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第三步的聖人能讓只有殘道留存於世的修士重生。
這只是傳說,四天九界無人親眼見過,然而今日來臨此地的修士卻有幸見到這萬古難求的一幕!
森羅生前,並不知他僅有的輪迴之力能否復活蕭千雨。
只是他何惜一試,即便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即便他復活千雨之時,已是死人,已只存一頭,已再無意識,已再無法看千雨一眼,又有何憾!
他就是如此偏執的魔,便是戰至頭顱高懸,流盡最後一滴血,也絕不改變自己的道。
他的情,或許無法觸動寧凡,無法彌補其過。
但他的瘋狂,他道心的執着,便是寧凡心如鐵石,也需動容。
只因寧凡歸根究底,仍是一個求道之人!
森羅那高懸的頭顱,於寧凡而言,有着巨大意義。
寧凡的道,是執!
世間還有何物,能比森羅這高懸的頭顱更爲執着!更爲百死不悔!
這一刻,寧凡對執之道有了更深理解。
對森羅而言,執就是不惜一切,不顧一切。
若有半分瞻前顧後,畏首畏尾,他也就不再是森羅。
神空星之上,那名立於長階的盲眼老者忽地黯然流淚,神情苦澀,口中低聲嘆息着,
“癡兒,癡兒啊...”
他的心很痛,爲自己徒兒逝去而悲傷,卻終究沒有阻止。
森羅的道沒有迷茫,無論對錯,他都沒有阻止。殘局,他會幫森羅收拾。
森羅僅存的頭顱,雙目忽然閃現出決然的魔芒,全部的輪迴之力,猶如霓虹灑落,輕飄飄地好似羽毛棉絮。毫無保留地朝着那名女子的虛影狂瀉。
以我畢生輪迴,換你睜開雙眼,可否能夠...
森羅的頭顱血肉,一點點化作血水流逝,漸漸的,只剩一個死寂頭骨,腐朽灰暗。再無任何生機,更無任何輪迴之力留存。
所有的輪迴之力,所有僅存的生機,都被他捨棄,送給了眼前女子。否則便是他只剩頭骨,仍會保持殘念死戰到底。
隨着咔嚓一聲。森羅的頭骨碎裂成六塊,朝星空中落下。
十二名大帝之中,立刻便有三人目光微閃,朝着那六片頭骨衝去,似要爭奪這六片頭骨。
在他們看來,森羅的頭骨,多半有些用處的...
直到此刻。十二帝確定森羅真正隕落,方纔神情稍霽。
餘下的諸位大帝,則目光震撼。思索地看着鍾內走出的某個女子虛影,看着此女一點點身軀凝聚,衣袂飄飄、風姿綽約地出現在世人眼前!
除了這個女子的殘道虛影復生留存,其他流竄出鎮天鐘的殘道虛影,紛紛消散於世間,蕩然無存。
這是一個何其美麗的女子。眸如千雨臨塵世,卻終是纖塵不染,遺世獨立。
虛空大帝的神情最爲複雜,在看到這女子的瞬間,他神色一黯,閉上了雙眼。
他的師弟死了,蕭千雨卻活了過來...
對那個女子。他並非真的不曾動心,只是他不似森羅,對情愛之事,看得並不重。
他是真正的仙帝。自古帝王,總是無情。
“我想見森羅...但森羅,是誰...我又是誰...你們,又是誰...”
迷茫的神情在這名女子眼中流動,她喃喃自語着,忽然間,她目光一瞥,看到了正搶奪森羅頭骨的三名大帝。
三名大帝,兩人是六劫、七劫大帝,一人則是四溟宗的八劫大帝!
蕭千雨的目光在觸及森羅頭骨的瞬間,沒由來地便溼潤了,心中好似被萬箭射穿,痛得無法言說。
那是誰的頭骨,爲何會令她如此悲傷,如此在意...
她根本不識這頭骨,便是認識,也記不起。
她擡指,法力如雨催動,便朝那三名大帝一指按去,不願他們觸碰這頭骨。
這是她的,只能是她的...雖然她不知這一切是爲何。
她的身體本半分氣息不露,但這一指按下,立刻引動了她體內的所有法力!
