果然不出所料,又是爲了那個‘女’人之事,他就想不通了,她本就是他的皇后,只不過這道旨意和儀式,更加的提醒了衆人他的態度而已,爲何會讓這麼多人覺得不解和疑‘惑’。
蕭君軒冷冷一笑,問道,“是麼?什麼消息這麼奇怪,還讓你會再三思量?”
“呃,這個。。。。。。”,曹子阜細細琢磨着用辭,畢竟他沒有證據,只是猜測,這事太過敏感,他亦不敢伸手去調查,只能讓皇上自己去核實了,可一旦是他想錯了,那便會是一大遺憾。
“皇上,這只是臣的一個大膽的猜測,原因,僅僅是從微臣丞相府中一個小總管那正好年份足夠,前幾天被放出宮來的妹妹說起的鳳儀宮的婢‘女’巧音近半年之內,總是時不時的到他們浣衣局去請衆人吃點心的事兒,還說無意間見過皇后娘娘到那邊走走呢,臣當時聽到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只是今日在儀式後,偶然和同僚討論今晚在御‘花’園舉行夜宴之事,便有人無意間提到那御‘花’園後面的冷宮,微臣記得,冷宮後面便是西苑,而浣衣局好似跟冷宮是相連結的吧,而皇后娘娘好似有一次大雨夜在宮中‘亂’跑,被找到時,就在冷宮的宮牆邊,但她怎麼會在哪裡,消失的那兩個時辰又到了那些地方,卻因爲大雨暗衛未注意到,而無人可知。”
“你這話是想告訴朕,她和那人勾結在一起了?”,蕭君軒蹙緊了眉頭,思索着曹子阜的話,半晌後才冷聲問道,語氣中滿是不悅。
“皇上莫要動怒,微臣不是那個意思,微臣只是覺得這兩件事看似沒關係,卻又可以聯繫在一起,心中便有了些許猜測,皇上當謹慎纔是。”,曹子阜沉思分析道,“之前皇后娘娘不能說話,有些事也不好問,如今,既然已經痊癒,皇上何不問問那晚雨夜的情況?”
“哼!你希望朕怎麼去問?她是朕的‘女’人,朕會不知道她是什麼人麼?”,蕭君軒一臉不悅的說道,卻沒發現他語氣中對她的偏向。
“皇上息怒!此事臣也思慮多時,她現在不僅只是陳國公主了,更是受過朝臣參拜的燕國皇后,今日一國,她這個皇后必然不必往日,而那人也非真的純良,皇上還需謹慎?再說,燕國與陳國對戰之日已不久遠,縱然皇后對皇上一片深情,但也不敵母國存亡之事,不是嗎?”,曹子阜思索着說道。
“你這是認爲,朕的‘女’人會爲了她的母國,和那人勾結以解陳國之危麼?”,蕭君軒沉聲道。
“家國存亡之際,以皇后娘娘的‘性’子,如何舍取,皇上心中有數,又何須微臣明言?”,曹子阜低首恭順說道,語氣中卻難掩嘆息。
他心中英明神武的皇上,此刻竟也會爲了一個‘女’人而動怒,他作爲臣子,怎能不嘆息感慨呢?只是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聞言,蕭君軒‘陰’着臉,沒有說話。
八年多來,從那人被宣佈死亡之後,他便一直將他安置在西苑,這些年來,他也想過他的安靜是在韜光養晦的等待逃出去的時機,甚至逃出去後會聯絡舊部反了自己,這是很大的隱患,但他卻不管這假象的結果,他始終不願意真正的做出將利劍刺向一個雖未愛護過自己,卻也未曾傷害過自己同父異母的兄長,那會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令人不齒!
此刻,當曹子阜說出這樣的猜測後,他心裡雖未全然相信,卻也動搖了,畢竟那人,絕非無能之輩,只是,若說那個倔強的‘女’人和那人有勾結,這在他面前,尚無說服力?
“此事須從長計議,因此,微臣覺得這皇后突然的改變,怕是與之有關,說不定,今日夜宴之時,一向安靜的皇后,恐怕會有所改變了,到時候,望皇上切莫輕易動怒,打草驚蛇!”
曹子阜明知道蕭君軒已是不悅,但還是不怕死地繼續恭謹功諫,“若微臣猜測被證實,還皇上及時決斷!一個‘女’人重要,還是江山社稷爲重?望皇上三思!”
