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這邊沒能從那兩個風水師身上問出個好歹來。
但是裴宴那邊卻查出了前幾次被跟蹤,以及車禍事件的幕後之人。
是自由州那邊,有人想除掉裴宴,好取而代之。
經過一番查證,這兩批人不是一夥的。
事情就變得棘手了,如果說兩方人是一夥的,事情反而沒那麼複雜了。
可是如今風水師這邊沒有頭緒,另一邊的陷害也只是爲了權利。
裴宴被害的真相還是查不出來。
盛晚回到了學校,都還在想這個問題。
她現在要每個月回學校一趟,有時候是爲了考試,有時候是爲了交作業,當然也需要去拜訪一下唐教授,拿點東西去孝敬一下新師父。
到的時候剛好看到唐教授和魏老在下棋,唐教授只是把下棋當成一種愛好,哪裡能跟專業的魏老比?全程被吃得死死的,唐教授氣得不行。
看到盛晚過來,趕忙道,“小晚過來幫我下一盤,你們年輕人腦子動得快,說不定能幫我贏一局,滅滅這個老東西的威風!”
唐教授也只是開個玩笑,不會真的指望盛晚把魏老打敗,一個行內人一個行外人,他沒那麼天真。
可是魏教授表情卻變得慎重了一點,他可是跟盛晚下過棋的,知道對方在棋藝上有一些天賦,水平不一般,但是具體深淺他還沒摸出來,當然不會輕視了對方,認認真真跟盛晚接着下。
唐教授以爲自己喝個茶的功夫就能分出勝負了,結果他兩杯茶下肚了,這個棋局勝負還沒分出來,他走過觀看。
觀棋不語真君子,唐教授全程也沒說一句話,直到盛晚和魏老打了平手,唐教授樂了。
“有兩下子,丫頭,你這是跟誰學的棋術?”
盛晚當然不會說實話,把從前瞎編的理由再說了一次,無非就是跟村裡人學的。
所謂高手在民間,這個理由走到哪裡都適用。
“老魏,你這不行啊,連我的徒弟都打不過。”唐教授幸災樂禍的語氣十分明顯。
魏老也不生氣,而是看着盛晚道,“丫頭,你這棋藝不進圍棋社可惜了,可還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只要你想進圍棋社,圍棋社的大門永遠向你展開。”
唐教授頓時不樂意了,“當着我的面撬我徒弟,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所謂技多不壓身,又不是沒有過同時進修兩個學系的學生,你要是真爲她好,就應該多勸勸她,有本事的人本來就應該比別人多學一點知識,要不然天賦就白白浪費了。”魏老道。
唐教授想反駁,但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老魏說得有道理,他不能因爲自己的私心,就把人緊固在一個學系。
“丫頭,你自己看呢?”唐教授問盛晚。
盛晚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唐教授家裡的保姆就說有客人來了。
原來又是李嫺過來拜訪唐教授了,還帶着她男朋友高子明一起來的。
沒想到會在唐教授的家裡看到盛晚,高子明對盛晚不過幾面之緣,但卻從女友口中聽說過這個人不少事情,心中對盛晚也沒什麼好感。
李嫺就更不用說了,要不是礙於兩個教授在場,她都想直接質問盛晚爲什麼會在這裡了。
高子明看看到了棋盤,還以爲是唐教授和師父下的,眼神忍不住的驚訝,“這盤平局是師父跟唐教授下的嗎?”
高子明看過唐教授的棋藝,一直以來都是師父的手下敗將,如今棋藝突飛猛進了?
魏老卻搖頭,“老唐可沒有這種水準,這是他的新徒弟盛晚跟我下的,小丫頭造詣很高。”
高子明驚訝的看着盛晚,居然是她下的?
高子明是圍棋社的,他當然更關注跟圍棋社有關的事情。
李嫺不一樣,她所有注意力都被唐教授新收的徒弟幾個字給吸引了。
“盛晚是唐教授的新徒弟?”
最近是沒有傳出唐教授收徒弟的消息,只有開學那陣子學校裡傳過唐教授收了一個徒弟,當時大家都好奇是誰。
如今看來,這個人是盛晚?
李嫺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總而言之不好受。
她爲了成爲唐教授的徒弟,各種努力奮鬥,都沒能得到唐教授點頭,盛晚一來就成功了,憑什麼?
唐教授纔想起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盛晚是自己的徒弟,當即就很熱情的給大家介紹,語氣也特別鄭重,彷彿是爲了展現給魏老看,讓他知道自己有多麼重視這個徒弟,讓他有良心的就別搶。
魏老當然也看出了唐教授的意圖,根本沒放心上,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當師父的也沒有阻止徒弟進步的道理。
當高子明聽到自己的師父都想收盛晚爲徒弟時,他的臉色也跟女朋友一樣難看了。
但是不管是魏老還是唐教授關注重點都是盛晚,並沒有關注到二人臉色的難看。
魏老不知想到了什麼,重新擺了一個棋局,一邊擺一邊對盛晚道,“我先前想到的一個局,一直也沒人解開,原想着在網上懸賞能有人解開,結果一直沒人接單,今天這麼多人在,我就擺出來給你們看看,若是有人能解開,我就給誰一個承諾,只要在我範圍之內,想要什麼都可以。”
這個承諾就很重要了,魏老的能力範圍可是很廣泛的,基本上只要不觸碰法律,他都能幫忙做到了。
李嫺當即就想起自己要擺唐老爲師父的事情,若是高子明解開了這個棋局,讓他開口跟魏老幫忙,以魏老跟唐教授的關係,說不定她這個拜師就成功了。
李嫺很快就看了男友一眼,眼底意味明顯。
高子明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哪裡會理會女朋友的眼神?