這法力之中,有她生前法力,更有森羅饋贈她的修爲!
這一刻,她的修爲不是生前的碎念境界,而是萬古第八劫!
這一修爲,與她生前的修爲明顯不符!
這一指按下,她立刻目光迷茫,並不記得自己何時突破過仙帝。
她連自己是誰都已遺忘,卻終是覺得,這份法力不屬於她,只不過,她並不排斥這法力的氣息,很溫暖,很溫暖...
是誰...這份不屬於她的法力,主人是誰...
她的指芒化作漫天金色光雨,在星空中形成三個雨之漩渦,朝三名大帝灑落。
每一滴金雨,都沉重如山,有這擊毀下級修真星的威能。
重重雨幕之下,便是三名大帝也面色一變,匆匆一退,並各自展露神通,祭起法寶,擋下漫天光雨。
三人各個神情不忿,怒視蕭千雨!
更有一人直接出聲責道,“閣下生前,想必也是神虛大帝,緣何對我等無端出手!”
顯然,出聲者並不知蕭千雨身份、生前修爲的。
蕭千雨則趁機拂袖一捲,將六片頭骨殘片捲入手中,徐徐拼成一個完整頭骨。
看着這一完整頭骨,她的心又是一痛,說不清,道不明。
只是眼淚,早已成詩。
“怎麼回事!那蕭千雨死前不過是碎念修爲,爲何復生之後,竟突破到了萬古第八劫!”
神空大帝面色一變,他早已隱隱猜出森羅毀滅鎮天鐘的目的,並親眼目睹蕭千雨的殘道復生。
見到蕭千雨復生,他還不至於多麼驚訝,畢竟他也聽說過,第三步聖人可復活第二步修士的殘道。
雖是第一次見到修士殘道復甦,他也並不驚訝。
但見到蕭千雨修爲暴漲至如此境界,他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
神空帝想不明白,爲何眼前的這個女人死上一次。就能獲得如此之高的修爲,與他同級!
難道被輪迴之力復活的殘道修士,都能獲得巨大的修爲提升麼?
不,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古籍中從無類似記載!
一般而言,就算是被聖人復甦殘道的修士,再未徹底返本歸元之前,修爲也會大幅跌落纔是。
他乃堂堂神空大帝。苦修無數年纔有今日萬古第八劫的修爲,蕭千雨卻如此輕易達到這一境界,這着實令他受挫!
“萬古第八劫!這...”
虛空帝忽的睜開眼,同樣不可置信地望着蕭千雨,顯然也被蕭千雨修爲驚到了。
其他仙帝之中,有幾名知曉蕭千雨死前修爲的。亦是紛紛震驚起來。
這是他們第一次親眼見到輪迴之力復活修士殘道!
不解,亦是理所當然!
“此女重生之後,修爲之所以高於生前,是因爲她復生的方式與常人不同。她此次重生,不是正常意義的復活,應該說,按照正常途徑。即便森羅合出始聖輪迴之環,也無法復活此女。此女哪裡是復活,分明是那森羅捨棄了自身,成全了此女...有意思啊,想不到區區萬古第五劫的仙王,竟一路禍亂東天,更憑驚天手段,捨棄自身。復活了她人殘道,更令重生者修爲大漲...此事,亙古罕有!此人的頭骨,老夫要了!”
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忽的在東溟星域之內響起,驚到了無數修士,更驚到了十二名大帝!
無人知。這名出聲者是誰,何時出現,只是一感到此人言語之中蘊含的驚天氣勢,便無人敢忽視此人存在!
那是一名周身纏繞着七彩光芒的紫衣老者。身體虛幻,忽的出現在星空之上,氣勢如天,冷冷看着剛剛復生的蕭千雨!
他非第三步修士,修爲仍是第二步,但他身上的七彩光芒之中,隱隱竟有一絲第八彩的顏色!
他的修爲,雖仍處在萬古第九劫,卻遠非此地四溟宗的兩名九劫仙帝可相提並論,與二人有着質的不同!
“把你手中的頭骨,給我!”