如今的燕國,已是六月末,天氣正是大熱的時候,但因爲燕國地處高原附近,所以,晝夜溫差較大,晚上倒是微冷,所以,靜和雖然爲了顯示身份,穿上了特製的皇后宮裝,雖有些繁瑣,倒是合身得很,在夜晚穿着更合適,不冷不熱。
“哎呀,果然就是適合公主的,這燕國宮裝,就算不是正裝,普通的皇后服制,也不比陳國的服飾差,倒是別有一番美,更適合公主呢。”
鳳儀宮殿內,看着身穿燕國皇后宮裝,從妝鏡前站起來的靜和,夢竹不禁拍手驚歎道。
靜和的個子在‘女’子中本就偏高,加之有些纖瘦,若是陳國的廣袖流仙裙裝,或者是煙紗散‘花’裙裝,都襯得她那份飄逸沉靜之美,而燕國的雲雁裝,或者是煙羅衫,都顯得她更加的‘精’神清爽之美。
夢竹的話,讓靜和輕輕笑了笑,道,“走吧!時辰不早,夜宴馬上便要開始了。”
“是,今夜太皇太后亦會出席,公主定要萬分小心,雖要給太皇太后留個好印象,但也要照顧好自己纔是!”
夢蘭突然語氣竟有些無奈的說道,一向‘性’情安靜不多言如她,想到公主現在的變化和所做之事,心裡就擔心不已,公主越是凸現自己,那麼在這燕國後宮的境遇看着會更好,實則會更糟,以往還好,就算無人打理和看重,但也無人暗害,可今日一過,此後公主便會成爲他人之敵,哪裡還會再有往日的舒心日子。
“你儘管放心,我自會小心謹慎!”,說着,靜和不禁心中一酸,伸手拉起了夢蘭的手,輕輕的拍了拍,以示讓她安心,她這個做主子的,將他們帶到了這異國他鄉,不僅沒有照顧好他們,倒是還讓他們擔心了。
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縱然明知道自己所做之事,一個不慎便會讓給所有人帶來‘性’命安危,但她亦不敢不冒險一試,只能將自己的計劃思慮得更加完善,連他們都不得透‘露’半分。
而她,更是不敢去想,若她到時候莫名失蹤了,隨她陪嫁過來的人,又該是如何悲涼的下場?如今,她現在只希望能通過太皇太后哪裡下手,到時候能保得他們周全。
“好,公主既然這麼說了,那奴婢也放心了。”,夢蘭輕聲應道。
“嗯!”,靜和輕笑着點了點頭,便讓夢蘭留在宮中,而她自己則帶着夢竹和巧音及隨行宮人走出了鳳儀宮。
靜和並沒有乘坐鳳攆,而是趁着時間尚早,帶着人向着舉辦夜宴的御‘花’園宜興臺走去,此處仍是屬於皇宮東南角,御‘花’園東邊位置,離乾清宮較近,平時若非大事,一般不會在宜興臺上設宴。
只是靜和沒想到的是,就在鳳儀宮通往宜興臺的半路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她意想不到之人,而就現在的情況看來,那人很明顯是在此處等着她的。
遠處的人,長身‘玉’立,身姿清峻,雖然從未着官服,永遠都是一身白衣錦服加上,但這裡誰人不知,他便是燕國最年輕的丞相曹子阜。
若是以前,靜和或許對他並不會太過在意,這樣的“笑面虎”,她從來都是避而遠之的,不過最近,她倒是聽說了一件事,這曹子阜原爲晉國皇族之人,後因家族‘蒙’冤滅‘門’,在家奴的掩護下逃之燕國,爲蕭君軒所救,便從小追隨至今。
而就在靜和思索之間,曹子阜已經向着她緩緩走來,黃昏的清風輕輕吹起他長長的袍擺,也吹動了他高柬冠冕之上,卻自然垂落下兒縷的墨發,破有一副無雙公主的瀟灑之感。
只是如今,還未到宮宴開始的時間,而他就算是出席宮宴席,也不會走到這裡來,定是特意找她的了,靜和在心中暗想着!
“哎!你這人是誰,見了皇后娘娘,還不行禮!”,看曹子阜直接走近她們,夢竹連忙上前一步開口道。
靜和連忙開口制止夢竹道,“夢竹,這位乃是丞相曹子阜大人,不可無禮!”