“師父不是在開玩笑吧?”高子明還是忍不住確認一回。
魏老道,“師父的話是時候兒戲過?”
高子明當即放心了,在場的除了師父,沒人比他棋藝更厲害了,如果有人能解開師父的棋局,那一定是他。
盛晚卻對魏老的承諾不感興趣,若是魏老用金錢爲籌碼,她倒是願意參與一下,給承諾什麼的,她不感興趣。
剛好這個時候盛晚的手機鈴聲響起,她跟兩位老者說出去接電話,就走出去了。
魏老擺好棋局後擡頭一看盛晚人不見了,忍不住道,“小晚呢?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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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晚沒走,不過是出去接了一個電話。
回來的時候看到高子明被難住的表情。
魏老看到盛晚連忙招手,“丫頭,你也過來試試。”
唐教授看出來魏老這個局就是用來考驗盛晚的,他私心裡並不想讓盛晚成爲魏老的徒弟,能者多勞是沒錯,但也累啊,誰希望自己的徒弟因爲別人的事情受累?
但是理智讓唐教授不能阻止,他不是當事人,沒有權利爲當事人做決定,所以他也只是看了看盛晚並沒有說話。
盛晚卻拿起了自己的包包,然後對唐教授和魏老道,“導師找我有點事,我得過去了,改天有時間再來拜訪。”
唐教授立刻道,“沒事,你有事先忙去,這邊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去吧去吧。”
魏老:“……”
最後魏老也只能眼睜睜看着盛晚離開,眼中的遺憾猶如眼睜睜看着人才流失了。
高子明當然注意到師父對盛晚的重視,心中越發不服氣,師父就那麼認定自己不能解開這個棋局,以至於他對一個外人這麼重視?
那他今天就把這個棋局解出來,讓師父開開眼!
然而過了一個小時,高子明也沒能解開棋局,魏老和唐教授都沒耐心等下去了。
“這個棋局本來就不容易解,你解不開也正常,今天先這樣吧。”
這明明是安慰的話,高子明卻有種被羞辱的感覺,面上還裝得沒事人一樣,“師父的棋局果然非比尋常,徒弟真的解不開。”
魏老呵呵一笑就沒多說了,他的棋局那麼容易解,他又何必上網尋找高手?
可惜剛剛盛晚沒能參與,他也就不知道她的實力到底有多少。
若是她能解開棋局,那就說明與他在網上遇到的那個高手不相上下,他就沒必要執着於尋找網上那個高手了。
就差一點就能知道了,可惜了,下次再找機會試試吧。
李嫺雖然也會下棋,但是哪裡能跟專業人士比?那個棋局她看了兩眼就覺得太高深了,她直接就放棄了思考。
雖然她在下棋方面不行,但是她在學醫方面有天賦,又有華醫傳人的指點,她覺得自己的前途不可限量,但是不知爲何,唐教授這邊不肯收她爲徒弟,華醫傳人也不願意再見她。
看來還是得等她做出成就,才能改變唐教授和華醫傳人對她的看法。
最近她發現了一些特殊花草可以用藥,等她研究出成果,整理出論文,到時候必然會讓她在醫學界聞名。
說來也巧了,盛晚最近也在研究特殊花草的用藥成分,就是盛惜種的那些花草,只是研究到一半發現了這些藥草雖然可以直接用藥,但是如果與其他草藥結合產生的香味,能刺激人記憶力。
她也是無意間發現這個情況,當時是有其他藥粉意外掉入她製藥的器皿裡,當即發生了變化產生香味,她整個人當即精神了許多,記憶思路都清晰了很多。
盛晚記憶力是不錯,但是僅限於她精神狀態好的時候,若是連續工作熬夜了幾天,她的腦子也會遲鈍一些。
只是這個實驗還需要多研究幾遍,看看有沒有隱患再說。
一連好幾天,盛晚都泡在實驗室裡。
這天盛晚忙完,擡起頭時才發現外面天都黑了,她放下手裡的器皿,又把東西收拾好,然後走出了實驗室。
可能是連續好幾天的高強度腦力工作,她覺得有點疲憊,回到宿舍倒頭就睡了下去。
宿舍裡其他幾個人都自習去了,都沒再宿舍裡。
盛晚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總之她是被幾個舍友叫醒的。
她猛然睜開了雙眸,就看到舍友擔憂的眼神。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我們也不是故意叫醒你的,就是看到你表情不舒服的樣子,所以才叫你。”
“對啊,你出了好多汗。”
盛晚坐起身來,她確實是做夢了,具體夢境她記不清楚了,但依稀記得她夢到古代裴宴被殺的畫面,血淋淋的。
她擡手想揉太陽穴,卻碰了一手的汗,她居然滿頭大汗了。
“要喝水嗎?一般做噩夢醒來喝杯溫水會好很多。”
盛晚點頭,“謝謝,勞煩。”
她又擡眸看了看桌子上的腦中,晚上十點鐘。
室友很快就倒水過來了,盛晚一口氣喝完了,然後去衛生間洗漱,洗完澡後整個人精神狀態好了很多。
這天晚上她還是在宿舍裡睡覺,次日就沒去實驗室了,裴宴打電話說有事要談,問她有沒有空,盛晚換了衣服就騎着自行車來到校門口。
她到的時候裴宴的車子已經到了,停車在校門口,看到她出來就搖下車窗。
盛晚走過去直接就拉開車門上車,裴宴第一句話就是,“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盛晚系安全帶的動作直接就頓住,擡頭看向裴宴,“你恢復記憶了?”
裴宴道,“沒有,只是想起一些零星片段。”
“是什麼?”