這名虛幻老者冷冷一言,這一聲含着驚天氣勢,猶如無形的聲浪,朝四面八方狠狠散開,蕭千雨首當其衝!
有着萬古第八劫修爲的蕭千雨,被這聲浪一衝,竟瞬間氣息一亂,花容一變,蓮步疾退。
此地修士但凡感受到此人威壓者,無不道心顫抖!
修爲稍低者,更是紛紛氣息壓抑,跌落星空,好似被高山巨嶽所壓垮一般!
便是其餘大帝,也紛紛面色一變。
兩名四溟宗九劫仙帝之中,其中一人目光一變,立刻向其他三名四溟宗仙帝囑咐道,
“決不可得罪此人!此人是一位準聖,來自秘族!”
這聲音不大,卻幾乎瞬間傳遍星河!
‘準聖’‘秘族’的字眼,猶如天傾地覆,讓所有聽聞此言的修士心神顫抖!
“準聖!”
此地但凡聽到此言者,無一不駭然變色!
在這四天無聖的年代,準聖便是至高無上者,非普通仙帝可相提並論,無人敢得罪!
面對這名突如其來的準聖,蕭千雨美眸忌憚極深,憑藉本能便知面對此人毫無勝算可言,卻死也不願將手中頭骨交給此人。
她總覺得,這頭骨對她而言十分重要,即便她根本想不起也不可能知道,這頭骨主人是誰...
“無論你是誰,這頭骨,我不會交給你!”蕭千雨聲音清冷而決然,那決然之中,依稀有幾分肖似森羅。
她獲得了森羅的全部力量,包括森羅的執着與道念。
從此以後,森羅便活在她的生命中,只是她不知。
“老夫看中的東西,憑你,保不住!拿來!”
紫衣老者冷哼一聲,大手一揮,天空立刻便有無數紫色稻草飄落。
那稻草虛幻飄渺,卻有一股無法言喻的大神通在其中,似有驚天偉力!
“他來自紫族!”一瞬間,十二帝盡皆猜出老者的來頭。此地亦有不少老怪,根據這紫色稻草神通,驚呼出老者來歷。
“紫族的準聖!”
寧凡心中波瀾難平,他曾從元瑤口中聽過紫族名頭,也在星海妖戰中傷過一名紫族棄人,記得是叫紫川還是什麼。
卻想不到,今日會在此地。見到一名紫族準聖!
同是處在萬古第九劫,準聖卻是半步踏入第三步的存在,非普通萬古九劫大帝可比,更非蕭千雨可敵!
眼看那漫天紫色稻草便要化作神通,傷及蕭千雨,神空星之上。忽有一名盲眼老者一步踏出,出現在星空之上,擋在蕭千雨身前,神情木然,卻有一股無人可以忽視的氣勢。
“我徒頭骨可以給你,但這個女娃,你不能動!”
盲眼老者周身籠着七彩光芒。那七彩之中,同樣蘊含着一絲第八彩,令此地修士低於萬古境界者,無人可窺探其真實容貌。
寧凡自也看不到此人真容,卻被此人強橫氣勢所驚到了。
盲眼老者的氣勢,根本不弱那名紫族準聖一分!
寧凡又豈能想到,神虛閣之內,竟不只有神虛雙帝存在。更有一名隱世不出的準聖在。
小妖女的心中同樣吃驚不小,她有着神虛少主的身份,知曉神虛閣不少秘聞,卻不知神虛閣中還有第三名仙帝存在,且這名仙帝,竟還是一位準聖!
“師尊!”虛空大帝目光一閃,心中卻是略安。
有自家師尊在。便是秘族準聖到來,也無需擔心什麼。
那紫衣準聖一見盲眼老者出現,立刻虛眯起雙眼,沉吟片刻之後。散了漫天稻草神通。
而盲眼老者則是冷漠不語,也不見他如何出手,已從蕭千雨手中奪來森羅頭骨,略一遲疑,仍是一把將頭骨交給來人。
“你是誰...把那頭骨還我!那是,那是...”蕭千雨心中一痛,不忿地看着盲眼老者,只覺得此人十分熟悉,偏偏想不起來。
“你可知那是誰的頭骨?”盲眼老者木然問道。
“我不知,也不記得...”蕭千雨心中刺痛,悲傷言道。
雖不知,卻很心痛,這是爲何...