“啊--哦,是!”,夢竹先是一愣,接着便應着,又向曹子阜掃了一眼,隨即退到了靜和身邊。
而就在靜和說話間,曹子阜已經看向了她,可就這麼一眼,他已是恍然大悟,見他在此,不僅毫不意外,且平靜坦然,果然不簡單。
他還記得初次去迎接她之時,也是這樣一副平靜坦然的模樣,現在雖與那時有所改變,且嗓子已完全恢復,可以說話了,但仍舊是這樣淡然着,可那雙清澈般的眼眸,還真是坦‘蕩’‘蕩’,那她,怎麼的毫無問題麼?
曹子阜表面不地聲‘色’地走上前,雙手抱拳,微微鞠躬算是行禮,內心卻不禁暗暗想着,他原本還思慮着,在今晚夜宴開始之前,他先見見她,藉機試探她幾句話,讓她先‘亂’了分寸,然後再從她今晚的表現看出破綻,卻沒想到,她竟是毫不意外的樣子,就好似在告知他,她真的很無辜,是他多想了。
如今看來,他的想法倒是無用,索‘性’什麼都不說,反而更好,免得真的打草驚蛇了。
最後,曹子阜竟是真當做無意走到這邊來,行了禮後,就轉身離開了,但卻讓靜和心中敲起了警鐘。
待靜和帶着隨從走進宜興臺之時,殿內除了皇帝蕭君軒和太皇太后,衆人皆已入席,作爲夜宴的主角之一,她的出現,自然是衆人關注的焦點。
而今晚,因爲蕭君軒早有旨意,讓她不必去乾清宮與他一道,可先出席,那她便不得不獨自面對了,索‘性’她現在已不再是啞巴,倒是能從容面對,在衆人的行禮問安中,靜和輕笑着讓衆人起身,便直接走上了主位處旁邊的側位前坐下。
坐於右側第一個位置的曹子阜,從靜和出現的那一刻,便一直慢悠悠的喝着酒,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
對靜和來說,一個臣子如此探究的打量目光,實在是過於囂張,狠辣謹慎如蕭君軒,又如何容得下自己的臣子如此大膽舉動?
靜和暗自猜測着,除非是這個臣子絲毫不擔心皇上會對他有所不利,思及此,她更是對曹子阜沒有好感,甚至是有些厭惡,她可是聽聞,蕭君軒的野心擁護者,以他這位丞相最盛,都說他心機深重,能通過人的眼神看出對方心中所謀所劃,所以,他可以輕易的做到替蕭君軒辨別忠殲之臣,那他今日的異常舉動,該不是要辨辨她的忠殲吧?
就在靜和胡思‘亂’想着時,突然傳來內‘侍’的一聲高唱,“皇上駕到!”,她不禁心中一緊。
“參見皇上!”,殿內齊聲恭迎蕭君軒的聲音恭敬整齊的響起,靜和自然也是幾步走上前,行着禮。
宴席兩側,齊齊的都是跪拜着的羣臣,蕭君軒一身墨‘色’龍袍,昂首大步的從肅立兩旁靜跪的人羣中穿越而過,隨即拾級而上,帶着一股凜然霸氣猛然轉身,再瀟灑地一拂袍擺,在龍椅上坐了下來。
因爲靜和所跪的位置正好是在臺階右側處,她微微擡頭,便看到眼前的男人,渾身散發着攝人的氣勢,俊美得她時常不敢直視的臉,此刻正帶着淡淡的笑意。
“衆卿平身!隨意落座即可。”,蕭君軒好聽的聲音,帶着一絲傲慢,又帶着一絲慵懶,緩緩響起。
“謝主隆恩!”,衆人紛紛起身落座,而靜和也不例外,走回她的位置前坐下。
蕭君軒的聲音再次響起,“朕今日很高興,既爲太皇太后禮佛歸來接風洗塵,又爲朕的皇后喉疾痊癒!”
聞言,衆人皆起身行禮道,“恭迎太皇太后回宮!恭喜皇后娘娘!”
靜和此時才意識到,本該坐於蕭君軒左側下首首位正空着,哪裡原應該是瑾貴妃的位置,只是她還來不及去想她爲何未到時,只見蕭君軒已經起身向下面走去,而其它人也早已恭敬的朝着外面的方向跪拜低頭行禮着,偏她還直愣愣的坐在哪裡。
她連忙跪下去,適才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那個位置上的人爲何沒來,竟沒發現整個宴會上的異常,如今反應過來,她懊惱不已,但願不會有人會覺得她是對太皇太后不敬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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