裴宴沒有馬上回答,因爲片段太細碎,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
於是一路上,他慢慢說,她慢慢聽,盛晚東拼西湊間,把時間線都給整理出來了。
原來裴宴想到了他們二人曾經在裴府裡點滴日子,學畫畫,下棋等瑣碎事情。
除此之外,他並沒有想起更多。
盛晚沉默了,她沒有把自己研究藥物的事情說給裴宴聽,畢竟還沒有成功,等研究成功了,確保萬無一失,她給他用,若是能刺激他記憶力就好了。
關於古代的事情,也許只有他恢復記憶力了,她才能知道具體發生過什麼。
“那兩個風水師我放回去了。”裴宴道。
“放了就放了,反正也問不出什麼,不如讓他們回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動作。”盛晚道。
有些風水師可以扛過嚴刑拷打,守住想要守護的秘密,但百密一疏,她只要讓他們回到自己的地盤,就早晚會露出破綻。
何況盛晚也在他們的地盤上留下一些東西。
裴宴此番過來,只要就是跟她說這兩件事情,說完後,請她吃了一頓飯。
然後他送她回宿舍,剛好碰到幾個舍友從圖書館回來,看到盛晚從裴宴車上下來,立刻就誤會了。
幾個人都用一種揶揄的眼神看着盛晚,萬西首當其衝的開口。
“晚晚,這是你男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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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晚聽到舍友的話,第一反應當然是要解釋的。
“別亂說,這是我朋友,裴先生。”
三個舍友當即一臉誤會的表情,連聲說抱歉。
裴宴在聽到盛晚的話後,眸底閃過一抹異樣,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坦然又隨和的與盛晚的三個舍友打招呼,然後看向盛晚,道,“我先回去了。”
盛晚點頭,“再見。”
目送裴宴離開後,盛晚和三個舍友一起上樓。
萬西和楊惠等人還沒放過盛晚呢,一人抱着她一邊手臂,“老實交代,你們真不是那種關係?”
前頭的扇扇也道,“對啊,你們的關係很起來很自然,彷彿感情很好的男女朋友。”
盛晚最近要忙着研究的事情,心中需要想的事情挺多的,面對舍友們的問題,她只當她們在開玩笑。
“馬上要期末考試了,你們現在還有閒工夫想這些?”
是那個舍友一聽當即嚎了一聲,一個個急急的跑回宿舍,彷彿多看幾分鐘的書就能考好了一樣。
盛晚晚上睡得很早,她白天要耗費很大腦力去做研究,晚上必須要早睡,否則就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她熬。
第二天盛晚又重複自己的研究,一遍又一遍的實驗。
唐教授知道盛晚在做研究,非但自己不去打擾,也不讓別人過去打擾,所以那一間的實驗室幾乎都是盛晚一個人在使用。
至於其他做研究的人,也各有去處,聽說前陣子有個有錢人給學校投了好幾個實驗室,不會出現有人想用實驗室而沒有的情況。
實驗室倒是有了,就是有些器材和用料需要跟學校申請,反正盛晚的背後是唐教授,她想要什麼器材都能很快拿到。
另一邊的李嫺就沒有盛晚這麼好的待遇了,李嫺在G城的時候確實有名氣,但那是依靠她家族的名氣,她本身是沒有做出什麼成就,唯一能拿出來說的,還是得到華醫傳人指點這個事情。
到了都城她也不能到處拿這個事情說事,沒有證據的事情,其他人也看不到,反而以爲她是在吹牛。
說到底還是得找華醫傳人,有華醫傳人的幫忙她才能在都城立足。
想到這裡,李嫺把器皿一收,拿着研究報告就去找華醫傳人。
拿着研究成果去請教華醫傳人,對方看在她誠心的份上,說不定會接納她。
這一次李嫺的做法就歪打正着了,幸然確實會對學醫認真的人另眼相待。
尤其在看到李嫺的研究說明後,她覺得自己過去可能誤會對方了,認爲對方不懷好意的接近她,如今看來,是對方誠心做學問。
幸然與李嫺見了一面,溝通了一下她研究研究的內容,提出了一些建議。
這些建議對於李嫺來說簡直就是及時雨,她剛好就卡在某些地方,不知道怎麼解決,如今華醫傳人幾個建議就幫她解決了,真不愧是高人。
李嫺得到幸然的建議後又回去一頭扎進研究室,若這次的研究能成功,她從中得到的好處就不用說了,唐教授肯定會收她爲徒弟,她在行業裡也會聞名。
所以李嫺特別重視這一次的研究,得到華醫傳人的指點後,她更是更不得住在研究室裡,連着忙碌了幾天,李嫺都病得住院了。
男朋友高子明去看她。
“聽說最近盛晚也紮在實驗室裡,估計也是想在期末的時候拿出一個好成績。”
李嫺當然知道盛晚最近也在實驗室裡,她這麼奮鬥也是有這個原因在裡頭。
只是不知道盛晚在研究什麼項目罷了。
不管對方研究的是什麼,必定比不得她手裡這個,何況她還有華醫傳人的指點。
*
週末的時候,其他舍友都沒課,都能高枕無憂睡懶覺,盛晚晚上卻還要在實驗室熬夜,次日跟舍友一樣睡大懶覺,十一點鐘的時候,扇扇起牀說要去食堂打飯了,其他幾個人紛紛讓她幫忙打。
結果扇扇還沒來得及出門,就有人敲響了他們的宿舍門。
扇扇打開們一看,直接怔住了,“裴,裴先生。”
裴宴問,“我來找盛晚,她在嗎、”
紳士的男人言行舉止都很紳士,扇扇長這麼大,就見過這麼一個貴氣無比又十分紳士的男人,關鍵是人也俊美得讓人不敢直視,她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在、在的。”
正在洗漱臺漱口的萬西聽到了男人的聲音,有點意外,畢竟她們這裡是女生宿舍,那估計是有同學家長過來了,她好奇的出去看。
這一看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這麼大一個帥哥,她穿着睡衣,叼着牙刷,頂着一嘴的泡沫就出來了,簡直丟人啊。
“陣亡”了一個,楊惠那邊就謹慎了,披上外衣纔出去看的,看到裴宴的臉後,立刻就去叫醒盛晚了。
“晚晚,裴先生來找你了!”
