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秦城今天似乎有大事發生,守衛比平時多出了三倍左右,幾乎是三步一崗哨,這時一輛黑色的路虎穩穩的停在門前,從車上下來一個腳步微顫的老人,些微的佝僂着身子,雖然距離老驥伏櫪相差甚遠,可也和風燭殘年扯不上半個銅板的關係,走下車馬上就被一羣帶槍的警衛把他渾身上下搜了個遍,其實警衛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如此隆重的對待這個老人家,只是知道他今天是來看一個犯人的,秦城的確不是一般犯人能夠進去,可他們也從未聽說過見一個犯人需要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在確定老人身上沒有任何金屬物品之後,警衛放行,隨後在進入秦城大門的時候,又是一番X光機的檢查,可謂是把老人全身都看了個通透,最後確定無誤,這纔將他帶了進去,不過並不是直接去看犯人,而是去了獄長辦公室。
“老蔣啊,我本以爲你這輩子不會來了。”獄長口中的老將便是蔣叔,當他看到蔣叔的時候,滿臉褶子的老臉露出一絲笑容,如果被他的下屬看見的話,肯定會震驚於這一幕,因爲在這裡工作長達八年時間的人都從未看見他笑過,哪怕是嘴角的絲毫上揚都沒有。
“我不來,你又怎能安心的閉眼呢。”蔣叔的語氣並不是很好,而且還帶着一絲怒斥的意味。
獄長有些苦笑,但是卻並沒有反駁蔣叔的話,淡淡的說道:“一切都安排好了,今天之後,我也就能夠退休了。”
“十八年前的事情,我不會和你計較,但是並不代表他的後人知道了以後,會放過你們。”蔣叔淡淡的說道。
聽到這番話,獄長臉色大變,道:“這件事情牽扯到偌大個北京半數人以上,你難道還準備讓他胡作非爲不成?”
“胡作非爲?”蔣叔嘴角牽扯出一絲笑意,道:“好一個胡作非爲。”
獄長嘆了口氣,似乎這麼十八年的等待,並沒有爲他帶來一個好結果,可是又能怎麼樣呢?憑他能夠改變什麼?不能,他甚至不奢望一個安詳的晚年,只想要死得痛快一些罷了。
“已經安排好了。”獄長無力的說道。
一聲冷哼,蔣叔離開了獄長的辦公室,由一個警衛帶着去了犯人的會客室,不過即便是這名警衛也不知道他今天是要見什麼人,上頭沒有一點資料傳下來。
會客室中,一位中年人顯得極其的頹廢,手銬了腳鏈加身,還被一條手腕粗的鐵鏈穿過手銬和腳鏈,然後捆綁在一處鋼柱之上,這般的待遇,恐怕在被譽爲世界最殘忍的監獄‘22號營’纔有。
“他們還真是對於重視啊。”看到眼前這個中年人,蔣叔語氣透露着一些欣慰。
“習慣了,放開我還會渾身不自在。”中年人淡淡的說道,輕描淡寫,沒有訴說痛苦,也沒有抱怨之聲。
“他做了很多驚天動地的大事,拿下了上海,坐上了蔣家家主的位置,如今又去了成都,想必也是打算在那裡大展拳腳,更是和國務院簡家的女人勾搭上了,這一點可是不簡單,不過也因爲這個女人而給他招來了一個完全在不同級別的對手,京城太子,被譽爲下一代接班人的年輕人,實力不凡。”蔣叔淡淡的說道。
中年人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去聽蔣叔的言辭,只抓到了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重點,簡家,好奇的問道:“和那個女孩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我派人調查過,簡家長女
簡築翎是自己去上海找他的,而且還騎着自行車在上海逗留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才碰上他,算是主動送上門,不過他只是陪玩了一天,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不過太子是因爲簡築翎而去找他麻煩,想必簡築翎已經在家裡表態了。”蔣叔解釋道。
“這傢伙魅力倒是不小嘛,竟然千里之外都能勾到小妹妹送上門,本事不小,可腦子也太不好使了吧,竟然就開個房就地正法了,遺憾,遺憾啊。”中年人一臉惋惜的說道。
對於中年人的反映,蔣叔沒有一點驚訝,反而是習以爲常,道:“如果他像你這麼急功近利,恐怕那個小姑娘早就和他玉石俱焚了,可不是每個人都是蔣琴那麼好說話的。”
聽到蔣琴,中年人苦笑不止,道:“當初要不是你們攔我,我又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情呢。”
“你還想知道些什麼,你知道的,以你的身份,我見你不能太長的時間。”蔣叔說道。
“他有多少女人?”中年人問道。
“當初初入上海住進一個公寓裡,和五個美女同居,最後只搞定了一個,叫做官羽的女人,想必你非常的熟悉。”蔣叔說道。
中年人一臉錯愕,但隨即又興趣大增,道:“竟然連官羽都拿下了,繼續繼續。”
“在官羽之後,相繼接觸了很多女人,不過最終能夠確定下來的,有英語老師傑西卡,上海女強人司徒美,國外的表姐蔣芳,還有兩個是天下會所的女人上官羽和琳琳。”蔣叔說道,不過他刻意的隱瞞下了陳婷的事情,因爲他知道,陳志遠也絕對不會想提起這個女人。
“司徒美是以前跟在黃麓山身後那個小姑娘嗎?”中年人好奇道。
“恩。”蔣叔說道。
“好傢伙,到手的女人可真是身份不凡啊,可比我牛逼轟轟多了。”中年人感嘆道。
“對了,還有一個,最近的進展不知道,但是遲早會成爲他的女人,獵人學院藏青。”蔣叔淡淡的說道,但是眼神之中明顯是充滿了驕傲的神情。
這讓中年人的表情徹底的呆滯了,看得出來,藏青這兩個字給他的衝擊可是不小啊,緩了許久的神,這才說道:“藏青,你確定是我認識的那個藏青?”
