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懷才卸力任由身體沉到海底，然後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呼吸。
但很快就發現自己呼吸不暢，海底的氧氣不足以讓他緩過勁兒，他必須得到還上面去呼吸。
這裡竟然還有坑，真是糟糕得不能太糟糕了！
那些人一直不遠不近地監視着他，看到這一幕，直接笑出聲。
剛要開口嘲諷兩句，就見有什麼東西從他們身邊一閃遊過，迅速頂起蔣懷才，直直向上游去。
幾乎眨眼的功夫，他們便什麼也看不到了。
“別愣神，快追！”
“對，不能讓這小子跑了！”
“跑不了的。”
“哎呀，怎麼距離越來越遠了？”有人不滿抱怨道，他這副皮囊可是以速度取勝，竟遊不過那玩意，“到底什麼東西？”
“好像，好像是變異藍鯨！”
“嘶……”魚羣不停傳來吸氣聲。
“不是，不喜歡搭理我們嗎？怎麼又突然插手我們的事？”
“誰能知道，或許……哎呀，我剛好像看到那藍鯨肚皮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對了，就是那條小鮣魚！”他對那條小鮣魚印象可深了。
“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看見了。”
“我也是！”
“我也……”
“M的，他們一夥的？”
“不一定，也可能想獨吞炸彈果實。”
“呵，胃口挺大的。”他們都不敢想。
“可人家有這個實力啊。”他如果有這實力，他肯定也毫不猶豫地獨吞。
“……”
“那，那也得給別人留條活路呀。”
“就是，大家同爲輔助師，怎麼也不該趕盡殺絕。”
“太欺負人了，出去一定把這人找出來。”
“……”
特麼地也太雙標了。楊曉月嗤笑道，“你們逼迫炸彈魚時比這狠多了，可不要嚴於他人，寬以待己。”
一羣人還在猜測炸彈魚是誰時，就聽女人又道，“與其在這裡口吐芬芳，不如自己找找炸彈果實。沒了炸彈魚，都成巨嬰啦。”
“你——你誰呀！多管閒事！”
“她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既然在這裡，肯定有牽引在那餌身上。”
“果然是羣垃圾。”楊曉月不屑地咒罵一句，甩着尾巴朝別的方向遊走，末了，還不忘扎一刀，“垃圾，真臭！”
“嘿！這J人，追上去！”
“好了，正事要緊。”
“那餌又跑不了，你們怕什麼？”
“萬一這女人跟那小鮣魚是同夥，我們這一追掉進陷阱怎麼辦？”
男人還是有些不服氣，“能有什麼陷阱？”
“其他不說，調虎離山呢？”
“或各個擊破，毀掉我們手中的葉子。”
“……”“你也有葉子？”蔣懷才沉默一會兒，還是沒忍住開口道。
“嗯，想和你談合作。”齊珍骨故作不甚在意道。
但蔣懷才並不怎麼相信，因爲他們不止陌生人這層身份，還曾有過過節，他也見識過這位姐報仇的手段，那股狠勁兒也不比他差哪兒。
“我這人報完仇就兩清了。”當然，前提是這仇達到她心中的標準，否則，一輩子都報不完！
咳，這就沒必要講給他聽了。
蔣懷才並無太大反應，他看藍鯨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便知合作達不成他是別想離開了。
約是被逼迫的時間久了，他竟出奇的平靜，一點憤怒的感覺也沒有。
只聽他冷靜地開口，“你想和我合作什麼？”
“我的要求不高，你帶我收集兩天炸彈果實，我們五五分賬，但找到的牽引葉子要歸我。此外，我送你一顆封靈珠，當然，如果你覺得報仇不過癮的話我可以免費提供一個消息，這個就不另收費。”
報仇？蔣懷才的關注點一下就被吸引到這上面，“你有辦法弄死他們？”
“咳，戾氣別這麼重，不過效果好了比死都難受。”
蔣懷才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明明一雙死魚眼，沒什麼變化，偏她就感覺到。
論執念的重要性。
“好，我們合作。”蔣懷才其實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沒什麼談條件的優勢，況且對方給的條件並不差，甚至算豐厚了，他不答應顯得太不識好歹了。
況且他也真想得到那條消息。
兩人簡單認識了下，齊珍便用尾巴卷出一顆藍色珠子丟給他，囑咐他，“記得別吞！”。
蔣懷才當即一個躍起，把珠子含在嘴裡。
“你看能不能在水裡穩住身形，不受海浪影響？”齊珍也是在見到蔣懷才後才萌發這種想法，給蔣懷才也是順帶抱着試試珠子的用途。
這本身就不是什麼危險的事，如果她的猜想對了，那蔣懷才非但不虧，還賺翻了。
蔣懷才心中一凜，腦子裡莫名出現虐渣的情形，他急忙收斂心神，一個翻躍打滾，躍出水面。
剛巧一波約兩三仗高的浪頭直直得朝他砸來，本能想躲避，就聽齊珍道，“別動！”
蔣懷才心裡發怵，他想閉眼，但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盯着浪頭砸下來。
啊？沒有能嗆死魚的滾滾海水，也沒有重物砸身上的痛感？明明衝擊力巨大，落到他身上竟不如毛毛雨？
最最關鍵的是他身體穩得一批，根本不受翻滾叫囂的海浪影響。
沒了海浪阻擋視線，他清晰地看到海里的情況，尤其那些被裹夾的炸彈果實，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這樣，是不是說明他可以輕鬆躲避炸彈果實攻擊？那如果換他攻擊呢？
蔣懷才雙目如探照燈般搜索着附近，很快就發現一個仇人就位。就他了！
蔣懷才一連吐了幾個泡泡，裹夾好炸彈果實，大尾巴一甩，幾團泡泡迅速飛向那人，中途完全不受海水影響，速度快的那人根本來不及躲閃，全中！
身上鱗片‘嗖嗖’地變暗，身形更是一縮再縮，跟被扎破洞的皮球，似乎遊速也變慢了，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樣。
“這傢伙到底怎麼回事？那海浪爲什麼對他沒反應？”
“這還用問，肯定拿到了什麼寶貝，屏蔽了海水的副作用。”
“靠，運氣這麼好，看到他剛剛攻擊了嗎？攻擊也不受影響。我們還要繼續跟着他嗎？打起來可只有我們吃虧的份。”
“再看看情況。我們人多，就不信炸彈果實近不了他的身。”
“他不大可能乖乖讓我們包圍吧。”
“那可由不得他。”
……人家現在體型、速度、攻擊力……樣樣具備，你拿什麼鬥？真不如學那女人，自己找炸彈果實來的實際。
男人是真被那幾顆炸彈果實砸怕了，決定找個機會趁人不備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