盛晚原本還想再睡一會兒的,聽到這裡立刻就醒了,揉了揉眼睛,翻身起牀,也是拿了一件大衣披上就出去了。
果然在門口看到了裴宴,他正背對着門口站在走廊上,長身玉立,聽到聲音纔回頭。
盛晚,“你找我有事?”
裴宴,“剛好路過這邊,打你電話沒人接,就上來了,這是給你買的東西。”
盛晚這時候才注意到他腳邊的袋子,滿滿一大袋,也不知道里面都裝些什麼。
“你真是太客氣了,來就來了,還帶東西。”
人家都帶過來了,盛晚也沒有拒絕的道理,從他手裡接過袋子,“你吃過了嗎,我請你吃個飯吧。”
盛晚心中想的是禮尚往來,裴宴卻正有此意,“我先下樓等你。”
“好,最多十分鐘我就能下樓了。”
盛晚說完就提着東西回宿舍了,還關上了門,把東西往只桌子上一放,對其他人道,“想吃什麼自己拿。”
她就拿衣服去換了。
幾個舍友特別羨慕,平日裡大家吃東西就是不見外的,這個時候當然也不會見外。
“我天,這些東西看起來好貴啊。”
“雖然都是零食,但都是國外大牌。”
“這一袋得上千吧,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晚晚,我們跟着你有口福了。”
盛晚已經換好了衣服出來,“我就不在學校吃了,等會兒不用打我的飯。”
幾個舍友一臉我懂的表情,目送她離開了宿舍。
盛晚走後,幾個舍友在後面竊竊私語。
“都追到宿舍門口了,晚晚還說是普通朋友呢,嘖嘖嘖。”
“她性格就那樣,明眼人也能看出來是一頭熱。”
“天啊,我這輩子都不敢想能有這麼大一個帥哥追我追到宿舍來。”
“可以做夢的,夢裡什麼都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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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晚下樓看到裴宴後,第一句話就是,“你是怎麼說服宿管阿姨放你進女生宿舍的?”
裴宴,“可能是有校長陪同,所以宿管阿姨放心。”
盛晚,“……”
“你來一趟都大,至於把校長都給驚動嗎?”
“我本來想在車裡等你,是校長認出了我的車。”
“校長怎麼會認識你的車?”
“可能是前陣子我給學校捐了一批器材,校長對我印象深刻。”
盛晚,“……原來前陣子給學校捐器材的人是你啊。”
“對。”
“你可真有錢。”
“還行。”
盛晚不想跟有錢人聊天了,有點打擊人。
但是最後盛晚還是跟着裴宴出去吃了一頓飯,本來說好她請的,結果他是那家米其林餐廳的會員,連賬都不用付了。
又欠了他一次。
次日,盛晚依然在睡懶覺,就收到裴宴的信息,說他人已經在樓下等她了。
盛晚茫然了片刻,很快就換了衣服下樓了,出門前舍友們還以爲她是要去打飯,一個個從牀上伸出頭來。
“我要一份排骨飯。”
“我也要。”
“我也。”
盛晚十分無語,“我就下去拿個東西,不去食堂,現在也不是開飯的時間。”
說完她就下樓了,遠遠的就看到了裴宴的身影,今日他穿着一身休閒服,依然耀眼奪目。
“你怎麼又來了?”盛晚問。
“路過,順便給你送吃的。”裴宴從車裡拿出了一個帶子,袋子裡明顯是幾分打包好的盒飯。
“你爲什麼要給我送飯?”盛晚怔怔的看着他手裡的袋子。
“見你昨天很喜歡吃那家米其林餐廳的飯菜,我路過的時候就給你打了幾份,趕緊拿上去吃吧,再等一會兒就冷了。”
盛晚被催着上了樓,等回到宿舍樓層時,她下意識往下面看去,就看到裴宴朝她揮手,然後轉身上車了。
幾個舍友吃到了米其林餐廳的飯菜,高興得眼淚都從嘴角流出來了。
“天啊,米其林耶,醬汁,講究這麼一小口就要幾十塊錢。”
“人均 1000元的法餐廳可不是吹的,我平時就只在電視裡看到過!”
“一家貴餐廳,業界通行的員工顧客比是 1:3,每 3個顧客就要配 1個專門的服務人員,苛刻的會做到 2:1,即一個服務員服務 2桌客人,這家米其林更誇張,一對一服務。老實說,如果不是晚晚,我這輩子估計都嘗不到這家米其林的味道了。”
萬西點評完,直接吃了一口,然後才驚歎道,“果然貴有貴的道理,太好吃了!”
幾個舍友都不是白吃白喝的主,人家裴先生是看在誰的面子上給她們帶吃的,她們心中有數,吃了人家的東西,當然要爲人家說兩句好話了。
“晚晚,裴先生對你也太好了吧,他是不是在追求你?”
要不是她們幾個跟盛晚接觸久了,都懷疑她是在跟裴先生欲擒故縱呢,然而接觸多了就知道盛晚壓根不是那種人。
在其他事情上她可以反應敏銳,但是在感情這一塊,她似乎從來沒開竅過。
果然,盛晚一聽就覺得不可思議,“你身上傻了嗎?”
楊惠和扇扇對視一眼,眼中十分明顯的果然兩個字,“如果不是追求,他幹嘛又給你帶好吃的好喝的?”
盛晚道,“給我帶吃喝的人也不少啊,我妹妹和我經紀人從前不也經常來?”