“現在獵人學院已經歸他所有了,而且消息不錯的話,血玫瑰也是他一手操控。”蔣叔說道。
“哈哈哈哈哈。”中年人突然瘋狂大笑起來,三分鐘也不見笑聲停息,笑聲中充滿了跋扈囂張之意,惹得那些警衛都衝了進來。
“這傢伙看樣子是準備超越我了啊。”中年人笑夠了之後,這才說道。
“超越你是遲早的事情,但是我絕對不想他步你的後塵。”蔣叔說道。
“這就需要你的實力了。”中年人淡淡的說道,眼神中有一絲怒意。
“還怪我嗎?”蔣叔問道。
“說不怪,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在這裡面呆了這麼長的時間,一切似乎都已經習慣了。”中年人淡淡的說道。
“我可以爲你做一件事情。”蔣叔說道。
“把他帶來見我。”中年人說道。
蔣叔頓了頓,答應道:“好,三千,這是我能夠爲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陳三千!當初那個震驚紫禁城的梟雄人物,他早以在十八年前便被槍決,可現在卻好好的活在秦城之中,這件事情,除了
蔣叔,除了獄長,除了當年牽涉其中兩位決策人,沒有人知道關押在秦城最深處的他究竟是什麼名字,更加不可能有人知道陳三千這個人還活着。
離開秦城,蔣叔凝重的心輕鬆了很多,雖然最後一個要求對他來說非常的困難,可他也知道,這是最後一次來見陳三千,也是最後一次能夠幫他做一件事情,他想不到拒絕的理由,難?這輩子難做的事情多了去了,可他照樣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了過來。
監獄裡,陳三千回到自己的房間,臉上始終都帶着笑意,回想着剛纔蔣叔說的話,一份自豪油然而生,雖然他只是在襁褓之中見過他,但是兩人卻始終骨頭相連,一脈相承,終究是父子關係。
“如果你能來,我便破了這秦城,也要出去。”陳三千淡淡的說道,語氣並未有霸氣顯露,可有些不可決絕的堅定,那雙眼睛,似乎綻放出了當初在紫禁城中才有的凌厲氣勢。
車上,蔣叔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存於18年前,卻從未打過的電話號碼,等到電話接通,蔣叔直接說道:“安排一次見面,他和他的兒子。”
電話那頭沉默的許久,問道:“不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我並不是一個能夠一直遵守承諾的人,18年前沒有做的事情,18年後我一樣可以做。”蔣叔淡淡的說道。
電話那頭的人顯得有些無奈,最終也只能答應,蔣叔滿意的掛掉電話,沉默了許久,這纔在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自言自語的說道:“不知道你見到他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映。”
成都,陳志遠今天噴嚏連天,可卻又沒有傷風感冒,直覺肯定有人在背後說自己壞話。
“媽的,一整天了,哪個王八蛋在背後一直念我。”剛打完一個噴嚏,陳志遠忍不住的怒罵道。
“都說第一個噴嚏是有人想你,第二個噴嚏是有人非常想你,第三個噴嚏是你該去醫院了,你確定不去?”藏青站得遠遠的對陳志遠說道,看她的樣子,貌似是害怕陳志遠把病毒傳染給她。
“一想起那該死的李馳,我就覺得醫院與陰曹地府無異。”陳志遠咬牙切齒的說道,他以前並不是一個怕去醫院的人,都說白衣大褂是天使的穿着,可自從知道李馳的身份之後,陳志遠就覺得那都是狗屁,一個殺手還TM成天的穿着白衣大褂禍害人,一件衣服能夠代表個鳥啊。
“對了,你讓李馳興建的醫院似乎已經初成雛形了,你這個背後的老董就不準備回去給員工加加油打打氣什麼的?”藏青好奇道。
“我覺得你還是稍微保持一下女神的姿態得了,要不你真變成一個平凡女人,我還真是有點接受不了。”陳志遠淡淡的說道,在他的印象裡,藏青和八卦絕對是牽扯不上任何關係的,但是現在,藏青卻已經喜歡多管閒事了。
在那一次激情之後,藏青完事之後對陳志遠的態度非常的冷淡,可是當陳志遠去樓下吃個飯之後回來,藏青就恢復如常,陳志遠也沒有去了解她腦子裡是想的些什麼,不過既然這樣的好事發生了,陳志遠還有什麼理由去追根究底呢,再說了,藏青這樣一個女人,絕對不是他想懂就能夠懂的。
“二奶,如果以後真讓你當我二奶,你甘心嗎?”陳志遠突然對藏青說道。
“不甘心,但是卻無可選擇。”
陳志遠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這事,成了!
(本章完)