“既然不知,便永遠不要知道,羅兒的畢生心願,唯你一人,你須好好活着,莫要爲了一個頭骨,惹來殺劫。莫要讓他的苦心白費...”
言罷,盲眼老者浩瀚的神念橫掃星空,最終落在那名紫族準聖身上。
“東天之亂,到此爲止!秘族之人,速速從我東溟星域離去!”
他的話語,含着與森羅相似的強硬氣勢,不容任何人拒絕,即便對方是秘族是人,是準聖!
那名紫族準聖神情怫然不悅,似十分不滿盲眼老者的語氣。只是掂了掂手中森羅頭骨之後,也不願在此地與盲眼老者一戰,目光略略一閃,卻是最終冷哼一聲,一遁而去。
“秘族準聖,竟被神虛準聖逼退了!”這震撼,在無數東天修士心頭升起。
四天之內,能讓秘族修士吃癟的人,可不多啊,何況對方還是一名準聖...
“我神虛閣之中,竟還有準聖坐鎮麼!”神虛閣修士全部大感吃驚。
“蕭千雨,你生前是神虛之人,但已爲神虛死過一次,重生之後,你若想繼續留在神虛,老夫自會護你平安;若你想離去,老夫也不會阻,神虛之中亦無人敢阻!”
盲眼老者朝着神空帝、虛空帝方向傳出兩道神念,似囑咐二人如何善待蕭千雨。而後長嘆一聲,身形一晃,不知所蹤。
他回到了神空星,孤獨站在長階之上,秋風蕭瑟,讓他更顯落寞。
森羅的死,讓他悲傷,他需要好好靜一靜...
徒留蕭千雨一人,立在星河之上,茫然若失,淚流滿面。
蕭千雨記不起那頭骨的主人是誰,但當那頭骨被他人奪去,而她無力阻止之時,她竟心如刀絞。
吼——
一道低低的獸吼之聲,忽的傳入蕭千雨耳中。
那是破滅獸的聲音,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你是...”
蕭千雨遁光一閃,出現在破滅獸跟前,看着破滅獸。只覺得熟悉,偏又如此陌生,無論如何想不起關於此獸的任何事情。
只是茫然地探出手,撫摸着破滅獸如修真星般巨大的軀體,眼角淚水不停。
東天之亂,到此爲止了...
四溟宗四位仙帝,有一名八劫仙帝被森羅一拳轟碎肉身。
東天諸帝之中。漢雲大帝、黃巾大帝、摩訶大帝失去了肉身。
這些被森羅毀去肉身的仙帝,想要重塑肉身,怕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了。
其他仙帝所受傷勢亦都不輕,皆需立刻閉關療傷。
衆人雖然被森羅傷得不輕,但比起隕落在此次亂局中的九幽大帝、洪澤大帝,衆人卻又幸運得多。
即便是大戰之後。諸帝一談起森羅,仍是有些色變。
東天十六帝,隕落其二,從此日起,東天只有十四名聲名顯露的大帝了。
一個個仙帝帶着屬下修士告辭離去,四溟宗的修士,則暫時駐紮在東溟星域。處理鎮天鐘的後續事宜。
鎮天鍾毀得不輕,六分之一的鐘體被森羅毀去。此鐘意義重大,不可輕易毀傷,必須好好修理。
未來的鐘祭,也必須繼續下去。
越來越多的神虛修士踏上星河,開始清理星空戰場。
此地不屬於四溟宗也不屬於神虛閣的修士,則算是外人,差不多該離去了。
便在此時。星河之上,忽然傳來一聲聲煙火燃放的響聲,五顏六色的蓮形煙火,在死寂的星河中綻放。
好似冬日的煙火,如此寂靜,如此絕美,又如此孤單。
放煙火者。正是寧凡!