就是這陣子大家都忙,所以她們纔沒有出現而已。
“那能一樣嗎?那是妹妹和經紀人,裴先生跟你可沒什麼關係,人家爲什麼也給你送?”
“我們的關係你們不懂,別瞎猜了。”
他們是從古至今的關係,別人怎麼可能會懂?
但是往後的幾天,裴宴哪怕自己不能來,也會讓人給盛晚送一份餐點,當然也不光是給盛晚一個人的,她的三個舍友都有份。
什麼惠靈頓牛排、鴨胸、羊羔肉等,直接三個舍友折服,已經不管盛晚如何解釋,開口閉口就用你男朋友來形容裴宴了。一次兩次盛晚還無奈解釋,次數多了,她也直接躺平不管了。
盛惜來學校看姐姐,她知道姐姐最近忙着研究,先前兩人視頻的時候姐姐都瘦了,所以她這次過來帶了很多好吃的。
在進入姐姐宿舍後,盛惜都沒看到人,直接就道,“姐,你都瘦了,我給你買了很多補品過來,牛奶什麼都在車上,要不然你還是回家住吧,在學校住着,忙起來根本就不記得吃飯,你回去還有人監督一下。”
盛惜說完就看到姐姐圓潤的臉。
圓潤只是相對於盛晚從前的樣子,並不是說她胖了,只是有點肉看起來更有起色,更好看的感覺。
“你先前跟我視頻的時候是開了瘦顏嗎?”盛惜下意識就道。
盛晚都無語了,“你覺得我有必要?”
盛惜,“可是先前在視頻裡你都瘦了很多,怎麼現在看着非但沒有瘦,反而好像有點圓潤了?”
幾個舍友都是見過盛惜的,都聊得不錯,此時很自然就接話道,“是你姐的男朋友,天天讓人送大魚大肉過來,別說你姐圓潤了,我們都跟着長肉了。”
盛惜有種被雷劈的感覺,看向姐姐,“你什麼時候談男朋友了,我怎麼不知道?”
盛晚:……
“她們是亂說的。”
楊惠直接當着盛惜的面拉開抽屜,“有時候你別看一個人說了什麼,要看對方做了什麼。”
盛惜看着那一盒子好吃的東西,直接沉默了。
零食也有區分的,人家的都是什麼芙蓉核桃仁,草莓脆,藜麥堅果海苔酥,她的就是在超市裡隨便買的薯片,爆米花之類,典型的垃圾零食。
“這到底是誰買給我姐的?”盛惜越過姐姐問其他人。
“是裴宴先生。”
盛惜瞬間就不稀奇了,“哦,原來是他。”
要是換一個人盛惜就稀奇了,如果是裴先生就不稀奇了,要是裴先生不對姐姐好,那才稀奇。
幾個舍友看到盛惜這種態度,當即更確信了:果然有貓膩!
然而讓她們幾個確信盛晚和裴先生有貓膩的是另一件事情。
半個月後裴宴過生日,裴宴非但請了盛晚和盛惜,連帶着她的幾個舍友也一起請了。
三個舍友:連親朋好友都關注到了!
你說你們沒貓膩,誰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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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盛晚和幾個舍友在校門口上了裴家加長版豪車。
車裡只有一個穿着制服,帶着白色手套的司機,態度非常恭敬。
除此之外,車上中間一張摺疊桌子上還擺放着各種各樣的水果點心。
第一次看到這種世面的舍友:“……”漲見識了!
幾個舍友不是很敢亂動,但卻忍不住四處打量。
“我有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頭一次坐這種豪車,在這之前,我只在看外國電視的時候,看到那些貴族少爺們乘坐。”
“真是太豪氣了!”
然而等到了裴家之後,她們才知道先前的感慨太早了。
卻說裴家這邊,早早就開始準備食物了。
裴宴的生日並不大辦,只是請了一些自己的朋友,簡單過過。
但是有不少人聽說他過生日,也會過來拜訪。
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商業上的合作伙伴,又或者是跟裴老爺子交情不錯的人。
總之一句話,都是大人物。
所以等盛晚的幾個舍友來到裴家,還沒來得及感慨裴家的富麗堂皇,就被那一個個大人物給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還是盛晚鎮定的帶領大家給裴爺爺見禮。
“裴爺爺好。”
三個舍友跟着道,“裴爺爺好。”
裴爺爺一看就是那種雍容華貴的人,上位者的氣度,包容性很大。
他甚至給盛晚和幾個夥伴介紹那些大人物。
盛晚不卑不亢的,進退有度,幾個舍友就不行了,狠狠控制了自己,纔不至於點頭哈腰。
好不容易應酬完這些大人物,裴宴走了過來,他是今天的壽星,身上穿着一襲燕尾服,一身的貴族氣質。
“跟我來,其他人已經到了,爺爺,我帶她們先進去。”
裴爺爺點頭,“去吧,我等會兒再進去。”
裴宴就帶着他們朝裡邊走去,裴爺爺在後面看着孫子和盛晚走在一起的畫面,眯起了眼睛。
裴奶奶身體不好,這種場合她一般不出現。
盛晚跟着裴宴進去後,纔看到盛惜,溫念卿,金池和丁特助他們已經到了,甚至連幸然都被接了過來,一起坐在那張長方形餐桌前。
桌子很長,盛晚她們加入進去都還有空位。
盛晚本來想跟三位舍友坐在一起,想着等會兒可以照顧一下。
結果三個舍友雖然還處於被裴家財力的震撼中,卻也一個比一個反應靈敏,連忙把盛晚推到前面去。
“今天是裴先生生日,你得坐在他身邊!”
裴宴也剛好給盛晚拉開椅子,就是他左邊的位置,上首位置是空着的,那是留給長輩的。
溫念卿看着盛晚的幾個舍友,忍不住湊過去對盛惜低聲道,“你姐的這幾個舍友還挺上道的。”
盛惜,“什麼上道不上道的,你別亂說話。”
溫念卿不樂意了,“嘖,小丫頭怎麼說話呢?”
盛惜:真是幼稚鬼一個。
幾個年輕人坐在一起,吃着點心聊聊天,裴爺爺很快就過來了,坐到了上首的位置。
“今日大家有緣相聚在這裡,就把這裡當自己家一樣,不用拘束。”裴爺爺視線從盛晚身上劃過,然後落到溫念卿身上。
“念卿也很久沒來了,如今家中一切可好?”
溫念卿忙道,“一切都好,就是爺爺始終惦記着什麼時候能與你再下一盤棋。”
裴爺爺哈哈一笑,“早晚有機會。”
說罷,又看向丁特助,“這些年多虧你在阿宴身邊,他的工作才能輕鬆一些。”
丁特助哪裡敢當?當即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坐得挺直挺直的,“我要感謝裴先生提拔纔對,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
裴爺爺點頭,又看向金池,“聽說你現在已經成功進入千機盟了,恭喜。”
別看金池平日裡油嘴滑舌什麼話都能說,如今面對裴爺爺,卻腦子遲鈍了,什麼好話都想不出來,只記得丁特助先前的話,腦子發熱的跟着重複了一遍。
裴爺爺點點頭,又過問了盛惜幾個問題,然後到盛晚的三個舍友,他是把每個人都點過一遍,最後視線落到盛晚身上。
“聽說你現在在做一個醫學方面的研究?”
盛晚,“是的,但是目前還沒什麼見效。”
裴爺爺也不問她具體研究什麼,只道,“慢慢來不着急,研究再重要,也要記得及時吃飯,你們學校食堂如何?”
盛晚道,“食堂味道還可以。”
盛晚的三個舍友知道表功的機會來了,當即幫忙補充,“食堂味道再好,也比不得裴先生請我們吃的米其林,那味道纔是絕了。”
裴爺爺視線劃過孫子,裴宴切着盤中的食物,眼觀鼻鼻觀心,恍若未聞。
裴爺爺笑了笑,看向三位舍友,“都大周邊那家米其林?那確實不錯,但除了這家米其林外,還有很多餐廳味道不錯,回頭你們吃膩了這家就跟阿宴說一聲,換送其他餐廳的飯菜。”
這就太客氣了,三個舍友連連擺手說不用麻煩,她們都不挑食的。
裴爺爺目光又回到盛晚身上,“聽說你喜歡收藏古董畫,裴家有一個專門收藏古董畫的畫室,等會兒吃完了,你可以跟阿宴一起去看看,喜歡的話帶走一兩副也可以。”
盛晚其實也不是喜歡收藏,但是有機會欣賞古董畫她也不會拒絕,“等會兒我去看看,不過帶走就不必了。”
金池腦子還發熱着聽到這裡,也跟着湊熱鬧,“機會難得,等會兒我們大家一起跟過去去看看,就當見個世面!裴爺爺,要是我有看中的,能帶走一兩副嗎?”
“……”
裴爺爺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裴宴眼角抽了一下。
溫念卿第一個撇清關係,“我等會兒還有事,就不去了。”
盛惜,“我經紀人剛剛給我發信息了,吃完就得走。”
丁特助,“我明天的會議資料還沒準備好,等會兒得早點回去準備一下。”
三個舍友:“我們還要回學校學習……”
看着忙着撇清關係的衆人,金池後知後覺,猛的拍了自己的腦袋,“瞧我,把我兩個女朋友懷孕這等大事給忘了,等會兒我就回去看看。”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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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生日蛋糕後,裴爺爺對裴宴道,“你送盛晚她們幾個回去。”
其他人都有車,盛晚她們是學生沒有車。
但是三個舍友寧願跟丁特助他們幾個蹭車,也不願意跟盛晚在一起。
“我們等會兒有點事,你先回去。”
盛晚就跟她們說再見了,她最近挺累的,想回去早點睡覺。
結果盛晚在裴宴的車上就睡着了,裴家離都大不遠不近,半個小時左右的車程,但是等到了目的地盛晚也沒醒,裴宴也沒叫她,就在校門口等着,又調整了一下車內溫度。
然後他拿起筆記本辦公。
又過了半個小時這樣,盛晚醒了,擡眸就看到裴宴修長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電腦。
盛晚坐好起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裴宴道,“一個小時吧。”
盛晚打了一個哈欠,“你應該直接叫我起來的。”
“沒事,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裴宴收起了筆記本,然後把車開進學校。
等到宿舍區時,盛晚開門下車,“多謝你送我回來,再見。”
“等等。”裴宴叫住了她,然後在盛晚疑惑的眼神中,他靠了過去,從盛晚左邊肩膀上拿下一片樹葉。
盛晚看着突然朝自己靠近的人,不知道爲什麼會覺得有點不自在。
裴宴卻十分自然的樣子,“再見。”
這天過後,盛晚重新投入忙碌的工作中。
又忙了一週後,唐教授又來電讓她過去吃飯,這師父都叫了,盛晚當然也不會拒絕。
盛晚把筆記本帶上了,她有一些問題需要請教唐教授。
打開電腦檢查一下的時候,看到一個彈窗,是那個下棋網站的彈窗,顯示着有新賭局,賭注十萬。
盛晚關彈窗的動作就頓住,有錢人啊。
要不是現在沒時間,她都想直接進去看了,她也確實進去看了,萬一競爭人數太多,她就得抓緊時間,結果發現一個競爭者也沒有,當即放心了。
這個時候唐教授又來電話問她到哪裡了,盛晚說馬上就到,拿起筆記本就下樓。
等到了才發現魏教授也在,除此之外,魏教授的那個徒弟,還有李嫺也在。
難怪唐教授會叫她,原來人家帶了徒弟。
只是唐教授哪裡知道盛晚和李嫺之間的糾葛?那是互相討厭對方的存在,不過當着長輩的面都沒表現出來。
李嫺有意在唐教授面前表現自己,企圖把盛晚壓下去,“我最近在做一個研究,若是研究成功,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到時候還請唐教授爲我把把關啊。”
唐教授一開始並不在意李嫺的研究,學校裡做研究的同學多了,他個個都把關?除非是盛晚這種級別的他纔會特別關注。
李嫺也知道只現在的級別不夠,唐教授不會重視自己,但她有法寶,“我先前在G城的時候有幸得到華醫傳人的指點,沒想到這次在都城又遇到了對方,她對我這個研究挺感興趣,給出了不少建議,讓我受益匪淺。”
單李嫺一個人掀不起什麼風浪,如果把華醫傳人給牽扯進來,那效果就不一樣了。
唐教授沒見過華醫傳人,但聽說過對方的名聲,也看過對方診治的人,不少疑難雜症都治好了,確實厲害。
“當真?”唐教授果然感興趣了。
李嫺心中忍不住浮起得意,不動聲色瞥了盛晚一眼,“是的,只可惜她不喜歡交際,我想見她也不容易,要不然就能給大家引薦了。”
高人都有怪癖,這能理解,唐教授一點也不計較,“既然這樣,那回頭你研究做好了,我去看看。”
盛晚卻微微擰眉,大寶二寶都還年輕,沒有任何治病經驗,頂着華醫傳人頭銜的也就只有幸然,她跟李嫺什麼時候有交集了?