此時的他,揮手放出漫天煙火之後,向小妖女暫時告辭,深深看了蕭千雨一眼。身形一晃,隱身而去,不知所蹤。
東天之亂結束,神虛修士盡出,小妖女不會有難,寧凡也算完成了森羅的最後心願,燃盡了漫天煙火。
他任務完成,自然要退,於無數老怪跟前做這種吸引眼球之時,太過危險。
好在大多數人都在關注着各種事情,倒是沒有多少人關注寧凡。
他的離去,並無多少人在意。
他燃放煙火的行爲,雖然古怪,惹人猜疑,卻也無人願意深究。
寧凡隱身之後,一路朝東溟星域外圍遁去,見無人注意他,心中不由得一鬆。
森羅所給的玉盒,寧凡早已交給小妖女,小妖女可自行煉化那黑色光團,解掉體內虛空之毒不難。
此刻的寧凡,心情沉重,一路朝東溟星域外圍遁去。
這個方向,是離開東溟星域的方向,也是那肖似魔羅的天魔遺留的魔氣水晶墜落處所在。
此時的寧凡並未注意到,在他身後,有一個隱匿着的光團虛影正在沉默尾隨。
那光團虛影,是森羅轟碎鎮天鍾之時,從鐘體之內流竄出的諸多殘道虛影之一。
他之所以跟隨寧凡,卻是本能地從寧凡儲物袋中,察覺到一絲東溟鐘的感應。
這光團虛影,不是人形,也不是飛禽走獸形態,更非法寶形態。
這件不知是什麼東西遺留下的殘道光團,一路尾隨寧凡,無人知,便是神虛諸帝也無人知。
直到遁出東溟星極遠範圍之後,寧凡才隱約感覺到自己被什麼東西跟蹤了。
這種被人跟蹤之感,讓他心中頓時一沉!
只是對方似乎並無敵意,頻頻對他傳來和善氣息,又讓他大感古怪。
“是什麼東西在跟蹤我!”
寧凡心中一沉,忽然身形一晃,遁入玄陰界之內,試圖避開這追蹤。
豈料,那隱匿行蹤的神秘光團,忽的現出身形,一閃一晃,竟直接進入玄陰界,出現在了寧凡的眼前!
這一幕,讓寧凡面色一變!
不少仙帝都有中千界寶在身。
雖說玄陰界只是中千世界,未必能承受仙帝級別的攻擊,但也沒有聽說過哪個仙帝能直接遁入其他仙帝的中千界之中的。
這光團直接遁入寧凡掌控的中千世界,神通之強,讓寧凡感到震撼。
待細看這光團之後,寧凡卻又大感困惑。
這光團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他也說不清楚。
這光團始終盤旋在他的周圍,毫無敵意,反倒有親善之意,讓他困惑。
看上去像是一團金色的棉花糖,摸起來有些虛幻,有些軟,無法毀滅,沒有攻擊力。
形態有些類似鎮天鍾內的諸多殘道虛影,卻又有些不同。
其內含有道力,卻又不知是何道。
寧凡唯一能確定的是,此物絕非任何神通幻化,也不是他人用來追蹤的秘寶。
任何被鎮天鍾毀滅的生靈、法寶,但凡蘊含道念者,殘道都會留存在鍾內。
寧凡目光一動,該不會此物也是鎮天鍾內諸多殘道虛影之一,因爲森羅轟開鎮天鍾,故而逃了出來?
“此物倒也可能是鎮天鍾內的殘道虛影之一,只是不知此物究竟是什麼東西留下的殘道虛影,又爲何跟在我身後,不願離去...”
“其他生靈、法寶的殘道虛影,一旦離開鎮天鍾,便會消散於天地,此物爲何可一直留存,並不消失。”
寧凡正自思索之時,忽的神情微變,一拍儲物袋,取出東溟鍾,拋向空中。
原本饒他盤旋的金色棉花糖,立刻露出歡欣的情緒,饒着東溟鐘不住盤旋。
“這光團尾隨於我,果真是爲了此鍾!”
...
在寧凡探究神秘光團之時,東溟星附近的星空之上,蕭千雨立在破滅獸之旁,看着滿天煙火,怔怔出神。
“這煙花好美...真想和森羅一起看看。”
“但森羅,是誰...”
(2/2)遲到的雙更,今天更晚了,抱歉,明天爭取早點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