回頭有時間問一下。
此刻盛晚腦中更多的想法還是那個下棋網,等她回宿舍了就立刻應戰。
“小晚啊,你先前說有幾個問題想問我,是什麼樣的問題?”
飯後,魏老想跟唐教授下棋,唐教授卻先問盛晚,在他心中,盛晚的問題肯定至關重要。
盛晚拿過了筆記本,按了開機密碼,下棋網就出現在眼前,她下意識想關閉,卻被人叫住了。
“等等——”
魏教授本來也只是好奇,像盛晚這樣優秀的學生,她的問題一定很特別,想跟着看看,結果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網站,以及那個過目不忘的網名——矮窮挫照樣拽。
魏教授:???!!!
“你就是矮窮矬?”魏教授直接控制不住的問了出來。
盛晚看向魏教授,什麼叫你就是?
他知道她?他也在下棋網裡混過?
魏教授都不等盛晚回答,已經一驚一乍起來了,“天啊,你居然就是‘矮窮矬’,‘矮窮矬’居然就是你!你,矮窮矬?”
盛晚:“……”
其他人:“……”
幾分鐘後,聽了魏教授的解釋,所有人才一副瞭然的表情。
唐教授當然是驚訝自己的徒弟不光學醫厲害,連下棋都厲害?當即有一種長臉的感覺,尤其是在老魏面前長臉。
“真是沒想到,我徒弟就是你苦尋已久的人,更可惜的是,她如今選的是學醫專業。”
魏老:“……大學又不規定只能選一個專業,她學醫不耽誤她下棋啊,回頭代表國家出去爭光,多威風?”
相較於唐教授和魏教授的激動和驚訝,高子明和李嫺就各種不是滋味了,尤其是高子明,身爲魏老的徒弟,他當然知道師父一直在尋找一個人才。
他雖然沒見過這個所謂“人才”,但也一直把對方當成隱形對手,每天努力提升自己,想讓師父看到自己的能耐,從而忽略人才。
誰曾想自己一直未能改變師父的看法,在即將有國際比賽的時候,師父又找到了一直惦記的人。
高子明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看盛晚的眼神也控制不住散發出排斥情緒。
李嫺就是單純的嫉妒了,她雖然不是圍棋社人員,但她也知道圍棋社的人脈,這也是她找高子明做男朋友的原因。
尤其是現在圍棋社國際賽馬上要來了,只要男朋友能獲勝,必定名聲大振,到時候只等她這邊取得了唐教授認可,兩個人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誰看了不豔羨?到時候什麼盛晚,盛白的,她都不放在眼裡。
結果在這個節骨眼出現了一個什麼魏教授特別欣賞的人,居然還是盛晚?
這比直接打她臉還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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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可沒有心情理會徒弟,一心撲在盛晚這邊,努力說服她當他徒弟。
盛晚這邊心情也有點複雜的,她沒想到那個總喜歡在網上重金下棋的人,是魏教授。
更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掉馬甲。
但是她本來也沒有入圍棋社的想法,又經不住魏老的勸說,讓她不要着急下結論,回去好好想想再說。
盛晚不得不答應對方回去會認真思考。
唐教授雖然與老魏一直各種鬥,但真正涉及到嚴肅問題,他也不會攪局,盛晚要不要當老魏徒弟,他說了不算,盛晚纔有決定權。
魏老還沉浸在找到人才的喜悅中,李嫺就迫不及待打斷大家的喜悅,開始跟唐教授討論自己的研究了。
唐教授一看李嫺的研究,果然有兩下子,聽都不斷點頭。
倒是盛晚一聽李嫺的研究方向與自己差不多,當即就起身告退了。
半個月後,李嫺的研究先出來的,經過華醫傳人指點,她的論文已發表就得到了大衆認可。
緊接着,盛晚這邊的研究也出來了,她的研究成果與李嫺的差不多,過程有差,結果卻是一樣的。
李嫺大怒,認定是盛晚抄襲了自己,聯繫各種媒體曝光盛晚,又朝各種權威部門舉報,企圖讓她當衆給自己下跪道歉!
因爲盛晚是明星的緣故,一時間輿論譁然,說什麼的都有,有不少人認爲過程不一樣,結果一樣並不能說明抄襲。
但是更多的人被帶偏了節奏,認定盛晚抄襲了李嫺,認爲她應該道歉,盛晚的黑粉蹦躂都最歡。
【我覺得盛晚不光要跪下道歉,還要退出醫學界,這樣的人品這麼給人治病,誰又敢給她治病?】
【這樣的人建議封殺,抄襲者還能給人當偶像嗎?】
【支持退圈,支持道歉!】
……
盛晚的粉絲當然不相信正主會抄襲,但是現在輿論很大,粉絲槓不過大衆。
畢竟抄襲不抄襲的,得權威人員堅定了才知道,她們行外人說了不管用。
只是權威人士的堅定也需要一些時間,在這個過程裡,盛晚就足夠被別人的口水淹沒了。
這等關鍵時刻,盛晚都沒時間關注網絡,她研究成果一出來,直接就去找裴宴了,所以還不知道網友因爲直接的事情吵得沸沸揚揚的。
倒是幸然直接拿着華醫傳人的信物,站到了媒體跟前,當衆澄清。
“沒有抄襲,當初是李嫺爲了研究的事情,找了我無數遍,我見她誠心研究,確實給她提了不少意見,那些意見也都是盛晚給我提出的建議,她一開始就研究那種花了,說如果我感興趣,也可以一起參與研究,她告訴了我思路和方向。”
“當時我正忙着其他研究,就沒有參與這個研究,後來看到李嫺的研究方向有問題,就忍不住提點了兩句,我有錄音爲證。”
幸然從前生活不容易,她習慣做事留一手,沒想到這一手會成爲關鍵證據。
她不光有跟李嫺的錄音,還有盛晚提點她的錄音。
“我認爲研究醫學不容易,才提點兩句,這並不會構成抄襲,兩個人的研究過程都不一樣,怎麼就跟抄襲掛鉤了?如果知道我指點的人會反過來污衊,我就是死也不會提點一句!”
“最後,我想告訴大家的是,我是華醫傳人沒錯,但盛晚是我的師父,更是我們門派的掌門人,華醫門派的那塊見掌門纔會發光的掌門玉佩就是最好證明,她纔是真正的華醫門派親傳的弟子,說華醫親傳弟子抄襲?就問你們信嗎?”
在錄音的證明下,網友們都不用看發光的玉佩,就直接知道真相了,加上這個時候權威部門認證也出來了,沒有抄襲。
這下子輿論再次譁然。
【做夢都沒想到啊,盛晚居然是華醫傳人?我夢幻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神啊!】
【李嫺說華醫傳人抄襲她,笑死了。】
【那個李嫺是什麼人,她多大的臉敢污衊華醫傳人?】
【反轉太快了,打臉也太快了,一點準備也沒有,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着急下結論了!】
……
這個反轉誰都沒想到,李嫺更是被打得一個措手不及。
盛晚是華醫門派掌門人?怎麼可能?
可是身爲華醫傳人的幸然親自站出來澄清,還有錄音,錄音裡確實是盛晚給了幸然提點……
李嫺整個人搖搖欲墜了,她只是得到華醫傳人的指點,就出名了,這種關乎名聲名利的事情,盛晚這個當事人居然藏得這麼好?
爲什麼?
她原先以爲仗着有華醫傳人撐腰,輿論就會站在自己這邊。
她當然知道那點過程的類似構不成抄襲,但是輿論可以改變一切,只要輿論壓力足夠大,有關部門也得順着輿論走。
到時候盛晚就徹底完蛋了。
結果盛晚沒事,她完蛋了。
污衊華醫傳人,李家怕是也要受到牽連。
李嫺真是又悔又怕,男朋友不安慰她就罷了,還直接與她分手撇清關係。
李嫺真是一夜之間變得一無所有,名聲也全毀了。
高子明這邊也沒好到哪裡去,他聽說了盛晚要加入圍棋社了,師父指定她去參加國際賽。
高子明當然不服氣,當着師父的面與盛晚對局幾盤,結果都是他輸。
這下子他身爲魏老最優秀徒弟的頭銜也保不住了,這種危急關頭,他又怎麼可能會留一個會影響自己前途的女朋友?
卻說盛晚這邊,她把藥香給了裴宴。
需要把藥包放牀頭,經過一個晚上時間纔能有成效。
結果這天晚上,裴宴是否恢復了記憶,盛晚不知道,但是她的系統回來了。
不但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真相,她一直想知道的真相。
【他是爲了獲知你的消息,被壞人算計的。】
【在一個峽谷裡,包括裴宴在內的十幾名護衛,遭三千精兵埋伏,無一生還。】
【裴宴的屍體被突然出現的一個漩渦吞噬,然後漩渦漸漸關閉。】
【有大師說這個漩渦能讓裴宴投胎轉世,他終有一天會回到平行時空的古代,重新奪回一切。】
【那個人害怕,所以下了一個跨越千年趕盡殺絕的命令。】
【裴宴的貼身護衛在臨死前聽到對方的交流,用最後一口氣寫下了裴宴之死是遭人陷害,然後把畫丟進漩渦。】
【事情真相就是這個樣子。】
系統說完,盛晚眼前就浮現出裴宴被刺殺的畫面。
三根長矛刺入裴宴的身體,鮮血從他的嘴角涌出,他卻感覺不到痛一般,看着前方,一點一點失去了神志。
至死,他都不知道她的消息。
……
盛晚再次出現在裴宴跟前,他已經恢復了記憶。
“值得嗎?”她問。
“值得。”他說。
她就什麼都懂了,感情再遲鈍的人,也不可能到了這種時刻還不醒悟。
“可是我沒愛過人,沒有經驗。”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
——完結。
【ps:結局倉促,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